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079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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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在老家啊，車程很遠的。”顧尚尚無奈的說道。
“可是我現在在一鎮子的外面，你家在哪兒啊？我都繞了這鎮子三圈了！”
“……”顧尚尚嚇了一跳連忙坐了起來，“你說你在哪兒？”
“凌雲不說你休假回家了嗎？我問了地址就跑過來了。”
最後，顧尚尚是在鎮子大門口見到他的，他的車停在旁邊，人也沒有下來，估計是在車上享受空調。
見著顧尚尚來了，習商洛立馬搖下車窗嘿嘿一笑：“上來涼快涼快。”
顧尚尚開啟車門坐了上去：“你怎麼跑這來了？不好找吧？”
“還好還好，這不有導航嗎？不過可惜你家沒在導航上面，所以差點迷路。”
顧尚尚哭笑不得的把袋子裡從店裡拿的冰棒給他：“來，消消熱。”
兩人啃著冰棒在車裡吹著空調，沒一會兒雞皮疙瘩也就出來了。
“說吧，你要跟我聊什麼。”顧尚尚把吃下來的棍子放進口袋問道。
“還在為那件事煩心嗎？”
顧尚尚愣了下搖頭：“想的差不多了，退出來就退出來吧，反正胡海峰會受到法律的制裁，梁易笙答應過我的。”
“那你打算以後怎麼辦？”習商洛還是挺驚訝這短短几天時間裡她能快速的接受這個事，承受能力還挺好。
“還能怎麼辦啊，這三年也鬧夠了吧，誤把恩人當仇人，也算是對我的懲罰了，我以後就好好跟著凌律師做吧，總不能荒廢這個專業啊。”顧尚尚無奈的說道。
習商洛打了響指問：“你確定你還想做這一行？我看你都沒多少熱情了。”
“不然我能做什麼？去餐廳端盤子嗎？”顧尚尚白了他一眼。
習商洛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側頭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我可以給你安排呢？”
“你一個檢察官能給我安排什麼啊。”顧尚尚佯裝嘲笑的說道，“你還是好好的做你的習檢察官吧！”
習商洛哼了兩聲：“我是認真的，你想不想離開這裡，從新找一份工作從頭開始，你現在也還年輕。”
“你這是什麼意思？”顧尚尚皺著沒有頗為不解。
“你現在不是待在這裡也煩嗎？要不你試試，再跟著凌律師跑一個案子看看你的心態怎麼樣。”習商洛看著她說道，“尚尚，換一個工作環境就換一種心情，過去的就讓他過去，而且你不是也在煩惱怎麼面對梁易笙嗎？”
“可是這也沒必要離開這裡，這裡是我家，就算我在城裡工作我也可以時刻回來，去其他地方……”顧尚尚沒說下去，因為她從來沒有這樣考慮過，就算不做律師了，在那個大城市裡也總有自己生存下去的地方。
習商洛撇撇嘴點頭：“好吧，反正這話我是跟你說了，你就跟著凌律師再做做，不行的話就來找我，我給你安排。”
顧尚尚嗯了一聲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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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待了五天後，顧尚尚便提著行李回了城裡，回到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梁易笙打電話，約他出來告訴自己的決定，其實這件事完全可以在電話裡說，可是顧尚尚覺得還是見見面比較好。
約了隔天的時間，顧尚尚大清早起來給自己畫了個淡妝，然後提著包包出門了。
因為是在上午約的梁易笙，她打算見完梁易笙後自己解決中午下午就去事務所報道，這樣給凌律師留下的印象好一點。
到了約定的地方，顧尚尚走了進去掃了一眼，卻被上來的服務員直接帶到了某個包廂裡，梁易笙已經在裡面坐著了。
顧尚尚點了杯果汁然後走了進去。
“尚尚。”見到顧尚尚，梁易笙好看的笑容露了出來。
顧尚尚尷尬的微微一笑嗯了一聲：“我就長話短說吧，我會退出這個案子，你承諾過我會讓胡海峰受到法律的制裁是不是？”
梁易笙點頭。
“嗯，我答應你了，希望能在這個月看到我想要看的結果。”這時，服務員端著果汁走了進來放下後又走了出去，顧尚尚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瞬間掃掉了心中的煩躁。
“我會答應你。”梁易笙笑了笑。
顧尚尚放下杯子：“沒什麼要說的了，就這樣吧。”
“能聊聊其他的嗎？”
顧尚尚沒有起身離開，或許是心理對他的歉意，她還是耐心的聽著梁易笙接下來的話。
“你還會跟著凌雲嗎？”梁易笙問道。
“或許會，或許不會。”
“我不想告訴你這些事的原因相信阿姨和顧遠都告訴你了吧。”梁易笙繼續說道。
顧尚尚點了下頭，梁易笙又道：“尚尚，這三年的後果是我自己願意承擔的，所以你不必要有心理負擔，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你為什麼對我們一家這麼好？”顧尚尚捏著包包不解的問道。
