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心煩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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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心煩則怒
第二十八章 心煩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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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絲放下電話,心情格外沉重。00小說.她默默地坐著,目光呆滯,眼角流出了淚。
過了一會兒,她來到鏡前,面對鏡子看著自己的臉,她感到自己的臉色不好,有點蒼白,眼圈卻是紅紅的,她用手指輕輕地擦著,眼裡的淚水沒了,眼圈卻依舊是紅的,於是,她又來到衛生間,開啟水籠頭,自來水就"嘩嘩"地流了出來。羅絲用手心接著水,洗起了眼睛。自來水進到眼睛裡,有點殺眼,她就抬起頭,從衣繩上取下毛巾,輕輕地將眼睛裡的水擦淨,然後,又衝著鏡子看自己的臉,見臉上還是淚痕累累,她將毛巾掛在頭頂的繩上,重新洗了臉,然後,把臉擦淨,來到梳妝檯前畫了妝,臉上才微微顯出點光澤來。
羅絲從牆上取下那隻精美的挎包,挎在肩上,在穿衣鏡前站住,前後左右仔細地端詳一番,覺得無誤,這才穿上鞋,把門鎖好,"得得"地下了樓。
羅絲來到珊娜家,珊娜家的門鎖著,羅絲就有些後悔在來之前怎麼沒有給珊娜家裡掛個電話使自己白跑了冤枉路,真是個傻瓜。她怔怔地站了上會兒,拿不定主意。是走還是留?
"珊娜一家人能上哪兒去?"羅絲心裡犯了滴咕:珊娜本來是有病的,一般情況是不離開家的,今天為什麼家裡連一個人也沒有了?珊娜不在家,珊娜的媽媽不在家,難道珊娜的爸爸也不在家,這一家人可真夠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還有閒心逛街去,羅絲越想越氣,索性下樓。沒走幾步,她又轉回身,上了樓,敲了幾下鄰居的門。一個老太太伸出個白花花的頭,衝著羅絲部"你找誰呀?"
"我找這家人。"羅絲抱欠地笑著。"我想打聽一下,這家人幹什麼去了?"
"她們可能上醫院了。"白頭老太太說:"珊娜又犯病了,昨天鬧了一宿沒睡覺,今個一早,就上醫院了。"
"珊娜又犯病了?"羅絲問。
"是呀。"老太太嘆了口氣,像是想起了什麼。"你是她什麼人呢?"
"我是她班上的同事。"
"你到醫院看看吧,肯定是上醫院了。"
"謝謝你了。"羅絲向老人謝了之後下了樓。
沒見到珊娜,羅絲就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想著珊娜病得一定不輕,否則不能一大早就去醫院,羅絲這麼一想,便要到醫院看珊娜,想在見到米依奇之前,儘可能地多知道一些珊娜的情況。於是,羅絲下了樓,攔了一輛計程車,去了醫院。
羅絲找到了珊娜的病房,果然,珊娜的爸爸和媽媽都在,知道自己剛才是錯怪了這一家人,心裡就有些後悔。她來到珊娜的床棍前,見珊娜有臉煞白,連點血血也沒有,心就有點往上提。珊娜的母親聽到動靜,回過頭來,見是羅絲,就向她點了點頭。羅絲也點了點頭,問道:"怎麼樣?"
珊娜的母親哭喪著臉搖了搖頭。"不太好。"
"大夫怎麼說?"羅絲拉起珊娜母親的胳膊往外走。
"大夫說還沒有脫離危險。"珊娜母親和珊娜出了病房,來到走朗裡站住,眼睛裡流著淚。"如果能挺到明天早上,就沒事了,不然的話,恐怕就很難救了。"
羅絲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是怎麼知道的?"珊娜的母親問羅絲。
"我到過你家,現你家門鎖著,是那個白了頭髮的老太太告訴我的。"
"檢查了沒有，是什麼病?"
"醫生正在匯診,還沒出結果呢!"
"你進屋裡坐著吧!?"
"米依奇來最近給你們來電話沒有?"羅絲問。
"自從走了之後,就再也沒來電話。"珊娜的母親嘆了口氣。"找沒找到,總得來個信兒呀!他現在不在家,珊娜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可叫我怎麼辦呀!"
"米依奇給我來了個電話。"羅絲說。
"他給你打電話了?"
羅絲點了點頭。
"米依奇那邊有什麼訊息嗎?"珊娜的母親焦急地問。"找到了靖靖了嗎?"
"大媽,你先不要著急。"羅絲說:"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這個訊息告訴給你。本來,米依奇給我打電話的意思,是不想反這個訊息告訴給你們的,可是,我今天一看珊娜的樣子,心裡就非常的不好受。我想,我現在也沒什麼好的主意,米依奇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我慎重再三,是想聽聽你們兩位老人的意見。"
"羅絲,什麼事兒你就快說吧!咱們一起想辦法。"
"我也是這麼想的。"羅絲說。
珊娜的父親走了過來,他和羅絲打了個招呼。
"米依奇有訊息了。"珊娜的母親說。
"找到靖靖了?"老人的精神一振。
珊娜的母親看著羅絲,眼睛裡流出詢問的目光。羅絲並沒有告訴她說米依奇的找到了靖靖,她是從羅絲的語氣中覺察出羅絲今天來一定是有與靖靖有關的事兒。
"這事兒,我可以跟你們說,不過,你們先不要告訴珊娜,這也是米依奇的意思,當然,我和你們說這件事兒並沒有徵得米依奇的同意,但我想,還是應該和你們商量一下,看怎麼處理為好。"
"羅絲,有什麼話,你就快說吧,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
羅絲看了兩位老人一眼。"米依奇找到了靖靖。"
"什麼,你說米依奇找到了靖靖了?"
"是的。米依奇給我打電話,說他找到了靖靖。"羅絲兩眼盯著珊娜的父母。
"靖靖他怎麼樣?他,他好嗎?"
"靖靖很好。"羅絲說:"只是......."
"羅絲,你快說,米依奇和靖靖現在在哪兒?他怎麼不給家裡來個電話!"
羅絲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站著的兩位老人。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珊娜的母親覺得羅絲說話吞吞吐吐的,一定是靖靖出了什麼事兒。
"靖靖還活著。"羅絲抬起頭看著珊娜的母親,悲慼地說:“米依奇說,他現在不能帶靖靖回來見珊娜,他叫我過去幫他想想辦法。"
"米依奇為什麼不能帶靖靖回來見珊娜?"珊娜的母親說:"珊娜想兒子都快要想瘋了,是不是靖靖出了什麼事了。"
"米依奇說,靖靖的手......."
"靖靖的手怎麼了?"
"靖靖的雙手可能是沒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珊娜的母親喃喃地說。
"這個事兒是米依奇打電話給我說的,我現在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米依奇說,他擔心珊娜看到靖靖失去了雙臂,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所以,他叫我過去一趟,幫他想想辦法,看怎麼辦好。"
"這,這能是真有嗎?"
“你先彆著急,我想,先過去看看情況,看米依奇說的是不是真的。米依奇不叫我跟你們說,可我想了,還是先和你們說一聲為好。你們老人經歷的多,也許會有什麼好一點的辦法。”
"這不是要我的命嘛!"珊娜的母親哭叫著說:"真是罪孽呀!"
