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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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第154章
“陸道友受驚了。”練驚虹順手揉了揉常靖玉的腦袋,“師侄,這就是你的不對,既然早知道,告訴師叔又有何妨,難不成你以為我有門戶之見。”
“師叔見諒,弟子只是一時沒想好說辭,絕不是有意欺瞞師叔。”常靖玉鬆了口氣,乖乖道歉。
“玩笑玩笑,別在意,既然都沒睡,不如去聊天吧。”練驚虹拍拍常靖玉的肩膀,暗中給陸飲霜一個不準拒絕的警告,帶兩人到後院涼亭閒坐。
陸飲霜心不在焉,練驚虹就挑起話頭問他,“我年少時被一位魔修所救,我那時也屁顛屁顛跟著他,你猜後來呢?”
陸飲霜不想配合,但常靖玉眼中透出幾分好奇,他也不好毀了這個氣氛,就按標準結局猜道:“為救你死了?”
練驚虹:“……”能不能祝我點好。
“前輩。”常靖玉乾咳一聲。
練驚虹託著下巴看向遙遠天際遊走的雲霧:“他留給我一柄長刀,像往常一樣出去買菜,然後再也沒回來。”
常靖玉沒聽過練驚虹的故事,忍不住追問:“怎麼會不回來呢?師叔和他吵架了嗎,還是他出門遇到危險?師叔沒找過他嗎?”
“當然找過,但他走時我也只像你這麼大,沒有門派也沒有朋友,更沒有錢。”練驚虹輕描淡寫的說,她把刀重重擱在石桌上,“師侄啊,你比我幸運,要是哪天這位陸道友跑了,我會幫你抓。”
陸飲霜眼角直抽:“我是為問道大會而來,身份也早告知常公子。”
常靖玉附和道:“是啊,前輩十分坦率。”
“別誆了,我自問這雙眼睛還從未看錯過人。”練驚虹嗤笑道,“從蔚陽山到御龍府,還有北海,哪裡有亂哪裡有你,我不問俗事,不代表傻,陸道友,你若是真心喜歡我這師侄,就別利用過後翻臉不認人。”
常靖玉拍著良心替陸飲霜保證道:“不會的,前輩是真心喜歡我的!”
陸飲霜:“……”你們非得用這個詞?
“嘖,害我想起過去。”練驚虹拿袖口擦了擦刀柄,那刀很長,幾乎和她一般高,“希望不辭而別不是魔修的慣常風格。”
“……不會。”陸飲霜簡短的答應了一句。
常靖玉心滿意足地低頭笑了。
陸飲霜看著從絨布內露出的刀柄紋路,忽然問道:“這刀可有名字?”
“有。”練驚虹抓起刀信手一掃,磅礴氣勁盪開,風雲為之變色,“號鬼令神。”
陸飲霜靜默片刻,又問:“若是從前你無力尋找恩人,如今已位列道武仙門澤淵仙尊,也未曾找到嗎?”
練驚虹幽幽嘆了一聲閉口不談。
“也許我知道他的下落。”陸飲霜又補充道,“如果他確實是你的恩人,你的刀是他所贈,我會告知你。”
練驚虹驚訝地打量著他:“哈,我就說你果然有背景。”
常靖玉在一旁勸陸飲霜道:“前輩若是知道,就說出來嘛,我相信師叔。”
練驚虹蒙上幾分憂鬱地開口:“自從我放棄尋找他到現在,已經二百多年了吧,他來修真境時身受重傷也不尋醫,我不知他為何這般頹廢,也不知他能撐多久,更不知他是否希望我找到他。”
陸飲霜略感意外,練驚虹這般隨性的人也會有眼含黯然的一面。
常靖玉卻不知為何,輕淡的嗓音入耳,讓他也恍惚間畏懼起來,想起付青霄,想起陸飲霜,怕他們也不知何時離開,但陸飲霜離得近,他就悄悄在桌下抓住了陸飲霜的袖口。
遠久前的豐華城烏煙瘴氣,執法堂形同虛設,稍微有些靈力修為的人皆能欺壓百姓作威作福,當時練驚虹還不叫這個名字,只是個到處跟人乞討的野丫頭,她給自己的臉抹了灰,一身剩飯剩菜的餿味,倒也沒人發現她相貌上佳。
但有天突來雷雨,練驚虹還沒討到吃的,餓著肚子走在街上,雨水把她的臉澆的花裡胡哨,被當地的流氓地痞看見,這群人忽然好奇起練驚虹的模樣來。
“把她洗乾淨,長得差不多就行,多少能賣幾個錢。”
“哎……還別說,哥幾個這回可賺了!”
