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城盛會第五十章 :我的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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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城盛會第五十章 :我的月兒
“柳心悠,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
那一頭銀髮,在夜風飛揚,擋住想象中的一身煞氣。
弦月緊咬著脣,眼睛瞪的大大的,盯著對邊那紋絲不動的柳心悠,恨不得在那張永遠年輕的臉上狠狠的扇兩個耳光。
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抑制住了心底的如沸水般的怒火,她笑了笑,嘴角上揚的弧度卻有些僵硬。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她卻怎麼也做不到將柳心悠那三個字換成師傅,更做不到自己擅長的諂媚討好姿態。
她,討厭柳心悠這個女人,一直討厭,甚至是憎惡。
“你偷偷下山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弦月的眉頭擰起,她的聲音就和這陰鬱的天氣一樣,讓人心裡如何都舒服不起來。
好不容易被她跑出來了,在事情沒辦好之前,她是絕對不會和她回去的。
“柳心悠,你一定要這麼鐵石心腸嗎?”
弦月原是想要大聲咆哮的,唯恐驚動了隱在暗處的人,這個地方離海棠苑不遠,惠王的人很少出沒。
柳心悠上前一步,手指弦月:“要是天下人知道你是天降的鳳女,你以為鳳國還有安寧之日?”
那口吻,竟是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你以為別人會相信嗎?”
弦月昂著下巴,故意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一些。
“你是鳳國的公主。”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這個身份,多麼的具有說服力。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本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那些想要爭霸天下的人,或者是有野心的人,他們必定會千方百計爭奪自己。
軒轅昊,蘭裔軒,白戰楓,這些人,或許更加不會放過自己,包括那個本就對自己起了嫉妒之心的雲煙公主,還有那些她根本就不知道的人。
“那就讓他們爭好了。”
兩人對峙,互不相讓,弦月抿著脣,輕笑出聲,讓自己的語調,平和甚至是愉悅。
“天下的男人任我挑選,還不錯。”
她託著下巴,眼底卻在不知名的方向,迸射出冷光。
她出生當日,天降祥瑞,可那些知道情況的,活到今日的,根本就沒有幾個。
說到底,她是他最心愛的女人生的孩子,雖然恨,心裡卻還是愛著的。
要是這柳心悠敢把這些事公諸於眾,給鳳國還有她帶來麻煩的話,她就把她的梨花齋的給毀了,還有那副她偷偷藏在暗格的畫,她一定當著她的面把它給燒了。
“若是被你哥哥知道,這些年你在山上的生活,一定會很心疼的,十年前,你為了他,吃盡了苦頭,十年後,你還要他親眼看著你為了他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
柳心悠仰望星辰,再說到幸福二字時,不由嘆了口氣。
弦月咬牙切齒,現在已近不是衝動的想要扇她兩個耳光了,是恨不得把她整個人撕了才好,不過她還有自知之名,不要命的衝上去,結果一定是被她強制逮回去。
“梨花齋的十年,你看著我長大,就沒有丁點的感情嗎?我會和你回去,但不是現在,你就不能多給我點時間嗎?”
柳心悠肩膀微微一顫,抬頭,與弦月的視線相對,一時間,沒有做聲。
弦月覺得,柳心悠這個女人真的是沒心沒肺的,沒有一點母愛,更是沒有丁點的溫暖。
她四歲就跟著她上了梨花齋,那麼大的地方,她能看到的人影就只有柳心悠一個,半個伺候打掃的人都沒有,那個時候她還那麼小,又長的乖巧伶俐,按說,她這樣的人,孤身這麼多年,又沒有自己的孩子,看到她應該會很喜歡的,可是沒有,她對著自己,永遠都是冷冰冰的,弦月不禁懷疑,她在鳳國皇宮對自己的好,都是為了騙她上山,或者應該說是為了騙過其他人。
弦月的眼角,迅速掃視了四周的情況,她可不認為這樣的質問就能讓她放過自己了,她的功夫是好自己很多,論輕功,她逃跑,可能還有點機會。
“想讓我和你回去,做夢。”
弦月的話音還在空氣中飄散,人已經動身,嬌小的身子,動作快的讓人咋舌,柳心悠看著在黑夜中那一道白色的閃電,急急的追了上去。
柳心悠想要追上弦月,將她帶回梨花齋,未免夜長夢多,自然是拼盡全力的,她快,弦月的動作也不慢,兩人始終保持兩丈左右的距離。
這樣的速度,都是在梨花山上追那些靈活迅捷的小動物練出來的,柳心悠面無表情,心裡一聲冷哼,這樣的速度,難怪能逃出來。
“給我站住。”
柳心悠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在這寂靜的深夜,也絕對算不得小,兩人已經離開了海棠苑,這個地方戒備森嚴,柳心悠這一叫,頓時就驚動了四周的人。
“誰!”
