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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成奔到前廳,命擂起聚將鼓。鼓聲頓時震天響起,滿營驚聞。親兵衛隊是最近的,所以先到。秦書成帶著五百衛隊先行趕往鴨場,吩咐下去後到的各營整備待命。那邊是海盜登陸最多的地方,不敢懈怠,一旦前方傳信,大軍就立刻過去。

濛濛細雨中,秦書成帶人趕到鴨場,發現只有兩個後勤軍士守著,本來這裡夜裡也只留了三人,一人報信,就剩兩人看著。

那兩人見大帥到了,立即上來報道:“大帥,除了倉庫被襲,其他都無損失。只是我等並未看清敵人,只見到一個巨大影子越牆而去。因為人少,是以先去報大帥得知。”

秦書成率先走進鴨場,隨身衛兵多有手裡打著燈籠的,把院中照的雪亮。

檢視院中一片狼藉,柵欄被踏的碎裂。再看倉庫,糧食菜蔬被扔的到處都是,糧囤木箱也全成碎片。又看那處牆垣,有一道寬闊的泥印。

秦書成本想帶兵追擊,突然靈機閃現:這地上雖然泥濘不堪,滿是腳印,卻根本就不是人的腳印!這是山中野獸來襲!

既然是野獸,也會危及附近村民,所以仍然派出一隊士兵提著燈籠,敲起銅鑼,向附近村子的村民報警。

這裡張擎扶著一個親兵氣喘吁吁地才跑過來。

秦書成笑道:“沒事了,可能是野獸。”說著解下外袍裹住張擎。

見他早已手軟腳軟像是要倒下了,才想起昨夜需索過度,他還沒恢復就趕過來,連忙下令撤回,明日再說。

這裡衛隊回撤,秦書成攔腰抱起張擎也回去。

張擎昨夜本就累的骨頭都要散架,剛才又被驚嚇了一回,連奔帶跑地過來,氣都快喘不過來了,現在真是沒了力氣,也顧不上羞赧了,窩在秦書成懷裡任他抱回去。

衛兵們見慣不怪,原路撤回。

回到帥府,說明情況,令各營解散,秦書成抱著張擎自回後園臥室。

看張擎身上沾了不少泥,笑了起來。

想是夜黑路滑,摔了幾跤。把他抱到浴室,解衣入水。

張擎站不住,秦書成就抱在懷裡略洗了洗,擦乾了抱回**。

張擎擔心道:“別是什麼大的野獸啊?要是老虎豹子什麼的,那可麻煩了。”

秦書成笑道:“只要不是海盜,就不用擔心。幾頭野獸還奈何得了你家相公我?”

張擎啐他一口。

秦書成又道:“只要你把相公伺候好了,管保你萬無一失。”說著用硬硬的棒子頂頂張擎。

張擎一把抓住,折了一下。

秦書成叫道:“哎呀,壞了你相公的寶物,你可就守了活寡了!”

張擎不理他,翻身過去閉眼睡覺。

秦書成從背後抱住他,一邊蹭一邊頂,昨夜桃源留玉露,甚是溼滑。

張擎已經困得無力睜眼,任窗外細雨瀟瀟,窗內水聲潺潺。習慣了,隨他去吧,睡覺!

第二天副將來報:“發現一頭巨大野豬,逃往西山去了。有村民報說已咬傷一人,人們都叫那野豬作豬王。”

秦書成令:“派一小隊去射殺它罷。”

張擎正在他身後,拉拉他衣袖:“別殺,活捉吧。”

副將站在一旁笑道:“公子,那野豬有五六百斤,全身硬鬃,口具獠牙。射殺都不易,何況活捉?”

張擎有點喪氣,他本來有個好想法的。

秦書成看他無精打采,拉住他手坐下,命那副將:“想想辦法,看有沒有辦法活捉那豬,小心別傷了人。”副將領命退下。

秦書成又勸張擎:“別不開心,我一定給你活捉了它來玩!”

