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一.倖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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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一.倖存的人
不知暈過去多久,渾身發燙的童真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她覺得自己像被烤乾了,喉嚨都要冒煙了。
睜眼看到的是自己在嚴天洛的行宮裡的住處,童真真想起來暈倒前,看到了君冷澈。
咦,他去哪了?童真真撐起了身子,四下裡張望,屋裡一個人也沒有。
不由得,她嘆了一口氣,他是不是又忙別的事去了?他又扔下自己了?也許是病了,人就變得脆弱,她覺得自己被拋棄了,對君冷澈有一些埋怨。
童真真實在太渴望喝水了。
她掀開被子,慢慢坐了起來,將腿挪動下床,坐在床邊。
深吸一口氣後,她才站了起來,眼前冒金星,搖晃了幾下。
她趕緊扶住了床的架子,喘起粗氣來。
怎麼就病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呢?濃濃的悲傷襲上心頭,感到無力的童真真的意識也恢復過來,讓她想到了外公家的慘案。
她多希望是做了一場夢。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手臂上的烏青和真實的痛楚,讓她沒有辦法欺騙自己。
眼淚不可控制地奔湧而出,像是把她的生命力也帶走了。她扶著架子,坐到了地上。
冰涼的地面不及她心中的寒冷。
疼愛自己的外公,大舅,大舅媽都不在了嗎?她的心裡像被cha進一根鑽頭,在不停地攪動。
一陣陣的痛楚,讓她打起顫來。
外公他們都遭毒手了嗎?從今以後,自己就成為了孤家寡人了嗎?
一想到這點,她又想起了不知藏在哪裡的媽媽。此時的她,不再想為什麼媽媽要藏起來,為什麼要騙自己。她只想有一個親人的懷抱,可以讓自己痛哭一場。
要乾死了嗎?大量的眼淚的流走,讓她對水的渴望升到極點。
她咬緊嘴脣,捏緊了雙拳,終於有了一點力量支撐。奮力站起來之後,她移到了飲水機旁,倒了一杯溫水,咕咕地一口氣喝完。然後,又接連喝了三杯才覺得身體恢復了一點潤澤,不再那麼渴了。
捧著一杯水,她坐上了窗邊的美人榻,向院門口望去,想看君冷澈要什麼時候回來。
歪靠在大大的軟枕上,她直直地盯住外面。
有人來了!童真真向前傾著身子,趴在窗沿上,想看仔細一點。
她一眼就看到了君冷澈拉著冷清秋的手,跑了進來。
不知為什麼,看到他們拉在一起的手,童真真覺得心裡像被刺進了一根針,不由地想到之前新聞的報道,君冷澈維護冷清秋的姿勢。
“丫頭,你怎麼起來?”君冷澈衝進了屋子,就看到童真真歪在榻上,眉頭緊鎖,冷冷地望著自己。他鬆開冷清秋的手,就跑了過去,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回**。
“放心,我死不了。”童真真呲牙迸出一句話來。
君冷澈卻沒顧上,取出針,加入退燒藥,就要給她進行肌肉注射。
沒想到,童真真往床裡一滾,拂開他的手,“還有外人在。”
這丫頭害羞呢,君冷澈回頭看了一眼冷清秋,後者識相地退出了屋子。
“丫頭,這下行了吧?”君冷澈舉著針筒,“你不會怕打針吧?”
kao,姐這麼多次生死關闖過來了,還親眼看到親人慘死的狀況,還會怕打針?童真真怎麼覺得他的話聽起來不舒服。
“哼,誰怕了?”她翻過身,滾到床邊,趴下,拉下睡褲露出雪臀。
君冷澈聽出她的口氣不善,覺得是心理創傷和疾病帶來的情緒波動。他更是心中有愧。找準了位置,一針下去,將藥物推入。
打完針後,童真真側過身去,背對著他,不聲不響。一會兒,她聽到細碎的腳步聲,猜到是冷清秋又進來了。
“丫頭,讓冷清秋給你做下心理疏導吧?”君冷澈用商量的語氣,好言相說。
童真真一聽,心裡就躥上火苗了。什麼?怕自己瘋了不成?
她翻身坐起,轉過頭,冰冷的目光在君冷澈和冷清秋兩人身上來回掃視,“不用。我很好。”
君冷澈看到童真真的強烈抗拒,嘆了一口氣,還想勸一下。
“還是讓真真休息一下吧。等她身體好了,我再來。”冷清秋插話。
童真真也不接話。她看到冷清秋在離開之前,偷偷地朝君冷澈使了一個眼色。
“丫頭,我去送下。”君冷澈隨後就跟著走了出去。
童真真重重倒了下去,心裡像被塞進一團棉絮,堵得難受,他們有什麼話要揹著自己說嗎?
