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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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媽媽去了新房子，房子在公安局家屬樓，它的老主人是位警察，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把房子賣給了我爸。房子是一樓，因為前後排都有家屬樓，所以採光肯定不會很好，我估計了每天不會超過3小時的光照時間。房子是個二居室，廚房、衛生間、陰.陽臺都還算不錯吧，住我們一家人小倒是也不小，反而感覺挺緊湊的。客廳牆上還有老主人留下的一幅大山水掛畫，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房子剛粉刷過一邊，油漆味挺濃的，我們趕緊打開了所有的窗戶讓房間通風。房子裡倒不是很髒，只有一些裝修後的碎屑需要我們清理，我和媽媽只用了一個上午就徹底的打掃了一遍。中午跟媽媽兩個人就近找了家小吃店，隨便糊弄了一下肚子就回房子繼續奮鬥所有的窗戶玻璃了，看著不多，做起來倒是挺費時費力的。而且女人對於房子的認真有時還真讓我有點納悶，也不知道這套房子我們能住多久，（按我以往的經驗，超不過兩年我們就得搬次家）媽媽收拾房子卻那麼的仔細投入…我一直覺的，房子只不過是一個棲身的場所。不過媽媽每次搬家都會全神貫注的收拾新房子倒是讓我有那麼一點點了解了，通常女人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穩定的居所，而男人通常是習慣四處闖蕩的，也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的天性吧。媽媽對於新房子的投入收拾其實應該是對家的一種呵護，她把房子當做家，當做自己精心呵護守候的家，所以，打掃時媽媽才對這個也不知道能住幾年的地方如此專注吧。
兩天來我老實的跟著媽媽將新家從頭到尾收拾了一遍，你別說，感覺還就真不一樣呢。爸爸也擇好了日子，早晨按著時間，放了鞭炮，供奉了財神等等一系列繁瑣的手續後，終於將傢俱什麼的搬進了我們的新家。這時候我也不再用“房子”來稱呼這個地方了，等傢俱小零碎各自歸位後，我已經感受到了屬於家的氛圍…
在我和媽媽一頭紮在新家的收拾時，爸爸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打探到了關於華中的一些事情，更不知道結果如何。反正在我們搬進新家的第一天爸爸就告訴我，同意給我再轉去一中讀書了，這倒是一件值得我歡喜的事情。趕緊給駱小兵打電話，想告訴他這一好訊息，卻不想是一個女人接的電話，告訴我駱小兵跟隨他爸爸去天津了，以後大概是回不來了。聽到這個訊息我欣喜地心情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在極度的失落中接通了周佳瑤的電話，或許這個時候只有她能讓我的心情稍微放鬆一下吧。電話通了，我告訴她這學期我也會到一中讀書了，聽起來她似乎是很開心的，讓我報到後一定一定去初一[六]班找她。而此時我卻還是打不起精神，匆匆掛了電話，回想著和駱小兵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的單純，他的肆無忌憚…原來一切都是我們無力改變的，我們在現實面前是如此的蒼白，世界上的事原來真的是無法達到完美的，它讓我去了一中讀書，可又從我身邊剝奪了來這裡認識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好朋友。其實在這個世界中，我們99%的人都只是平凡人，過著平凡的日子，討著平
凡的生活，我們很可憐的改變著自己的命運。我雖不甘平庸，卻不知道這只不過是孩提時代盲目的自信罷了。平平淡淡才是福，如此簡單的問題，可笑的是我卻浪費了幾年的時間才真真懂得…
兩天後一中就開始報道了，爸爸告訴我轉校生事需要集體考試的，通過了學校規定的分數線才能錄取的，通不過的不給予報道的，這時我才深刻的感受到一中和其他學校的區別，不是說九年義務教育的嗎？可要去一中讀書還得考試的。
兩天時間，隨便翻了翻初一的課本，一切似乎都懂，所以我也沒很用心的去複習，也許二中的年級第十一名讓我有了極度的自信吧。兩天後信心滿滿的我坐進考場後才傻眼了。
答卷，交卷。真可謂是信心百倍進考場，垂頭喪氣出考場…
和爸爸一路無話的離開了學校，下午揭榜，我離學校規定分數線差了3分。爸爸看完後說：“看來只能去華中了，一中是被淘汰了。”
“可我真的想去一中讀呀。”我前天才告訴周佳瑤我到一中讀書的，現在卻又這樣，我委屈的和爸爸說。
“哎，那我再給你想辦法吧。”爸爸說完揹著手就離開了，我也無奈的跟著離開了。回到家裡爸爸開始打電話尋關係，我獨自坐在沙發上惆悵著。對於成績我卻沒在意多少，可是去不了一中卻成了我的一塊心病…
