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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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第140章
“屬下惶恐,屬下早與道武仙門恩斷義絕。”沈萍風規規矩矩的躬身施了一禮,摺扇捏在手中, 卻稍稍用了些力。
陸飲霜也不打算嚇唬沈萍風什麼,砰的一下推門出去,外邊謝橋差點被砸一臉門板。
謝橋攔住隨後跟著的沈萍風, 低聲問道:“帝尊生你的氣了?”
“想也是謝尊主令帝尊不快。”沈萍風搖搖扇子笑道。
謝橋拍拍他的肩膀調侃:“分明是沈仙長又念舊情了。”
“這個又字從何而起啊?”沈萍風十分無辜。
陸飲霜走出幾步,不耐地回頭道:“閒話擱下,凌虹霓晚上會到醫館,你去看看。”
“屬下遵命。”謝橋馬上板起臉來正經答應。
北海的根據地只有一間小院,雖然雅緻,但也沒什麼多餘客房,常靖玉住了一間,陸飲霜本想讓他安靜修養,但那突然湧起的疑惑卻在腦海中盤桓不休。
對常靖玉來說,他到底算什麼人?值得尊敬的前輩嗎,比得上付青霄嗎?
“嘖,麻煩。”陸飲霜把藥碗頓在桌上,拿勺子攪了攪,端到床前捏著常靖玉下巴把勺子扔了整碗灌下去,常靖玉咳了兩聲,又沒了動靜。
陸飲霜坐在床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不禁覺得自己糾結的問題實在無聊,只是個心思極端的小孩罷了,何必在意。
他剛剛起身,常靖玉忽地翻了個身,含糊地夢囈了什麼,陸飲霜微微一怔,聽見他反覆地說著別走。
“……哼。”陸飲霜轉身揪著他的衣領又給他拎回床中央,去倒溫水了。
常靖玉昏睡的不太踏實,像在刀光劍影裡進出了十多回,最後又看見謝橋十分霸道地擋在陸飲霜面前,他氣的要命,想喊又發不出聲,急怒交加之際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發現謝橋正站在他床邊,伸著手似乎想給他號脈。
常靖玉沉默了一會兒,禮貌道:“晚輩見過謝尊主,前輩呢?前輩已經無礙了嗎”
謝橋緩緩收回胳膊,往旁邊一讓,指了指外面透亮的天色:“託你的福,他好得很,正在凌府靈堂弔唁凌山海。”
常靖玉一瞬間有點同情凌山海,隨即又忙追問:“我睡了多久?”
“兩天。”謝橋回道,“既然醒了,你也去意思一下吧。”
“嗯,多謝尊主提醒。”常靖玉輕輕點頭,他摸了下腰間,伸手在枕頭下找到了自己的玉簡,付青霄給他留了傳音,也囑咐他既然在北海,就直接代表道武仙門到場弔唁。
常靖玉對凌山海的喪禮不感興趣,但付青霄既然囑託,他也必須做的禮數週全,洗漱更衣之後和謝橋一同到了凌府。
北海街上一派莊嚴肅穆,雪白的燈籠和紙錢在風中飄搖,修者也不再隨意御劍,越是靠近凌府就越感悲楚哀慼。
凌山海的生意做得成功,不論眾人是否誠心祭拜,至少面上都掛著遺憾傷懷,凌旭輝跪在棺前守靈,他只見過一面的繼母雙眼紅腫,凌旭輝只覺得五味雜陳,她還沒來得及見過凌山海的真面目,幸而只是悲傷,還不至於絕望至死。
這時門前又報,道武仙門青霄劍仙弟子常靖玉到,他微微抬頭,看見常靖玉的臉色比他這個重傷患還差,接了香納頭納頭拜下時他都擔心常靖玉會不會就地暈倒。
