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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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第177章
常靖玉這才知道陸飲霜是被道武仙門通緝了,他眼光一寒,突然對臺上的柳月閒也厭惡起來,他越過人群接近了高臺,柳月閒這才低了下頭,恍惚地看著他。
“多謝柳師叔多年栽培之恩,無以為報,弟子願全力追查幕後主使,為修真境貢獻心力。”常靖玉在臺下端端正正的跪拜磕頭,然後將仙門令牌放回臺上,“從此以後,晚輩不再是道武仙門弟子,請寰辰仙尊保重。”
“靖玉!”柳月閒失態地爬起來,提著裙襬直接從臺上跳下,曾經為修真境之首的道武仙門如今跌落凡塵,付青霄一聲不吭地逃走,練驚虹也與仙門翻臉,常靖玉轉身的背影讓她感覺自己被扔在最讓人不齒的灰暗角落,“是仙門對不起你,別走好嗎?師叔會給你一個交代!”
常靖玉徑自走到陸飲霜身前,看起來疲憊萬分:“前輩,我們什麼時候走?”
陸飲霜負手餘光瞄著高臺,他還在等道武仙門的態度。
柳月閒站在那裡,雲嵐君和明芳雪過來,想安慰她幾句,雲嵐君不是她的師父,她恭敬地叫了一聲門主,雲嵐君嘆道:“你若心繫於他,就該擔起責任,親自查明真相。”
柳月閒指節攥得青白,她靜立半晌,終於找回果敢沉下眉眼彎腰深深作揖:“諸位道友,是道武仙門不察,我們不會逃避責任否認過失,青霄劍仙……畏罪逃逸,我以寰辰仙尊之名宣佈暫代道武仙門門主之職,全境通緝付青霄。”
陸飲霜轉身抬起雙手,在場眾人不約而同安靜下來,他從容踏上冰晶拼合凝實的臺階,寒霧聚攏成王座虛影。
“諸位修真境的道友,如今大敵當前,修真境三處陣法與諸位利益息息相關,無論青霄劍仙是否弒師投敵,都不會影響本座與貴境合作的誠意,本座也相信諸位眾志成城,必不會因青霄劍仙而自亂陣腳。”陸飲霜環視四周,聲音冷然威儀。
各大門派高層眼神交流了一番,他們自己的領導人出了問題,胡亂通緝魔修,被陸飲霜抓個正著,本就氣短,陸飲霜還深明大義不予追究,他們還能說什麼?鼓掌吧。
御龍府的炎真君首先贊同道:“臨淵宮帝尊說的在理,不過是一個付青霄,修真境人才輩出,能擔大任者數不勝數,咱們這些大當家在這弔喪,豈不讓沉淪境笑話。”
滄渺宮隨後也同意炎真君:“府主話糙理不糙,點名青霄劍仙身份是讓敵人浮出檯面,我們更該專心破解陣法緝拿魂主此人。”
“紫虛仙門承諾,用於百姓撤離的懸舟一律免費。”凌滄真人許諾。
“重華仙門會再調集門人,提供援助。”
“醫仙門各地醫館均向受陣法影響的百姓開放……”
三大仙門見狀順風扯帆,其他門派也紛紛表態,陸飲霜琢磨著差不多了,就瞥了眼常靖玉,不卑不亢地告辭離場,詳細會議等謝橋回來參加。
眾人目送陸飲霜帶常靖玉離開,別說常靖玉離開師門,就算因此而仇視道武仙門也是人之常情,也無法指責常靖玉太絕,只能搖頭嘆惋。
常靖玉跟著陸飲霜御劍離開,他迎著風,伸手接了一下前方盈昃劍上落下的飄搖細雪,悲傷逐漸化開,變成張揚的笑。
陸飲霜負手而立,忽地劍上一沉,常靖玉的側臉近在眉睫。
“你笑什麼。”陸飲霜人在劍上無處可躲,嘖了一聲用餘光白他。
“道武仙門顏面掃地,只怕眾多門人弟子也會因此怨恨付青霄吧。”常靖玉的下頜架在陸飲霜肩上,像只百無聊賴的貓,“凡是讓付青霄痛苦的,我都要開心,前輩覺得我瘋了嗎?”
