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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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第149章
常靖玉被他半拖半拽的帶到後山,林朗和林掌門都葬在這裡,旁邊還有個簡陋的茅屋,那是師姐連夜搭起來的,林朗出事之後,她就一直住在墓旁,晝夜不離。
長林派被滅之後,中庸居不聞不問,得訊趕來的掌門友人們調查無果,又漸漸怕自己惹禍上身,連帶著整個木饒鎮的百姓也逐漸搬遷,也只能將屍體葬在後山,這片空地之上墳塋零落,更顯人世無常。
陸飲霜緩緩捏緊五指,冰霧聚成了一把鍬,他站在林朗墳前剷下去,踩著鍬挽起衣袖。
常靖玉嘴角抽了抽,看陸飲霜姿勢飄逸地揚土,心情就說不出的微妙,連淤積在心的沉重都跑了不少,他也不知自己是期盼陸飲霜查出線索,或者這一切只是誤會,最終嘆氣道:“前輩,還是讓我來吧。”
“你真下得去手?”陸飲霜也不願意當眾幹挖土這活兒,挑了挑眉警告他,“我可不想在荒山野嶺聽你鬼哭狼嚎。”
“我就算哭也沒那麼難聽吧。”常靖玉勉強笑了一下,接過鍬來,“如果眾人之死真有蹊蹺,確實不該拘於小節,況且林朗師兄是為救我而死,也合該我親自動手查明真相。”
陸飲霜暗說你有這個決心我還沒白豁出形象,樂意之至地把鍬扔過去。
土在墓旁漸漸堆起,陸飲霜向後讓了讓,常靖玉鄭重地叩拜之後,才將林朗和林掌門的棺蓋開啟。
林朗的屍體看不出本來模樣,和幻境中所見別無二致,陸飲霜沒那麼多講究,跳下墓去,並指用劍氣劃開林朗衣裳,乾屍傷痕累累,心口一道枯血藤留下的致命傷,黑漆漆的窟窿,這傷勢就算枯血藤不會吸人血氣也活不成了。
“前輩,有什麼問題嗎?”常靖玉見陸飲霜戴上副手套,拿著冰針撬開屍體的嘴,又從乾坤袋拿了柄匕首,從頭到腳的折騰,他不忍地頻頻別過頭,又覺得不該再逃避,也隨後跳了下去,蹲到陸飲霜旁邊問。
陸飲霜最後用匕首順著屍體心口的傷割開,轉了一圈。
“你看。”陸飲霜站起身,把匕首舉到常靖玉面前,雪亮的刃面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閃著細密的金光。
“這是……?”常靖玉眯著眼睛對著陽光變換角度,不解地疑道。
“是在林朗的指甲和傷口內側找到的金烏石。”陸飲霜解釋,“一種極細的可流動礦石,提煉後可以用來提升火系法寶的穩定性,也可以摻進土裡,養活移栽的火屬靈植,總之用途廣泛,以植株內含有金烏石的濃度來推斷礦脈位置也是一種常用方式。”
“前輩果真學識淵博。”常靖玉讚歎一句。
陸飲霜:“……”你的重點是這個嗎?
常靖玉也反應了一下,才聯絡起可疑的地方,他臉色逐漸沉重,盯著林朗的屍體道:“枯血藤長在木饒山上,怎會含有金烏石,林朗師兄與枯血藤戰鬥,便留下這麼多痕跡,那枯血藤應該常年生長在礦脈附近才對。”
“你們從前一直沒發現過山上有枯血藤嗎?”陸飲霜問道。
“沒有。”常靖玉駭然,“當時我與林朗師兄追一隻野貓,它動作很快,轉眼就逃進木饒山深處……現在想起來,能逃過林朗師兄,那野貓也絕不是普通動物,師父曾經囑咐我們不要離門派太遠,但也從未說過木饒山會有危險。”
“在邵寧志的記憶裡,他曾去後山放下一籠野貓,可以肯定是有人移栽了一株枯血藤,用野貓引你和林朗前去。”陸飲霜轉身一撐地面躍出去,回袖掃過把林朗的棺材重新蓋起,將邵寧志的記憶片段轉述給常靖玉。
常靖玉張了張嘴:“可……為什麼?難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排擠我?我到底擋了誰的路?長林派只是個小門派,值得這般費盡心機嗎?”
