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七章 懂味 3

第四十七章 懂味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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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懂味 3

“我都那麼傷心了你還戲弄我!你又不是沒有看到當時我在哭鼻子。”顧輕瑤嘟噥著嘴。

“我知道你在哭啊,要不然我怎麼會遞給你面巾紙讓你擦眼淚。”許柏林受了冤枉當然要自己好好解釋。

“你還好意思說!”

“我怎麼不好意思說。”許柏林在她面前把頭抬得比帽子還高,聲音也高了八度。

“你的紙上為什麼有那麼多的黑墨水?枉我還用它擦了一路,把我的臉畫得跟個大花貓似的。”顧輕瑤那天的狀態不錯,許柏林倒是願意看到這樣的狀況,畢竟,她不難過了,她彷彿已經走出了最柔弱的那幾天了。“我在上面寫了我的電話號碼。”許柏林輕聲地說。

“那你得再給我寫一遍。”顧輕瑤說。

“啊?”許柏林一楞,他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他當然很願意,可是他一時間並沒有回過神來。顧輕瑤看他一楞一楞的,“怎麼著,不願意啊?”她問。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有點太意外了。呵呵呵呵。”許柏林在那兒傻笑。

“我都把你的電話號碼畫到臉上了,為什麼不能把它存到我的手機裡啊!”顧輕瑤覺得面前這個男生太木訥了,她甚至有點急了。

熱戀的時候,顧輕瑤說:“找一個男生主動要他的電話號碼,是我做過最勇敢的事。”許柏林一邊撥弄她的耳垂一邊呵呵呵地笑個不停。“我不知道你以前給過女生多少次電話號碼,但是那一次,我相信是你心跳得最厲害的一次。”顧輕瑤揚起頭,臉上寫著滿滿的自信。

樓梯裡的聲控電燈從許柏林站定以後就再也沒有亮過,當週笙笙屋子裡的電燈熄滅了的時候,巨大的黑暗就在那個瞬間包圍了許柏林,窗外萬家燈火,全都靜悄悄地隱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許柏林需要前方有一個大大的亮光,前面有一座燈塔,告訴他,出口就在那裡,什麼都離得不遠了。

黑暗擠壓夢想,無數個找尋夢想的在那些夾縫裡用不同的方式做同樣的事。找愛的人要自己不孤單,頑皮的小孩有一個巨型的裝滿五彩糖果的小盒子,再怎麼又能怎麼樣,還一樣要與黑暗的日子握手言和,於無光亮的世界裡閉上眼睛騙自己睡過去。終有一天要醒來,哪怕身邊的人已不在。

第二天的時候,許柏林站在周笙笙新租的房子門口,他給她打電話,他說:“你下來吧,我在你門口。”

周笙笙以為他去了她以前住的地方,便要推說自己在別的地方辦事。許柏林說,“你開啟窗戶往外看一下。”

周笙笙半信半疑地打開了窗戶,看到了窗外的許柏林。她神情有點窘迫,“呵,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

許柏林請她吃早點,豆漿油條。有那麼一個瞬間,他覺得熱氣騰騰的蒸汽對面,坐著的就是顧輕瑤。他往自己嘴裡塞進去半根油條,然後說,“我帶你去看看你以前的男朋友住過的地方。恰巧我也

想去。”

已經是周笙笙要的回答。對於她不過分的要求,許柏林沒有想過要去回絕。所謂小孩子們之間越愛越不理的那種心思,他早就跨過去了。

——所謂年少時候的寂寞、喜歡一個人的心情,都是裹在巧克力糖衣裡的那顆果仁,大口吞嚥是無法體味出個中味道地。只有小口小口地慢慢咀嚼,才能吃出藏匿在巧克力中那顆碩大果仁的酸甜來。

這是他以前摘錄在日記本里的句子,時間過去很久,許柏林仍然記得。何止年少時如此,現在也還是一樣。所以他能理解周笙笙,他與她有著類似的經歷,所以想起來也有唏噓的必要。

“謝謝你。”周笙笙說。“我想對你說的是,在我的心裡,我會給你預設一個開關,它專屬於你,若你有興趣,就TURNON。不管什麼時候,不管當時我過得怎麼樣,我都會毫不猶豫地轉過頭來。”

她早已過了堵氣、說話不負責任的年齡,這一句話,說得許柏林眼眶紅紅的。“我知道了。”許柏林說把一根油條泡進周笙笙的豆漿裡,說,“吃飯吧。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一起吃一頓早點。”

