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56章

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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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第156章

陸飲霜動了動嘴,一句“不是時機”還是沒能推脫出口。

他理智的想想,常靖玉會生氣也屬正常,換位思考一下若是付青霄隱瞞身份打著救苦救難的名義接近他,他當場就把人按進墮水。

“好,我會對你全盤托出,但你必須答應我,不能先入為主。”陸飲霜緩和了態度,走下涼亭,從常靖玉身邊撿起斬情劍,重新遞到他面前。

常靖玉這才歡喜起來,雙眉舒展嘴角上翹,雨過天晴地笑了。

陸飲霜不自覺地皺眉,一陣冷風吹過,他突然意識到常靖玉的表情有點驚悚。

他當然不是怕常靖玉,翻臉更快的謝橋他也見識的多了,在他沉思這片刻間,常靖玉又靠的更近,左手拿著斬情劍,右手想去抓他的袖子。

陸飲霜後退了一下,閃開了常靖玉的動作。

常靖玉的手僵在半空,果然那笑容就悄悄褪去了,只剩眼中的失落不安和深潛在內的慾望。

“前輩,坐下說吧。”常靖玉放下手,自顧自的走進亭中落座。

“斬情劍的劍鞘內側附有定位術法。”陸飲霜在他對面坐下,坦白道,“我拜託練驚虹鑑定,她可以作證,你應該會破除幻術的術法吧,一看便知。”

“然後呢?”常靖玉柔聲道。

“你不確認嗎?”陸飲霜提醒他。

“前輩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是有。”常靖玉搖搖頭。

陸飲霜深呼吸了一下,他沒辦法說出前世的事,只能從定位術法開始分析:“斬情劍是付青霄交給你的,術法只能是他所留,結合凌山海記憶中透露,付青霄便是魂主手下的‘子醜’。”

常靖玉慢慢低下頭,強笑道:“就算師父另有身份,說不定是忍辱負重深入敵營,況且凌皓宇和凌山海話中都證明師父是反覆囑咐他們不得傷害我,更說明師父是有苦衷,而且前輩似乎忘了,斬情劍是明師叔代為送到,你為何不一視同仁懷疑明師叔?”

陸飲霜閉了下眼,就算前世明芳雪被困祕境中的情報有誤,他也不覺得那個直性子劍靈能翻出花兒來。

“比起師父,明師叔似乎更有嫌疑,他劍上造詣更勝師父,卻放走了凌山海,更從凌山海手上受傷,難道不可疑嗎?”常靖玉有條不紊的質疑,他語氣冷淡,平日裡對道武仙門幾位仙尊的感情似乎真敵不過理性。

但陸飲霜知道他只是在絞盡腦汁維護付青霄。

“明芳雪是靈體受傷,顯然遭到針對,凌山海卑鄙無恥,明芳雪吃虧也不意外。”陸飲霜反駁道,“錦安城流觴園時,付青霄聯絡你到場,他明明也在城中,卻拖延偌久才趕來救援。”

“路上有所耽擱也屬正常,師父身有舊傷,卻仍出手阻攔術法,難道還要怪他救得不及時嗎?”常靖玉的聲音逐漸激烈,“是不是那些死在事故中的人名也要怪到師父頭上?就像當初長林派百般責難我一樣?”

“……我沒有這個意思。”陸飲霜揉了揉太陽穴,這小子已經開始胡亂類比,他只好換下一個話題,“你是離開長林派,返回永和村報仇之後才被付青霄所救,付青霄當時在做什麼,為何會路過那裡?”

“師父自然有他的任務。”常靖玉理所當然道。

“付青霄救你,收你為徒,你真認為他不曾調查過你的出身背景?就算他不調查,其他人呢?你早早被他指定為道武仙門的接班人,或遭妒忌或被羨慕,但卻無人知道你的過去,只能說明付青霄故意替你隱瞞,阻止他人調查。”

“就算是如此,那也是師父為我考慮。”

陸飲霜試圖讓常靖玉想通其中關竅:“這是對你好嗎?若他真是無辜,應該早就查明長林派的內情,勸告你不要沉湎過去,查清凶手才是,但付青霄沒有,他甚至沒去長林派銷燬證據,只能說明他知道你的心結,確定你不會再回長林派,發現真相。”

常靖玉壓在桌沿的五指漸漸收緊,石桌陷下清晰的指印:“更有可能的是師父希望我忘記過去,保留證據是為替我暗中追查。”

“……再往前推就是永和村,那只是條毫無特色的河,沒有任何東西能吸引夔蛟,它們出現在那裡必定是受人指使,所以在其中一隻中毒死後,另一隻卻逃之夭夭,付青霄馴服靈獸的天賦有目共睹,就算能讓夔蛟這等高傲罕有的靈獸聽命於他也不奇怪。”陸飲霜忍不住端起茶杯潤了潤髮乾的嗓子,他知道這套說辭漏洞百出,但至少算得上邏輯自洽,他不指望說服常靖玉,只希望他能提起些戒心來。

“這更是對號入座的欲加之罪!前輩說了這麼多,那你覺得師父的目的是什麼?讓我離開村子,離開長林派,然後被他收為親傳弟子?我是什麼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嗎?荒唐……簡直不可理喻!”常靖玉猛地一拍石桌站起身來,他心中攪著不解和憤怒,不明白陸飲霜為何單憑一個定位術法就聯想出這麼多,“因為你是魔修,所以才對師父如此不滿嗎?”

