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解不開的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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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解不開的結？
第二百零一章 解不開的結？
鬱華開門回家，鍾帆起身去門口，林栩像與世隔絕了一樣，還在認真的拼樂高。
“鬱董，您回來了。”鍾帆說道。
鬱華一邊換鞋一邊看著女兒小聲問鍾帆：“她還有吃東西？”
“沒有，茉茉已經一天一夜沒閤眼了。從我來她就一直在拼樂高，一刻也沒停下來。怎麼勸都不理我。”鍾帆擔心的說到。
“一一和幻幻呢？”鬱華問到。
“他（她）們倆也一夜沒閤眼，剛剛才吃了早餐進去休息。”鍾帆說道。
鬱華走到女兒身邊輕聲說道：“寶貝，先停下來吃點東西好不好？”
“我不餓。”林栩有氣無力的說道，她不是不餓，而是主觀意識告訴自己不餓。她一直在用毅力強撐著。
鬱華看著她無比的心疼說道：“茉茉，聽話，先吃點東西再弄。你這麼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爺爺奶奶要是知道你這樣，他們會傷心的。”
“我真的不餓，媽。我拼完了再吃。”林栩一邊拼樂高一邊說到。
“茉茉，聽話。”鬱華加重語氣說道。
林栩還是固執的無動於衷。繼續拼著樂高。
“林栩，媽媽再說最後一遍，你停下來吃點東西休息休息。如果你執意要一氣呵成拼完了再休息。那我們什麼也不幹就在這陪著你。如果你覺得合理的話，那你就繼續拼下去。我們就在這陪著你。”鬱華語氣加重說道。
林栩一聽停了下來，她不想讓人等她，心底還是很不願意連累大家的。
“乖，吃點東西，去睡上一覺。有了精神再拼也不遲。”鬱華說著把早餐拿過來給她。
林栩拿著早餐邊吃邊吃邊看樂高，她沒有放棄樂高的事情。
鬱華看著她嘆氣道：“奶奶說過，做事情要專心，你看看你現在在做什麼？”
林栩看著媽媽想了想專心的低著頭吃著早餐。
鬱華語重心長的說道：“茉茉，媽媽知道你的心情，所以媽媽昨天沒有讓大家攔著你。在媽媽心裡你不是一個胡鬧的孩子。你是一個心裡有譜的孩子。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媽媽知道你有心結，爺爺奶奶去世的這道坎你過不去。但是，爺爺奶奶去世已經是無法挽回的事情了。你再怎麼難過、傷心，日子也得繼續過下去。媽媽只允許你消極兩天，過了今天，媽媽希望能看到一個全新的你自己。一個真正陽光的林栩。”
林栩默不作聲。
“媽媽希望你能聽進去，並且答應媽媽以後不會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了。再難過也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這是媽媽最不能接受的。人傷心要有度，就算你無法控制自己的心。你也要學會藏在心裡，而不是表露出來，讓大家陪著你一起。一一和茉茉陪了你一天一夜。他（她）們因為你，一夜沒睡。為什麼？因為他（她）們關心你，擔心你。而你呢？就不心疼他（她）們嗎？”
林栩一臉蒙圈，她太投入了，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姜超栩和尹幻默陪了她一夜的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他（她）們也一夜沒睡。”林栩解釋道。
“他（她）們倆就在這陪了你一天一夜，你沒有注意到他（她）們是因為你太投入了。所以你才忽略了他（她）們。茉茉，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當年你為了幫一一才參加了夏令營。你一直認為，是因為這件事情你才沒有見到爺爺奶奶最後一面。可你仔細想想，如果你沒去夏令營，還是會留下遺憾。只不過兩者相比較之下，你的內心深處認為爺爺奶奶的事情比較遺憾。可是你回來了又能怎樣，爺爺會碰到小偷不抓？我知道你會說你會替爺爺去抓小偷。但爺爺是心臟病復發，你出了事情爺爺奶奶會不著急嗎？也許情況會更糟。”鬱華把當年的事情給女兒剖析一番。