忽有人一聲大喝。
“刺客,快捉刺客。”
人群分湧而至,耳畔是疾馳的風聲,響徹耳畔,像是坐在過山車上,呼嘯而過,帶著說不出的驚險。
安靜的空氣被生生的劃開,濃烈的氣息四面八方,朝著自己這個方向趕了過來。
弦月突然停了下來,指著身後如雷霆一般的柳心悠:“那個人刺殺鳳國太子殿下不成,想要殺我滅口。”
話落,弦月明顯感覺到那些人吊裝方向,齊齊撲向了柳心悠,擋在她的前邊。
看著被一群人圍在中間,極度氣憤的柳心悠,弦月挑了挑眉,轉身就走。
“不準走。”
彎月形的銀亮鐮刀破風而來,劃破半是明亮,半是漆黑的夜空,形成一道彩虹般的架橋,接著,旋風疾馳而來,一道灰黑色的身影已經攔在了她的身前。
方臉,刀眼,濃眉,高鼻,一身正氣,頎長的身姿彷彿一座屹立不倒的高山。
“流大俠,請讓道。”
那話是極為客氣的,卻沒了一貫的從容淡定。
身後的那一群身著灰衣的人,根本就不是柳心悠的對手,一個個接二連三的倒下。
“受人所託,姑娘還是先等等吧。”
流明擋在弦月的身前,半分不讓。
受誰所託?等等?等誰啊?等柳心悠把身後的那些人全部打趴在地上,然後揪著自己的衣領,將她帶走嗎?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弦月的臉上還是一貫隨行的笑容,右手成爪,突然朝著流明右邊的頸項捉去,藉著夜風的推力,化成驟風,流明看著弦月,偏過腦袋,躲開她的襲擊,剛要回擊,弦月的手卻猛然收了回來,與空氣相撞,激起重重浪花。
她縱身一躍,比爬樹的猴子還要靈活,騰空而起,若在平時,她一定會踩在流明的肩上,好好逗弄一番,不過現在,她可不想多個高手幫柳心悠。
素白的身影直接從流明的頭頂飛過,落在他身後的方向。
流明原以為她是要和自己動手,壓根就沒想到她回逃跑,而她的不客氣,根本就是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轉身,看著弦月匆匆逃開的背影,心道:好聰明的孩子,難怪能與那些人相交。
弦月這一招聲東擊西果然管用,成功擺脫了流明,卻又給他引來了其他麻煩。
那一**原是要圍堵柳心悠的人,見弦月看到流明逃跑,那一個個與柳心悠較手的人現在全都倒在了地上,便調轉方向,將矛頭指向弦月,一會的功夫,弦月的周圍就圍滿了人,將她的路全部堵住。
弦月心裡著急,恨不得一招就能將這些人全部放倒在地上,然後趁著柳心悠還沒追上來的時候,溜之大吉。
著急沒用,只能迎戰,弦月出手快很準,她沒有取這些人的性命,一旦出手,就會有人痛的在地上打滾,在無法起來作戰。
解決了手上的一批人,很快就會有另外一撥,弦月的眉頭皺起,這周惠王莫不是把護衛皇廷的羽林軍全部調過來保護這些人了嗎?
她只有一個人,一雙手,哪能抵的住這樣的車輪戰術,更何況還有一個柳心悠,藉著自己的絕妙輕功,將那些人統統甩在身後。
“沒想到她的輕功也這麼好。”
軒轅昊站在一棵大樹下,看著靈活避開那些朝著自己的身體撲過來的泛著冷光的大刀還有鋒利的銀槍的弦月,難掩讚賞。
這樣的女子,果真是世間難有。
白戰楓別的沒怎麼挺清楚,倒是那個也字,聽的特別仔細,除了輕功,她還在他面前展示過什麼。
這個女人,有她還不夠,居然在外邊給他拈花惹草,白戰楓憤憤的看了軒轅昊一眼,暗想,肯定是他自己自作多情。
她看不上自己,怎麼可能會看上這個狂妄自大的人呢?
可見,白戰楓這人是很沒有自知之明的,他近乎自戀的自信心很大一部分來自於念小魚幾年來孜孜不倦的追求。
“楓哥哥,你不是說要好好教訓她一頓的嗎?”