羅絲見老人悲痛,也跟著掉淚。
過了一會兒,羅絲說：“你們兩位老人先不要傷心,我這次來就是想看一看珊娜,好給米依奇帶個信去。你們兩位先照顧珊娜吧,有什麼事兒,我見到米依奇後,馬上就給你們打電話。”
"你跟著受累了。"珊娜的母親止住哭,說。
"這沒什麼。"羅絲說:"你倆先回去吧,我走了。"
"噢。"珊娜的母親嘆著氣說:"真不知道怎麼謝你。"
"我走了。"羅絲看了一眼珊娜,見珊娜依舊躺在**。"有了訊息,我就給你們打電話。"
羅絲從醫院裡出來,心裡就發沉,她一邊走一邊想:"雖說米依奇找到了靖靖,可是,靖靖卻失去了雙臂,這對米依奇的打擊一定是很大的,現在,珊娜病得不成?樣子,生死未卜,米依奇如果知道了,他能受得了這個打出嗎?珊娜如果見到了失去雙臂的兒子,珊娜還能挺住這樣的打擊嗎?肯定是不能的。
羅絲先來到火車站買好了車票,然後回到家裡收拾了一下,一切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等著去車站了。
她抓起電話,想把米依奇的事向領導彙報一下,忽然又想起米依奇不要叫她對任何人家的話來,於是,她放下電話,靜靜地坐著想著心事。
"應該請個假。"羅絲忽然想起來還沒有請假,便再一次拿起電話,拔了個號,裡邊傳來掛通的聲音,片刻,傳來杜亞夫的聲音。
"是我,羅絲。"羅絲換了個姿式。
"羅絲,有事嗎?"杜亞夫低著嗓子問。
"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請幾天假。"
"請假?"
"是的,我要請幾天假。"
"你請假有什麼事兒嗎?"
"怎麼說呢?"羅絲說:"我這幾天身體不太好,想歇兩天。"
"你病了?"
"我想是的。"
"到醫院看醫生了嗎?"
"沒有。"
"你有什麼感覺?"
"是的,全身不舒服。"
"是這樣。"杜亞夫沉思了片刻。"你需要幾天。"
"不好說。"羅絲說:"我得感覺差不多了才行。"
"兩三天的時間,還差不多,時間長了,可不行。"
"有什麼不行?"羅絲不知怎的,一股無名火忽地衝了上來。"不行我就休假。"
"你在跟我發火?"杜亞夫怒氣衝衝地問。
"你為什麼不叫我休假?"
"你跟我是怎麼說的?"
"我要跟你請假。"
"我不批。"杜亞夫氣享享地說。
"不批我也歇,看你能把我怎麼的。"羅絲一反常態,憤怒的衝著話筒吼著。"我今天歇定了,我看你能把我怎麼的。"
杜亞夫半響不吱聲。過了一會兒,杜亞夫才壓住心裡的火氣,對羅絲說:"羅絲,我不明白,你今天為什麼和我發這麼大的火,我哪些事對不起你了,你對我這樣?我告訴你,我杜亞夫從來不吃你那一套,你願意歇你就歇,我一天也不批准你,你要敢耽誤一天,我就按曠工處理你,到時候,你別說我姓杜的沒跟你講明白。"
"曠工又能怎麼樣,你還能把我開除?"
"那不好說。"
"好吧。"羅絲說:"隨你的便。"
羅絲說完,"啪"地一聲摔了電話。
羅絲掛了電話,心裡就覺得悶得飢慌,她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日頭還高高地掛在頭頂,牆上的電子石英鐘的指標才指向下午一點四十。
"我看你杜亞夫能把我怎麼的。"羅絲餘怒未消,忿忿地想。
羅絲在家百無聊賴地呆了一個下午。快四點的時候,葛桑來了。
"你怎麼來了?有事兒嗎?"
"聽說你和杜先生吵架了,我來看看你。"葛桑笑嘻嘻地說。
"是誰說的?"
"杜副局長,他叫我來探望你一下,讓我代他向你請安。"
"他安的什麼心?"
"我不知道。"葛桑搖了搖頭。"反正我也想來看看你,他叫我來,正好。"
羅絲不說話。
"怎麼還生氣呢?"葛桑坐到少發上。"我來了,也不知道讓個坐,就叫我這麼站著?真不夠意思。我說,你是大人不記小人過,小心氣壞了身子,那可是划不來的。"
羅絲看了一眼葛桑。"杜亞夫叫你來幹什麼?"
"他就是叫我來勸勸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這話是你說的?"
"我是奉杜副局長之命嘛!"葛桑說:"那麼大個局長叫我來給你陪個不是,你也該消消火了,不然,我不是白來了麼!"
"葛桑,說真話,你來幹什麼?"羅絲覺得葛桑不的有點蹊蹺。
葛桑見羅絲認真的樣子,就說道:"沒什麼。剛才,杜亞夫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說你給他打了個電話,跟他吵了一架,叫我過來問問,勸勸你,叫你別再生氣了嘛!"
"難得他一片好心,你代我謝謝他了。"羅絲說。
"你別誤會,我來的意思,也絕非代表他的意思,我想勸勸你別生氣,凡不上。"
羅絲聽葛桑這麼一說,心裡的氣就消了一半,她對葛桑說:"我給他打電話的意思是想和他請幾天假,可他沒完沒了地問這問那,叫人心煩不,我說,你不給我假,那我就休假,他說我要是休假他不批。我說你不批我也休,他說你要休就算你曠工,後果自負,我能不生氣嗎?"
"原來如比(葛桑故意把此說成比)。"
"什麼如比?"羅絲莫明其妙地看著葛桑。
"此。"葛桑笑了。"開個玩笑。怎麼,你要出門?"
羅絲一楞,掩飾著說:"我有點累,想出去走走,呆在家裡實在是心煩,都快要把我憋死了。"
葛桑咧開嘴笑了。"就為那麼點事兒,就把你煩得不得了?如果你要是遇上米依奇那種事,你還沒法活了呢!"
羅絲閉了嘴,看著葛桑。葛桑見了,臉就顯出紅暈,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的有點過份,心裡就有點不好意思,臉上的表情也尬尷了。"你別生氣,我的意思叫你開心點,別和自己過不去,像杜亞夫那種人,咱們不搭理他也就算了,何必和他生氣,凡不上。"
"我沒生氣。"羅絲見葛桑有點不太好意思,知道是自己剛才的情緒不對頭,叫葛桑多心了。"我是想,杜亞夫為什麼叫你到這來,他還說什麼了沒有?"
"沒有。他就說你的情緒不太對頭,叫我來看看,別的什麼也沒說。"
羅絲聽了,也就不再問了,她從冰箱裡取出一聽飲料遞給葛桑。"你來了,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就喝點飲料解解渴吧!"
葛桑接了羅絲遞過來的飲料,放到了茶几上,眼睛看著羅絲說:"你要休假,就正經打個個報告,名正言順,省得別人說什麼,對你不好。這個年頭是誰也得罪不起呀!"
羅絲坐到沙發上,轉過身,對著葛桑說:"剛才的事兒我是有點欠考慮,真是不應該,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能發那麼大的火,這下子把領導得罪了。"
"你是不是向杜亞夫解釋一下,這樣對你有好處。"
羅絲看了一下牆上的石英鐘。"沒時間了,我坐晚上八點鐘的火車。"
"你幹麼要那麼急著走呀?"
"我的車票已經買好了。"羅絲開啟挎包翻了一下又重新蓋上,放到身旁。"你回去替我跟杜亞夫解釋一下,說我很抱欠頂撞了他,等我回來一定要向他陪禮道欠。"
"你有什麼急事非得今天走?"
"我必需今天晚上走,一會兒也不能耽誤。"羅絲說。
"我不知道能不能問你一下,你有什麼事兒這麼著急?"
"葛桑。"羅絲見葛桑問她,就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這件事和你們沒關糸,所以,我不想叫任何人知道,請你願涼。"
"我回去怎麼跟杜亞夫說?"
