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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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120章
常靖玉腳步一頓, 忽然有些無措,連當空烈日都泛起涼意。
“我……我不知道。”常靖玉低了下頭,又很快和陸飲霜對上視線, “前輩是說道武仙門內也有細作嗎?”
“那人身居高位, 最起碼是堂主之上, 送去卷宗的重華門人便是我方才所說遭魂主滅口的魔修,死無對證。”陸飲霜語氣放輕了些, 不想讓常靖玉慌亂。
“怎麼可能, 幾位堂主我都熟悉, 他們, 他們都是可靠的長輩。”常靖玉焦急地辯解, “再說若是透露訊息,直接送去沉淪境不就好了, 為何要經過道武仙門?豈不是徒增暴露的風險。”
陸飲霜抬起胳膊碰了下常靖玉的背,示意他繼續走,兩人拐入林蔭小路:“你身為付青霄的弟子,應該知道有些門內機密單是見到就需要層層批示, 還有禁制陣法攔阻,想要直接傳出去難如登天。”
他的口吻平靜一如往常,像透徹的清泉,常靖玉勉強說服自己公正客觀, 艱難道:“重華仙門與道武仙門關係密切,有不少資料卷宗都可以借閱共享,如果按前輩推斷, 那他確實有機會將卷宗傳給道武仙門。”
“我知道懷疑朝夕相處的親友著實令人為難,但既然合作,我就會開誠佈公。”陸飲霜的餘光若有若無的掃過,“你沒聽過沈萍風,那麼沈絮這個名字,你可知道?”
“我好想有些印象。”常靖玉捂著眼睛,他又感覺一陣眩暈,身形一晃,被陸飲霜輕輕壓住肩膀。
他仔細回想,在紛雜的記憶中抽絲剝繭,終於記起在何處聽過這個名字。
沈絮,前任仙門門主的二弟子,年少時在問道大會上一鳴驚人,卻不知為何再無建樹,最後暴病而亡,所有資料都被銷燬,宛如不曾存在的幻象。
常靖玉原本也沒聽過,但付青霄少見的喝醉了酒,迷迷糊糊的翻遍了書房,要找他手抄的陣圖副本。
常靖玉幫他找,兩人翻遍了書房一無所獲,付青霄的酒醒的差不多,才哭笑不得的給常靖玉拍拍灰,說他忘了,他的師兄早就死了,不需要他再抄陣圖了。
“師父很想念那段師兄弟一同跟隨前門主修業的日子,他年齡最小,卻最謹慎周全,其他弟子逃課,他會幫他們打掩護,抄罰寫。”常靖玉坐在路邊的長凳上,樹蔭下的金色光斑潑灑如雨,他眯著眼,似乎是替付青霄感到悵然,“師父繼任門主,卻是同門離散,師父雖未和我說過太多,但我想他心中一定遺憾……不管如今身份立場如何,若能知道沈絮還活著,師父一定會很高興。”
陸飲霜微微張口,想說沈萍風是被前任門主大弟子陷害,才不得不釜底抽薪詐死逃亡,但最後還是把話吞了回去,冷哼道:“他現在是臨淵宮的護衛沈萍風。”
“前輩不必激動,我不熟悉沈萍風前輩,如果這是他的選擇,我自然尊重。”常靖玉仰起頭來,“就算敝門真有內奸,是敝門疏忽用人不當,那臨淵宮為何要對拋卻前塵,真心加入門派的護衛草率關押呢?貴宮帝尊是否也要負一定責任?”
他的語氣不卑不亢,陸飲霜沉默一瞬,好像又回到他們剛見面時針鋒相對的模樣。
“回到正題吧。”陸飲霜背過手去,“道武仙門自己銷燬了卷宗,卻不能讓重華仙門同樣銷燬,所以這份資料透過道武仙門最終送到忌恆手上,被當做證據給沈萍風定了罪,幸好帝尊及時阻止,才未釀成悲劇。”
他們在這個涉及彼此門派的底線上各退一步,常靖玉抿抿嘴,心想你還真堅持給自己找面子。
“我們在修真境還有兩條路可查,一條是道武仙門,一條是北海凌家,御龍府已經派人與臨淵宮聯手圍剿驚霆島殘黨,希望能快其他門派一步,得到些許有用的情報吧。”陸飲霜微微側身,伸手給他,“劇目快開場了,能走嗎?”
常靖玉盯著陸飲霜雪白的指尖,心裡那點不痛快也煙消雲散,就著陸飲霜拽他的力道起來,笑眯眯的反問:“我走不動呢?”