“常靖玉,我的推測很客觀了。”陸飲霜也開始煩躁,轉頭呼了口氣又看向他,“洩露沈萍風身份的道武仙門高層是誰一直都沒查清,若這個人是付青霄,那一切都解釋的通。”

“這更不可能,師父對師伯的愧疚思念都是真的,他若知曉師伯沒死,豈會在他墓前那般悲痛?”

“那也是魂主在利用他,什麼寅卯午未申酉戌亥,都是用完就扔的棋子,記載沈萍風身份的卷宗是一整套,付青霄如何得知對方需要的是沈萍風那部分?”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的胡言亂語。”

常靖玉面露怒意一掌砸上石桌,沒能控制住力道,桌上茶壺被震碎,瓷片炸了出去,擦著陸飲霜的肩膀飛過,削斷了兩根飄起的青絲。

陸飲霜回了下頭,看見瓷片扎進涼亭柱子裡,他抬手理了理頭髮,自己氣的手抖,又扯掉了幾根。

“我…我不是故意……”常靖玉眼神閃爍,“前輩,我是相信你,但只有師父,你不該懷疑他。”

陸飲霜半天沒答話,他反覆深呼吸了兩口,告誡自己千萬忍住,小不忍則亂大謀,不能在這個時候對常靖玉動手。

“常靖玉,你能不能理智一點。”陸飲霜儘量保持聲線平穩勸說。

這個詞好像戳到了常靖玉的雷點,他忽然崩潰般抓著斬情劍把石桌砸出一道裂紋:“理智?任誰眼睜睜看著母親被燒死,師兄被勒死,掌門被毒死,再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他千恩萬謝恨不得以命回報的恩人設下的局,誰能理智!我還沒瘋前輩還不滿意嗎?”

陸飲霜一愣,常靖玉撐著桌子低下頭,透明的**砸落桌上,常靖玉又哭了,他這時才覺得自己似乎太過殘忍,高估了這個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別人身上的少年。

“前輩,你向來洞若觀火明察秋毫,若你所說是真,命為棋盤我為棋子,我還要什麼理智。”常靖玉默默把斬情劍收進乾坤袋,抬頭望著陸飲霜的眼神悲傷摻著無力,“前輩,還是你以為我一無所有了,你就可以盡情哄我騙我?”

陸飲霜:“……?”

“我是仙門少主,我為何對一個魔修毫不設防百依百順,你真不知嗎,是我失去的還不夠多,我還有退路,所以你才不能對我坦白一切,那是不是如果我真只剩前輩能夠倚靠,你就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常靖玉隔著桌子對陸飲霜伸了下手,又放了回去。

陸飲霜平生第一次湧起這般強烈的無措,他想起常靖玉的乾坤袋裡冰棺好好放著,並沒佔著隔壁房間,還有常靖玉故意告訴他崢嶸道的規矩,鬧著讓他背,以及無數次常靖玉抓住他的袖子看向他時專注的眼神。

有什麼他從未涉及過的感情呼之欲出,他匆匆別開視線,吞吐著道:“……你若有話,可以直說。

常靖玉往後挪了一步,扯動嘴角笑了笑:“好,好啊。”

他一連說了幾聲好,心中發空,如果陸飲霜不喜歡他,為什麼要默許他的越界,為什麼要給他希望,給他幻想的空間?

他怕這句話說出去之後,他和陸飲霜就真的要形同陌路,他也許會被警惕忌憚甚至因為知道太多而被追殺,但他連前輩陸風雪都掌握不了,控制不住自己怕被丟下,這種恐懼快要吞噬他,那換一個人也無差了。

“那我就直說,陸飲霜,你可真是高不可攀,淡漠自持,不食人間煙火的臨淵宮帝尊哪。”

“我……”陸飲霜愕然,他訝異地看過去,倒也不是沒預料到常靖玉會猜出他的身份,但聽常靖玉如此明說,他還是心頭一跳,像被亂線縛住手腳,眼神飄忽地偏了下頭開始構思說辭。

常靖玉卻轉身走了,低聲道:“我回道武仙門,前輩的話我會記得,也會小心求證,如果師父是無辜的,我希望你向我道歉……只要你願意,我仍會叫你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