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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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膨脹
十七 膨脹
分公司第一個月成功完成既定目標。汪奇內心就極度膨脹起來，但他是感覺不到的。
第二週招收的一個也是剛出來的大學生因為銷售不好，就像當初的阿貴一樣，就想提前開溜，但手頭實在沒錢，就在早會後等別人都出去了就戰戰兢兢地到經理室找汪奇商量。
汪經理，真不好意思，男孩尷尬的說，
我實在不是做銷售的料。我不想做了，你能不——
不想做就把行李清理好走啊。汪奇打斷並用手指搖晃著，但你必須等別人回來後再走，否則別人的行李少了就是你的責任。
明白明白，男孩唯唯諾諾道，我一定等他們回了再走，
只是，男孩猶豫著說，我這化妝品能否退一點，我好有個路費。退一半也行。
不行，汪奇不耐煩的說，當初我就講的清清楚楚，你們想好了再決定做不做，哦，現在住幾天才想好呀，汪奇提高聲量，你把我這當廉價旅店，有吃有喝有住，等出去跑業務找到工作就退錢，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你也告訴我，我也去。
不，不，男孩也跟著著急了，眼圈紅著說，經理，我不是這樣想的，我是真要到其他地方去，可身無分文，你叫我怎麼辦？你就當打發叫花子也算積點德呀。
你說我不積德，汪奇立即站起來，手指著男孩說，我告訴你，深圳不相信眼淚，你是男人就把他當個教訓吞進去。我這裡不是慈善堂，你沒錢想其他辦法去。我今天就不積德了，怎麼樣？
男孩感覺無望就氣壯起來，那我就去告你。說你們沒執照亂收錢。
告我，我看你的毛還沒長齊喲，你知道到哪裡告嗎？工商稅務派出所還有勞動局，你都可以，我怕你告，我怕你告就不開公司了。
汪奇激動的拽過男孩，盯著他的眼睛問，你知道這些地方在哪裡，門朝那邊開嗎？要不要我畫張地圖給你。還有你有錢跑路嗎？
男孩被汪奇的氣勢震到，絕望的他任淚水無聲的流淌著。
突然他憤怒的操起辦公桌前的凳子抬手準備砸，
汪奇豎起大拇指，然後低下頭指著說，有種，往這裡砸，別砸偏了。
順便對外面辦公的文員韓雨菲說，打派出所高所長電話，叫他來抓人。
凳子停在半空，男孩嗷的一聲奪門而出。他徹底崩潰了。
汪奇整了整領帶，吁了口氣。然後癱坐在老闆椅裡。
他真不知道自己怎麼能是這樣，傲慢囂張，其實這個皮包公司什麼關係都沒有，更別說派出所的高所長，也是汪奇順口胡謅的。
就是為了辦度過試用期的兩個員工辦暫住證才到派出所和幾個辦事人員打過交道，再就是社群警員和保安有過接觸。
這場面，是諸葛亮的空城計，是偶爾用一次的，總用時要害人害己的。
外面辦公的韓雨菲被突如其來的事情搞的傻傻的楞在那裡，經理，高所長電話你沒告訴過我呀。
經理晚上對賬時知道了，提醒著汪奇。
我們皮包公司為什麼不招更多人，就是怕人多人雜增加管理難度，我們是富貴險中求，必須低調行事，實在有反抗之心的人就舍財免災，免得搞出大事情損失更大。我們目的是掙錢不是掙氣，更何況我們公司就是不合法的，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業務員越沒能力越好，越沒知識沒見過世面越好，有知識的人是會保護自己的，我們就是在鑽這個空子在掙錢呀。
你最近太膨脹了，有時把我說的話也不當回事，這樣是要吃虧的。
當晚，汪奇反思著自己白天的行動。
儘管自己勝出而且比較精彩，但可惜自己的不對在先所以也難登大雅之堂，小龍女的話就響在耳邊了，我是適合在正規公司做的，但我今天明顯也超出了小龍女的想象，我變得不再善良了呀。我變了嗎？
男孩哭訴崩潰的臉也再次浮現，心中也隱隱不安，就覺得這不是自己內心要做的。
於是就在善良不善良中糾結著失眠了。
叮鈴鈴，晚上10點多，電話響了。
汪奇翻身起來，這個時候還有誰找我，難道是小龍女？
你好，汪奇調整著情緒禮貌的問，這是汪奇養成的習慣，接電話時必須禮貌誠懇，而且要保持談判時的狀態，否則就是對電話人的不尊重，儘管他看不到自己的樣子。
你好，一個嬌滴滴的聲音，不是小龍女，
是汪經理嗎？電話那頭媚笑著問。
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您，我是雅思夢公司的小蝶，我們宋經理想和您見面聊聊。
雅思夢，小蝶，宋經理，汪奇腦袋裡迅速組合著他們的相貌。哦，就是那家在鍵鑫那家分公司附近的另一家化妝品皮包公司。
汪奇馬上熱情起來，哦，美女呀，榮幸榮幸，不知道你們宋經理有什麼事找我呀。他怎麼打電話也要美女效勞呀。
汪經理說笑了，這就是異性相吸呀，我們經理怕汪經理不給他面子，所以我就壯著膽子電話給您了，您不會真的也不給我面子吧，那我就要失業了，人家已經在經理面前誇下海口了。
您就滿足下下我這個弱女子吧，好不好嘛。
到時我陪您喝酒陪您跳舞，好不好嘛。
小蝶陣陣撒嬌，就好像瓊瑤阿姨劇本里的女主人翁，汪奇就受不了女孩子這個。
於是就約定第二天晚上9點到蘭G坊先喝茶聊天然後唱歌。
又是蘭G坊，那紅高跟鞋就閃現在面前了。
和小龍女也失去聯絡半個月，汪奇的生理又有需要了，想著龍港大酒店的瘋狂，汪奇就在模糊中自我安慰道，今晚就讓自己來滿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