林栩邊吃邊流淚。鬱華也淚目了。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的鐘帆也紅了眼眶。
“你這樣，只會讓你自己永遠沉浸在悲傷裡無法自拔。也會讓一一帶著越來越深的愧疚過一輩子。”鬱華繼續說到。
“我沒有怪一一，選擇是我自己做的。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一一。”林栩低聲說到。
“可一一不這麼想，他認為你是因為幫他才導致了這樣的結局。你越是傷心他越是內疚。”鬱華解釋道。
“媽，我做不到不難過，我做不到。我一進這間屋子，我就忍不住想哭。我無法掩飾我的悲傷，您知道這件事對我的打擊太大了。我到現在還不願意相信爺爺奶奶已經離開了。總覺得他（她）們就在我的身邊。他（她）對我的人生影響太大了。我總能在夢裡夢到，和爺爺在那邊下棋，陪奶奶在書房練字。他（她）們跟我一起探討古今中外的名著。我調皮的時候，爺爺總是假裝對我吹鬍子瞪眼睛。奶奶總是笑著說我和爺爺是兩個小孩子。她在家裡開了幼兒園。”林栩說著說著，淚水止不住的流。由傷心變開心。
鬱華也控制不住了，一直在擦眼淚。鍾帆也動容了，她幫鬱華和林栩拿紙巾，自己也擦了擦眼淚。
“在這裡過的每一段時光對我來說都是最寶貴的。爺爺奶奶才是我的老師，這裡才是我真正的校園。如果沒有爺爺奶奶的教導，就沒有今天林栩。”林栩說出了肺腑之言。
“媽媽知道，媽媽都清楚。媽媽沒有想讓你忘記這一切。媽媽只是希望你的心裡不要有那麼重的負擔。每個人的人生都有大大小小的遺憾。你經歷的還太少。你現在這個樣子，媽媽很擔心以後如果你遇到了比這更嚴重的事情。你要怎麼處理？還是一樣的逃避，一樣的用哭和傷害自己還解決問題。不用媽媽說你心裡也清楚。這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你心裡的鎖還是找不到能開啟它的鑰匙。”鬱華繼續開導女兒。
林栩低著頭哽咽著，目光呆滯。手裡的包子也沾上了淚水。她也在思考，也在反覆勸自己。
“媽媽給你時間去好好想想你該怎麼走出來，迎接全新的自己。如果你還是無法釋懷，還是走不出來。媽媽也不強迫你，只是想給你一個建議。這也是我和你爸爸商量過的結果。希望你能去部隊歷練歷練。也許你會成為真正的全能栩。”
鬱華的話讓林栩很是被動，但也值得深思。她看著媽媽，沒有說話。又看向樂高，她若有所思。
鬱華當然知道爺爺奶奶帶她拼那個樂高的意思。
“吃完了，洗把臉，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再繼續拼樂高。不著急，你有一個假期的時間，不用急於一時。”鬱華說到。
林栩過了那個固執的勁頭，點頭同意了媽媽的話。
“媽媽今天哪都不去，就在這陪你。你有什麼事就跟媽媽說，別憋在心裡。”鬱華摟著女兒親她的頭髮說到。
林栩點頭。吃完了飯，她就去衛生間洗了臉，去臥室。鬱華跟她一起回臥室。
林栩一進臥室又忍不住了。房間裡的一切都是從前的樣子。房間裡有奶奶收拾東西的身影。給她送牛奶的身影，幫她指導功課的身影。都歷歷在目。她躺在**，想起了小時候。奶奶給她講睡前故事，她聽的睡前故事跟別的小朋友不一樣。奶奶會用英文講一遍，再用中文翻譯一遍。她的英語好跟奶奶有很大的關係。可以說她全能的能力就是在這座房子裡培養的。
想著想著她淚水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茉茉乖，別哭了。媽媽也給你講故事好不好？用英文講。”鬱華坐在**說到。把紙巾遞給女兒。
林栩抹著眼淚點頭。
腦子裡滿是從前的回憶。
鬱華擦了擦自己的淚水去書架上拿了一本中英文對照的青少年讀物，是奶奶給林栩讀過的。鬱華一口流利的英文，她一邊讀，林栩的腦海裡一邊想起奶奶給她讀書的畫面。奶奶的神態，奶奶的聲音。奶奶笑的樣子。都如放電影一般，在林栩的腦海裡不停的閃過。