念小魚站在白戰楓的身旁,頭幾乎貼著他的手臂,仰頭,笑看著他。
今日,白戰楓怒氣衝衝的殺到秋陽客棧,像這樣正規的客棧,按照規矩,是不能洩露客人的資料的,白戰楓一亮身份外加一聲怒吼,那人很快將店裡所有客人的資料都給他看了,最後鎖定了幾個目標,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最後根據留下來的東西確定了弦月住著的房間,可等了一整天,他還是沒回來。
他心裡本就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等回到天府的時候,碰上那無論怎麼看都讓人生厭的主僕三人,雷安看他堪比黑鍋的臉,苦著臉看他“白大俠,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弦月姑娘剛剛才離開。”
試問,白戰楓如何能不生氣,在秋陽客棧等了一整天,回來卻有人告訴自己,她剛剛才從天府離開,感覺她就是為了避開自己一般,如果當時弦月在他跟前,他說不定閉著眼睛,對著她都能用處鐵砂掌來。
他怒不可遏,大聲咆哮:“該死的女人,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白戰楓轉頭,見念小魚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恨不得拍她一掌,她不知道那只是氣話嗎?氣話能當真嗎?
看著那些亮刀銀槍,他倒是想狠狠的將那些沒有眼色的人教訓一頓。
“君神醫。”
蘭裔軒站在一旁,身後跟著緊隨著他而來的雷安雷雲二人,轉身,看著小跑而來的君品玉,嘴角分明是上揚的,可那雙一貫溫和的眸竟迸射出冰寒刺骨冷意。
君品玉不懂輕功,速度自然慢了許多,等趕到時候,便看到那冷光閃爍的銀槍,直往弦月身上戳,那個人,隨時都有可能變成刺蝟。
他站在蘭裔軒的旁邊,看著圍觀的那幾個人,心裡是著急的,看著那鋒利的泛著冷光的東西,他心裡直犯怵。
想讓他們住手,可身邊的幾個人,沒有一個人動,他這樣做,會不會太過明顯了,想質問他們幾個,為什麼同為朋友,卻不上去幫忙,話到嘴邊,不期然的對上那似笑非笑的眸,那是比那銀槍還要刺眼的神色,仿若世間所有的一切,美好的,骯髒的,在他的眼底,無所遁形,看得他手心忍不住冒汗。
“她好像怕那個女人。”
蘭裔軒手指著一頭銀髮的柳心悠,漫不經心道。
君品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他不懂武功,只是壓抑,這世間居然還有這樣快的身手,像是流星閃過,只有銀色的光芒,別的,什麼都看不清。
弦月她何時得罪了這樣的高手。
他怔了怔,並非因為柳心悠,而是她身後的那個人,一身玄衣的鳳久瀾,身後跟著她貼身的侍衛,步履匆匆,面色焦灼。
鳳久瀾看著前邊被困的弦月,看著那朝著她刺過去的銀槍,捂著生痛的胸口,氣都還沒有喘暈,拽著雲輕痕的手,指著前邊的那些人,雲輕痕看著鳳久瀾,頓時明白。
方才,公主留下丹藥之後,便離開了,殿下坐在桌上,握住那小小的瓷瓶,十年了,他已經有十年沒見殿下笑過了,那麼溫和,就像春日枝頭盛開的梨花,溫暖而又爛漫。
他在桌上坐了許久,走到床邊,正準備就寢,忽然聽到外邊的打鬥聲,這天府戒備森嚴,他們是知道的,鳳久瀾一聽到這打鬥聲,想也不想,便急急跑了出來。
他的身子不好,這一路急忙忙的,沒有片刻的停歇,殿下早就是上氣不接下氣了,現在他縱然是心裡焦急,也沒力氣喝止那些人住手了。
雲輕痕越過柳心悠,衝到那群攔住弦月的人群中間:“住手。”
“都給我住手。”
那群人見是雲輕痕,紛紛住手,鳳久瀾撫著胸口,朝著弦月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子很慢很慢,足下像是灌了鉛一般,每一步,都透著小心,那晶瑩似雪的肌膚,砸漆黑的夜裡,泛著比那銀槍還要刺眼的光澤。
前邊的那個人,是她的月兒,十年的時間,她都已經這麼大的,被那麼多人圍著,不慌不忙的,怎麼一點也不愛惜自己呢?要是受傷了,怎麼辦?