可是,高燒和藥性讓她沉沉地睡去了。儘管如此,她的眉頭緊鎖。
夜裡,昏睡了一天的童真真醒來,發現自己的熱度退下去了,自己正被摟在君冷澈懷裡。她心裡有點彆扭,動了一下,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白天睡太久了,童真真在黑夜裡睜著眼。她不敢閉眼,怕再看到外公他們的慘樣。
“丫頭,你醒了。想吃點什麼?”君冷澈醇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童真真僵直了身子,卻不搭理。
君冷澈伸出手來,將她又扳了過來,摟入懷中,“丫頭,為什麼不理我?”
童真真閉上眼,抿緊嘴。她聽到君冷澈的嘆息聲,在夜色裡擴散開來。
不知僵持了多久,童真真才迷糊地又睡著了。
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君冷澈輕摸到她的額間,摸到了眉頭的突起。他知道她一定是皺緊了眉。他心疼地不知如何去做,去解開她的心結。
迷糊中,童真真又回到了案發現場,到處都是血,米色的牆紙上血跡斑斑。
“真真,外公好痛啊~”外公顫巍巍地從血泊中爬起來,頭髮上還往下滴著血,向她伸出手來。
“真真,我的手腳呢?”歪著頭的大舅舅的軀幹直了起來,灰白的眼珠盯著她。
她想去拉去外公的手,胳膊猛得被人拉住了,低頭一看,是舅媽。
“真真,快去看下你大表哥。”舅媽喃喃地說,臉色煞白。
對啊,大表哥在哪?童真真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她轉身就想去找,但是隻覺得心口一涼。
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口扎進了一把尖刀,童真真驚愕地順著刀子看去,看到了面目猙獰的二舅,陰毒地笑,“搶了我的東西,想跑?去死吧!”
“啊~”童真真尖叫起來。
“丫頭,醒醒,不怕,你在做夢。”焦急而關心的聲音響起,有人在晃動自己。
夢,是做夢嗎?童真真猛得睜開眼睛,看到了暖暖的日光和關注地盯住自己的君冷澈。
還好,是夢,心有餘悸的童真真抱緊了君冷澈,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浮木,嘴裡不斷呢喃,“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君冷澈不停地輕拍她的後背,安慰,“不怕,不怕。丫頭,有我在。”
聽到這句,童真真像受盡委屈的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不停捶打他的胸,“不許你再離開,不許,不許!”
“好好好。”君冷澈只有迭聲答應。
心裡積壓的恐懼和悲傷,在淚水的沖洗下,得以釋放,讓童真真沉重的心,得以恢復跳動。
哭也是一件需要體力的事。經過發洩的她,情緒上雖然得到了放鬆,但因為一天沒有吃什麼,力氣殆盡。
君冷澈等她轉為抽泣後,就抱著她,替她梳洗換衣。然後將她抱到**,自己去把準備好的清粥小菜端來,小心地喂她。
空空如也的胃裡有了食物後,力量就慢慢回來了,童真真混亂的大腦也開始了運作。她想到了在夢裡,舅媽提到了大表哥。對了,那天在餐廳裡,並沒有看到大表哥,他去哪了?
這個發現,讓童真真的眼神一亮。她一把抓住君冷澈的胳膊,著急地問,“大表哥怎麼樣了?”
君冷澈想到昨天冷清秋跟自己說的話,像童真真這種遭受親人受害的人,很容易產生自責和厭世情緒,必須要找一個生活目標讓她有勇氣活下去才能不被負面情緒吞沒。
他的丫頭是一個注重親情的女子,如果知道了大表哥還活著的訊息是不是會振作起來?他的心頭一喜。
“丫頭,你的大表哥還活著。他應該是第一個被襲擊的,倒在了水池邊。只是……”君冷澈不知道後面的話說出來,她會是什麼反應。
“只是什麼?”童真真看他說了一半就停下了,連忙追問。
“他傷到了腦,現在昏迷中。”君冷澈覺得還是讓她知道真相才好,緊張地看著她的反應。
受傷了?不過,還活著。這個訊息對於童真真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天大的好訊息。她晃著君冷澈的胳膊,“快,帶我去看看!”
“好,你把這碗粥都喝完。我們就去。”君冷澈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童真真一聽,鬆開他的胳膊,自己端起碗來,就喝完了。
君冷澈如約開著“霸王”,帶童真真去醫院。
童真真隔著icu的玻璃,看到頭上包著層層紗布的大表哥,躺在**,昏睡。她的眼淚又下來了。還好,還好,大舅的血脈還存活了下來。她固執地認為大表哥一定會醒過來了。
看著她趴在玻璃上默默流淚,君冷澈百感交集,他的丫頭真是多災多難,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再受傷害了。
雖然慶幸大表哥活了下來,但是看到他仍在昏迷中,童真真又想到了導致這場悲劇的罪人。她扭過頭,咬牙切齒地問,“那個畜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