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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不遂人願。
他們三個原先打算得好好地,準備悄悄然然地讓慕幽蘭和蕭玄芝出宮,平平淡淡地讓慕皇后和蕭貴人謝幕而終。
卻不想,這老天爺非要讓她們來一遭轟轟烈烈的退場。
蕭玄芝二十一歲時,蒼龍帝國的國境東南,便興起了鼠輩宵小的進犯。
許是流年不利、海嘯風雨四起,於是,東南邊境往外的那些環海小國便吃不上飯了。
這一吃不上飯,他們便索性把腦袋給拴在褲腰帶上了。
反正餓死也是死、被斬殺也是死,那麼,委實不如豁上了去,向那蒼龍帝國的虎口裡奪食兒來吃。
也可謂是“哀兵必勝”,破釜沉舟之人,總是得以置之死地而後生。
一開始,元昊皇帝只當他們是小股流竄,並不在意,結果,不消半年,他們竟已勢如破竹,在蒼龍帝國的境內**了。
這時候,元昊皇帝方坐不住了。
然而,卻實在是為時晚矣了。
如今,他們已是糾結集團,在蒼龍帝國的西南邊境圈地築城,大模大樣地建起了國中之國來了,且還日漸發展壯大起來。
當時是,卻又屋漏偏逢連夜雨。
元昊皇帝正為東南戰事忙得焦頭爛額、心力交瘁著呢,東北、西北、西南邊境的藩屬小國也開始蠢蠢欲動、伺機謀反了。
到蕭玄芝二十二歲這年夏天,終於,四方大舉進犯。
一時間,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這時,蕭上將軍早已被派駐西北,率部與那綠豬國交戰了。將之鎮壓過後,蕭上將軍便率部前往東北馳援。
沙盤之上,戰局膠著、犬牙差互。
轉過年來,蕭玄芝二十三歲時的春天。
早春三月。東北、西北、西南邊境的反叛才將被蒼龍大軍鎮壓下去,只剩下東南海陸的那塊硬骨頭沒有被啃下去了。
如今,十王爺率部駐守西北、蕭上將軍率部駐守東北、楊上將軍率部駐守西南,此三方虎踞龍盤、威震一方,震懾得那些個藩屬國不敢蠢蠢欲動。
單只是這東南方向,無一員虎將坐鎮。
漸漸地,東南敵寇氣候更盛。
蕭玄芝思來想去,便與慕幽蘭決定,不如,讓她們兩人出場罷。
雖然蒼龍帝國明面兒說了國中男女、一視同仁,但實際上,女子出仕,依然還是處處嚴苛,只將她們卡得過不去那道坎兒。
更有甚者,醫館徵召醫士、學堂徵召師匠,竟要去看人的身高,是以,一些醫術拔群的女醫、滿腹詩書的女史,便在這裡被卡死了。
此是外話,且按下不提。
蕭玄芝的打算便是如此,由她們兩人請纓出征。
若是弄好了,她二人凱旋而歸,便可為世間女子大大揚名。
若是弄不好,她二人陷陣身死,此亦是可為世間女子大大揚名的。如此,便可讓世人得見,家國危難之際,也是有巾幗英雌敢於挺身而出的。
——左右不過一死。死便死了。
能夠死在一起,也是極好的。
實也不枉負那當日的梧桐相思了。
打定主意,蕭玄芝與慕幽蘭便決定下來——
明日早朝,請纓出征!
第二日,朝堂之上。
文武大臣們一如既往、不痛不癢地照舊在那裡臉紅脖子粗地爭執扯皮,做出一副憂國憂民、心繫天下的熱切模樣。
蕭玄芝的父親、蕭上將軍,早在之前便被派駐邊疆了,是以並不列班在這朝堂之上。
倒是慕幽蘭的父親、慕文相,如今還列班在這朝堂之上。
慕文相,名仁禮、字信義,是這當朝的一品文相國。
只不過,正因為他是“文相國”,是以、如今他的地位便甚為尷尬了。
正所謂文相輔政、武相安邦——如今,頂用的護國大將軍、兼一品武相國,十王爺元謹,早已被派駐在外了。只剩下這不頂用的文相國列班朝堂之上,在那裡杵著被各路朝臣戳脊樑。
蒼龍帝國的律法,便是“京官五品上朝”。
是以,如今,便是一個小小的五品“武衛將軍”,只因他是武官,便也敢在那一品文相國的面前吹鬍子瞪眼。
慕幽蘭往常深居宮中尚且不知,而蕭玄芝天天出溜宮外,她卻是知道的。
如今,坊間早已在背地裡將那一品文相國、慕仁禮給戲稱為“沒人理”了。
蕭玄芝因為怕教慕幽蘭聽了傷心,是以便從未將這與她說了。
朝堂之下,朝臣們在那裡分庭抗禮、兀自扯皮,時而也將那殭屍似的呆立一旁、插不上話的慕文相拉出來一通鞭屍。
鞭完了屍,舒暢了心情,他們便又繼續臉紅脖子粗地爭執、扯皮起來。
朝堂之上,元昊皇帝端坐龍椅。卻是在那裡如芒在背、如坐鍼氈。
事實上,這位元昊皇帝卻是草包一個。
小機靈有的是,大聰明卻無甚。
平心而論,他老人家實非一個治國之君。
連起碼的臨危不亂他都做不到。
只因他是那先皇陛下的皇長子,這才便被糊里糊塗地立為了太子,在先皇陛下百年之後即了大位。
論文治,這位元昊皇帝趕不上那六王爺元淵,論武功,他亦是趕不上那十王爺元謹,若非身旁有明臣相佐,後來還糊里糊塗地因著蕭玄芝的暗中幫扶得了民心,那麼、他便早已將這蒼龍帝國給敗了。
