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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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直到很久以後的今天，我們依舊不知道舟舟跟張建鳳倆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舟舟也從未對我們提及過…
那晚跟舟舟聊過後，我才真的突然發現，我們曾經那麼要好的兄弟，真的已經好久不在一起了…我們真的都有所改變了，我不知道這樣下去到底是對是錯，也許時間真的可以改變許多，例如我們之間的感情…
漸漸步入冬季，西北的冬天總是來的那麼快，但是對我來說這個冬季一點不冷，因為郭昌黎的出現，她在收到我信的第二天竟然給我回信了，沒有特別絕情的拒絕了我，只是說了她男友的一些事，這讓我多少有了點信心。我們之間的書信來往開始漸漸頻繁起來，偶爾也一塊出去走走…
我跟郭昌黎的關係漸漸有了改變，讓這個冬天充滿了陽光，只是她的舊男友始終是我倆之間的一堵牆。郭昌黎告訴我，其實他們在一起沒有感情，只是不知道怎麼就在一起了，或許是因為初三時候學習上的壓力吧…郭昌黎再告訴我這些後，我想我應該做點什麼了，這麼久以來，我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生這樣耐心的用情，就連她一起最要好的朋友吳兆敏都偷偷對我說：“我發現你這人特執著，執著的讓我都開始羨慕了。”
在我還沒想好怎麼來解決我們之間的三角戀時候，她男友卻來找我了。
一天中午剛放學，我跟我兩個朋友打算一起回家，一個瘦瘦的但比較英俊的男生跟另一個看著很靦腆的小夥子來找我，他告訴我他是郭昌黎的男朋友，希望我不要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剛開始跟他說話，我一直覺得是挺為難的，可漸漸的他說話讓我聽的一陣氣悶。我這人平常就是習慣感情用事，一衝動就什麼都忘了，不管不顧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我也知道這性格不好，但始終改不了…
他還在瞎說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一拳砸向了他胸口，然後他很迅速的還了我胸口一拳，一看情況不對，我兩個朋友立馬過來幫忙，我衝他倆擺了擺手制止了。然後我跟他扭打在了一起…雖然是在跟他打架，可我總覺得理虧，也沒下重手，只幾分鐘我倆就撒了手。然後兩人誰都沒說什麼一前一後離開了教學樓，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越想越覺得莫名其妙，這場架給打的叫一個無厘頭…
下午不知道舟舟怎麼聽到了這件事，還跑來問我打算怎麼辦，我笑呵呵的說沒事了，中午是我衝動了一小下，以後沒事了。舟舟才半信半疑的走開，沒想到晚上就發生了誤會，第一個自習下後宋萬新本來是叫了一個校園混子來想跟我說和，怕我以後還找他事。結果當時他倆旁邊圍了許多人，肖童以為他們是來找我茬的，趕緊去三樓把舟舟幾個叫了下來，幾十人圍在我們教室門口，這下我都覺得我們兩群人是準備打架了。舟舟本來中午的事情就窩了一肚子火，現在沒聽肖童說明白，以為這群人是來打我的，也沒問明白，一下衝動起來，揪著宋萬新叫來的那個校園混子就一頓狂打，那個校園混子連還手的機會都沒了。當時因為剛下自習，樓道里面的學生也挺多的，我開始發現，叫舟舟下來或許真是個錯誤…
晚上下自習後，宋萬新又叫了以前跟他一個班兄弟盟的人來想報仇，我們這邊只有我跟舟舟兩個人出去，在學校門口我們倆群人說了好久才知道晚上的事其實是場誤會…然後兩群人嚷嚷鬧鬧胡扯了半天，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第二天學校的果然開始介入了昨晚樓道內打架的事，我還在為這件事怎麼解決發愁的時候，學校竟突然沒有一點動靜了，搞的我挺納悶的。就在這個時候舟舟來找我，然後很突兀地告訴我他已經離校了…