"你就說我很抱欠,不能跟他解釋,希望他能夠理解。"
"我可以按你的意思轉達給杜亞夫的。"
"這就好。"羅絲說:"葛桑,你回去吧,將來我會對你解釋清楚的。"
"我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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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絲放下電話,心情格外沉重。00小說.她默默地坐著,目光呆滯,眼角流出了淚。
過了一會兒,她來到鏡前,面對鏡子看著自己的臉,她感到自己的臉色不好,有點蒼白,眼圈卻是紅紅的,她用手指輕輕地擦著,眼裡的淚水沒了,眼圈卻依舊是紅的,於是,她又來到衛生間,開啟水籠頭,自來水就"嘩嘩"地流了出來。羅絲用手心接著水,洗起了眼睛。自來水進到眼睛裡,有點殺眼,她就抬起頭,從衣繩上取下毛巾,輕輕地將眼睛裡的水擦淨,然後,又衝著鏡子看自己的臉,見臉上還是淚痕累累,她將毛巾掛在頭頂的繩上,重新洗了臉,然後,把臉擦淨,來到梳妝檯前畫了妝,臉上才微微顯出點光澤來。
羅絲從牆上取下那隻精美的挎包,挎在肩上,在穿衣鏡前站住,前後左右仔細地端詳一番,覺得無誤,這才穿上鞋,把門鎖好,"得得"地下了樓。
羅絲來到珊娜家,珊娜家的門鎖著,羅絲就有些後悔在來之前怎麼沒有給珊娜家裡掛個電話使自己白跑了冤枉路,真是個傻瓜。她怔怔地站了上會兒,拿不定主意。是走還是留?
"珊娜一家人能上哪兒去?"羅絲心裡犯了滴咕:珊娜本來是有病的,一般情況是不離開家的,今天為什麼家裡連一個人也沒有了?珊娜不在家,珊娜的媽媽不在家,難道珊娜的爸爸也不在家,這一家人可真夠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還有閒心逛街去,羅絲越想越氣,索性下樓。沒走幾步,她又轉回身,上了樓,敲了幾下鄰居的門。一個老太太伸出個白花花的頭,衝著羅絲部"你找誰呀?"
"我找這家人。"羅絲抱欠地笑著。"我想打聽一下,這家人幹什麼去了?"
"她們可能上醫院了。"白頭老太太說:"珊娜又犯病了,昨天鬧了一宿沒睡覺,今個一早,就上醫院了。"
"珊娜又犯病了?"羅絲問。
"是呀。"老太太嘆了口氣,像是想起了什麼。"你是她什麼人呢?"
"我是她班上的同事。"
"你到醫院看看吧,肯定是上醫院了。"
"謝謝你了。"羅絲向老人謝了之後下了樓。
沒見到珊娜,羅絲就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想著珊娜病得一定不輕,否則不能一大早就去醫院,羅絲這麼一想,便要到醫院看珊娜,想在見到米依奇之前,儘可能地多知道一些珊娜的情況。於是,羅絲下了樓,攔了一輛計程車,去了醫院。
羅絲找到了珊娜的病房,果然,珊娜的爸爸和媽媽都在,知道自己剛才是錯怪了這一家人,心裡就有些後悔。她來到珊娜的床棍前,見珊娜有臉煞白,連點血血也沒有,心就有點往上提。珊娜的母親聽到動靜,回過頭來,見是羅絲,就向她點了點頭。羅絲也點了點頭,問道:"怎麼樣?"
珊娜的母親哭喪著臉搖了搖頭。"不太好。"
"大夫怎麼說?"羅絲拉起珊娜母親的胳膊往外走。
"大夫說還沒有脫離危險。"珊娜母親和珊娜出了病房,來到走朗裡站住,眼睛裡流著淚。"如果能挺到明天早上,就沒事了,不然的話,恐怕就很難救了。"
羅絲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是怎麼知道的?"珊娜的母親問羅絲。
"我到過你家,現你家門鎖著,是那個白了頭髮的老太太告訴我的。"
"檢查了沒有，是什麼病?"
"醫生正在匯診,還沒出結果呢!"
"你進屋裡坐著吧!?"
"米依奇來最近給你們來電話沒有?"羅絲問。
"自從走了之後,就再也沒來電話。"珊娜的母親嘆了口氣。"找沒找到,總得來個信兒呀!他現在不在家,珊娜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可叫我怎麼辦呀!"
"米依奇給我來了個電話。"羅絲說。
"他給你打電話了?"
羅絲點了點頭。
"米依奇那邊有什麼訊息嗎?"珊娜的母親焦急地問。"找到了靖靖了嗎?"
"大媽,你先不要著急。"羅絲說:"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這個訊息告訴給你。本來,米依奇給我打電話的意思,是不想反這個訊息告訴給你們的,可是,我今天一看珊娜的樣子,心裡就非常的不好受。我想,我現在也沒什麼好的主意,米依奇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我慎重再三,是想聽聽你們兩位老人的意見。"
"羅絲,什麼事兒你就快說吧!咱們一起想辦法。"
"我也是這麼想的。"羅絲說。
珊娜的父親走了過來,他和羅絲打了個招呼。
"米依奇有訊息了。"珊娜的母親說。
"找到靖靖了?"老人的精神一振。
珊娜的母親看著羅絲,眼睛裡流出詢問的目光。羅絲並沒有告訴她說米依奇的找到了靖靖,她是從羅絲的語氣中覺察出羅絲今天來一定是有與靖靖有關的事兒。
"這事兒,我可以跟你們說,不過,你們先不要告訴珊娜,這也是米依奇的意思,當然,我和你們說這件事兒並沒有徵得米依奇的同意,但我想,還是應該和你們商量一下,看怎麼處理為好。"
"羅絲,有什麼話,你就快說吧,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
羅絲看了兩位老人一眼。"米依奇找到了靖靖。"
"什麼,你說米依奇找到了靖靖了?"
"是的。米依奇給我打電話,說他找到了靖靖。"羅絲兩眼盯著珊娜的父母。
"靖靖他怎麼樣?他,他好嗎?"
"靖靖很好。"羅絲說:"只是......."
"羅絲,你快說,米依奇和靖靖現在在哪兒?他怎麼不給家裡來個電話!"
羅絲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站著的兩位老人。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珊娜的母親覺得羅絲說話吞吞吐吐的,一定是靖靖出了什麼事兒。
"靖靖還活著。"羅絲抬起頭看著珊娜的母親,悲慼地說:“米依奇說,他現在不能帶靖靖回來見珊娜,他叫我過去幫他想想辦法。"
"米依奇為什麼不能帶靖靖回來見珊娜?"珊娜的母親說:"珊娜想兒子都快要想瘋了,是不是靖靖出了什麼事了。"
"米依奇說,靖靖的手......."
"靖靖的手怎麼了?"
"靖靖的雙手可能是沒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珊娜的母親喃喃地說。
"這個事兒是米依奇打電話給我說的,我現在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米依奇說,他擔心珊娜看到靖靖失去了雙臂,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所以,他叫我過去一趟,幫他想想辦法,看怎麼辦好。"
"這,這能是真有嗎?"
“你先彆著急,我想,先過去看看情況,看米依奇說的是不是真的。米依奇不叫我跟你們說,可我想了,還是先和你們說一聲為好。你們老人經歷的多,也許會有什麼好一點的辦法。”
"這不是要我的命嘛!"珊娜的母親哭叫著說:"真是罪孽呀!"
