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還好，我們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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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還好，我們相愛
褚星霖坐在**，看那月色入戶，眼裡有化不開的憂愁，不知在想些什麼。
偌大的房間只有他一人。
有鑰匙插入門鎖的聲音，褚星霖一怔，想，他怎麼回來了。
褚星霖的臥室正對著大門，走廊的燈光照入黑暗的房間裡，褚星霖看那背對光線的人，果然是他。
這鑰匙只有他跟唐謀兩人有，猜出來是誰也無可厚非。
“小豬，怎麼不開燈？”唐謀的聲音微微有些低沉，不是褚星霖喜歡的型別。
“想事情。”褚星霖看著唐謀，毫無動作，“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唐謀是一個花花公子，按理說，週末的前夕他應該在酒吧裡釣一段豔遇，然後醉生夢死，陷入溫柔鄉里。
“嗯，我跟莫殤複合了。”聲音還是那麼沉著冷靜，明明值得高興的事，褚星霖卻不知自己從哪裡聽出了沉痛的氣息。
“那……恭喜了，守得雲開見月明。”褚星霖也不知自己怎麼說出這話，有點驢脣不對馬嘴，明明是莫殤追唐謀追得緊，如今他卻祝福唐謀守得雲開見月明。
唐謀的聲音還是那麼冷靜，卻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你是應該恭喜我，而且同喜同喜。”說完，使勁一拉，門砰的關上了，下了褚星霖一跳。
褚星霖有些不解，自己的摯友為什麼跟自己生氣了，明明是一個值得開心的事情。而且為什麼跟自己說同喜？
褚星霖兀自捂上心口，心中這一陣抽痛又是怎麼回事？
友情啊，有時候真跟談戀愛一樣。每次唐謀週五出去玩不回家，也是這樣的感受，有時候，他甚至都睡不著覺。
氣氛凝滯了許久，唐謀再次開口，“這麼些年了，你如果還想著他，也回去看看吧。”然後長嘆一口氣，“你這麼長時間，也沒喜歡過別人，我估計也是他還在你心裡，你看，莫殤不是也對不起過我麼，我也跟他複合了，你回去，說不定他就原諒你了。”
褚星霖一愣，時間確實過的挺久的，也有個十年了吧，他一直自詡深情，卻從來沒想過回頭找他。
“可是，我跟你還沒有分手。”褚星霖死鴨子嘴硬，明明已經動心了，卻還找藉口不去。
唐謀突然笑出聲來，褚星霖有些不解的看向她，“我們已經分手了，我不是跟莫殤複合了麼。”
明明他是笑著，褚星霖卻感受到刺骨的寒意，有些不太明白。
唐謀也沒再繼續勸他，留了一句，“我回房了。”
回到屋裡的唐謀，眼中一片寂寥，他也不知怎麼了，就這麼決絕的斬斷他們之間不算情侶關係的關係。
吶，你想回去找他，我給你的理由充分了吧。唐謀看了看手機，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明眸皓齒，出塵傲潔的男人，嫵媚的丹鳳眼在他的臉上，卻顯得凌厲冷然，深黑色的瞳色讓人不自覺地陷入。
如果褚星霖在，一定會認出，這是貫穿唐謀青春期的人——莫殤。
跟唐謀在一起了七年，卻在大學畢業後的一年內，結婚了。
“喂，唐謀，有什麼事？”
“沒什麼，謝謝你的幫忙。”
對面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聽著對方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只聽那清冷的聲音傳來，“如果真想謝謝我，你就別再來禍害我了。”
唐謀驀地有點心痛，軟聲回覆，“對不起。”對面也沒再回復。
第二天清晨，唐謀起床，褚星霖便已經不見蹤影，唐謀站在陽臺，抬頭看天，你回去了吧，小豬……
而
此時的褚星霖，已經站在了一中的門口，抬頭望那所熟悉的大樓，不知他怎麼樣了。
你還好麼？
梁喬。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梁喬。
跟門衛說了半天，褚星霖終於混了進去，想他自昨天晚上就被唐謀複合的事弄得睡不著覺，於是今一早定了最早的高鐵回來了。
莫殤都成功了，梁喬應該也會原諒他吧，褚星霖的內心有點忐忑。
褚星霖按照看門大爺所說，找到梁喬的辦公室，敲響了門。
梁喬抬眼看他，一瞬間褚星霖好像回到了高中那年，那時他的心就這樣漏了一拍，而現在，心裡盡是懷念。
“好久不見。”梁喬的眼中有一絲驚喜，可褚星霖看去，卻盡是坦然。
褚星霖有時也會想，如果再見梁喬會是怎樣的場景，一想他們也許會有如一個不見多年的老友，褚星霖的心就一陣抽痛。
可如今真到了這個時候，僅僅有些失望，卻沒有想象中的傷心。
二人一同走在林間小路上，褚星霖聽著梁喬懷緬過去，一會是誰和誰結婚了，又是誰與誰離婚了。
聽起來，褚星霖突然覺得曾經的同學已經離他那麼遠了，只聽梁喬突然問他，“你和初航過得還好麼？”
褚星霖一愣，明明上學時唐謀是和莫殤在一起的，“為什麼這麼問？”
梁喬揶揄道，“怎麼不好意思了？你也別不承認，大學時你倆朋友圈發的照片就曖昧不清，誰還看不出來啊。”
褚星霖尷尬得笑了笑，也沒好意思解釋什麼，看著梁喬的臉，終於還是相忘於江湖了——我的初戀。