中午放學舟舟在校門口堵著我，拉我去距離學校不遠的一家小店一起吃飯，點了菜，要了兩瓶啤酒，舟舟咬開瓶蓋給我倆滿了酒說：
“咱倆先喝杯。”
我沒有說話，舉起杯跟舟舟碰了下杯一仰頭就灌了下去，我知道，舟舟叫我出來肯定是有事說。
舟舟一邊滿起兩個空杯子一邊慢慢說：
“餘然，我不去學校了，沒意思，想找點事做…”
“什麼？舟舟，怎麼回事？你們家人知道嗎？學校老師
那說了沒？”我預感是發生什麼事了於是急急地問道。
“家裡人知道了，呵呵，我們家人知道我在學校的事，也沒怎麼說我，只是說我自己選擇吧，學校哪裡我已經都說好了，班主任估計把課桌都交了吧…”舟舟笑著說，同時又猛灌了一杯酒。
“你怎麼都沒跟我們商量就自作主張了？為什麼這麼突然？舟舟，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別隱瞞我，有事我們…”
“沒事，真的，是我自己不想再讀書了而已，別想太多，現在學校就剩你跟騷羊兩個人了，你們一定要好好的！”舟舟打斷我的說話解釋道。
舟舟說完這些以後我兩都不再說話，沉默在我倆中間開始蔓延，連服務員上起了菜我倆都沒注意。
“舟舟，是不是前幾天樓道打架的事？”
“不是，真不是，我都說了…”
“舟舟別騙我！”我打斷舟舟的解釋黑著臉問。
“我沒…”舟舟抬起頭看著我突然的說不下去了…
我拿起筷子夾了口菜慢慢咀嚼著。
“其實，餘然，我是真的不想讀書了，很早前就有這個想法了，你是知道的，我待在學校真沒多大意義，那天樓道打架其實不嚴重，只是我告訴班主任我自己離校，條件就是學校別再追究發生的經過…”
“可是舟舟，你不上學能做什麼？現在你能做什麼？我們一次次打架，一次次有兄弟為了保護其他人而離開學校，從剛開始的曹文成到現在的你，舟舟，我真的…”說到這些我已經說不下去了。
“餘然，還記得有天晚上我們坐在公路邊的談話嗎？其實我離校不離校只是時間問題，現在也正好給家裡有個交代，打架了當然不能讀書了，或許我會跟東東他們一起去闖一闖，或許會跟瓶子去世界各地討生活，一切答案都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現在對未來已經失去奮鬥的勇氣了…餘然，我知道的，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不會讓我們兄弟失望的，我們兄弟能認識你，這輩子，值了！”
“舟舟…”我一直以來都是感性大於理性的，這一刻，感動、無奈、苦澀…種種情緒糾結在一起，讓我已經說不出話了。我知道，舟舟一直都是個比較理智的孩子，他決定的事情一般很少能改變得了的，我現在勸他再來讀書都只是廢話，可我怎麼能狠著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我們這個小集體呢…
“也許，不讀書了，舟舟真的會闖出一番事業…”我只能這樣默默的安慰自己…
這頓飯我已經忘了我們是怎麼結束的，苦澀、無奈的情緒卻始終伴著我，回到教室我一直在強顏歡笑，因為我不想亮亮（張亮），樂樂（李佳樂）他們幾個擔心我…
“餘然，外邊一個美女找你呢。”下午課外活動時候亮亮突然跑進來，一把抓起爬在課桌上的我說。
“狗屁吧你，美女找我會讓你小子叫我啊，說吧，是誰？”我懶洋洋的被亮亮扶著問道。
“你不信問肖童，真的，門口穿紅衣服的一個女生。”亮亮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抬起頭看著站在我面前的肖童不說話。
“別看我，我不認識，反正門口是有個穿紅衣服的女生。”我怎麼看肖童現在都是一臉奸笑。
“好，我去看，要不是美女我殺了你倆個。”
我站起身往教室外邊走去，倒沒注意身後的亮亮跟肖童兩人都沒跟來，而且已經抱在一起笑成了一團。
我站在門口瞅了瞅，在我們五班與六班的交界處果然站著一個穿紅衣服的女生，跟樂樂兩人在說著什麼？紅衣服女生不是很漂亮，但給人一種清純的感覺。只是我搜遍了腦海中熟悉的朋友也沒有想起她是誰…
我慢慢走到她倆面前，樂樂跟我打了聲招呼。我點了點頭看著紅衣服女生說：
“找我什麼事？”
那紅衣服女生一臉驚訝的看著我說：“你誰呀？我不認識你。”