練驚虹被兩人按在地上,嗆了水坑裡的冷雨,蓋不住本來面目,耳邊除了雷聲就是調笑,她不甘心就這麼栽了,一輩子荒廢在秦樓楚館裡,但掙不脫,就裝作心甘情願的配合:“你們放開我,我願意跟你們走,你們把我賣個好點的地方,我謝謝你們讓我吃飽飯。”
那兩人流氓對視一眼,心說這丫頭懂事,就嘿嘿笑著鬆開了手:“知道感謝就對了,我們可是伯樂,瞧你也不是嬌生慣養的,還能當個僕人,一個當兩個用……啊!臭丫頭!。”
練驚虹趁他說話時突然發難,踮起腳腦袋磕在他下巴上,趁他低頭五指狠狠摳進眼眶,被踹了兩腳也不鬆手,直到另一個人把她拽開推倒,她就直接捏扁了手中鮮血淋漓的眼珠,這才覺得出了口惡氣:“呸!讓你的狗眼也一個當兩個用!”
捂著眼睛慘嚎的男人一把抽出腰間的刀,練驚虹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她咳嗽著拼命往前爬,仍不願意就這麼等死。
刀刃落下,但濺起的血卻不是她的,練驚虹詫異抬頭,昏天暗地的雨幕裡,有個一身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立在街旁,身影勾出閃電的輪廓,鬍子拉碴眼圈發青,腰間墜著個小酒罈,提著柄長刀輕輕一甩,血就融進雨裡。
男人救了她扭頭要走,練驚虹爬起來捂著胸口追上去,喊道:“恩公等等我!”
“我不是你恩公,沒錢給你治傷,也買不起饅頭。”男人停下腳步,眼中是一潭死水。
練驚虹搖搖頭:“我不要恩公的錢,我可以自己討,我分得清普通錢袋和乾坤袋,也會偷,你是仙人對吧,能收我為徒嗎?”
男人皺了下眉,似乎沒想到這個瘦弱的小姑娘會提出這個要求,他解下酒罈晃了晃:“我什麼都沒有,也不會教徒弟,我只剩這壇賒來的酒,你跟著我,還要為我討一份吃的。”
練驚虹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突然間就覺得應該跟著這個人,就好像她憑感覺辨認哪些是普通錢袋時從沒出過差錯一樣。
她跌跌撞撞的跑過去,行雲流水的從男人手裡搶過酒罈,拔開蓋子豪飲一口,破釜沉舟道:“恩公,我現在就是你賒來的酒,你收下我,我想辦法幫你還錢,只要你教我武功,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我想去看傳說中的仙境。”
男人空著手,毫無波瀾的眼底漸漸泛起驚愕,隨後又忍不住大笑出聲,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順勢摸了下練驚虹的頭。
“小姑娘,你叫什麼?”
“我不喜歡現在的名字,難聽,等我將來變得很厲害,我要自己取一個。”
……
“後來,我們在城外搭了個窩棚,他說偷東西不好,我就不再偷了,他去做雜工,搬箱子扛麻袋,他明明修為很高,但卻不願動武,教了我入門心法,放任我和流氓打架,等我不再輸了,我就不用再掩飾容貌,可以堂堂正正去做正經工作。”
“有一天我告訴他,我要參加半年後的道武仙門入門考核,道武仙門是修真境第一的門派,我要做便做到最好,他當時是為我感到驕傲的,他說他會給我準備慶功宴,等他的徒弟得勝而歸。”
練驚虹拿出澤淵仙尊的令牌,笑了笑,那些往事像封存的酒,開啟時不免沉迷感懷,想得多了又成宿醉,憋悶在肺腑之間翻騰:“那是他第一次承認我是他的徒弟,我做到了,他又為何食言呢,他教我六年,有什麼心結不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