正文_第31章弦外之音
無上道祖 穿越之魅上藍眸帥王 至尊女帝 鬼帝的十歲王妃 吃個核彈補補身 神啊,救命喔 DNF之巔峰王者 半夜亂攻 愛上假面壞小子 正面抗日戰場第二部
正文_第31章弦外之音
沉寂了一個冬的桑樹，在春日的陽光下接二連三地冒出一點點黃綠的幼芽，隨著雨水的滋養，幼芽日益膨脹，葉子漸次由星星點點的嬌態釋放成比手掌還大上許多，上面呈現脈絡清晰的紋理，與此同時，枝條也不斷伸展，筆直且有力。
剛長出的小桑葉是淺黃色，慢慢的變綠，發育完全後呈深綠色，由一個白色的葉柄支撐著，摘下葉片時，葉柄與枝條相接處會溢位乳白色的類似動物血液的漿汁，沾到人的面板和衣服上很快便變得黑而粘稠，須得用洗滌用品使勁地搓洗才能去除乾淨。
桑樹剛發芽那段時間，人們進入桑樹地時會特別小心翼翼，因為新長出的幼芽很容易被碰掉，掉了的位置就不再會長出芽了。而人們也會特意去掉少量很弱小的幼芽，讓養分都集中供給發育良好的部分，有利於長出優質的桑條。
桑樹具有發達的根系，強大的儲水功能；桑樹還是一種長壽的樹種，產葉和產果量極強，且沒有大小年之分，進入產果期後年年都是盛產，是果樹中的稀有品種；桑樹經過修剪，也可以作為一種觀賞樹種。長成氣候的桑樹成為桑源的一道優美風景線，濃墨重彩的綠，給田地築起養眼的屏障。
春天的桑葉是最富含營養的，氣候適宜，蠶的得病率也相對低一些。每季蠶都是提前半個月預訂，在一個地方，由專人負責育種。蠶繭裡先是有一隻飛蛾破繭而出，產下一些白色的卵，再將這些卵孵出幼蠶，再通知各家根據自己預訂的量取回，蠶種錢預訂時已經交過了。
取幼蠶時，大家都會帶上一個搪瓷或熟料盆，底下墊幾片新鮮的桑葉，將蠶放到桑葉上，再用一層紗布將盆蓋起來，既透氣，又避免了幼蠶被強光爆晒。
很早以前，養蠶是桑源主要的經濟來源，那時每個人只分到7-8分田地，產量地本來就低，糧食種出來，還要走很遠的路背到公社去“完成任務”，剩下的糧食根本不夠一家幾口吃，只能是儘量加些土豆、紅薯、南瓜等湊合，而蒸米的時候往往都要拌上一些玉米麵，那時如果一頓有一晚純白米飯，就會覺得很幸福很滿足。
在蘭心和蘭月小時候，宋秀麗就常對她們說：“菜當家，糧引路”，意思是要多吃菜，少吃糧食，這樣日子才能細水長流地過下去。但直到成年以後，蘭心仍喜歡吃飯，不愛吃菜。
後來很多人出去打工了，土地空出許多，種出的糧食也越剩越多，還不用上交了，可以賣錢，加上外面打工的家庭成員寄錢回來，桑源的人們生活慢慢得到改善。
那個年代吃粗糧是心酸的，如今吃粗糧卻成了城裡人的健康和時尚，而對鄉下人來說，現在偶爾吃頓玉米麵拌米飯，感覺也是不錯的。大家都說，想起過去的歲月，家裡窮，但那時的什麼食物好像都特好吃，現在有錢了，卻食不知味，不知道吃什麼好。
陸黎突然光臨門可羅雀的林家，讓正在煮中飯的宋秀麗和蘭心倍感意外，蘭心很快想起來，之前，她有聽到風聲，說張仲梁和陸黎在外面拉了一大貨車橘樹苗回來，要在桑源推廣種植。果然，陸黎開門見山，說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陸黎：“宋姨，蘭心，可能你們也有聽說一點小道訊息，我來是跟你們明確說一下，爸
（張仲梁）和我準備在桑源近河的地段劃出一片區域作為示範區，種植橘樹。你們是知道的，這些年蠶越來越難養，各種病多，管理也累，加上很多桑樹都老化了，我們在考慮轉變方向，如果收益好，再擴大種植。你們家在那塊區域有近一畝的田地，我過來徵求一下你們的意見。”
宋秀麗：“都沒有人試過，只怕種橘樹還沒有種糧食強。還一次種那麼多，橘樹也不是一年就能結果的，要等到什麼時候？不是白白耽擱幾年，那得損失多少啊！到時田地都被破壞了，種莊稼也不好種。”
陸黎：“我和爸去外地發展得好的農村考察過了，人家有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那，你可以放心，絕對比種糧食划算，還省了很多力氣和管理的時間。至於收入方面，你不用擔心，為了扶植我們這裡發展特色農業，政府特別撥了一筆退耕還林款，按各家投入的田地多少分配款項，以保障大家的收入，接下來的幾年都有補貼，只是頭兩年橘樹還不能產果，會多補貼一些，之後會減少。“蘭心：“媽，聽起來還不錯，要不我們就種吧，到時候你也不會那麼累了，等我再去上班了，也沒人幫你，你一個人種地、養蠶，肩挑背磨，多辛苦啊。”
陸黎：“蘭心說得對，宋姨，你拿個主意吧。”
宋秀麗：“到時橘樹結果了怎麼辦？自己背去街上賣還是有人收？”
陸黎：“開始少的時候就自己拿到街上零賣，或者你可以價格低一點批發給別人，等以後多了我們就去聯絡廠家來拉。到時這裡名氣出去了，好多人自己都會上門來買，銷路也不是大問題。”