弦月背對著他,今晚沒有月光,藉著屋簷還有樹枝的光,他只能隱約看到她的側臉,她的嘴角,似有若無的上揚。
其餘的人也聽到了外邊的動靜,穿戴了衣裳,趕過來湊熱鬧。
他們看著鳳久瀾的模樣,注視著他的神情,他的眸,盯著前邊的白色身影,憐惜的,寵溺的,碎了一地的柔光。
他們從來不知道,那個不喜與人親近,冷漠的鳳國太子,居然會有這樣溫柔的眼神。
弦月聽到雲輕痕的聲音,心,陡然一跳,他來了,那哥哥是不是也來了?
短短的一剎,那些風乾的眼淚,突然間又肆意橫流了出來,心裡的酸楚和心疼,怎麼都無法抑制住。
哥哥他心裡,是不是在難過?
這個時候,她應該扔下身後所有的一切,想也不想的逃跑,可是她卻不忍心,十年前的分離,她不告而別,這次,她如何能讓那個溫暖的少年,只能傻傻的注視著她的背影。
她,不捨得他那麼難過,尤其是因為自己。
她仰頭,包裹著的黑色,一層包裹著一層,密不透風,深吸一口氣,眼角的淚水落了回去,她笑了笑,捲起袖子就去擦,確定誰也看不出她流淚的痕跡,這才轉過身,看著已經擺脫了包圍的柳心悠:“看你往哪裡跑?”
弦月呵呵一笑,那模樣,比狐狸還要狡猾,直接跳到了白戰楓身旁,躲在他們的身後。
“白戰楓,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女人,現在你的女人被欺負了,你悠閒的旁觀,你還是男人嗎?”
弦月得意,雙手用力,直接將白戰楓推了出去:“把她打跑了,一切都好商量。”
她看著轉頭望向自己的白戰楓,很是誠懇的點了點頭。
白戰楓的身手和自己差不多,想要打敗柳心悠,除非有奇蹟發生,能擋一陣是一陣,她這個樣子,哥哥的心裡也能好受些。她結識的,並非江湖草莽,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有能力,能讓任何一個女子託付終生的男人。
白戰楓的身手自不用說,一招一式,雄渾有力,震的四處的樹枝沙沙作響,他大喝一聲,地動山搖,越打他就越發起勁,眼底滿是興奮,弦月明白,那是因為他好久沒碰上對手了,還是個比他功夫要好的對手。
柳心悠方才一番漩鬥,消耗了不少功力,若是別人,必定承受不住白戰楓這樣力拔山河,堪比打老虎的打發,可柳心悠卻不然,一招一式,依舊是遊刃有餘,白戰楓雖然沒有落敗,不過也沒討多少好處。
“楓哥哥,我來幫你。”
念小魚見自己的愛人被人欺負,沉不住氣了,揚起手上的鞭子,就要衝進去,卻被弦月扣住,她轉頭看向弦月,弦月手指著白戰楓的眼睛:“你沒看他現在正興奮嗎?”
她若是上去,白戰楓還要分心,根本就做不到像現在這樣,全力以赴。
“軒轅昊,追女孩子是需要行動的。”
軒轅昊看著鳳久瀾,此刻的他,一臉溫和,注視著身後的人,那柔光,比春日的陽光還要讓人覺得舒服,卻讓他的心生出了疑惑。
這鳳久瀾,和這弦月到底什麼關係?
愛人嗎?不想,那眼底,不是濃烈的可以將人溺斃的愛慕,那是什麼?
只要不是愛慕,單憑那雙眼睛,足見弦月在他心底的分量是不輕的,如果能得到鳳國的支援,這亂世,早晚會在他的手中了結。
軒轅昊轉身,那灰褐色的眼眸,從未有過的認真,盯著弦月:“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彷彿從他的胸腔發出,還帶著迴音。
“君品玉。”
她諂媚的看向他,驀然想到他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神醫,迎著君品玉的視線,搖了搖頭:“我只是叫叫你。”
她倒是希望他也能上,不過以他的身後,絕對會被柳心悠一長掌斃命。
“蘭公子。”
她繞過君品玉,扯了扯蘭裔軒的衣裳:“我一直都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了。”
蘭裔軒的眸光微動,她的臉上還帶著略顯諂媚的笑容,半蹲著身子,扯著他的衣裳,一副十足小人的模樣,卻並不讓讓人討厭。
“我可記得在燕京的時候你並不是這樣說的。”
弦月在心底哼了一聲,道了句小心眼,她很高興,看著柳心悠被軒轅昊和白戰楓兩大高手圍攻,步步後退,心裡十分暢快。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要是蘭裔軒出手,再加上她自己,柳心悠那個女人插翅難飛。
“幫還是不幫,不幫的話,我就把你在臨安客棧被女採花賊輕薄的事情昭告天下。”
她不知道蘭裔軒是不是真的會在意這些,但是她隱隱覺得他會幫自己的。
“就沒有別的事情可說了嗎?”