他的形狀,倒是有些像那說書先生的書中所言的劉備皇帝——本是山野村夫、鄉間草包,幸得諸葛先生相助,方才穩坐大統。
兀自坐在那裡看著朝臣們脣槍舌劍,元昊皇帝煞是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漸漸地,竟是開始有些腦仁兒疼了。
偏生那位長了渾身腦仁兒的大智囊、逍遙王爺今日竟是難得一見地沒有上朝,是以、便無人與那些老胡子們擺陣鬥法。
僅憑一人之力,元昊皇帝卻也實在是難以將他們的囂張氣焰給鎮壓下去的。
正在那裡滿心惶惶、左顧右盼著,忽然,殿外值守司監來報,說是慕皇后、蕭貴人求見。
元昊皇帝心中一喜,雖不知那蕭玄芝的葫蘆裡賣得是甚麼藥,但卻還是在那裡慌忙坐正身體,招手道:“快宣進來!快宣進來!——”
後宮女眷,依例是不得干政、亦是不得出入前朝的。
蕭玄芝與慕幽蘭來時,面上俱都是扣了一個將整張臉盡數遮住的青銅面具,只露了兩隻眼、一個鼻子、一張嘴的地方。
蕭玄芝的一隻腳甫一踏入那金鑾大殿,另一隻腳還未跟上,嘴上便陰沉著嗓音,冷笑著怒喝道:“這滿朝文武,竟無一個是男兒了麼?!——”
倏然,前一刻還在那裡雞飛狗跳、烏煙瘴氣的金鑾大殿,如今竟是已變得鴉雀無聲了。
慕幽蘭前頭走著,垂眸斂目,不動聲色。
蕭玄芝後頭跟著,目光冷冷地將朝中諸臣掃過。
與蕭玄芝對上眼的,俱是渾身一顫、避開視線,不敢再將她去看。
蕭玄芝在殿中站定,冷聲道:“諸位大臣,列位光在這裡爭執扯皮、分析利弊,又有何用?!
前線如今尚在戰中,餓殍盈路、枯骨枕藉;瘟疫橫行、民不聊生!——列位若是真正有心為民,那便委實不如請纓出征!
列位竟是不知,列位在這裡不痛不癢地例行公事、聒噪之時,在那陣前,卻不知將會死去多少百姓黎民!”
那邊廂,四品勇武少將軍、羅恭勇沉吟片刻,方才遲疑說道:“回……回小主的話,我等……我等朝臣,便是在商討對策,預備施行綏靖封賞,將那些子亂賊給招安了。”
蕭玄芝瞥他一眼,搖頭冷笑:“嘖嘖嘖,不想、這竟是從一名武將的嘴裡說出來的話。招安?!哼!你豈是要讓我大蒼龍帝國的國中之民白死了麼?!”
那四品勇武少將軍渾身一凜,哆哆嗦嗦地向後退了一步。
蕭玄芝掃了朝臣一眼,哼笑一聲,繼續道:“卻不知,諸位朝臣,是否喜歡去那戲園茶館子裡聽戲?
又不知,諸位朝臣,是否聽過那一折子《古從軍行》呢?——戲中唱曰:聞道玉門猶被遮,應將性命逐輕車。年年戰骨埋荒外,空見葡萄入漢家。——諸位,可有印象麼?”
慕幽蘭點了點頭,附和道:“蕭貴人所言極是。如今玉門猶被遮,你們堂堂八尺的上國兒郎,竟不將那性命去逐輕車,為國效忠、保境安民,卻在這裡爭執扯皮,惦記那些子綏靖懷柔的方策——這天下的百姓、子民,豈是白用稅賦養你們這些子飯桶了麼?!”
朝中諸臣,俱是渾身一凜、訕訕垂眸。
慕幽蘭繼續道:“文官尚且不論,卻不想、連你們這些武官,竟都是些子避事逃責、扯皮推諉的貪生怕死之徒!”
蕭玄芝微微一笑,介面道:“陛下,臣妾家父是那從二品的上將軍,臣妾自小,也是在家裡熟讀兵書,略知排兵佈陣之法門的。——如今國難當頭,臣妾六品貴人蕭氏,願自請纓、披甲出征!”
說罷,蕭玄芝面向著元昊皇帝,鄭而重之地單膝跪地,雙臂在身前端平,將右掌抵在左拳之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軍禮。
慕幽蘭也以軍禮之姿單膝跪地,行禮道:“臣妾皇后慕氏,家父身居正一品文相國,如今,是這朝堂之上品級最高的大員,理應以身作則,率部出征,為朝臣及萬民做個表率。無奈家父年邁,恐不堪那行軍苦累。如此,便由臣妾這做女兒的,代父出征罷!——”
元昊皇帝坐在那裡不動聲色。
而滿朝文武卻是當即惶恐跪地,求告道:“皇后娘娘不可!——”
“皇后娘娘母儀天下,為萬民之母,實不可……實不可做出此等有失國格之事啊!——”
慕幽蘭抿脣一笑,冷漠哼聲:“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國之不存,哪裡,卻還有甚麼‘國格’一說呢?!”
一時間,鴉雀無聲。
滿朝文武,竟是都不敢說話了。
旋即,慕幽蘭又輕鬆一笑,柔聲道:“你們也說了,本宮母儀天下,為萬民之母。那麼,既然本宮是萬民之母,萬民,便就都是本宮的孩兒了。
如今,本宮的孩兒在外面被狗咬了,本宮這個做母親的,豈是能夠坐視不理、置若罔聞麼?!
——本宮身為母親,自應當是要為自己的孩兒出頭,手持棍棒,去將那咬了本宮孩兒的惡狗給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