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0章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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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80章

他走出足夠遠了,腳步才慢下來,一點一點的靠在了樹上。

樹後閃出一道華服人影,扶著他倒向自己。

常靖玉在付青霄走後,仍放不下心,失落地道:“我從來不知道師父還有傷在身,看起來那麼嚴重,都是我無能,什麼忙都幫不上,他肯定是為了安慰我才說沒事……”

他低著頭唸叨,身後的陸飲霜沒忍住悶哼一聲,扶著流觴園的院牆喘了口氣。

常靖玉又趕緊過去問陸飲霜怎麼了,這兩人給他嚇的直暈。

陸飲霜一低頭,垂在背後的長髮滑向一側,露出髮絲遮掩下破損的衣料,還有那片被黑焰侵蝕,血肉焦黑深可見骨的傷痕。

作者有話要說:

常靖玉:我太弱了QAQ

陸飲霜:升級呢,給本座安排上!

☆、金丹01

淒厲不詳的叫聲迴盪在昏暗的室內, 燭臺上沒有蠟燭,反而插著只垂死掙扎的烏鴉。

驚霆島主事謹小慎微的立在一旁,他沒帶面具, 只要稍微關注修真境勢力的人都知道, 那是受萬人景仰的凌山海長子, 凌皓宇。

他看了看那氣息漸弱的烏鴉,上座靠著個男人, 面容隱藏在陰影裡, 盤串兒似的轉著午未的眼珠。

“請容我說句實話。”凌皓宇低下頭, “這烏鴉和午未都是魂主的人, 您攔截了它, 若是被魂主知道……”

男人抬起手,凌皓宇霎時收聲, 只見那顆渾濁的眼球被他捏碎在了掌心,渾不在意的甩了甩。

“怕什麼,我們和魂主合作,可不是像午未那樣給魂主賣命。”男人聲如洪鐘, 透著股傲慢不屑,“方才你都看見了吧,常靖玉我們先不動他,但那個姓陸的也不簡單。”

“他應當是魔修。”凌皓宇推測道:“他利用常靖玉的身份, 近來動作頻頻,臨淵宮忌恆已經敗露,他應該就是臨淵宮派來調查的人。”

“你覺得, 他在臨淵宮是何地位?”男人問道。

凌皓宇攥緊了拳,生怕說錯:“我們對臨淵宮帝尊知之甚少,但他擅長用冰,劍法精湛,陸風雪與其如出一轍,忌恆又是臨淵宮司主,身居高位,他的背叛定會引起帝尊重視,必派親信前來調查……我大膽設想,陸風雪此人,是臨淵宮帝尊祕密收下的弟子。”

“有道理。”男人點點頭也贊同,“他帶了不少高階法寶,聯絡的下屬也都精明強幹,單靠魂主那邊的廢物不好追蹤,不過他除掉魂主身邊的戌亥午未對我們也是好事。”

“那我們便任由他查下去嗎?”凌皓宇徵詢道。

“怎麼可能,皓宇啊。”男人親切地喚了他一聲,凌皓宇臉色一白,“在錦安城結果他,以絕後患。”

“是,此事我必會辦妥。”凌皓宇躬身行禮,向後退去。

“對了,你弟弟,近來可好?”男人忽然想起來,饒有興趣的在扶手上敲了敲。

凌皓宇愣住,咬了咬牙,眼中滿是掙扎之色,雙脣開合囁嚅著:“他已…前來錦安城。”

“下去吧,時間差不多了。”男人揮了揮手,像在生死簿上勾了一筆。

……

常靖玉御劍如流星般穿過錦安城大街小巷,回蘭薰閣時幾乎再也提不起半點靈力,連人帶劍摔在迴廊上,卻還是護著陸飲霜不被撞到。

陸飲霜臉色煞白,表情倒管理的不錯,常靖玉不給他反抗的機會,小心翼翼的摻著他回房,又馬不停蹄地下樓去找掌櫃借了藥箱回來。

“前輩有什麼外傷靈藥,都別藏著掖著了。”常靖玉手忙腳亂的翻了翻自己的乾坤袋,懊惱地扔出幾瓶藥粉,對比起陸飲霜背後駭人的傷口又感覺得品級不夠。

“慌什麼。”陸飲霜淡定自若地伸手在腰間一抹,拿出瓶靈藥來,“你出去吧,我自己能處理。”

“你說這話之前就知道我不會聽了。”常靖玉不為所動,去浴間接了盆水端到床邊,捲起袖子時因為手抖挽了半天,一氣之下將藥箱的扣鎖砸了,裁開一塊紗布疊起來浸溼。

他的目光似有千鈞之重,有一多半是壓在自己身上的愧疚。

陸飲霜蹙緊了眉,背後如遭火焚般灼痛,但這也不是他受過最重的傷,他還能忍,只是常靖玉眼中鈍重情緒的噴薄而出,好像他快死了一樣。

“我沒事……”陸飲霜下意識的想安慰他兩句,好讓他的陰雲散開些許,話一出口,常靖玉傾倒藥粉的手就倏地攥緊。

陸飲霜怔了一下,隨即豁然明白過來,無論是他還是付青霄,用了多少故作輕鬆忍耐的氣力,常靖玉就有多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只是有點疼而已,想報恩的話,下次換你擋,反正死不了。”陸飲霜慢吞吞的趴下,額頭抵在枕上,暗自咬了咬牙。

“那下次若是我受傷疼得很,可要怪你傳播虛假情報。”常靖玉在床邊俯下身,伴著苦笑的打趣顯得勉強又怪異,動作輕柔地撥開陸飲霜散了滿床的長髮,他的人生只有充滿生離死別的十五年,難免在盯著那處可怖傷痕下露出的森寒白骨時,後知後覺的渾身發冷,彷彿再一步,他要懷念的、永遠也挽不回的人就又多了一個。

尹星荷也曾對他說,會沒事的。

然而她回不來了。

常靖玉拉開陸飲霜的衣領,順著他伸開的手臂把繁複的衣衫褪到腰下,陸飲霜的肩胛聳出清晰的弧面,牽動了傷勢,垂在床下的右手驟然張開又攥成青筋畢露的拳。

“你……需要咬點東西嗎?”常靖玉不忍地別開臉,又強迫自己轉回去,遲疑地問。

“我若是這般脆弱,就活不到今天。”陸飲霜的聲音挨著被褥,悶悶的,但還算精神。

“好吧,前輩忍一下。”常靖玉捏著紗布擦去傷口周圍已經乾涸的血痂,他清楚地看見陸飲霜白的透明的肩頸滲出一層薄汗,他甚至能感受到那面板下每一寸血肉泛起的戰慄,他的手壓下時,陸飲霜連呼吸都滯住了。

像被猛獸按在利爪下無力反抗的獵物。

陸飲霜腦中忽然冒出一句,他忍不住諷刺自己,為何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他的左手撕拉一聲扯壞了床單,常靖玉正把那瓶靈藥如履薄冰的敷上傷處,洗了一遍紗布細細擦拭他的脊背。

“好了,前輩休息吧。”常靖玉長吁口氣,沾血的紗布被他扔進水盆,屋內充斥著靈藥清涼的氣息,他替陸飲霜拉上被子,指尖穿過細密的髮絲解下發帶,放到了枕頭下。

陸飲霜沒抬頭,常靖玉去倒了水,然後躡手躡腳的在床邊的地板上坐下,守夜般抱著膝蓋,把頭埋在臂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