“那我就把你扔在這,自己去看。”陸飲霜甩手打斷他的妄想。
常靖玉也不惱,快步跟上陸飲霜,等他們姍姍來遲,梨園上下人聲鼎沸,都在議論今日要登臺獻唱的玉珠仙子,陸飲霜板著張如結冰霜的臉,倒讓人情不自禁自動為他讓開條路。
他們的座位靠前,常靖玉坐下之後悄聲問陸飲霜:“玉珠前輩算是現下最受人追捧的仙子之一,聽琴社的魁首,你居然請得動她紆尊降貴。”
“你感嘆錯人了,臨淵宮只出故事而已。”陸飲霜實話實說,“她欠炎真君的人情,是炎真君請她襄助。”
常靖玉還欲再問,臺上晶石燈已經忽地熄滅,他只好安靜下來,默默看劇。
在聽到臺上飾演者的尖叫時陸飲霜就頭疼地自封了聽覺,他早就看過謝橋遞給他的幾版故事,他定下了最庸俗的那種——來自沉淪境卻天真無邪的年輕女孩,認識了修真境意氣風發的少俠,約定俗成的墜入愛河,經過種種誤會和陰謀,女孩成功的洗清了自己嫌疑,揪出幕後策劃者,重傷死在少俠懷裡,這一波眼淚還沒幹,少俠就在幫女孩正名之後,墓前自盡了。
常靖玉悄悄戳了陸飲霜一下,陸飲霜回頭就看見旁邊觀眾正在抹眼淚。
為了方便過後售賣,現場禁止修者使用留影術陣法寶,有個心存僥倖想用置影術的男人被巡邏人員架出場外,玉珠仙子如泣如訴忽高忽低的歌聲感染了眾人情緒,一時間手帕供不應求。
劇目結束之後,現場掌聲久久不絕,常靖玉也深受感動,邊拍手邊道:“前輩,音修果真不可小覷,玉珠仙子這一曲唱罷,真叫人肝腸寸斷恨不得馬上叫他們不理世事成親退隱……只是這魔修的形象是否太過虛假。”
陸飲霜才解了術法,聞言給他個白眼:“沉淪境之大,無奇不有。”
常靖玉還沒擺脫音修的影響,深情款款地看著陸飲霜,隔著椅子扶手揪住他的袖子:“我絕對不會讓前輩成為眾矢之的。”
陸飲霜:“……”你再不放手我們都要被圍觀了。
順著人群離開之後,街上三五不時仍能聽見和朋友口沫橫飛吹玉珠仙子新曲的修者,還有讚歎聽琴社果真非同一般,短短兩天突發節目還能演出的如此精彩絕倫,讓人對魔修有了全新的認識,發自內心想去手撕叛徒。
常靖玉也不知這番洗腦到底是好是壞,但至少眾人不再敵視魔修,也讓臨淵宮好辦事不少。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北海?”常靖玉邊走邊問,
“明日。”陸飲霜略一思索,“我有個計劃,還有細節需要和凌旭輝詳談。”
常靖玉點點頭,看著街角的牌子,忽然想起來道:“上次訂做的衣裳還沒取,正好順路,前輩等一下吧。”
陸飲霜在原地站了片刻,常靖玉兩手空空的回來,嘴角翹著輕快的弧度,“回去再看吧,就當給前輩一個驚喜。”
“不是驚嚇我就知足了。”陸飲霜下意識的摸摸腦後,雖然已經換了一條髮帶,但他還是擔心常靖玉弄套藍的綠的,和道武仙門一個風味。
常靖玉笑而不語,健步如飛。
回聯絡據點時天色已晚,凌旭輝終於出現在了別的地方,才兩天時間,他看起來就清瘦不少,花花公子得過且過的氣質被磨的乾淨。
院內夕陽透過陣法顯得波光粼粼,陸飲霜耐心的等夜忱操縱陣法替凌旭輝化消最後的餘毒,這才道:“去議事廳,我有話要說。”
“嗯。”凌旭輝應了一聲,端起茶杯漱去口中血腥,和夜忱先去地下密室。
常靖玉想跟上,陸飲霜抬手攔住他:“你去休息,計劃我稍後會通知你。”
“我不累。”常靖玉不甘道,陸飲霜帶他出去散步透風,回來又讓他去睡覺,簡直和照顧小孩子一樣。
“那就收拾行李去吧,把我房間那件披風洗了。”陸飲霜輕描淡寫的繞過常靖玉,把他支去幹活。
常靖玉這下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在商討正事和陸飲霜的披風之中搖擺了片刻,對陸飲霜的背影喊道:“那前輩可不能瞞我!”
陸飲霜擺擺手,進入議事廳,順手關嚴了門。
沒有常靖玉在場,陸飲霜收斂了輕淡的笑意,夜忱替陸飲霜規矩地拉開椅子,垂首立在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