他們離開的時候,天空下了一場雨,然後又迅速轉晴。從火車站出發的列車上,他們對握著站臺票的蔣維招手,火車就要開了,蔣維揮動電話,朝著許柏林的方向,“記得打電話,記得來看我。”他聲音那麼大,站臺上的人也不多,列車緩緩地向前移動,很快就從蔣維的面前消失,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蔣維在火車開動時朝著許柏林的方向喊,“記得打電話,記得來看我。”他聲音那麼大,站臺上的人也不多,於是他的聲音還是驚動了一對在站臺等另一輛車的戀人,他們停止擁吻,朝這邊望過來。

然後蔣維看到和被另一個男人牽著手的唐小曼。他們就是那對剛從親吻的姿態回覆過來,變成詫異的循聲望過來的戀人。

以前失戀了有人幫他治療,這一刻沒有人幫他檢討。蔣維只是覺得一瞬間天昏地暗,有一輛火車從不遠處開過來,他“啊”一聲便跳了下去。他覺得自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點一點飛向無邊的天空。

一個人的一生總要經歷這樣的感情,左右思量,忐忑不安,衝動的時候體會完那些暗湧著的強大力量,總想著如何去殞身且不自恤,那樣簡陋而真切的心情,只有衝動得無可救藥的人才能明白。

愛和擁有無關,這樣的痛苦,叫做割讓和喪失。

唐小曼立在原地,一片空白,她嚇呆了,什麼都記不起來,腦袋嗡嗡直響,仿若置身夢境。還是她的新男友在那一刻迅速回過神來,站臺邊的乘務也迅速與總檯通話,而蔣維,忘記了疼痛,靜靜地躺在下面,看遠處的天空,想起那些清晨與白晝的時光,以及糾纏在心中無人打理的感情枝蔓,想起說過的那句“有絲為縵,有草為蔓,有水為漫,有言為謾,而人一有心,就慢了”的話,然後淡淡地笑了起

來。

不怕死,但已無力活下去。

然後天暗了下來。感覺到身上有了重量。

唐小曼說,“我不要你死。”

唐小曼身後的聲音說,“不管去哪裡,我都想陪著你。”

火車在離他們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下來。是列車的乘務員迅速的反應救了他們,那些年輕的臉上重重舒出一口氣的時候,有人站在站臺上,小聲地哭了。

三個,疊在一起。

蔣維。唐小曼。還有唐小曼的新男友。蔣維哭了。唐小曼呆呆地回不過神來。唐小曼的新男友如釋重負般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然後也哭了。

沒有人敢去想最壞的結果,可明天的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三個人,有愛存在,怎麼都不平衡。可愛著的人心中總有一杆稱,置身其外的人永不會明白。

救護車趕到的時候,他們三個人被抬了上去。蔣維看了看唐小曼的新男友,居然是倪幸。

蔣維不止一次在腦中思量唐小曼的新男友的樣子。也只有這一次,才這麼真真切切地看清楚。和他完全不同的兩個型別,不像他自己那樣會照顧人,距離與生分才是唐小曼需要的愛情姿態。以前唐小曼說的“你對我太好了”之類的話,蔣維總不能理解,對你好有什麼不好呢?也許她覺得那是負擔。在身邊的那個人,可以親暱,但不是任何時候,可以事無具細,但需要在她特別需要的時候,可以生疏,那是在她不想和任何人說話想獨處的時候,可是蔣維完全不是這樣的。覺得對她好,就要在任何時候,在一起了,就不許有離開的片刻。有一個對比,蔣維終於明白自己到底是輸在什麼地方。

“謝謝你,倪幸。”蔣維伸過手去,可伸出手後,他覺得有點滑稽,倪幸救他的女友,關他蔣維什麼事。

倪幸看起來也沒有想那麼多,或者只是客套。

三個人都摔壞了腿,蔣維看起來更嚴重一點,他的腰也扭了。他們住在同一個病房裡,腿包得像個大粽子,吊在一邊動不了。

“你衝動什麼呢?”唐小曼問。

“我們真不靠譜。”蔣維自言自語。

“我嚇到你了,是嗎?”唐小曼把目光轉向倪幸。“對不起。”她又補充一句。

“沒什麼。我只是嚇到了我自己。我覺得在你的身邊,我及格了。”倪幸微笑著對唐小曼說。

“不是及格。是滿分。”蔣維說。“對不起,其實我早應該明白。”

“要說對不起的是我。”唐小曼說。“蔣維,我知道你對我好,在乎我,我也謝謝你在心裡留了這麼重要的位置給我,但如果心裡還有愛,你就應該要自己好好地面對每一天。就算今天你在我面前死掉,我也只是偶爾難過,想起來的時候會覺得心裡堵堵的,但日子還是要過,戀愛還是要談,笑的時候還是要笑,哭的時候不是因為你。原諒我今天跟你毫不避嫌地說這些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