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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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擎又恢復了原來的生活規律,每天早起和小盞做麵點賣,下午去老邱醫館。
柳清輝回來了,帶著一個小小的嬰兒,是他兒子。原來他妻子早產去世。父親在他回家前就過世了,他母親憂病交加,竟然纏綿病榻,兩月前也去了。柳清輝獨力難支,身體也不太好,趁機佔便宜落井下石的無數,差點就撐不住了。沒辦法,倒黴的柳清輝安葬了父母妻子,提前嫁了妹子,陪送了半數家財。本來有父母之孝不能成親,但是柳清輝自顧不暇,哪裡分的出精神照看妹子,只好和妹婿家裡講明緣由,多陪嫁妝提前嫁過去了。自己轉賣了所有生意,收拾收拾來找老邱。
說起來柳清輝吃喝玩樂,狐朋狗友不少,但是傷心之時想依靠的人竟只有老邱。老邱雖然為人古怪,老是捉弄他,卻從不曾覬覦他的家財,還盯著好吃好睡,不讓他出去吃喝嫖賭,在老邱醫館裡的日子,雖然受拘束,身體反而健壯起來,是以非常留戀。再者老邱威脅他已經下了毒藥,一年後不回來就毒發而亡。
所以安排好了家裡,攜子南下,來找老邱,期望能過幾天安生日子。見了張擎,雖然仍是流口水,卻也不敢亂說亂動了。
張擎安安靜靜過著日子,等秦書成來信。幾天後老邱交給他一封信,說是秦書成託人捎來的。張擎開啟一看,無非是出征還早,最近幾天倒悠閒一些了,自己身體也很好,很想張擎,等出征回來給他帶海外特產等等,字裡行間,輕鬆隨意,看得張擎也笑起來,心情很輕鬆,只是有點奇怪怎麼不寄給自己而是讓老邱代轉。
又過了十幾天,老邱又拿來一封信,說的和上回差不多。兩個月後,秦書成信裡才說明日要出發了,船隊如何規模巨集大,軍隊如何士氣高漲,旌旗翻飛,聲震雲霄,此去必能平安而回。還說早先想給他做那個什麼衛生間,只好等回來再說了。看到這裡張擎不由笑了。
張擎不懂軍中的事情,看秦書成說的極為輕鬆,雖然還是擔心,卻也沒有害怕的睡不著覺。
日子就這樣平淡如水地過著。進入八月,天氣還是悶熱,天晴時驕陽似火,下雨時綿綿不休。
張擎幾月前在後園一個小臥室裡設了一座菩薩像,每天香火清水鮮花供養著,保佑秦書成平安歸來。
只是每天晚上睡覺時一個人倍感孤獨。窗外飄來桂花的香味,想起去年這時候被蛇咬了,命懸一線,秦書成親自侍湯侍藥,衣不解帶。又想起他形影不離,體貼入微,後來親親蜜蜜,合二為一,禁不住有點神往起來,想著秦書成往日在**的雄風,自己伸手下去,安慰起飢渴的小弟。擼動摩挲了好一會兒終於釋放,握著滿手的粘液出神。
這時候他們的船隊在哪裡呢?什麼時候能回來?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遇上大風暴?大哥一定很寂寞,又沒有人安慰他,要是自己能跟著多好,最起碼能安慰安慰他。想了半天,不得結果,只好擦了粘膩,躺下睡覺。
忽然想小解,拿過夜壺來,想起往常睡覺時秦書成把著他下邊在夜壺裡小解,自己沒羞沒臊的一邊睡覺一邊尿,真是,羞死人了。
這天早上剛剛換上新鮮的花朵和泉水,禱告了幾句。就聽老邱大聲道:“阿擎,在哪裡呢?”張擎連忙出來,看老邱急急走來,忙問:“邱大哥,什麼事這樣急?”老邱道:“也沒什麼事,你跟我去趟你秦大哥老家,顧叔他們捎信來讓你去。”張擎聽了,沒有細問就答應了,趕緊收拾了幾件衣服,叮囑小盞看家做生意,坐上老邱僱的車走了。