張擎笑道:“呸!我要個野獸玩什麼?我有用!”

秦書成笑著親了一下,說:“你要星星我也給你摘了來,別說一頭野豬了。”

張擎推他一把:“我不是褒姒,你也不是幽王,說這些,你讓人罵我紅顏禍水啊?”

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對勁,趕忙走了,去看鴨場。秦書成在哪裡哂笑。

鴨場的柵欄和糧倉被攪合的七八爛,還得重新整修一下。還好鴨舍門關的緊,鴨子沒有被驚擾到。

下午退潮後,天氣還是很晴和。張擎帶了四個人,手持長竿趕著鴨子去灘塗放鴨。

灘塗上剛剛退了潮,留下的各種蝦蟹活魚貝類,都在拼命逃竄。

鴨子們只下過溪水,每天吃的只是菜糧混合的飼料,早就饞壞了。一見這些活物,就像蜂子見了蜜一樣撲了過去。三百隻白鴨雖然不是很多,也佔了一大片,個個揮舞著翅膀撒歡,掙著黃腳伸著黃嘴在灘上的泥塗中追逐撿拾活物。“嘎嘎嚇嚇”個沒完。

張擎把褲腿挽到膝蓋以上,赤腳踩在泥裡,扛著一根翠綠的幾丈長的細細長竹竿,竹竿頂上還留有不少綠竹葉,帶著藤編的尖頂斗笠,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鴨子們快樂地在灘塗上啄食打鬧。

他腳邊放了個小木桶,時不時看見漂亮的貝殼就撿起來放進桶裡。

夕陽尚未西下,紅紅的一個大圓球掛在西天。波濤陣陣。幸福的像夢一樣。

把鴨子趕回鴨場後,張擎就直接回了帥府。明天后園就要動工,木料磚石都也齊備了。圖紙就按張擎原先給小盞蓋房子的圖紙,多加幾個房間就行。

走到帥府大院,秦書成也剛剛回來。張擎問那野豬怎麼樣了。秦書成搖頭道:“太狡猾,根本捉不住,看見一點人的跡象就跑了,陷阱毒食一概無用。這是一頭老奸巨猾的成年公豬。”

張擎一聽,忽然有了個主意,壞壞地笑道:“我有主意,你看可好?”

秦書成從來沒見過張擎這樣壞壞的表情,愛死了,抓住就親。

張擎推開他的嘴:“你派人去村裡看誰家養著母豬,沒帶崽的,給我買幾頭來。”

秦書成不知他有何用,自己還忙著練兵,這樣小事就交給手下親兵去辦了。

張擎給了那親兵五十兩銀子,讓去買豬,越多越好。親兵領命去了。

第二天傍晚,張擎放鴨回來,張擎正在看房子的圖紙,那親兵回來了。說是豬買來了,請公子去看。

張擎跟著到了帥府外,只見五輛大車,每輛裝著五頭母豬,個頭大概都有一百多斤。也有大些的,有二百斤左右。親兵回說,養豬的說有十來頭都已經要配種了。

張擎一邊笑一邊命令把這些豬都放到後勤的豬圈,不夠就再搭建。先養幾天,好好喂著,養熟了有用。

三天後,張擎命把這些母豬趕到西山去放,白天出去,晚上回來,幾日後遂成習慣。

這日張擎又命人趕著豬到西山,一直向深山趕去,看看差不多了就帶著人撤了,留下這些母豬在山裡。

第二天早上,親兵來報:“母豬都回來了,一頭不差。”

張擎很高興,命他們好好喂一頓,還把母豬趕到山上,留在那裡。

第二天母豬們又原路返回。如此幾次,也就成了習慣。

五月底的一天早上執勤的夥兵正在餵豬,只見那十五頭母豬優哉遊哉地回來了,身後跟著一頭小山一樣大的巨大野豬。夥兵趕忙跑了,去稟報張擎。

張擎正在看著工匠們蓋房子,看夥兵來報,立刻到豬圈去。

悄悄走到離豬圈稍遠的一處高坡,居高臨下一看,張擎“噗嗤”一下就笑出聲來,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連豬王也是如此。