羅絲見老人悲痛,也跟著掉淚。
過了一會兒,羅絲說：“你們兩位老人先不要傷心,我這次來就是想看一看珊娜,好給米依奇帶個信去。你們兩位先照顧珊娜吧,有什麼事兒,我見到米依奇後,馬上就給你們打電話。”
"你跟著受累了。"珊娜的母親止住哭,說。
"這沒什麼。"羅絲說:"你倆先回去吧,我走了。"
"噢。"珊娜的母親嘆著氣說:"真不知道怎麼謝你。"
"我走了。"羅絲看了一眼珊娜,見珊娜依舊躺在**。"有了訊息,我就給你們打電話。"
羅絲從醫院裡出來,心裡就發沉,她一邊走一邊想:"雖說米依奇找到了靖靖,可是,靖靖卻失去了雙臂,這對米依奇的打擊一定是很大的,現在,珊娜病得不成?樣子,生死未卜,米依奇如果知道了,他能受得了這個打出嗎?珊娜如果見到了失去雙臂的兒子,珊娜還能挺住這樣的打擊嗎?肯定是不能的。
羅絲先來到火車站買好了車票,然後回到家裡收拾了一下,一切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等著去車站了。
她抓起電話,想把米依奇的事向領導彙報一下,忽然又想起米依奇不要叫她對任何人家的話來,於是,她放下電話,靜靜地坐著想著心事。
"應該請個假。"羅絲忽然想起來還沒有請假,便再一次拿起電話,拔了個號,裡邊傳來掛通的聲音,片刻,傳來杜亞夫的聲音。
"是我,羅絲。"羅絲換了個姿式。
"羅絲,有事嗎?"杜亞夫低著嗓子問。
"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請幾天假。"
"請假?"
"是的,我要請幾天假。"
"你請假有什麼事兒嗎?"
"怎麼說呢?"羅絲說:"我這幾天身體不太好,想歇兩天。"
"你病了?"
"我想是的。"
"到醫院看醫生了嗎?"
"沒有。"
"你有什麼感覺?"
"是的,全身不舒服。"
"是這樣。"杜亞夫沉思了片刻。"你需要幾天。"
"不好說。"羅絲說:"我得感覺差不多了才行。"
"兩三天的時間,還差不多,時間長了,可不行。"
"有什麼不行?"羅絲不知怎的,一股無名火忽地衝了上來。"不行我就休假。"
"你在跟我發火?"杜亞夫怒氣衝衝地問。
"你為什麼不叫我休假?"
"你跟我是怎麼說的?"
"我要跟你請假。"
"我不批。"杜亞夫氣享享地說。
"不批我也歇,看你能把我怎麼的。"羅絲一反常態,憤怒的衝著話筒吼著。"我今天歇定了,我看你能把我怎麼的。"
杜亞夫半響不吱聲。過了一會兒,杜亞夫才壓住心裡的火氣,對羅絲說:"羅絲,我不明白,你今天為什麼和我發這麼大的火,我哪些事對不起你了,你對我這樣?我告訴你,我杜亞夫從來不吃你那一套,你願意歇你就歇,我一天也不批准你,你要敢耽誤一天,我就按曠工處理你,到時候,你別說我姓杜的沒跟你講明白。"
"曠工又能怎麼樣,你還能把我開除?"
"那不好說。"
"好吧。"羅絲說:"隨你的便。"
羅絲說完,"啪"地一聲摔了電話。
羅絲掛了電話,心裡就覺得悶得飢慌,她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日頭還高高地掛在頭頂,牆上的電子石英鐘的指標才指向下午一點四十。
"我看你杜亞夫能把我怎麼的。"羅絲餘怒未消,忿忿地想。
羅絲在家百無聊賴地呆了一個下午。快四點的時候,葛桑來了。
"你怎麼來了?有事兒嗎?"
"聽說你和杜先生吵架了,我來看看你。"葛桑笑嘻嘻地說。
"是誰說的?"
"杜副局長,他叫我來探望你一下,讓我代他向你請安。"
"他安的什麼心?"
"我不知道。"葛桑搖了搖頭。"反正我也想來看看你,他叫我來,正好。"
羅絲不說話。
"怎麼還生氣呢?"葛桑坐到少發上。"我來了,也不知道讓個坐,就叫我這麼站著?真不夠意思。我說,你是大人不記小人過,小心氣壞了身子,那可是划不來的。"
羅絲看了一眼葛桑。"杜亞夫叫你來幹什麼?"
"他就是叫我來勸勸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這話是你說的?"
"我是奉杜副局長之命嘛!"葛桑說:"那麼大個局長叫我來給你陪個不是,你也該消消火了,不然,我不是白來了麼!"
"葛桑,說真話,你來幹什麼?"羅絲覺得葛桑不的有點蹊蹺。
葛桑見羅絲認真的樣子,就說道:"沒什麼。剛才,杜亞夫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說你給他打了個電話,跟他吵了一架,叫我過來問問,勸勸你,叫你別再生氣了嘛!"
"難得他一片好心,你代我謝謝他了。"羅絲說。
"你別誤會,我來的意思,也絕非代表他的意思,我想勸勸你別生氣,凡不上。"
羅絲聽葛桑這麼一說,心裡的氣就消了一半,她對葛桑說:"我給他打電話的意思是想和他請幾天假,可他沒完沒了地問這問那,叫人心煩不,我說,你不給我假,那我就休假,他說我要是休假他不批。我說你不批我也休,他說你要休就算你曠工,後果自負,我能不生氣嗎?"
"原來如比(葛桑故意把此說成比)。"
"什麼如比?"羅絲莫明其妙地看著葛桑。
"此。"葛桑笑了。"開個玩笑。怎麼,你要出門?"
羅絲一楞,掩飾著說:"我有點累,想出去走走,呆在家裡實在是心煩,都快要把我憋死了。"
葛桑咧開嘴笑了。"就為那麼點事兒,就把你煩得不得了?如果你要是遇上米依奇那種事,你還沒法活了呢!"
羅絲閉了嘴,看著葛桑。葛桑見了,臉就顯出紅暈,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的有點過份,心裡就有點不好意思,臉上的表情也尬尷了。"你別生氣,我的意思叫你開心點,別和自己過不去,像杜亞夫那種人,咱們不搭理他也就算了,何必和他生氣,凡不上。"
"我沒生氣。"羅絲見葛桑有點不太好意思,知道是自己剛才的情緒不對頭,叫葛桑多心了。"我是想,杜亞夫為什麼叫你到這來,他還說什麼了沒有?"
"沒有。他就說你的情緒不太對頭,叫我來看看,別的什麼也沒說。"
羅絲聽了,也就不再問了,她從冰箱裡取出一聽飲料遞給葛桑。"你來了,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就喝點飲料解解渴吧!"
葛桑接了羅絲遞過來的飲料,放到了茶几上,眼睛看著羅絲說:"你要休假,就正經打個個報告,名正言順,省得別人說什麼,對你不好。這個年頭是誰也得罪不起呀!"
羅絲坐到沙發上,轉過身,對著葛桑說:"剛才的事兒我是有點欠考慮,真是不應該,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能發那麼大的火,這下子把領導得罪了。"
"你是不是向杜亞夫解釋一下,這樣對你有好處。"
羅絲看了一下牆上的石英鐘。"沒時間了,我坐晚上八點鐘的火車。"
"你幹麼要那麼急著走呀?"
"我的車票已經買好了。"羅絲開啟挎包翻了一下又重新蓋上,放到身旁。"你回去替我跟杜亞夫解釋一下,說我很抱欠頂撞了他,等我回來一定要向他陪禮道欠。"
"你有什麼急事非得今天走?"
"我必需今天晚上走,一會兒也不能耽誤。"羅絲說。
"我不知道能不能問你一下,你有什麼事兒這麼著急?"
"葛桑。"羅絲見葛桑問她,就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這件事和你們沒關糸,所以,我不想叫任何人知道,請你願涼。"
"我回去怎麼跟杜亞夫說?"