時間回到十年前，那時的林栩才七歲。
那時候爺爺還是軍區的司令員，奶奶還是大學的教授。
每個假期，鬱華都會接她回北京，而這個假期姜超栩也一起去了北京。
爺爺回家的時候就會帶他（她）玩，他（她）兩個有了固定的時間表。
早上有起床號，過上了軍事化的生活。
姜超栩剛去的時候很不習慣，還總偷偷打電話給媽媽接他回家。
直到林栩的爺爺林振之發現了姜超栩好動的特點。於是就教他打拳，站軍姿。如果他表現的好就會教他他喜歡的口琴。
而姜超栩跟爺爺練拳的時候，林栩在跟奶奶韓君儀練書法，學英語。
兩個人一個假期學了不少東西。長了不少見識，就連姜超栩的多動症和起床氣都治好了。
早上韓君儀會給孩子們準備早餐，中午回來給他們做午餐，一日三餐都按營養搭配。
晚上姜超栩總是睡的最快的那一個。而林栩在另一個房間總會等著奶奶給她講故事。她就算再困也要等奶奶講完了再睡。因為她喜歡奶奶講的故事。
第二天她還會把故事原原本本的給姜超栩講一遍。姜超栩總是聽著聽著就困了。後來一看到林栩要給他講故事他就自己跑去練拳，躲避林栩的文學轟炸。
再大一點的時候，她每次回去，奶奶總會帶她去授課的校園，爺爺也會帶她去部隊。生活在軍區大院裡，她總能交到很多新朋友。
當別人問她為什麼不回北京讀書，北京的學校有多麼多麼棒多麼多麼好的。她又是北京戶口，理所應當回到北京回到爺爺奶奶身邊的時候。她總是笑著回答說：“我和奶奶有約定，我會考回北京的。”
很小的時候她就立志成為像奶奶一樣的大律師。所以她的目標就是考上北大回到北京。
她之所以會留在杭州一半是因為她出生在杭州，一半是因為她的爸爸媽媽和姜超栩的爸爸媽媽還有尹幻默的爸爸媽媽有約定。就是在上大學前，三個孩子都在一起成長。
尹幻默如果不是因為媽媽工作的原因，和家庭的原因。她也不會中途離開。
但這並不影響兩代人的友誼。鬱華，夏秋，簡衛佳三個人親如姐妹，互相扶持。她們的愛人也和睦相處。加上尹幻默的爸爸和林栩的爸爸是戰友。關係就越來越親近了。三家人親如一家。
這也是林栩的爺爺奶奶同意林栩在杭州生活，學習的原因之一。因為他們覺得這種情感很難得，也許林栩在他們身邊能得到更好的教育。但這份情感對她的人生來講比好的教育更有意義。他們也堅信林栩回不回北京讀書都有能力完成自己的夢想。
鬱華還在給女兒讀書，林栩在哭泣中睡著了。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把這些年和爺爺奶奶在一起的度過的美好時光都回憶了一遍。
鬱華看著林栩漸漸熟睡了，她堅持讀到了段落結束。幫女兒蓋好被子。
鍾帆敲門。鬱華趕緊起身去開門。
“噓！她睡著了。”鬱華提醒到。
“鬱董，十分鐘以後您有一個電話會議。另外小費總想找您談談。”鍾帆小聲說到。.
“跟他說，明天我在公司等他。如果是要談回美國這件事情的話，讓他直接去找他老爸談。”鬱華說到。輕輕關上女兒房間的門。
“那他住酒店的錢，您要借給他嗎？”鍾帆問道。
“那家酒店是他爸爸的，讓不讓他住不是錢的事。”鬱華說到。
“我明白了。”
“還有，停止支付他的一切費用。這也是他爸爸的意思。”
“費董這是切斷了小費總的後路，除了回美國，他沒有第二路可走了。”鍾帆替費益感到悲哀。
“也不是沒有，除非他有辦法平息自己闖的禍。給董事會一個合理的解釋。老鷹終於出手了，小鷹要折斷翅膀，學會飛翔了。”鬱華看著鍾帆說到：“這無疑是一段痛苦的過程。但他只要挺過來了，就真的長大了。”
鍾帆點頭說到：“我看小費總這次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有想要改過自新的態度。”
鬱華笑了說到：“他每次闖完禍都這樣。只不過這次比較嚴重，他很擔心他的父親就此放棄他。所以他才會比以前態度更好一些。”
“原來是這樣啊！”鍾帆笑著說到。
過了一會，美國的電話打來了。鬱華開著電話會議，時不時的注意女兒房間的動向。生怕吵醒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