“……倒也不至於。”陸飲霜豎起一根手指戳了下常靖玉的腦門,把他退遠,神色如常地問,“我和付青霄的痛苦比起來,哪個重要?”
陸飲霜心想,不能老是讓你出選擇題,本座也得扳回一城。
“當然是前輩重要。”常靖玉回答的毫不猶豫,“因為前輩也會幫我報仇,對吧?”
“哼。”陸飲霜輕飄飄地擠出一聲答覆,“離本座遠點,回去客棧整頓妥當再和本座說話。”
“前輩嫌棄我了。”常靖玉委屈地攏了下頭髮。
陸飲霜暗地裡仔細端詳他的模樣,常靖玉的眉目多了些許稜角,更顯穩重深沉,他刻意做出幾分黯然時,又好像與一個月前的少年驟然重疊。
“前輩是在看我嗎?”常靖玉忽然笑吟吟地說道。
陸飲霜氣息一緊,風揚起常靖玉散落的碎髮,他額上還帶著紅腫的傷,笑容卻和前世的明朗意氣何其相似,但前世是假,今生是真,他的一顰一笑都透露著勢在必得的剖白。
陸飲霜扭了下頭,惱羞成怒道:“自作多情,下去。”
常靖玉被攆下了盈昃,穩穩落在仙嵐城被臨淵宮包下的客棧裡。
陸飲霜把之前被流芳主人催著買的一堆東西一股腦兒拋給常靖玉,打發他去收拾自己,結果常靖玉美滋滋的收了衣裳,又跟進他的房間順手替他關上了門。
“前輩腿上有傷,此處也無外人,就不用再勉力支撐了吧。”常靖玉目光灼灼地看著陸飲霜的腿。
陸飲霜:“沒事……”
“我去倒水。”常靖玉自動忽略了陸飲霜的習慣性沒事,捲起袖子去浴間放水。
陸飲霜收起玄甲坐在床邊,被淅淅瀝瀝的水聲喚起陣陣慵懶,他漫無目的的回想起這一個月來,玄甲的重量似乎從未褪過,他像回到鎮守的焚星城,劍不離手,來自四面八方的訊息彙報在他面前晃花了眼。
但好在他成功了,在這份站在崖邊的自信下他再一次成功了。
常靖玉端著水盆出來放到床前,蹲下去想幫他脫下靴子,陸飲霜看這個氣氛突然冒出了父慈子孝的味道,他還沒好意思到這種程度,趕緊轟他去拿藥,自己脫了鞋襪撩起衣襬,半截小腿都沒入水中。
祕境中的風刃穿透了玄甲,玄甲可以自我修復,但傷勢卻沒那麼隨便。
陸飲霜彎腰拿起盆邊的布巾擦去腳踝上乾涸的血痕,他的頭髮散落下來,不得不騰出左手把長髮壓在腦後。
常靖玉拿著藥箱回來時,就看見陸飲霜略為苦惱的皺眉,他不像引仙閣上仰之彌高遙不可及的帝尊,而是永遠不會再離開他的前輩。
他反手將門落鎖,不願有人看見陸飲霜只對他露出的隨意一面。
“也許是該剪一下。”陸飲霜低聲咕噥了一句。
“前輩這樣好看。”常靖玉接過布巾蠻橫地阻止,“我可以幫前輩編起來。”
陸飲霜不敢想象那個畫面,惡寒地結束話題:“……算了,藥給我。”
“你坐著就好。”常靖玉不打算讓陸飲霜自己來,他伸手握住陸飲霜的踝骨輕輕抬起,傷在勻稱筆直的小腿外側,缺乏溫度的瓷白染上結痂的暗紅格外刺眼。
陸飲霜有些侷促,動了動腿,常靖玉語氣寬容地說:“別鬧。”
陸飲霜:“……”
微熱的水珠順著足弓的弧度滑落下來,滴在常靖玉腕上,白淨瑩潤的腳趾反射性的蜷縮又張開,空氣似乎被一盆水蒸騰得沙澀熾熱,惹得喉嚨逐漸泛起癢意。
“行了,我自己……”陸飲霜收了下腿,卻被常靖玉捏的更緊,常靖玉抬了下頭,眼中無聲醞釀著難平的欲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