"你就說我很抱欠,不能跟他解釋,希望他能夠理解。"
"我可以按你的意思轉達給杜亞夫的。"
"這就好。"羅絲說:"葛桑,你回去吧,將來我會對你解釋清楚的。"
"我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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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絲放下電話,心情格外沉重。00小說.她默默地坐著,目光呆滯,眼角流出了淚。
過了一會兒,她來到鏡前,面對鏡子看著自己的臉,她感到自己的臉色不好,有點蒼白,眼圈卻是紅紅的,她用手指輕輕地擦著,眼裡的淚水沒了,眼圈卻依舊是紅的,於是,她又來到衛生間,開啟水籠頭,自來水就"嘩嘩"地流了出來。羅絲用手心接著水,洗起了眼睛。自來水進到眼睛裡,有點殺眼,她就抬起頭,從衣繩上取下毛巾,輕輕地將眼睛裡的水擦淨,然後,又衝著鏡子看自己的臉,見臉上還是淚痕累累,她將毛巾掛在頭頂的繩上,重新洗了臉,然後,把臉擦淨,來到梳妝檯前畫了妝,臉上才微微顯出點光澤來。
羅絲從牆上取下那隻精美的挎包,挎在肩上,在穿衣鏡前站住,前後左右仔細地端詳一番,覺得無誤,這才穿上鞋,把門鎖好,"得得"地下了樓。
羅絲來到珊娜家,珊娜家的門鎖著,羅絲就有些後悔在來之前怎麼沒有給珊娜家裡掛個電話使自己白跑了冤枉路,真是個傻瓜。她怔怔地站了上會兒,拿不定主意。是走還是留?
"珊娜一家人能上哪兒去?"羅絲心裡犯了滴咕:珊娜本來是有病的,一般情況是不離開家的,今天為什麼家裡連一個人也沒有了?珊娜不在家,珊娜的媽媽不在家,難道珊娜的爸爸也不在家,這一家人可真夠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還有閒心逛街去,羅絲越想越氣,索性下樓。沒走幾步,她又轉回身,上了樓,敲了幾下鄰居的門。一個老太太伸出個白花花的頭,衝著羅絲部"你找誰呀?"
"我找這家人。"羅絲抱欠地笑著。"我想打聽一下,這家人幹什麼去了?"
"她們可能上醫院了。"白頭老太太說:"珊娜又犯病了,昨天鬧了一宿沒睡覺,今個一早,就上醫院了。"
"珊娜又犯病了?"羅絲問。
"是呀。"老太太嘆了口氣,像是想起了什麼。"你是她什麼人呢?"
"我是她班上的同事。"
"你到醫院看看吧,肯定是上醫院了。"
"謝謝你了。"羅絲向老人謝了之後下了樓。
沒見到珊娜,羅絲就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想著珊娜病得一定不輕,否則不能一大早就去醫院,羅絲這麼一想,便要到醫院看珊娜,想在見到米依奇之前,儘可能地多知道一些珊娜的情況。於是,羅絲下了樓,攔了一輛計程車,去了醫院。
羅絲找到了珊娜的病房,果然,珊娜的爸爸和媽媽都在,知道自己剛才是錯怪了這一家人,心裡就有些後悔。她來到珊娜的床棍前,見珊娜有臉煞白,連點血血也沒有,心就有點往上提。珊娜的母親聽到動靜,回過頭來,見是羅絲,就向她點了點頭。羅絲也點了點頭,問道:"怎麼樣?"
珊娜的母親哭喪著臉搖了搖頭。"不太好。"
"大夫怎麼說?"羅絲拉起珊娜母親的胳膊往外走。
"大夫說還沒有脫離危險。"珊娜母親和珊娜出了病房,來到走朗裡站住,眼睛裡流著淚。"如果能挺到明天早上,就沒事了,不然的話,恐怕就很難救了。"
羅絲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是怎麼知道的?"珊娜的母親問羅絲。
"我到過你家,現你家門鎖著,是那個白了頭髮的老太太告訴我的。"
"檢查了沒有，是什麼病?"
"醫生正在匯診,還沒出結果呢!"
"你進屋裡坐著吧!?"
"米依奇來最近給你們來電話沒有?"羅絲問。
"自從走了之後,就再也沒來電話。"珊娜的母親嘆了口氣。"找沒找到,總得來個信兒呀!他現在不在家,珊娜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可叫我怎麼辦呀!"
"米依奇給我來了個電話。"羅絲說。
"他給你打電話了?"
羅絲點了點頭。
"米依奇那邊有什麼訊息嗎?"珊娜的母親焦急地問。"找到了靖靖了嗎?"
"大媽,你先不要著急。"羅絲說:"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這個訊息告訴給你。本來,米依奇給我打電話的意思,是不想反這個訊息告訴給你們的,可是,我今天一看珊娜的樣子,心裡就非常的不好受。我想,我現在也沒什麼好的主意,米依奇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我慎重再三,是想聽聽你們兩位老人的意見。"
"羅絲,什麼事兒你就快說吧!咱們一起想辦法。"
"我也是這麼想的。"羅絲說。
珊娜的父親走了過來,他和羅絲打了個招呼。
"米依奇有訊息了。"珊娜的母親說。
"找到靖靖了?"老人的精神一振。
珊娜的母親看著羅絲,眼睛裡流出詢問的目光。羅絲並沒有告訴她說米依奇的找到了靖靖,她是從羅絲的語氣中覺察出羅絲今天來一定是有與靖靖有關的事兒。
"這事兒,我可以跟你們說,不過,你們先不要告訴珊娜,這也是米依奇的意思,當然,我和你們說這件事兒並沒有徵得米依奇的同意,但我想,還是應該和你們商量一下,看怎麼處理為好。"
"羅絲,有什麼話,你就快說吧,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
羅絲看了兩位老人一眼。"米依奇找到了靖靖。"
"什麼,你說米依奇找到了靖靖了?"
"是的。米依奇給我打電話,說他找到了靖靖。"羅絲兩眼盯著珊娜的父母。
"靖靖他怎麼樣?他,他好嗎?"
"靖靖很好。"羅絲說:"只是......."
"羅絲,你快說,米依奇和靖靖現在在哪兒?他怎麼不給家裡來個電話!"
羅絲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站著的兩位老人。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珊娜的母親覺得羅絲說話吞吞吐吐的,一定是靖靖出了什麼事兒。
"靖靖還活著。"羅絲抬起頭看著珊娜的母親,悲慼地說:“米依奇說,他現在不能帶靖靖回來見珊娜,他叫我過去幫他想想辦法。"
"米依奇為什麼不能帶靖靖回來見珊娜?"珊娜的母親說:"珊娜想兒子都快要想瘋了,是不是靖靖出了什麼事了。"
"米依奇說,靖靖的手......."
"靖靖的手怎麼了?"
"靖靖的雙手可能是沒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珊娜的母親喃喃地說。
"這個事兒是米依奇打電話給我說的,我現在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米依奇說,他擔心珊娜看到靖靖失去了雙臂,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所以,他叫我過去一趟,幫他想想辦法,看怎麼辦好。"
"這,這能是真有嗎?"
“你先彆著急,我想,先過去看看情況,看米依奇說的是不是真的。米依奇不叫我跟你們說,可我想了,還是先和你們說一聲為好。你們老人經歷的多,也許會有什麼好一點的辦法。”
"這不是要我的命嘛!"珊娜的母親哭叫著說:"真是罪孽呀!"