到了臨海城,穿城而過又向南二十里,下午的時候就到了那個世外桃源秦家莊。張擎坐車做得渾身痠痛,好不容易到了,老邱停下車,上前叫門。顧田來開的門,一見張擎他們到了,十分驚喜,連忙讓進來。走到大廳,顧叔顧嬸也從廂房過來了。見了張擎就要下跪。張擎趕忙扶起,奇怪他們怎麼這樣多禮。
顧叔顧嬸請張擎在主位坐下,老邱在客位坐下。三人彎腰道:“少爺臨行前囑咐要把家財田產交給小少爺,所以請小少爺來點看。還請邱先生給幫忙做個證見,以後幫小少爺打理一二。”老邱站起作揖,口稱幫忙是理所當然的。
張擎卻狐疑起來,問道:“好好的,為什麼要把田產交與我呢?”轉了一下腦筋,大駭,站起道:“是不是大哥出事了?”顧叔忙道:“小少爺說哪裡話來?是少爺臨走前的交代而已。上次少爺不是說了嗎?今後您也是這宅子的主人,您可是在當場的。”張擎慢慢坐下,仍然不信,但無可辯駁。只好聽任顧叔安排。
顧叔吩咐顧田搬出秦家的帳簿、田契、房契,一一給張擎和老邱交代。又說京中還有當今聖上所賜的一座宅子,到時候等有機會上京再說,此地的田契和房契都在這裡了。又說今日晚了,先歇一晚,明日就去踏看田產。
張擎狐疑萬分,卻沒說話,只細心看顧叔一家人的神情動態。卻沒看出什麼來,只好先歇下再說。
第二天踏看完田產,已是中午了。吃過午飯,看老邱懨懨的沒有精神,就都先歇下。顧叔懇請張擎多住些日子,要是有可能最好搬回來住。張擎諾諾,心裡想七想八,不得明白。住了兩天,就要回去。說是還有個小弟在家不放心。顧叔一家挽留不住,只好放行。
一路上老邱一改往日風趣,悶悶不語,張擎在想心事,也沒發現。到了臨海城,張擎說要去拜訪洪小姐,老邱極力阻止說還是趕緊回南水,晚了就來不及進城門了。張擎道,大不了在臨海住一日再走,老邱只好不吭聲了。
一路打聽,到了洪小姐與林起的宅第,卻是一座小巧的宅子,半新不舊。大門半開,看得見裡面。房間只有五間,只是院落不小,有馬棚,各種兵器,沙袋等等,顯見得是武將居所,毫無女兒家的秀氣。
走到屋門前,正要敲門,只聽裡面傳出一陣女子的哭聲,道是,秦將軍怎麼如此命苦,這叫張擎怎麼辦啊...。
張擎頓時呆愣。又聽屋內道:“快別哭了,你每天這樣哭,傳出去讓張擎知道可不得了。將軍吩咐過,如有意外,絕不能讓他知道的。”聽聲音卻是林起。
張擎這下忍受不住,立刻衝進房去,見洪小姐正埋頭痛哭,林起拉著她在勸。張擎臉色煞白,抖著聲音問道:“什麼時候的事?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林起站起來,眼見瞞不住,只好低頭吶吶道:“我們是五天前回來的。回軍途中,遇到風暴,將軍帶的一艘船不知所蹤。我等反覆尋找,都沒有找到,眼看糧草不濟,只好先回來,休整幾日還要出海,還是有希望找到的。”
難為林起一下子說這麼多話,張擎卻無心取笑他,只覺得天一下子黑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身上像被抽了筋,一口腥甜的血直湧上來,再也支援不住,昏了過去。
這下無法回南水了。老邱說只好先救醒再說,用銀針刺穴,好半天才醒轉,卻是兩眼茫茫,老邱左右探看,發現他竟然失明瞭。三人深深嘆氣。只好先在這裡靜養。
張擎卻是動也不動,也不說話,只躺著,面無表情,有人餵飯,也吃,有人扶他如廁,他也去,只是再沒了生氣,像個木偶。路將軍聞訊趕來,卻是吊著一隻胳膊。見此情景,也是嘆息不已。
又住了兩天,卻是毫無起色,每日昏昏,眼看張擎迅速瘦下來,臉上只剩黑沉沉的大眼睛,卻是輕易都不轉一下了,這樣下去怕就是死路一條。老邱無奈,商量帶張擎回去,自己的醫館藥材齊全,好細細配藥。家裡又有小盞伺候,還方便些。眾人只好答應。洪小姐和林起親自護送回南水城,看著安頓好了才走,說是改日再來探病。