梁喬的電話響起，她不好意思得笑笑，“電話很重要，得接啊。”
褚星霖表示他不介意，又突然對他口中很重要的人感興趣了起來。
“喂，啊，我以前的學生來看我，都畢業七八年了……嗯嗯，我當然高興，他是我帶的第一屆學生……嗯……晚上見。”
“誰啊，老師。”不用梁喬說明，褚星霖也感受到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我老公，你認識的，唐謀他班主任，剛剛去我辦公室找我，我不在，這就打了個電話。”梁喬的眼裡是藏不住的幸福甜蜜。
褚星霖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表示他想起來了。邊走邊看校園景色，他們之間真的只剩下師生關係了，他已經把他當成一個最普通的學生，沒有絲毫的特別。
他此行的目的也不重要了，褚星霖突然發現，他回來，其實僅僅是想問他一句，梁喬，你幸福麼？
如今看來，卻是沒有必要了。
“星霖。”
梁喬突然叫了他的名字，“你跟唐謀要幸福啊。”
“啊？”褚星霖還有些懵。
“我聽說唐謀大學時就跟家裡鬧翻了，據說是出櫃了，因為你。”
褚星霖更懵了，大學時跟唐謀在一起的明明是莫殤。
突然腦海裡閃過一段記憶，“小豬，我不想和你做朋友。”那時的唐謀眼角泛紅，一看就是喝多了。
後來，後來，他就斷片了，醒來就發現亂性了，還吃了窩邊草，不，應該是他被當做窩邊草吃了。
又想起大學唐謀驟減的開支，和拼命兼職的身影。他們現在住的公寓也是唐謀付的首付，褚星霖腦袋一片混亂，徒然生出一陣驚喜，他終於明白得知唐謀和莫殤複合後的那一陣抽痛是哪裡來的了。
他分手難過找的第一個人是他，他喝醉找的第一個人是他，他事業受挫找的第一個
人也是他……
不知不覺，唐謀早已走進他的心中，他卻渾然不知，只當是朋友一般的情意。
真是傻了。褚星霖暗罵自己。
可又回想起唐謀前天夜裡對他說的那些話，“我和莫殤複合了。”還有他鼓勵自己回來找梁喬的那些話，褚星霖驟然溼了眼眶。
是我發現太遲了麼？
如果你還愛我，怎麼可能要我回來找梁喬。
褚星霖一直以為他要跟唐謀在一起，只是因為他們的酒後亂性，所以，事實上是因為他愛他麼？
褚星霖立刻告別了梁喬，踏上了回程的旅途，他想回去質問唐謀，既然愛他為什麼不告訴他，也想指責他跟莫殤的關係，可卻沒有立場。
明明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褚星霖心中卻還抱有一絲僥倖，萬一他還愛著他呢？萬一他只是以為他還喜歡梁喬，所以才跟莫殤複合呢？
想到此，褚星霖以最快的速度衝上樓。
那人疑惑的抬眼看他，明明樣貌也不是自己喜歡的。
“怎麼回來了？”
“老師他結婚了。”褚星霖繼續向他靠近，“他說，希望我們幸福。”
“所以你們複合了？”
褚星霖一聽，笑了笑，“他說的是，希望褚星霖和唐謀幸福。”
“唐謀，你不是說，不想和我做朋友麼，還有，你跟莫殤是怎麼回事。”
唐謀突然向前一步，將褚星霖納入懷中，感受著唐謀這個動作，褚星霖突然明白了什麼，可心裡卻對莫殤升起一絲愧疚。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擁抱，可褚星霖卻心跳加速，臉色發紅。
“因為你想著梁老師。”
“所以你真跟他複合了！！”褚星霖提高了音調。
“騙你的，只是讓你有理由回去找梁老師。”
“那你每週末出去419……”
“騙你的，怕你知道我喜歡你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那你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不是真心的，誰讓我跟你說我跟莫殤複合時，你想不起來我們正在交往。”
“那你說不想和我做朋友……”
“這是真的，我不甘心只跟你做朋友，明明我陪了你十幾年。十幾年我喜歡的從來都只是你。”
“那你還跟莫殤在一起。”
“那是因為你只當我是朋友啊，而且我跟他高三畢業就分手了。”
“那你不應該情深似海，為我守身如玉麼！！！”褚星霖炸了毛，一想起唐謀這雙手曾經碰過別人，就很是生氣，況且他本應是自己的人，卻被別人截了胡。
“小豬……”唐謀輕聲叫他，“如今是我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吧。”
“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微微翹起的桃花眼看得褚星霖氣息紊亂，只聽他低聲說，“你想怎麼補償我。”眼裡是抹不開的深情。
褚星霖抬頭看這個人的臉，不知什麼時候，他的摯友一改痞氣十足的作風，遣散了一眾桃花，變成了如今這幅可靠的模樣。
褚星霖突然想起來，他可能攻不過唐謀……不過也沒關係，因為是他。
他不知道當初自己暗戀梁喬時，跟唐謀說，‘如果是梁喬，讓我受我都願意’時他是什麼感受。
所以現在，就全由他吧。
唐謀，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心底的人早已換了模樣。
午後的陽光撒在緊擁的兩人身上，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