羅絲見老人悲痛,也跟著掉淚。
過了一會兒,羅絲說：“你們兩位老人先不要傷心,我這次來就是想看一看珊娜,好給米依奇帶個信去。你們兩位先照顧珊娜吧,有什麼事兒,我見到米依奇後,馬上就給你們打電話。”
"你跟著受累了。"珊娜的母親止住哭,說。
"這沒什麼。"羅絲說:"你倆先回去吧,我走了。"
"噢。"珊娜的母親嘆著氣說:"真不知道怎麼謝你。"
"我走了。"羅絲看了一眼珊娜,見珊娜依舊躺在**。"有了訊息,我就給你們打電話。"
羅絲從醫院裡出來,心裡就發沉,她一邊走一邊想:"雖說米依奇找到了靖靖,可是,靖靖卻失去了雙臂,這對米依奇的打擊一定是很大的,現在,珊娜病得不成?樣子,生死未卜,米依奇如果知道了,他能受得了這個打出嗎?珊娜如果見到了失去雙臂的兒子,珊娜還能挺住這樣的打擊嗎?肯定是不能的。
羅絲先來到火車站買好了車票,然後回到家裡收拾了一下,一切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等著去車站了。
她抓起電話,想把米依奇的事向領導彙報一下,忽然又想起米依奇不要叫她對任何人家的話來,於是,她放下電話,靜靜地坐著想著心事。
"應該請個假。"羅絲忽然想起來還沒有請假,便再一次拿起電話,拔了個號,裡邊傳來掛通的聲音,片刻,傳來杜亞夫的聲音。
"是我,羅絲。"羅絲換了個姿式。
"羅絲,有事嗎?"杜亞夫低著嗓子問。
"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請幾天假。"
"請假?"
"是的,我要請幾天假。"
"你請假有什麼事兒嗎?"
"怎麼說呢?"羅絲說:"我這幾天身體不太好,想歇兩天。"
"你病了?"
"我想是的。"
"到醫院看醫生了嗎?"
"沒有。"
"你有什麼感覺?"
"是的,全身不舒服。"
"是這樣。"杜亞夫沉思了片刻。"你需要幾天。"
"不好說。"羅絲說:"我得感覺差不多了才行。"
"兩三天的時間,還差不多,時間長了,可不行。"
"有什麼不行?"羅絲不知怎的,一股無名火忽地衝了上來。"不行我就休假。"
"你在跟我發火?"杜亞夫怒氣衝衝地問。
"你為什麼不叫我休假?"
"你跟我是怎麼說的?"
"我要跟你請假。"
"我不批。"杜亞夫氣享享地說。
"不批我也歇,看你能把我怎麼的。"羅絲一反常態,憤怒的衝著話筒吼著。"我今天歇定了,我看你能把我怎麼的。"
杜亞夫半響不吱聲。過了一會兒,杜亞夫才壓住心裡的火氣,對羅絲說:"羅絲,我不明白,你今天為什麼和我發這麼大的火,我哪些事對不起你了,你對我這樣?我告訴你,我杜亞夫從來不吃你那一套,你願意歇你就歇,我一天也不批准你,你要敢耽誤一天,我就按曠工處理你,到時候,你別說我姓杜的沒跟你講明白。"
"曠工又能怎麼樣,你還能把我開除?"
"那不好說。"
"好吧。"羅絲說:"隨你的便。"
羅絲說完,"啪"地一聲摔了電話。
羅絲掛了電話,心裡就覺得悶得飢慌,她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日頭還高高地掛在頭頂,牆上的電子石英鐘的指標才指向下午一點四十。
"我看你杜亞夫能把我怎麼的。"羅絲餘怒未消,忿忿地想。
羅絲在家百無聊賴地呆了一個下午。快四點的時候,葛桑來了。
"你怎麼來了?有事兒嗎?"
"聽說你和杜先生吵架了,我來看看你。"葛桑笑嘻嘻地說。
"是誰說的?"
"杜副局長,他叫我來探望你一下,讓我代他向你請安。"
"他安的什麼心?"
"我不知道。"葛桑搖了搖頭。"反正我也想來看看你,他叫我來,正好。"
羅絲不說話。
"怎麼還生氣呢?"葛桑坐到少發上。"我來了,也不知道讓個坐,就叫我這麼站著?真不夠意思。我說,你是大人不記小人過,小心氣壞了身子,那可是划不來的。"
羅絲看了一眼葛桑。"杜亞夫叫你來幹什麼?"
"他就是叫我來勸勸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這話是你說的?"
"我是奉杜副局長之命嘛!"葛桑說:"那麼大個局長叫我來給你陪個不是,你也該消消火了,不然,我不是白來了麼!"
"葛桑,說真話,你來幹什麼?"羅絲覺得葛桑不的有點蹊蹺。
葛桑見羅絲認真的樣子,就說道:"沒什麼。剛才,杜亞夫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說你給他打了個電話,跟他吵了一架,叫我過來問問,勸勸你,叫你別再生氣了嘛!"
"難得他一片好心,你代我謝謝他了。"羅絲說。
"你別誤會,我來的意思,也絕非代表他的意思,我想勸勸你別生氣,凡不上。"
羅絲聽葛桑這麼一說,心裡的氣就消了一半,她對葛桑說:"我給他打電話的意思是想和他請幾天假,可他沒完沒了地問這問那,叫人心煩不,我說,你不給我假,那我就休假,他說我要是休假他不批。我說你不批我也休,他說你要休就算你曠工,後果自負,我能不生氣嗎?"
"原來如比(葛桑故意把此說成比)。"
"什麼如比?"羅絲莫明其妙地看著葛桑。
"此。"葛桑笑了。"開個玩笑。怎麼,你要出門?"
羅絲一楞,掩飾著說:"我有點累,想出去走走,呆在家裡實在是心煩,都快要把我憋死了。"
葛桑咧開嘴笑了。"就為那麼點事兒,就把你煩得不得了?如果你要是遇上米依奇那種事,你還沒法活了呢!"
羅絲閉了嘴,看著葛桑。葛桑見了,臉就顯出紅暈,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的有點過份,心裡就有點不好意思,臉上的表情也尬尷了。"你別生氣,我的意思叫你開心點,別和自己過不去,像杜亞夫那種人,咱們不搭理他也就算了,何必和他生氣,凡不上。"
"我沒生氣。"羅絲見葛桑有點不太好意思,知道是自己剛才的情緒不對頭,叫葛桑多心了。"我是想,杜亞夫為什麼叫你到這來,他還說什麼了沒有?"
"沒有。他就說你的情緒不太對頭,叫我來看看,別的什麼也沒說。"
羅絲聽了,也就不再問了,她從冰箱裡取出一聽飲料遞給葛桑。"你來了,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就喝點飲料解解渴吧!"
葛桑接了羅絲遞過來的飲料,放到了茶几上,眼睛看著羅絲說:"你要休假,就正經打個個報告,名正言順,省得別人說什麼,對你不好。這個年頭是誰也得罪不起呀!"
羅絲坐到沙發上,轉過身,對著葛桑說:"剛才的事兒我是有點欠考慮,真是不應該,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能發那麼大的火,這下子把領導得罪了。"
"你是不是向杜亞夫解釋一下,這樣對你有好處。"
羅絲看了一下牆上的石英鐘。"沒時間了,我坐晚上八點鐘的火車。"
"你幹麼要那麼急著走呀?"
"我的車票已經買好了。"羅絲開啟挎包翻了一下又重新蓋上,放到身旁。"你回去替我跟杜亞夫解釋一下,說我很抱欠頂撞了他,等我回來一定要向他陪禮道欠。"
"你有什麼急事非得今天走?"
"我必需今天晚上走,一會兒也不能耽誤。"羅絲說。
"我不知道能不能問你一下,你有什麼事兒這麼著急?"
"葛桑。"羅絲見葛桑問她,就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這件事和你們沒關糸,所以,我不想叫任何人知道,請你願涼。"
"我回去怎麼跟杜亞夫說?"