梁易笙眯著眼看著她：“想知道？”
看到她點頭，梁易笙收回了目光淡淡的說道：“因為……我喜歡你。”
顧尚尚愣了好一會兒，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介面了，所以她回了個讓自己特別無語的答案：“所以呢？想跟我在一起？想讓我為這三年的錯誤頂著愧疚的心意補償你？”
“我沒有這麼說。”梁易笙也並不生氣，“我不會給你照成很大的負擔，我喜歡的人我會憑著自己的努力去追求。”
顧尚尚快速的哦了一聲然後看了眼手中的表站了起來：“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剛一走出去，梁易笙也跟著走了出來：“快中午了，我請你吃飯。”
“不用。”顧尚尚直接拒絕了，“……我請你。”
梁易笙對她轉變的態度還是有些小小的吃驚，儘管吃飯的時候她沒怎麼說話，但這也已經是令他很高興的一件事了。
吃完飯後，梁易笙開車送她到了公司樓下，顧尚尚說了聲謝謝便開門下車走了進去。
坐電梯的時候，顧尚尚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那隻表，這還是當初凌律師給她買的，如果真的不跟著凌律師工作這表肯定也要還給他吧，可是這是女士表還給他不也就成二手了嗎？誒，自己什麼想法啊。
剛一拍腦袋電梯已經到了頂層，電梯門緩緩開啟，凌律師赫然出現在了門外，顧尚尚嚇的後退了一步，凌雲微微的蹙起了眉頭心裡也驚訝怎麼會在這裡看見她：“害怕我？”
“沒……沒有。”顧尚尚連忙擺手走出了電梯，“凌律師你要準備出去嗎？”
凌雲點頭：“既然來了就一起過去，接到了新的案子。”
顧尚尚一聽哦了一聲又進了電梯，剛才的反應她清楚的記在了自己的心裡，沒有激動沒有熱情沒有一點想學習的動力。
難道真的如凌律師還有習商洛說中了？
顧尚尚嘆了口氣，坐著他的車到了當事人的家裡。
以前在跟著凌律師的時候，一般情況下都是她開口問問題，現在卻完全反了過來，因為凌律師看她這個樣子也就沒有勉強她。
可是這整個過程中顧尚尚就沒有聽進去一句話，只是聽著凌律師的話和當事人的話，卻完全沒有一點想要思考的動力。
出了當事人的家裡，凌雲側頭看著她：“還沒有回狀態？”
“或許吧。”顧尚尚也毫不避諱的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案件調查她也完全不在狀態，凌雲見了也並沒有說什麼，但顧尚尚卻是真的受不了自己了，於是在休假的週末裡她又一次的找到了習商洛。
習商洛一如往常一樣還是笑哈哈的，顧尚尚請他吃晚飯，他也二話不說的點了很多吃的。
“你就不怕我付不起嗎？”顧尚尚開著玩笑道。
“這有什麼啊，既然你是找我幫忙，連這頓飯都請不起嗎？你的誠意在哪裡？”習商洛望著她哼哼道。
顧尚尚無奈的笑了笑：“你說的是，大不了把你這個帥哥壓著這裡當洗碗工，哦，還是個高階的檢察官帥哥哦？”
“好了好了，說正事兒。”習商洛給她夾了菜嚴肅起來。
“你別這麼嚴肅啊，我不習慣。”
習商洛瞪了她兩眼：“這叫該有的一本正經。”
顧尚尚嗯了一聲吃下這口飯菜後說道：“我還真的如你所說，這周跟著凌律師做了一個案子，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案子。”
“所以你？”
“所以你說你要給我安排什麼工作的話是什麼意思？”顧尚尚眨巴著眼看向他。
“這不像你啊。”習商洛眯著眼打量著她。
顧尚尚尷尬的笑了笑：“我挺想照顧孩子的，你有認識的福利院嗎？我可以過去。”
“福利院？”對於這個要求習商洛是大吃了一驚，。“你不想養活自己嗎？福利院這種只出不進的工作根本養不活你。”
“無所謂了，只要包吃包住就好。”顧尚尚說道，“家裡有我弟弟照看著，而且我媽有個店，所以他們都不缺錢，我也沒必要這麼累了。”
習商洛想了想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怎麼突然想去福利院了？我以為你還會讓我幫你找家小的事務所，或者我推薦你去當偵查員也不錯，或者去個地方當個小片警？”
“……拜託我不是警校出生。”
吃完飯後，由於吃飯的地方外面沒有了停車位，所以習商洛的車子停的有些遠，顧尚尚也權當這是飯後散步了。
一路上，都看到了不少的情侶，顧尚尚又想起梁易笙說的那句話，他竟然喜歡她……
“在想什麼呢？”習商洛低頭問道。
“沒……沒什麼。”誒，好像習商洛也說過這句話誒……
“肯定有想什麼。”習商洛肯定的說道。
“真沒什麼。”顧尚尚捂著臉哼了兩聲，“這事兒儘快啊，而且別讓太多人知道，特別是凌律師那裡。”
“怎麼？是做了虧心事想跑嗎？”
“才不是，只是不想讓凌律師失望，畢竟我這個司法出來的學生最後居然去了福利院做個小老師，是你你不會失望嗎？”
“他根本就沒有把你當成自己的助理學生來看。”習商洛喃喃道。
“什麼？”顧尚尚沒聽清楚。