“這兩天你也一直在後面跟著看呢，這次轉學費了多大勁你知道吧，以後到了學校你學不學你自己總該清楚啥。”爸爸一邊看著從教務處開出的介紹信一邊對我說。
“嗯，我知道了。”我規規矩矩的站在爸爸身後回答了一句。
其實直到很多年後我才想明白爸爸的良苦用心，他是為了刺激我的學習性，在辦理轉學手續時故意帶著我，並一直表現出一種在求人辦事的樣子，本來只需要幾分鐘就可以弄好的東西，爸爸硬是拖的給弄了兩天，可真難為爸爸了。不過這個方法在一段時間裡確實很有用，在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對爸爸總有一種愧疚感，雖然當時我並不是很理解，只是覺得要在一中不好好學習很對不起爸爸的似的。
“現在還早，我們一起去找你的班主任吧。”爸爸看著我說。
“行，初中部的樓好像是前邊那個新樓吧。”以前周佳瑤帶我來過，多少還是有點印象的。
“到班上了膽子大些，別那麼怕生人，有時間了就多學習，別貪玩了，你看你這次的成績，知道在一中你學習沒有優勢了吧。”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會的。”我和爸爸一邊閒談著一邊向初中部新樓走去。
我們在初中部教研室找到了初二[四]班的班主任劉天寶劉老師，也就是我未來兩年裡的班主任。劉老師看起來還很年輕，個子不高，身體有點發福，似乎無論什麼時候都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讓我心裡不由的叫了聲：笑面虎。
“劉老師，你好，這時教務處剛開的介紹信，餘然編進了你的班上，以後就要麻煩劉老師你了。來，老師抽根菸。”
爸爸一邊和劉天寶說著話一邊從兜裡掏出一包比較上檔次的煙給教研室的老師們散著煙。
劉老師接過煙順帶指了指我對爸爸詢問道“是你的孩子嗎？就這小夥子吧。”
“恩，就是的，我兒子，叫餘然，今年從二中轉過來的，老師你以後可費心了，呵呵。”爸爸邊給劉老師點著煙邊笑呵呵的說著。
“今年十幾了？小夥子個子挺高的。”劉老師將點燃的香菸吸了一口問道。
“這孩子今年才14，年齡不大，還小呢，這兩年突然長個子了，光是長個子，身體素質差得很”
“嗯，行，班上有空位子，你自己進去找一個坐下，書我們的都還沒領，到下午了一起去領就好了。”劉老師看了眼介紹信對我說道，然後轉過頭又對爸爸說“班裡都是他們這麼大的娃娃，年齡差不多，熟悉起來快的很，讓他自己先進去吧。”劉老師又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
“嗯，就是，”爸爸也跟著說道。
我抬頭看了眼劉老師，又看了眼爸爸，心不甘情不願的一個人走了出去，在我走後卻不知，爸爸和劉老師聊了很久才結束。
在一樓的拐角我找到了初二[四]班的牌子，卻沒有勇氣走進去，聽著教室裡的喧鬧，再偷偷的看一眼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我心裡那個慌，暗自責怪劉老師也不知道帶我進去的，我現在一個人可怎麼進去呀。“一、二、三進去”我在心裡一次次的給自己打氣，卻又一次次的洩氣。眼看待在門口該有五分鐘了吧，怕劉老師和爸爸說完話回來看到我一個人站在教室門口不進去那還不小看死我，就是不小看，羞也羞死了。算了，不管了，進！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我毅然邁入了初二[四]班的教室。
靜，安靜，太安靜，非常安靜，不正常的安靜。我已經無法形容從我步入教室並走到最後一排找到空座位坐下時，那一刻的寂靜了。可只一會，班裡又開始由竊竊私語到喧鬧的樣子了，只是多了不時飄向我這邊的奇異的眼神。
“你是這個班的嗎？新轉來的是不是？”我屁股還沒坐熱旁邊那個胖乎乎的男生就問我句。
“嗯，就是呀。初二[四]班，我是新轉來的，叫餘然，你呢？”既然有人和我說話了就減少了我許多尷尬。
“我叫莊吉學，你是那個…”這個叫莊吉學的話還沒說完，前排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有點冷峻的男生搶斷說：“這娃娃你叫寶寶就行了，我們都這麼叫呢，憨娃娃一個。呵呵，我叫全福滿，別人都喊我老區，你也叫我老區就行了。”
“滾，你叫他福滿多泡麵就行…”叫莊吉學的話又沒說完，全福滿就已經撲了過來，揪住莊吉學的臉蛋說：“你奶奶的，你是不是泡麵吃的多哈了。”
看著打鬧成一團的他倆，我想也許這個班會很有意思的吧。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寶寶、老區他們兩個在未來的日子裡，不論我成什麼樣了，他們兩一直是陪伴著我的好朋友，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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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