"你就說我很抱欠,不能跟他解釋,希望他能夠理解。"
"我可以按你的意思轉達給杜亞夫的。"
"這就好。"羅絲說:"葛桑,你回去吧,將來我會對你解釋清楚的。"
"我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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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絲放下電話,心情格外沉重。00小說.她默默地坐著,目光呆滯,眼角流出了淚。
過了一會兒,她來到鏡前,面對鏡子看著自己的臉,她感到自己的臉色不好,有點蒼白,眼圈卻是紅紅的,她用手指輕輕地擦著,眼裡的淚水沒了,眼圈卻依舊是紅的,於是,她又來到衛生間,開啟水籠頭,自來水就"嘩嘩"地流了出來。羅絲用手心接著水,洗起了眼睛。自來水進到眼睛裡,有點殺眼,她就抬起頭,從衣繩上取下毛巾,輕輕地將眼睛裡的水擦淨,然後,又衝著鏡子看自己的臉,見臉上還是淚痕累累,她將毛巾掛在頭頂的繩上,重新洗了臉,然後,把臉擦淨,來到梳妝檯前畫了妝,臉上才微微顯出點光澤來。
羅絲從牆上取下那隻精美的挎包,挎在肩上,在穿衣鏡前站住,前後左右仔細地端詳一番,覺得無誤,這才穿上鞋,把門鎖好,"得得"地下了樓。
羅絲來到珊娜家,珊娜家的門鎖著,羅絲就有些後悔在來之前怎麼沒有給珊娜家裡掛個電話使自己白跑了冤枉路,真是個傻瓜。她怔怔地站了上會兒,拿不定主意。是走還是留?
"珊娜一家人能上哪兒去?"羅絲心裡犯了滴咕:珊娜本來是有病的,一般情況是不離開家的,今天為什麼家裡連一個人也沒有了?珊娜不在家,珊娜的媽媽不在家,難道珊娜的爸爸也不在家,這一家人可真夠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還有閒心逛街去,羅絲越想越氣,索性下樓。沒走幾步,她又轉回身,上了樓,敲了幾下鄰居的門。一個老太太伸出個白花花的頭,衝著羅絲部"你找誰呀?"
"我找這家人。"羅絲抱欠地笑著。"我想打聽一下,這家人幹什麼去了?"
"她們可能上醫院了。"白頭老太太說:"珊娜又犯病了,昨天鬧了一宿沒睡覺,今個一早,就上醫院了。"
"珊娜又犯病了?"羅絲問。
"是呀。"老太太嘆了口氣,像是想起了什麼。"你是她什麼人呢?"
"我是她班上的同事。"
"你到醫院看看吧,肯定是上醫院了。"
"謝謝你了。"羅絲向老人謝了之後下了樓。
沒見到珊娜,羅絲就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想著珊娜病得一定不輕,否則不能一大早就去醫院,羅絲這麼一想,便要到醫院看珊娜,想在見到米依奇之前,儘可能地多知道一些珊娜的情況。於是,羅絲下了樓,攔了一輛計程車,去了醫院。
羅絲找到了珊娜的病房,果然,珊娜的爸爸和媽媽都在,知道自己剛才是錯怪了這一家人,心裡就有些後悔。她來到珊娜的床棍前,見珊娜有臉煞白,連點血血也沒有,心就有點往上提。珊娜的母親聽到動靜,回過頭來,見是羅絲,就向她點了點頭。羅絲也點了點頭,問道:"怎麼樣?"
珊娜的母親哭喪著臉搖了搖頭。"不太好。"
"大夫怎麼說?"羅絲拉起珊娜母親的胳膊往外走。
"大夫說還沒有脫離危險。"珊娜母親和珊娜出了病房,來到走朗裡站住,眼睛裡流著淚。"如果能挺到明天早上,就沒事了,不然的話,恐怕就很難救了。"
羅絲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是怎麼知道的?"珊娜的母親問羅絲。
"我到過你家,現你家門鎖著,是那個白了頭髮的老太太告訴我的。"
"檢查了沒有，是什麼病?"
"醫生正在匯診,還沒出結果呢!"
"你進屋裡坐著吧!?"
"米依奇來最近給你們來電話沒有?"羅絲問。
"自從走了之後,就再也沒來電話。"珊娜的母親嘆了口氣。"找沒找到,總得來個信兒呀!他現在不在家,珊娜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可叫我怎麼辦呀!"
"米依奇給我來了個電話。"羅絲說。
"他給你打電話了?"
羅絲點了點頭。
"米依奇那邊有什麼訊息嗎?"珊娜的母親焦急地問。"找到了靖靖了嗎?"
"大媽,你先不要著急。"羅絲說:"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這個訊息告訴給你。本來,米依奇給我打電話的意思,是不想反這個訊息告訴給你們的,可是,我今天一看珊娜的樣子,心裡就非常的不好受。我想,我現在也沒什麼好的主意,米依奇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我慎重再三,是想聽聽你們兩位老人的意見。"
"羅絲,什麼事兒你就快說吧!咱們一起想辦法。"
"我也是這麼想的。"羅絲說。
珊娜的父親走了過來,他和羅絲打了個招呼。
"米依奇有訊息了。"珊娜的母親說。
"找到靖靖了?"老人的精神一振。
珊娜的母親看著羅絲,眼睛裡流出詢問的目光。羅絲並沒有告訴她說米依奇的找到了靖靖,她是從羅絲的語氣中覺察出羅絲今天來一定是有與靖靖有關的事兒。
"這事兒,我可以跟你們說,不過,你們先不要告訴珊娜,這也是米依奇的意思,當然,我和你們說這件事兒並沒有徵得米依奇的同意,但我想,還是應該和你們商量一下,看怎麼處理為好。"
"羅絲,有什麼話,你就快說吧,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
羅絲看了兩位老人一眼。"米依奇找到了靖靖。"
"什麼,你說米依奇找到了靖靖了?"
"是的。米依奇給我打電話,說他找到了靖靖。"羅絲兩眼盯著珊娜的父母。
"靖靖他怎麼樣?他,他好嗎?"
"靖靖很好。"羅絲說:"只是......."
"羅絲,你快說,米依奇和靖靖現在在哪兒?他怎麼不給家裡來個電話!"
羅絲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站著的兩位老人。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珊娜的母親覺得羅絲說話吞吞吐吐的,一定是靖靖出了什麼事兒。
"靖靖還活著。"羅絲抬起頭看著珊娜的母親,悲慼地說:“米依奇說,他現在不能帶靖靖回來見珊娜,他叫我過去幫他想想辦法。"
"米依奇為什麼不能帶靖靖回來見珊娜?"珊娜的母親說:"珊娜想兒子都快要想瘋了,是不是靖靖出了什麼事了。"
"米依奇說,靖靖的手......."
"靖靖的手怎麼了?"
"靖靖的雙手可能是沒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珊娜的母親喃喃地說。
"這個事兒是米依奇打電話給我說的,我現在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米依奇說,他擔心珊娜看到靖靖失去了雙臂,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所以,他叫我過去一趟,幫他想想辦法,看怎麼辦好。"
"這,這能是真有嗎?"
“你先彆著急,我想,先過去看看情況,看米依奇說的是不是真的。米依奇不叫我跟你們說,可我想了,還是先和你們說一聲為好。你們老人經歷的多,也許會有什麼好一點的辦法。”
"這不是要我的命嘛!"珊娜的母親哭叫著說:"真是罪孽呀!"