陸飲霜又去查看了林掌門的屍體,元嬰修者即使亡故屍體也不易腐敗,但待在棺材裡三年也不比林朗好上多少,隱約還能看出生前應是個慈眉善目的長輩。
他拿出那盒分筋斷脈蠱,從中挑了一隻小蟲扔進棺裡,小蟲順著鼻腔爬進去,常靖玉伸著手,想起陸飲霜對這盒蠱的描述,剛想商量陸飲霜能不能給他師父留個全屍,就看見那隻落單的小蟲又爬了出來,在屍體臉上原地打轉,最後八腳朝天翻過個,沒一會兒就不動了。
“它怎麼了?”常靖玉愣愣地問陸飲霜。
“毒死了。”陸飲霜把盒子放回乾坤袋裡。
“蠱也會毒死?”常靖玉不願相信,下意識道。
陸飲霜瞪了他一眼,常靖玉就越發呆滯,忽然轉身就走,片刻之後捏著只樹上抓來的麻雀,對陸飲霜道:“給我匕首。”
陸飲霜把匕首給他,常靖玉一言不發,從林掌門指尖削下一片肉,捏著麻雀的腦袋硬是把它懟到肉邊,麻雀叫聲悽慘,翅膀爪子亂扇,常靖玉臉上罩了層陰雲,眼底充斥著暴躁。
麻雀當然不知配合保命,常靖玉的語氣像壓抑到了極致:“吃!我叫你吃……”
他一把將匕首插進棺蓋,按著麻雀的脖子朝利刃割去,他心緒混亂,如果說枯血藤和野貓還能解釋為巧合,林朗若不救他,再來三個枯血藤師兄也能逃脫,他多年的自我厭惡並不是毫無意義,他應該贖罪,他的人生不會有絲毫變化。
但林掌門是中毒而亡,所有的一切都是算計,都是人為,那他為何要恨自己,為什麼要無端承受痛苦折磨?他本該像尹星荷期望的那樣活得豁達自由,那他這些年給自己套上的枷鎖,又該回報給誰?
陸飲霜一把抓住常靖玉的手腕,迎面潑了他一蓬冰碴,掰開手指放那隻麻雀飛走。
常靖玉的指節擦過匕首,血染紅了手背,他轉頭咳了兩聲,用另一隻手擦了擦臉上霜粉。
“上去。”陸飲霜蓋上棺材,放開常靖玉。
常靖玉默默爬到地上,就地坐下,失神般看著空地上零散的石碑。
“伸手。”陸飲霜拽起常靖玉的袖子,“匕首上有金烏石,流進血液就麻煩了。”
常靖玉把手遞給陸飲霜,看陸飲霜指上覆了層靈力為他清理傷口包紮,他不敢找付青霄,不敢讓他知道自己的過去,怕對他那樣好的師父也厭棄他,對他失望。
他突然有種除了仇就只剩陸飲霜的錯覺,但陸飲霜仍是冷靜,他除了自己必然還想著別的,諸如幕後黑手,目的,或者是瀠州城的陣法,臨淵宮之類。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陸飲霜的神色越是認真,他就越煩躁不堪,他的前輩只是微微蹙著眉頭,顯露些許謹慎,就透著處變不驚清寂寡淡的氣質,讓他沉迷,也讓他惶恐。
“夠了!”常靖玉忽然掙開陸飲霜,反手拽住他的胳膊把他帶向自己,“答應我,無論真相如何,無論我要做什麼,前輩都會幫我,永遠不會離開我!”
他好像身處崖邊,孤獨的擔憂受怕,怕他在陸飲霜心中的分量只是自我陶醉,這種一直若有若無的感情在這一刻爆發到了極點,常靖玉急切的想去逼迫,想讓陸飲霜親口承認不會拋下他,想將陸飲霜綁在身邊。
陸飲霜半跪著,猝不及防的朝常靖玉跌去,他危機之中靠著自己多年的應變能力化出盈昃撐在常靖玉身後,這才穩住身形沒和這小子撞個滿懷。
他有幾分惱火,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又被常靖玉抱住,肩頸細微發痛,陸飲霜愣了一下,常靖玉……咬了他一口。
像是一腔怨恨無處發洩似的,但理智尚存,和磨牙倒差不多。
……屬狗的嗎。
“前輩,答應我好不好,答應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要從何查起,我該怎麼面對自己,我要怎麼給師父報仇,如果我找到凶手……我該怎麼殺他,下同樣的毒,還是讓他感受與我同樣的痛苦,還是千刀萬剮,還是剝皮拆骨……”
“閉嘴!”
陸飲霜吼了常靖玉一聲,換來更加緊固的雙臂,他甚至感覺有點呼吸不暢,常靖玉在發抖,他差不多明白了,是不是前世的常靖玉也是無意中發現了長林派的祕密,才會走入極端,甚至想拖上修真境陪葬。
“前輩,我要先殺邵寧志。”常靖玉緩緩抬起頭放開陸飲霜,站起來,表情逐漸平靜,甚至還禮貌地微笑了一下,“既然瘋了拷問無用,大家都死了,憑什麼他還活著。”
陸飲霜:年紀輕輕就黑化,缺少本座的毒打,一記友情破顏拳,還敢上房又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