趕來凌府的修者天南海北絡繹不絕,四大仙門皆派人前來,周邊門派也無一缺席,常靖玉在凌府後院遇到不少前來攀談寒暄的道友,他謙虛謹慎的一一還禮,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僻靜之地,頭暈目眩地靠著院牆坐倒下去,抱著膝蓋把頭埋在臂彎裡。
“你若體力不支,何必前來。”
常靖玉渾身一震仰起頭,陸飲霜坐在牆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前輩……注意身份,這可是喪禮。“常靖玉苦笑不得的讓陸飲霜下來。
“我對虛與委蛇的場合毫無興趣。”陸飲霜輕盈躍下,他察覺到常靖玉的氣息,在凌家複雜曲折的後花園裡連門都懶得找,直接翻牆過來。
“有時我真羨慕前輩這方面的灑脫肆意。”常靖玉忍不住感嘆,他的手還在發顫,掌心發涼。
“付青霄要你來的?”陸飲霜在他身側牆面靠著,常靖玉穿了套罕見的黑衣,讓他顯得有些沉重難過。
“我也想來找前輩。”常靖玉低聲說,他的語氣顯得動搖,又像找到了發洩的出口,斷斷續續的和陸飲霜絮說,“師父……我還在長林派時,先是林朗師兄,再是掌門師父,整整一個月入眼都是毫無生氣的素白,靈堂上的煙霧久久不散,聽得多了,在某個瞬間都會忘記節哀的意思。”
“我不知自己到底跪了多久,我甚至覺得自己也應該躺在那裡,我應該死,這樣他們就不會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也能去向師兄和師父賠罪,雖然他們從未怪過我……”
陸飲霜想了想,沒想到什麼安慰的話,只能說:“都過去了。”
“是啊,我已經很久沒再想起長林派了。”常靖玉望著陸飲霜,露出一個有點如履薄冰的淺笑。
陸飲霜也在他旁邊坐下,隨手撿起一片落葉挪到脣邊,又轉頭問他:“想聽嗎?”
常靖玉點點頭:“嗯。”
陸飲霜把樹葉丟開,臉不紅心不跳道:“想聽也不會。”
常靖玉:“……噗”
“笑什麼。”陸飲霜微惱。
“前輩都肯逗我笑了,我怎能不笑。”常靖玉揉了揉眼睛,一路所見的憋悶終於消散乾淨。
“既然你無事,那換我有個疑問。”陸飲霜用食指敲了敲支起的膝蓋,“林掌門好歹也是元嬰期修者,我在幻境中聽前去弔唁的道友說他剛剛有所突破,那就不應該是修煉上的差錯,又怎麼如此簡單就仙逝?”
常靖玉沒料到陸飲霜要說這個,他眼神一暗,嘆氣道:“林朗師兄不僅僅是師父的關門弟子,還是他收下的義子,師兄為救我慘亡,致使師父大受打擊……”
“也就是說,你們並未詳細驗屍。”陸飲霜斷言道,“難道當時你的師兄師姐都未覺得不妥嗎?”
常靖玉張了張嘴,神色複雜:“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陸飲霜只是有些猜疑,若是憑他們沉淪境魔修的作風,斷不可能放過這一絲蹊蹺,人既已死,那也無所謂禮數,好端端的元嬰期修者,又不是凡夫俗子那般脆弱,怎麼說死就死。
“算了,就當我沒說吧。”陸飲霜擺擺手。
“那有時間,前輩和我回長林派看看吧。”常靖玉安靜了一會兒,忽然下定了決心,“我在道武仙門這幾年過得很好,我去祭拜師父,他老人家應會為我欣慰吧,也不知長林派的師兄師姐還記得我嗎,還……恨我嗎。”
陸飲霜本來對陪人上墳沒什麼興趣,但看常靖玉小心翼翼的樣子,又覺得拒絕太過殘忍,就模稜兩可的說:“有時間吧。”
常靖玉剛要說謝,遠遠看見謝橋衝他們揮了揮手,陸飲霜率先站起來,他便也跟上,去找謝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