羅絲見老人悲痛,也跟著掉淚。
過了一會兒,羅絲說：“你們兩位老人先不要傷心,我這次來就是想看一看珊娜,好給米依奇帶個信去。你們兩位先照顧珊娜吧,有什麼事兒,我見到米依奇後,馬上就給你們打電話。”
"你跟著受累了。"珊娜的母親止住哭,說。
"這沒什麼。"羅絲說:"你倆先回去吧,我走了。"
"噢。"珊娜的母親嘆著氣說:"真不知道怎麼謝你。"
"我走了。"羅絲看了一眼珊娜,見珊娜依舊躺在**。"有了訊息,我就給你們打電話。"
羅絲從醫院裡出來,心裡就發沉,她一邊走一邊想:"雖說米依奇找到了靖靖,可是,靖靖卻失去了雙臂,這對米依奇的打擊一定是很大的,現在,珊娜病得不成?樣子,生死未卜,米依奇如果知道了,他能受得了這個打出嗎?珊娜如果見到了失去雙臂的兒子,珊娜還能挺住這樣的打擊嗎?肯定是不能的。
羅絲先來到火車站買好了車票,然後回到家裡收拾了一下,一切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等著去車站了。
她抓起電話,想把米依奇的事向領導彙報一下,忽然又想起米依奇不要叫她對任何人家的話來,於是,她放下電話,靜靜地坐著想著心事。
"應該請個假。"羅絲忽然想起來還沒有請假,便再一次拿起電話,拔了個號,裡邊傳來掛通的聲音,片刻,傳來杜亞夫的聲音。
"是我,羅絲。"羅絲換了個姿式。
"羅絲,有事嗎?"杜亞夫低著嗓子問。
"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請幾天假。"
"請假?"
"是的,我要請幾天假。"
"你請假有什麼事兒嗎?"
"怎麼說呢?"羅絲說:"我這幾天身體不太好,想歇兩天。"
"你病了?"
"我想是的。"
"到醫院看醫生了嗎?"
"沒有。"
"你有什麼感覺?"
"是的,全身不舒服。"
"是這樣。"杜亞夫沉思了片刻。"你需要幾天。"
"不好說。"羅絲說:"我得感覺差不多了才行。"
"兩三天的時間,還差不多,時間長了,可不行。"
"有什麼不行?"羅絲不知怎的,一股無名火忽地衝了上來。"不行我就休假。"
"你在跟我發火?"杜亞夫怒氣衝衝地問。
"你為什麼不叫我休假?"
"你跟我是怎麼說的?"
"我要跟你請假。"
"我不批。"杜亞夫氣享享地說。
"不批我也歇,看你能把我怎麼的。"羅絲一反常態,憤怒的衝著話筒吼著。"我今天歇定了,我看你能把我怎麼的。"
杜亞夫半響不吱聲。過了一會兒,杜亞夫才壓住心裡的火氣,對羅絲說:"羅絲,我不明白,你今天為什麼和我發這麼大的火,我哪些事對不起你了,你對我這樣?我告訴你,我杜亞夫從來不吃你那一套,你願意歇你就歇,我一天也不批准你,你要敢耽誤一天,我就按曠工處理你,到時候,你別說我姓杜的沒跟你講明白。"
"曠工又能怎麼樣,你還能把我開除?"
"那不好說。"
"好吧。"羅絲說:"隨你的便。"
羅絲說完,"啪"地一聲摔了電話。
羅絲掛了電話,心裡就覺得悶得飢慌,她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日頭還高高地掛在頭頂,牆上的電子石英鐘的指標才指向下午一點四十。
"我看你杜亞夫能把我怎麼的。"羅絲餘怒未消,忿忿地想。
羅絲在家百無聊賴地呆了一個下午。快四點的時候,葛桑來了。
"你怎麼來了?有事兒嗎?"
"聽說你和杜先生吵架了,我來看看你。"葛桑笑嘻嘻地說。
"是誰說的?"
"杜副局長,他叫我來探望你一下,讓我代他向你請安。"
"他安的什麼心?"
"我不知道。"葛桑搖了搖頭。"反正我也想來看看你,他叫我來,正好。"
羅絲不說話。
"怎麼還生氣呢?"葛桑坐到少發上。"我來了,也不知道讓個坐,就叫我這麼站著?真不夠意思。我說,你是大人不記小人過,小心氣壞了身子,那可是划不來的。"
羅絲看了一眼葛桑。"杜亞夫叫你來幹什麼?"
"他就是叫我來勸勸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這話是你說的?"
"我是奉杜副局長之命嘛!"葛桑說:"那麼大個局長叫我來給你陪個不是,你也該消消火了,不然,我不是白來了麼!"
"葛桑,說真話,你來幹什麼?"羅絲覺得葛桑不的有點蹊蹺。
葛桑見羅絲認真的樣子,就說道:"沒什麼。剛才,杜亞夫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說你給他打了個電話,跟他吵了一架,叫我過來問問,勸勸你,叫你別再生氣了嘛!"
"難得他一片好心,你代我謝謝他了。"羅絲說。
"你別誤會,我來的意思,也絕非代表他的意思,我想勸勸你別生氣,凡不上。"
羅絲聽葛桑這麼一說,心裡的氣就消了一半,她對葛桑說:"我給他打電話的意思是想和他請幾天假,可他沒完沒了地問這問那,叫人心煩不,我說,你不給我假,那我就休假,他說我要是休假他不批。我說你不批我也休,他說你要休就算你曠工,後果自負,我能不生氣嗎?"
"原來如比(葛桑故意把此說成比)。"
"什麼如比?"羅絲莫明其妙地看著葛桑。
"此。"葛桑笑了。"開個玩笑。怎麼,你要出門?"
羅絲一楞,掩飾著說:"我有點累,想出去走走,呆在家裡實在是心煩,都快要把我憋死了。"
葛桑咧開嘴笑了。"就為那麼點事兒,就把你煩得不得了?如果你要是遇上米依奇那種事,你還沒法活了呢!"
羅絲閉了嘴,看著葛桑。葛桑見了,臉就顯出紅暈,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的有點過份,心裡就有點不好意思,臉上的表情也尬尷了。"你別生氣,我的意思叫你開心點,別和自己過不去,像杜亞夫那種人,咱們不搭理他也就算了,何必和他生氣,凡不上。"
"我沒生氣。"羅絲見葛桑有點不太好意思,知道是自己剛才的情緒不對頭,叫葛桑多心了。"我是想,杜亞夫為什麼叫你到這來,他還說什麼了沒有?"
"沒有。他就說你的情緒不太對頭,叫我來看看,別的什麼也沒說。"
羅絲聽了,也就不再問了,她從冰箱裡取出一聽飲料遞給葛桑。"你來了,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就喝點飲料解解渴吧!"
葛桑接了羅絲遞過來的飲料,放到了茶几上,眼睛看著羅絲說:"你要休假,就正經打個個報告,名正言順,省得別人說什麼,對你不好。這個年頭是誰也得罪不起呀!"
羅絲坐到沙發上,轉過身,對著葛桑說:"剛才的事兒我是有點欠考慮,真是不應該,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能發那麼大的火,這下子把領導得罪了。"
"你是不是向杜亞夫解釋一下,這樣對你有好處。"
羅絲看了一下牆上的石英鐘。"沒時間了,我坐晚上八點鐘的火車。"
"你幹麼要那麼急著走呀?"
"我的車票已經買好了。"羅絲開啟挎包翻了一下又重新蓋上,放到身旁。"你回去替我跟杜亞夫解釋一下,說我很抱欠頂撞了他,等我回來一定要向他陪禮道欠。"
"你有什麼急事非得今天走?"
"我必需今天晚上走,一會兒也不能耽誤。"羅絲說。
"我不知道能不能問你一下,你有什麼事兒這麼著急?"
"葛桑。"羅絲見葛桑問她,就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這件事和你們沒關糸,所以,我不想叫任何人知道,請你願涼。"
"我回去怎麼跟杜亞夫說?"
"你就說我很抱欠,不能跟他解釋,希望他能夠理解。"
"我可以按你的意思轉達給杜亞夫的。"
"這就好。"羅絲說:"葛桑,你回去吧,將來我會對你解釋清楚的。"
"我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