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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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第175章
另一邊,雲嵐君的屍體倒在牆邊,親眼看見洞頂開啟的空間通道,徘徊在震驚和狂喜之間,顛三倒四的對常靖玉瞎喊。
“看見了嗎?打個比方,這就是奈何橋!等我們從這出去,回修真境,那就是新的人生!”
“你瘋了嗎。”常靖玉仰頭盯著那道扭曲的門,雲嵐君感應到了位置,他便把屍體也拖過來,忽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繭子比從前更加清晰,用多了淨塵訣而變得乾硬的衣裳短了一截,頭髮披在肩上,他已經忘了自己多久沒認真梳過頭髮了。
“也許是付青霄,他帶人進來,必定先殺你。”常靖玉扯了扯嘴角,薄情寡義地笑道,“到時勞師祖垂死掙扎一下,為我爭取時間了。”
“喂,死小子,你能不能有點希望。”雲嵐君不滿地抱怨,“你御劍上去看看情況。”
“上面都是無形風刃,我擋不住,如果用你的屍體做盾牌倒尚能堅持片刻。”常靖玉說著走到雲嵐君身前,不由分說地扣住他的手腕,“化神前期仍不夠……要麼傳我修為,要麼變成肉泥,選一個吧。”
雲嵐君已經習慣他時不時的威嚇,無奈道:“你不會想死在出去的前一刻吧,我的狀態用不了招式,但可以將三道劍氣封入你體內,讓你用來開路,就是可能不太好受。”
“我不在意。”常靖玉果斷道,他的指尖有些發抖,拼命控制自己不去幻想無時無刻不在幻想的人。
如果開啟通道的不是陸飲霜,他就真承受不住這份傾塌的失望了。
大乘期的劍氣侵入體內,遠超身體承受的極限,常靖玉嚥下一聲慘叫,頭磕在地上,強忍靈脈崩碎般的痛苦,雲嵐君的靈力裹住劍氣暫時穩住,他咬破了脣,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他又想起了陸飲霜,他的心臟像團揪在一起的亂麻,痛把銳利的思念沉入骨髓,他等了幾年?為什麼還是一無所有?他每一瞬閃過的念頭都是陸飲霜,他控制不住了。
“冷靜,你可別在這個時候走火入魔啊。”雲嵐君急的像熱爐上的屍體,“說不定陸飲霜就在門外。”
“呵,哈哈……如果沒有呢,如果我忘了一切,那和死有什麼分別。”常靖玉拿起玄荒劍,突然湧出一股想要引爆通道的靈力亂流和祕境同歸於盡的衝動,他不用再沒日沒夜的等,也不用在沸騰的慾望中蒸乾自己。
他試圖引動靈脈內封鎖的劍氣,玄荒綻出雪亮的光華。
雲嵐君心如死灰的想,這次是真的完了。
“我送你劍,是讓你用來自盡的嗎?”
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常靖玉怔了怔,玄荒哐噹一聲掉在地上,他睜大了眼,又怕是自己的幻覺而不敢回頭。
“常公子,好久不見,看你這副囚首喪面的狼狽樣子我倒暢快不少,你先前頂撞於我,我大可既往不咎。”陸飲霜抱著劍靠在牆邊,攥了攥發涼的手指,儘量輕描淡寫的說道。
“陸飲霜?真是你!”屍體的眼珠瘋狂旋轉。
常靖玉終於轉過身來,眼圈通紅,滿臉惶然,他試探性的往前挪了一步,顫聲確認:“前……前輩,前輩?是你嗎,前輩?”