“嗯，我也不認識你！”我一下反應了過來，我被亮亮跟肖童騙了。
“呵，我是徐麗娜，你是誰呀？”我剛說完話紅衣服女生就笑呵呵的告訴了我
她的名字。特別大方，沒有一點做作，很淳樸單純的感覺，讓我一時對她有了好感。也衝她笑了笑說：
“我？餘然，呵呵，樂樂的好朋友。”
“餘然？呵呵，我知道你，聽說你在學校挺壞的，我看你挺好的麼。”
“嗯？你以前是一中的學生？呵呵，別人亂說的你也信，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那一點壞了？”我依舊笑嘻嘻的對徐麗娜說。
“我又不瞭解你，怎麼知道你壞不壞的，可不是不給你面子啊，我是實話實說的。我跟張亮以前是一個班的，這段時間老聽張亮說起你，我覺得張亮的好朋友一定不壞，張亮以前在我們班可是個特別乖的娃娃。我給你說啊，有一次張亮上課跟我偷偷說話被老師看到了，老師沒說我，因為他說不過我，卻讓張亮叫家長，他竟然就傻傻的叫來了。還有啊…”
跟徐麗娜一直閒聊到了上課才各自回了教室，原來她就在我們隔壁六班，她是屬於那種自來熟的女生，話特多，多的我跟她說話好像一直是我在搶她的話頭一樣。而且從我見到她到我們各自回去上課的時間裡，她似乎始終都是笑呵呵的，跟人一種特陽光的感覺。
“這是個很陽光又特單純的女孩子。”這就是我跟她認識後對她的第一評價。
最後一節是自習課，亮亮一直衝我笑，問我影響怎麼樣，我故意板著臉說：
“你們幾個竟然合起夥來耍我，告訴你下課我弄不死你才怪了。”
“呵呵，我知道你不會的，你看你們聊的都不罷休了，連上課了都得我去叫你，嘿嘿，告訴你，她以前是我同桌，我們倆關係超好，這段時間你忙著追郭昌黎，我們三個跟她天天在一起玩，現在我們四個關係都特好，所以想讓你也認識下麼，呵呵，好朋友可是大家的，我們跟老區、寶寶、黃鵬他們幾個現在不是也玩的很好麼，嘻嘻。”
“我掐死你，竟然用這種方式，告訴你我生氣了，這周我胃缺酒呢，你看吧。”我樂呵呵的看著亮亮說。
“老大，這幾天我窮，早知道不介紹你們認識了。”亮亮一副可憐樣，惹的肖童、樂樂我們幾個都笑了起來。
舟舟的離校讓我確實很難受，可是跟亮亮、樂樂還有新認識的徐麗娜他們每天在一起單純的玩鬧，讓我漸漸的忘卻了曾經的生活，簡單而又開心，無拘無束的一起玩鬧讓我的生活也挺充實的。課餘時間跟老區、寶寶幾個泡泡網咖，打打桌球，一種全新的生活讓我暫時的放下了傷感，沉迷於其中…
跟郭昌黎頻繁的信件來往，閒暇時間一塊出去走走，不知不覺已經有一個月時間了，不過讓我有點開心的是郭昌黎告訴我，她跟宋萬新分手了，但不是因為我，是他們本來就沒什麼感情。呵呵，這時候我才不管是什麼原因呢，我只知道她成為我女朋友的機率又上升了許多，只是我卻沒發現，我竟然第一次為了討的一個女孩子的歡心，可以這麼有耐心的陪她這麼久…
眼瞅著進入了十月，我的又一歲生日也快到了，以前總是生日還沒到，兄弟們們就開始忙活了，在生日的哪天有那次不是好幾桌朋友瞎鬧，然後再去K歌。即使在生日過後還有不少朋友說我過生日怎麼也沒叫上他，嘴裡說著怪我怪我心中卻充斥著滿滿的感動
今年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想安靜的過這一天，於是在生日前我沒有向曾經一樣大張旗鼓的告訴朋友們，我安靜的什麼也不提，許多的朋友也就忽略了那個曾經熱鬧無比的日子。但是我卻簡單地告訴了郭昌黎。記得那是舟舟離開的第二天，早晨我們剛打響上課鈴，窗外就飄起了鵝毛大雪。沒有一絲風，只有雪花慢悠悠的從天而降，整個世界似乎也都安靜了下來。我坐在窗戶旁邊，看著窗外已經銀裝素裹的世界，安靜的飛舞在空中的雪花，突然就來了興致，第一節課剛下，我跑到九班教室叫出郭昌黎，簡單地說了下我的想法，拉著郭昌黎便一起翹課去看雪景…
我們一起走在飛舞著的白色精靈的世界中，彷彿一切都已經置身事外，塵世的喧囂再也跟我倆沒有任何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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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