“沒什麼，反正儘快給你辦就是了。”習商洛撇著嘴加快了步子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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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習商洛說的儘快沒想到這麼快，這事兒才提了兩天，第三天他就給出了訊息，那時候她正跟著凌律師在外面吃飯，因為剛見完當事人拿到最新的證據。
“怎麼了？”看她驚訝的臉色凌雲問道。
顧尚尚立馬掩飾住自己的表情搖頭：“沒什麼沒什麼，繼續吃吧凌律師。”
習商洛所介紹的福利院偏遠，是在另外一個城市，距離這裡要坐30多個小時的汽車，飛機的話兩小時就到，而且那裡對待老師的福利也很好，對於顧尚尚來說，在某些方面她還是很相信習商洛的。
接下來就是辦理辭職的事了，這件事她不打算告訴顧媽和顧崽，免得讓他們擔心，反正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上班，只要節假日回來看看就行。
至於辭職這個事情顧尚尚還是不太敢當面跟著凌律師說的，假若是不辦離職申請直接走的話凌律師又會擔心，綜合以上這些因素，顧尚尚決定還是直接去找人事部的阿敏姐，雖然話沒說多少，但對阿敏姐的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
這天早晨，顧尚尚起了個大早，到公司樓下的時候也才七點半，四周不管是早餐攤子還是早餐店人都挺多的，而她又必須要給凌律師買早飯上去。
於是她只有乖乖的去擠那些早餐攤子，等買到早餐過後已經是臨近八點了，顧尚尚連忙提著早餐匆匆忙忙的進了大廈，還是如往常一樣她先到了頂樓先把早餐送過去，進房間的時候，凌律師剛從更衣間走出來，今天的他穿著一身正裝，好像是要準備出去一樣。
“凌律師，早飯。”顧尚尚把東西放在桌子上說道。
凌雲嗯了一聲看了她一眼道：“去準備東西，一會兒出庭。”
“出庭？”顧尚尚驚訝的叫了下，怎麼凌律師都沒有提前通知她。
“很驚訝？”凌雲微微的蹙起了眉頭。
顧尚尚立馬想起了凌律師好像告訴過她只是她不在狀態而已，於是她點點頭然後又說道：“凌律師我可以不去嗎？我有點事……”
“什麼事？”
顧尚尚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問出話來的凌律師也似乎知道她的狀態，只能點頭：“那就在這裡好好看書。”
顧尚尚點點頭笑眯眯的邀請他：“凌律師快過來吃早飯啊。”
凌雲整理了一下辦公桌上的東西后走了過來坐下，看著桌子上的早餐又蹙起了眉頭，顧尚尚不解的問道：“凌律師不喜歡油條了嗎？沒事，我還買了牛奶和小蛋糕的，你試試。”
就是因為桌子上的早餐品種太多了點，所以他才蹙眉頭：“沒什麼，吃吧。”
顧尚尚點點頭開始吃了起來，吃早餐的時間是安安靜靜的，吃完早飯後，顧尚尚上下忙活著幫凌律師準備開庭要用的東西，然後又是整理資料又是端茶倒水的，搞的凌雲都有些上下摸不到頭腦。
終於送走了凌律師後，顧尚尚鬆了口氣，一下子累趴的坐在了沙發上，掃眼看過這個她待了半年多的辦公室，雖然不是她的辦公室，但是和凌律師的所有接觸似乎都在這裡呢，凌律師是個好人，她在心裡想。
可是好不好人也與她沒有關係了，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她已經沒有了當初做律師的那股衝勁和熱情，她現在只想平平淡淡的找一個地方，找一個誰都不認識自己的人然後好好生活。
她悠悠的嘆了口氣，幫著凌雲收拾了一下這個辦公室，嚴格算起來還是幫著祕書做事呢，顧尚尚笑了笑，最後擺好了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她還清晰記得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為了討凌律師開始把洗手間裡面擦腳的帕子拿來擦桌子，還讓他專門換了一張桌子。
往事的歷歷在目都讓她格外舍不得這裡，可是她一直耐在這裡又有什麼用呢？凌律師現在接的案子就是充分的說明。
提著包包出了辦公室，顧尚尚直接去了人事部，阿敏姐剛好在喝咖啡，顧尚尚敲了敲門走進去笑著說道：“阿敏姐，還沒吃早飯嗎？”
“吃了，喝杯咖啡提提神。”阿敏見到顧尚尚稍微有些驚訝，“你怎麼來這了？”
顧尚尚想了好半天，才把包裡的一封辭呈遞給她：“阿敏姐，我是過來交這個的。”
看著她手上拿的辭職信，阿敏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你被凌律師辭退了？”
顧尚尚搖頭又點頭：“算是吧，希望阿敏姐接收，我一會兒就離開了。”
“是你自己想辭職還是凌律師讓你辭職的？”阿敏警惕的看著那封信九九不接。
唉，辭個職都這麼麻煩，顧尚尚把信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向她敬了個禮：“這段時間謝謝阿敏的照顧，我們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