他還是上前幫了弦月的忙。
弦月站在原地,一雙眼睛東張西望的,雙手緊緊的交纏在一起,就是不敢在鳳久瀾。
沒人知道,她現在心裡有多糾結,她想看他,非常非常想,以前在梨花齋,她做夢,夢裡夢到的都是那個頎長清瘦的身影,將她攬在懷中,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發。
一開始,她很不適應,彷彿回到了從前,回到他還是蘇芷心的時候,醒來的時候,**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她會害怕,然後抱著枕頭,一直哭到累了,睡過去,後來,才有慢慢的適應了過來。
她害怕,她怕自己一看到那個人,兩人的視線相撞,她的眼睛就會忍不住泛酸,然後沒出息的掉眼淚,甚至,大哭出聲。
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那灼熱的視線,直直的落在身上,關愛的,憐惜的,寵溺的,這些,就已經足夠,她的心,慢慢的燃燒起來了。
剛出生的時候,感覺她和母妃長的很像,時隔時間,現在看來,眉毛,眼睛,鼻子,嘴脣,還有眉間的硃砂,都和母妃一模一樣,但是那感覺,確實不一樣的。
母妃的容貌,第一眼看上去便會讓人覺得驚豔,她的笑容溫婉嫻靜,讓人十分舒服,可月兒卻不一樣,相似的五官,也許在一群女人中間,她很快就會被淹沒,眉宇間,都透著股聰明狡黠,但你一旦發現了她,便會被她吸引。
以前,她的臉上有些嬰兒肥,現在,瘦了好多,鳳久瀾覺得心疼,也越發的自責。
聽宮裡的人說,是一個滿頭銀髮的人將她帶走的,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不過在看到柳心悠的時候,他知道,這就是宮人口中提到的那個人,月兒為什麼要躲著她呢?她的月兒,好像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將她帶走的人,這些年,她是不是一直被那些人折磨著。
“輕痕,把那個人給殺了。”
他的聲音很輕,就算是說著如此殘忍而有血腥的話,卻依舊像是梨花般,潔白乾淨,淡淡的,沒有憎惡,也沒有仇恨,彷彿只是一件以為平常的事情。
在場的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著被白戰楓三人圍困著的柳心悠,一時間,難免覺得壓抑。
這好端端的,人家沒得罪他,幹嘛要人性命,都說這鳳國的殿下心慈,愛民如子,這不是鳳國的子民,性命就如此輕賤了嗎?難道那個老女人真的不要命的去刺殺鳳國的太子殿下?若是這樣,他怎麼現在才下這樣的命令?
他們一頭霧水,雲輕痕卻是清楚不過的,雖然不知道那片刻的功夫殿下心裡想了些什麼,不過看公主對她避之不及的模樣,再想想這些年,公主在外邊不知吃了多少苦頭,殿下心裡指不定如何心疼呢?
弦月和雲輕痕一樣,心裡都和明鏡似的,鳳久瀾下這樣的命令,她非但不責怪,心裡反而覺得暖暖的。
雲輕痕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竹笛,弦月不想也知道,肯定是召集其他的人,柳心悠被白戰楓三人圍攻,已經處於劣勢,若是再有高手群起而圍攻,想要殺她也不是不可能。
她雖然不喜歡柳心悠,不過兩人在梨花齋,總歸有十年的時間,更何況,她現在,還不能死,她死了,哥哥怎麼辦?而且,現在不能把勢力暴露了。
“住手。”
弦月衝到雲輕痕跟前,搶過他手中的竹笛。
“不用殺她。”
她就站在雲輕痕和鳳久瀾中間,面對著只有咫尺之遙的鳳久瀾,仰頭,睫毛輕顫,露出了笑容,水霧凝聚,眼前,朦朦朧朧的。
“那就不殺吧。”
他的聲音柔柔的,年底閃爍著細碎的柔光,就那樣,看著弦月。
眾人被驚的不輕,堂堂鳳國的太子殿下,未來鳳國唯一的繼承人,居然這麼聽一個女娃的話,有些人,下午是見過弦月的,回想自己對她是不是有什麼不敬的舉動,確定沒有,才鬆了口氣。
君品玉雙手緊握成拳,他的心裡百轉千回,猜測著弦月與鳳久瀾的關係,恍然想到她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