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再見了,我愛你1

再見了,我愛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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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我愛你1

上岸的時候,蘇藜已是滿手滿臉的泥汙,她蹲在在池塘邊上粗略地清洗著,君知遠從身後又一把泥給她和在了臉上。

本來君知遠是死活不肯下水的,怎奈蘇藜背後使詐,一把將他拉了下去。

她想,自己看過他好看的模樣,明朗的笑臉,溫柔的呢喃,生氣時的冷峻……每個神態都那樣好看,讓人迷醉。

可偏偏,她沒見過他無奈的窘態。

想著她便覺得不甘心,無論他是怎樣的,好看的、難看的,她都要看過,都要記住。

於是她一步一個深坑地向塘邊走去,走到他面前,仰頭大笑:“相公在岸邊等著,娘子這就給個捉魚去。”

然後又轉頭向後,卻不小心往後趔趄而去,他趕緊伸手要拉她。

豈料她一個反身,力道突然打得下人。

他腳步不穩便向著她的方向撲去,魚塘裡濺起一大片激盪的水花,等他再站直身子時,她已經跑開了幾步。

“蘇藜!”他知自己上當,怒氣衝衝地要過去追她。

鞋子陷入泥裡拔不出來,他所以也光了腳,在魚塘裡踩出深深淺淺的水窪。

蘇藜本就是鄉下丫頭,自來野慣了,而君知遠是富家公子,哪裡下過魚塘。蘇藜就像一隻小泥鰍,東躲西閃,眼看要追上了,她立馬彎腰下去澆起大片的水花,直向他撲去

他急著躲開,便又讓她鑽了空子。

兩人在這邊玩得不亦樂乎,那邊林伯倒是著急了,“小姑奶奶,你們給我遠點兒玩兒行嗎?再這麼玩下去,捉不到魚你趙姨又要罵我了。”

“不怪我,他要打我,我只能躲了!”蘇藜言之鑿鑿。

“蘇藜,你這麼惡人先告狀真的有意思嗎?”君知遠白眼。

“當然有意思。”蘇藜得意,然後又偏過頭去吐吐舌頭。

“好了好了,你們先上岸去。”林伯不跟他們多話,對著蘇藜道,“你這丫頭,自己下來瞎胡鬧還連累君少爺,快把君少爺扶上去啊!”

“哪裡是我……”

“還不過來扶你相公?”蘇藜還沒辯駁出口,君知遠就一副大少爺的模樣向她伸出了手。

“快去快去,扶君少爺回去洗個澡,再換個衣服。”林伯生怕他們再擾了自己的魚,根本不給蘇藜說話的機會。

蘇藜氣急:“要上自己上,我還自顧不暇呢!”

說罷,轉頭自顧自上了岸。

可君知遠的報復也來得快,她剛清洗乾淨自己的臉,他滿手的汙泥又給她撓了上來。

“君知遠!”她大叫。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不以為意,然後也蹲下身清洗起來。

蘇藜微微側頭,眼角的餘光掃過他的臉。她

想,這個男人本來是有潔癖的。

是啊,他本來是有潔癖的,但她總能讓他出點狀況。似乎,他也從來都沒有怪過她。她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他也只是讓人收拾了。她不洗澡就躺上床,他也只是將她拉起來……現在她又故意把他拉下魚塘,可他竟然還在這裡,用這些魚塘裡的水洗臉。

原來有的東西真的是可以改變的,就算是深到骨子裡,也能在冥冥中被潛移默化。

她的心不禁又緊了緊,那他們的愛呢?他們之間的這一切會不會也隨著時間被淡忘了呢?

蘇藜向他的方向移過去,再移過去,他似乎有所察覺,警惕地抬起頭來:“別再跟我耍花招。”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蘇藜瞥過他,“我是那種人嗎?”

“絕對是。”他回答得堅定。

“你……”蘇藜不悅,但立馬又壓下了情緒,“好吧,我不跟你計較。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

“那你要保證回答。”

他抬頭,玩味地看著她,“你是不是要為我有沒有愛過你?”

蘇藜窘,立馬搖頭,“當然不是啦!”

“那算了。”他站起身,往回走去。

“別呀!”她臉紅,但還是跟了上去,“這樣問是不是很矯情?那我換個問法好了。”

“哦?”他停

下腳步,“問問看?”

“你愛我只是因為我生下了你的孩子嗎?”她的聲音小了下去,牙齒又開始不聽使喚地咬住自己的脣。

這個問題確實是她一直想問的。

可她不敢問,她怕得到肯定的回答。

不過現在沒關係了,反正現在她也要離開了,如果不問,她怕自己會後悔。

可他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是這麼認為的?”

“我不知道。”蘇藜搖頭,然後又側過頭去看他。

他臉上有蘇藜看不懂的神色,此時兩人都是全身的泥,但蘇藜還是覺得這樣的他很好看。無論什麼時候,從哪個角度,他似乎都能讓她心猿意馬。

“那你在乎嗎?”他也低下頭來看她。

蘇藜轉頭去看前方,天空碧藍澄澈,高曠遼遠。

她突然轉了個話題:“從前你也很愛曉雪嗎?”

“從前……”他凝眉,又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後點頭,“是,很愛。”

“那我和她……”蘇藜低下頭去。

“感情是不能比較的。”彷彿知道她要問什麼,他截斷她的話,“如果曉雪不死,我不會遇到你,也就更無從談愛。但曉雪死了,我也確實遇到了你。後來……”

後來因為她,他發現自己漸漸地不會再想起曉雪。可那時他並不知道,他的心已經逐漸讓她

給佔據。

直到她決絕地離開。

那時他才知道,原來年久日深,那些所謂的恨,不知何時已變成了對她深深的愛。

可他笑笑,沒再說下去。

“是沒辦法比較。”蘇藜有些悵然,“所以如果我離開,以後你也一定會找的別的讓你更愛的女子。”

她笑著臉上卻盡是無奈,“大概那個時候,你也會像當年對曉雪,現在對我這樣。所以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良藥?”他脣畔有玩味,“的確是良藥。可有的東西,不見得都是我想忘的。”

“比如,你和曉雪的記憶嗎?”

“如果你沒有出現,的確是這樣。”他看向她,眼裡有她看不懂的複雜。

她的心又開始疼起來。

這段時間她終於相信,原來心疼也是一種病,無意中就成了自己生命中根深蒂固的一部分。

但她還是堅持著:“但以後你會遇到一個人,她會讓你忘了我,就像我讓你忘了曉雪一樣。”

這就是現實,蘇藜是相信愛情的,但她並不相信,所有的愛情都能永恆。

這也是她怕的。她覺得這段時間自己矛盾得很,她希望他能幸福,所以希望他忘了自己。但她也怕,怕他真的會忘了她。

這種感覺和當初西銘不一樣,當初,她是真的希望西

銘忘了她,希望西銘幸福。可現在,她卻時時恐慌,怕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