到了家,小盞一看,大驚失色,聽老邱一說緣由,抱住張擎大哭起來。當晚秋雨淋淋,是張擎的十八歲生日,眾人都無心提此。老邱把家當搬過來一大部分,在這裡配藥。
張擎有意識的時候,覺得天還是黑的,但是聽見小盞在耳邊輕喚:“哥,醒醒,哥,醒醒。”張擎轉頭,什麼都看不見,伸手向前,被小盞握住:“哥,你可醒了,你昏過去六天了,急死我了。”
張擎張了張嘴,喉嚨像刀割,嘴脣也乾裂的疼,舔了一下脣問:“天黑了麼?怎麼不點燈?”說完自己都嚇了一跳,怎麼是這樣嘶啞的氣聲,幾乎發不出音來。
小盞大驚:“哥,你還是看不見麼?”緊接著朝外間大喊:“邱大哥,我哥醒了,你快來啊。”聲音也是嘶啞不堪。就聽腳步聲亂,外間快步走進幾個人,張擎感覺手腕一涼,被一隻手按住脈口。片刻,眼皮又被翻開,折騰了一會,只聽老邱的聲音道:“好了,再過一陣子可慢慢復原了。”接著聽見紙張窸窸窣窣的聲音,又聽到:“先讓他吃點東西,好好歇息,記住,別把黑布揭下來,以免強光傷到眼睛。”又聽小盞道謝聲,又是腳步聲出屋,又聽小盞和另外一人回來。張擎默默躺著,聽著,一動不動。
此時才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只是疼痛,沒有辦法思考的疼痛。小盞說什麼,他也彷彿聽不清了。感覺被人扶了起來,半靠著,一個冰涼的瓷勺子貼住嘴脣,是水,張擎機械地張嘴喝進去,喝了幾勺,搖頭,小盞輕輕把他放下,說:“哥,讓林大哥陪你一會兒,我去給你熬點粥。”說著出去了。張擎也不說話,林起跟他說話他也不理。張擎感到有水珠掉在手背上,他是在為他的秦將軍哭,張擎想。
又昏昏沉沉過了幾天,眼睛慢慢看見一點了,又過了幾天,又看見一些,老邱每日看診,張擎每天在喝藥和昏睡中度過,其實並未受外傷,是能起身的,現在除了喝藥吃飯如廁,張擎都是在**昏睡。又過了幾天,能起身在院子裡走幾圈了。這樣過了冬天,黑布一層層慢慢揭去,最後張擎的眼睛能看見了。
秦書成卻一直杳無音信,眼看著生還無望。張擎每次聽了訊息都面無表情,還是醒醒睡睡,神智有些不清。
此時已是四月底,正是石榴花開紅似火的的時節。張擎半靠在石榴樹下的躺椅上,這個躺椅還是秦書成給他做的。微風吹來,有火紅的花瓣偶爾飄下,落在張擎的頭上,落在樹旁的水缸裡。張擎手摸著躺椅的扶手,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睛看向很遠的虛空。
小盞端著茶碗走過來,看他這樣,無奈地搖頭,走到躺椅旁,扶著張擎餵了口茶水,輕輕說:“哥,你看開些吧。”張擎不語。小盞摸著張擎的胳膊,眼圈紅了,原來圓潤結實的胳膊只剩一把骨頭了。張擎轉過頭,摸了摸小盞的頭,這個才15歲的孩子,卻已經承擔起了生活的重擔。
晚飯後,離天黑還早,張擎坐在**,忽然說:“小盞,給我找件換洗衣服,我去洗澡。”小盞正在收拾碗筷向外走,聞言吃驚地回頭,因為這一向,張擎都身體無力,每天只能下地走一小會,洗澡是個力氣活,他自己是洗不了的,都是小盞扶他去洗。小盞隨即喜笑顏開,答應道:“行,我馬上找。”
張擎扶著小盞的手慢慢走到浴室,小盞把衣服放在浴池旁的竹椅上,伸手要為他脫衣,張擎抬手止住他,道:“我自己來,你先回房去,我沒事。”小盞放下手,不放心地看著他。張擎勉強笑了一下道:“你去吧,我自己回去,放心吧,我真的沒事了。”小盞只好出去,卻不離去,只在門外靜靜地等。張擎打起精神,脫了衣服,浸到水中。手掌張開,是那塊墨綠的古玉佩,張擎眼淚漸漸下來,越來越多,出不過氣來,開始哽咽,繼而嚎啕大哭。
門外小盞聽到他大哭,心一下子鬆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