只見那頭威風凜凜的大野豬正在母豬群中幹那件事情。

眾兵不敢笑出聲來,怕驚擾了野豬,都憋的臉紅。

張擎一揮手,大家就先撤了。

從此這野豬王就往來山間和軍營的豬圈,伙伕們總是提前備好了料等它來吃。

豬王得了飽食,也沒再傷人。

有時候還領著眾妻妾在山中散步,村民見了就躲開,也就無事了。

張擎說他還有後用,但是暫時還不到時候。

走回帥府,只見遠遠的行來幾輛大車,似是都堆滿了樹枝。張擎納罕就停住了腳步。當先一匹馬行到近前,一躍下馬:“公子,我回來了。”

張擎一看卻是霍飛鵬,自己早把他給忘了。就問這是幹什麼呢。

霍飛鵬笑著回道:“這是您前幾日要的桃樹苗。”

張擎恍然想起,是了,自己是說過想種桃樹,霍飛鵬還說交給他辦。這些日子光顧鴨子和野豬去了,忘了這件事。

但是現在也是五月底了,種樹還能活嗎?張擎有這個疑問就問出來了。

霍飛鵬笑回:“咱們這裡山溫水暖,現在種當然能活了,我把種樹的行家師傅都請來了。”

說著向身後招招手,走上來一個五十左右的老者,一身赭色布衣,面色黧黑,很瘦,上前向張擎施禮,口稱“公子”。

張擎趕忙扶起。

霍飛鵬指著老趙說:“公子有什麼事都問老趙就行了,他專門種桃樹的。他們村的桃樹和種桃樹的人都一起讓我挖來了,包您能種活。”

張擎問老趙:“趙老辛苦了。只是現在是快六月了,等七八月份大風暴來時,那種的桃樹豈不是都被連根都拔起來毀掉了?”

老趙恭敬回道:“我們帶來的桃樹都是三年的桃樹,只要紮下根,就算風暴來時損了枝葉,風暴過後自然能再長出來。而且這些桃樹是早生桃,每年五月就有鮮桃可吃了。”

張擎一聽,嘴都合不攏了,連忙請他們進去,先歇歇喝杯茶。

老趙讓把車輛都停在府外,帶人先跟親兵去喝茶歇腳。

這裡張擎悄悄問霍飛鵬花了多少錢?

霍飛鵬搖搖頭:“幾顆桃樹而已,您要是跟我算錢就是罵我!”

張擎只好接受。

下午張擎求著秦書成派來了一百人的小隊跟去種樹。一出門就讓幾個小姑娘堵在了門口。張擎無可奈何,只好遣那隊長先帶人去,交代他們一切聽趙老的。

小姑娘們圍住張擎跟他要首飾。張擎面紅耳赤地說:“這幾日太忙,沒時間做,過幾日吧。”姑娘們不信,非要張擎把首飾拿出來。張擎看看實在惹不起,只好把給秀兒和香兒做的首飾給了她們,這才平息了下去。

姑娘們滿意地離去。張擎才一頭汗水地趕往鴨場旁種樹的場地。

這樣大的一片荒地,一共八千棵桃樹,三百人也得種差不多三天。只見場中鍬鎬齊動,熱火朝天。老趙帶著人到處走著指導。霍飛鵬陪著張擎,給他端著小茶壺陪著說話。

看著士兵們挖樹坑,他自己一時興起也挖了一個,弄的滿腳是泥。直起腰桿擦擦汗,就見遠處一個兵跑來,大叫著奔過來:“公子,南水盞少爺來信了,送信的說有大喜事!”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