宋秀麗：“其他戶你統計過沒有，他們怎麼說？”
陸黎：“好幾戶都已經同意了，明天他們就去領橘樹苗。”說著開啟統計本給宋秀麗和蘭心看，上面有好幾家代表人的名字。
宋秀麗看向蘭心：“蘭心，你說呢？”
蘭心：“我覺得可以的，有上面的退耕還林款墊底，就算損失也不會很大，並且，大家都種，又不是我們一家，怕什麼。”
陸黎：“那我就給你們家登記了。你們家沒沒勞力，我明天讓車拉倒你家外面來。”
宋秀麗：“那太勞煩你了。”
陸黎：“這有什麼，都不是外人。”
陸黎說著話，張紅霞就來了，隔著老遠叫陸黎回家吃飯，其實是想看看陸黎興沖沖地跑林家來幹嘛。
蘭心覺得張紅霞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印象中，她的性格蠻好的呀，這是怎麼啦？蘭心回家後，除了幹活，深居簡出，跟張紅霞就上坡幹活的時候碰到過幾次，感覺張紅霞有些變化，卻又講不準怎麼回事。
陸黎走後，宋秀麗還在犯嘀咕：“蘭心，你說種橘樹保險嗎？”
蘭心：“不是有補貼嗎，就試試看吧。大不了到時橘樹長勢不好，我們毀掉種莊稼。”
進入初夏十分，桑樹紛紛結出桑葚。桑葚剛長出時小小的，呈白色和綠色，後來漸漸變成紅色。桑樹有草桑和良桑之分，它們的區別不止在於葉的質量，還有桑葚的口味。草桑的果子熟後要麼還是紅紅的，要麼就發育不良，呈雜色，吃起來很酸，而良桑的桑葚熟透時，卻是墨色的，一個個垂掛在枝葉間
，外形煞是誘人，摘下一粒放到嘴裡，汁水充裕、甘甜鮮美。
貪吃的孩子們一株株桑樹找過去，專挑個大、熟透的，吃起來就沒個完，走一路，吃一路，直吃到打了好幾次飽嗝，肚子撐得受不了為止。大人們幹著活，餓了、渴了，到地邊的桑樹底下摘上兩把桑葚，既解了渴，還能得到飽腹感，補充下能量，又有力氣和精神幹活了。
鮮甜的桑葚也是螞蟻們的摯愛，有時候看到一顆碩大成熟的桑葚，攀著樹幹摘下來，卻發現早已被螞蟻捷足先登，只好捨棄，但沒關係，桑源有的是桑樹，有吃不完的桑葚，絕大部分的桑葚都是寂寞地生長、成熟，然後靜靜地墜落草叢間，化作新泥。
在家裡休整了大半年，蘭心沉靜了下來，過去的二十幾年裡，她從來都無暇好好欣賞桑源的風貌，也沒有那種心境，現在卻找到了開悟的感覺，感到桑源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那樣美好，開始有些明白陸黎為什麼這麼眷念這裡了。
蘭心突發奇想，建議陸黎去城裡和市裡搞宣傳，讓人們來桑源度週末，免費採摘桑葚，提高桑源的知名度，沒準日後桑源還可以搞旅遊業，建農家樂。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一起出去跑了一趟路，還真拉到了一些人，甚至還找到了兩個記者。張紅霞本來也想去的，她要盯著陸黎，防著蘭心，她總覺得蘭心是她的潛在情敵，但肚子大了不方便坐車，沒去成。
在縣城，蘭心遇到了黃明，便跟他提及了桑葚的事，黃明熱心地帶上醫院的同事前來捧場。不用說，黃明此行，醉翁之意不在酒，雖然蘭心這幾年在外面的事對他來說還始終是個謎團，但他從種種跡象分析，覺得蘭心是單身的可能性比較大，舊情復燃，於是有些躍躍欲試。
傍晚的時候，外來的人們都陸陸續續回去了，黃明也準備跟同事一起坐車走。宋秀麗熱情地叫黃明留下，黃明遲疑地看著蘭心，他就等蘭心開口。蘭心看得明白：“你自己看吧，如果你方便的話，就住一晚吧，反正明天上班也趕得及。你幫了我那麼多忙，我都沒有什麼回報你的，今晚我盡地主之誼，好好展示一下我的廚藝。”蘭心問方不方便，其實有試探之意，想看看黃明到底有沒結婚。
黃明：“我沒什麼不方便的。廚藝嘛，這個可以有，我拭目以待。”旁敲側擊了半天，蘭心還是沒得到答案。
宋秀麗笑著說：“聽她在這瞎吹，煮來煮去就會幾個家常菜，自己吃可以，要說什麼廚藝，別讓人笑話才好，等下把我的名聲都敗壞了。”
黃明給蘭心解圍：“沒事，我的要求不高，能煮熟就好。”
蘭心帶著撒嬌的語氣：“媽，哪有你這樣的，當場拆我的臺，讓大家都知道我菜都煮不好，以後怎麼嫁人啊。”說完，看到站在對面的黃明似笑非笑的眼神，蘭心自覺失言，這話太有歧義了，等下被誤會死了，想著，臉發燙起來，趕緊側著臉看向別處。
好在宋秀麗和黃明都心照不宣，默契地裝作沒聽出弦外之音，解除了蘭心的尷尬。
宋秀麗藉口還要去坡上割豬草，走了，讓蘭心帶黃明四處逛逛，臨走還帶著暗示的表情看了蘭心兩眼。蘭心知道，母親其實就是為了給他們倆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