“嗯,是我。”陸飲霜摘下面具晃了晃又重新戴好,俊逸的眉眼一如昨日。
常靖玉抬手揉了揉眼,突然彎腰抓起玄荒衝向陸飲霜,劍式也不講章法,眼底怨懟和欣喜交替著,極端的情緒波動讓他的表情都猙獰起來。
“你為什麼才來!你不是臨淵宮帝尊嗎?為何要讓我等這麼久,為何要讓我受這麼多苦!”淚水奪眶而出,和著脣角的血,常靖玉發洩一般的怒吼,又抽噎著連聲道歉,“都是我太過天真,我有負前輩期望,我讓前輩擔心,費力營救我,對不起……”
陸飲霜閃了兩下,常靖玉的最後一劍砍在陸飲霜抬起的手臂上,他嚇得渾身一僵,又丟了劍,再三確定了玄甲毫無損傷才一把抓住陸飲霜的胳膊,連人帶進自己懷裡。
陸飲霜向前一步,發覺常靖玉已經不用再拿腦門磕他的肩膀。
他伸手揉了揉常靖玉亂糟糟的頭髮,順便比了比,這孩子已經長到他眉心那麼高了。
“本座要協調各方,一面在修真境研究陣法,一面聯絡沉淪境監督救你的方案,一個月已經很快了。”陸飲霜的語氣裡充滿了你知足吧。
“修真境的陣法比我還重要嗎?”常靖玉微微抬起頭,看向陸飲霜的眼中認真的不像玩笑,“我排在陣法後面嗎?”
陸飲霜沉默了一下,總覺得如果他說是,常靖玉又要把讓修真境陪葬提上日程。
“這本也不是兩件事,我需要救你的藉口。”陸飲霜折中答道。
常靖玉似乎不太滿意,但還是一點點笑了起來。
“先離開這裡,你這身修為還有那個半死不活的東西怎麼回事,出去再說。”陸飲霜瞥了眼雲嵐君的屍體嫌棄道。
雲嵐君:“……”我堂堂先一門之主不要面子嗎!
陸飲霜祭出盈昃劍,撐起屏障想帶常靖玉出去,但來到半空才發現想要離開比入內艱難得多。
不計其數的風刃攔在通道前方,那是強行撕裂空間的靈力亂流,陸飲霜自己尚能勉強出去,但若帶著兩個累贅連大乘期的靈力屏障也難以護全。
雲嵐君忍不住捨己為人的喊道:“你們兩個自己離開吧,我反正也是已逝之人,現今修真境誰還記得雲嵐君之名,不用管我……”
“你是雲嵐君?”陸飲霜稍稍降下些高度,聞言語調微變,他沒去仔細看屍體的面容,常靖玉在一旁做了個證,他心說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斷然沒理由把他扔下了。
“明芳雪一直在找你。”陸飲霜估算了一下高度,對準了通道門口伸出右手,堅不可摧的冰晶結成鎖鏈,迎著風刃一節節向遠處延伸,“我帶你出去,還能順便替練姑娘贏個賭約。”
“練姑娘?”常靖玉加重了語氣,拎著雲嵐君領子的手一抖,把屍體撞在盈昃劍上,凍出一層薄冰。
陸飲霜:“……”什麼時候了你還糾結稱呼。
陸飲霜煩悶道:“我大她數甲子,她已辭去仙尊之位,不然我要如何叫?”
“我沒有別的意思。”常靖玉眼神飄忽地磕了磕邦邦硬的凍屍。
他有一堆話想說,但現在不是時機,他也只能用另一隻手攬住陸飲霜的腰保持平衡,專注地看著他將冰鎖送出門外。
“雲嵐君,保重。”陸飲霜提醒一句,他感覺自己的冰鎖已經有人接了,便將另一端綁在屍體腰上,耗費半數靈力擋了一個屏障,先將雲嵐君送了出去。
“我有三道雲嵐君給的劍氣,你不用保護我。”常靖玉有點惋惜的說。
“我知道。”陸飲霜方才便已察覺,“但你尚不能完全駕馭大乘期的劍氣,會被反噬受傷。”
常靖玉心口一緊,陸飲霜還會擔心他受傷,一切還是和從前一樣,分毫未變。
“抓牢。”陸飲霜沉聲警告提氣閃向門口,他的身影中途被攔在亂流之中,靈力屏障層層削減,他回手將常靖玉護在懷裡,咬牙甩出數道劍氣清空風刃趁勢衝上通道,屏障消失的最後一瞬,他只感覺右腿一陣刺痛,千鈞一髮的摔出了祕境。
常靖玉睜開眼,四周都是他認識的門派領導,付青霄站在高臺上,退後了一步,神色不甘中又隱隱帶著宿命的無奈。
他低了下頭,又驚覺陸飲霜受傷了,隨著緩緩站起的動作,地面積了一灘醒目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