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二十 章 李敏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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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二十 章 李敏的心事
第21章 第 二十 章 李敏的心事
優秀的人是藏不住也躲不掉的，這既是榮耀也是無奈。
大二上學期開學不久，Ｊ大進行例行的學生會換屆選舉，由於大四的學生離開而空缺的職位急需填補。
任一晨在半推薦半主動的情況下當選了學生會副主席。對於一個大二學生來說，被任命這麼高的職務還是很少見的。
學生會的事務很龐雜：協助校領導組織各項活動、檢查各種紀律，協調各個社團之間的關係等等。相比之下，學習倒有點成了“副業”和“不務正業”。
自然，任一晨和文曉雪在一起的時間也少了很多。雖然他總是儘可能地抽時間陪她，或用電話簡訊代替陪伴，但時間是有限的，被這件事佔用了那件事自然會分的少了。
慢慢地，文曉雪感覺到了孤單，隨孤單而來的，是對任一晨的觸不可及。
他彷彿站在燈光璀璨的舞臺中央，被萬眾矚目。而她只能站在臺下的黑暗中，與其他人一起，微不足道地鼓掌。
任一晨也因為越來越耀眼的光芒顯得越來越不真實起來。
有時候，文曉雪想到任一晨為她做的一切都會懷疑這些事是否真實地發生過，是否真實地發生在足夠優秀的任一晨和足夠平凡的她之間。
在任一晨面前，她慢慢建立的自信正在慢慢消失。
“曉雪，晚上學生會有事，你自己吃飯吧。”
一個週五的下午，接近晚飯時間，文曉雪收到任一晨的簡訊。
這樣的簡訊現在比較頻繁，以至於有些例行公事了。
“好的，你忙吧。照顧好自己。”
文曉雪的迴應也公式化了。
文曉雪仄仄地從儲物架上拿了飯盒，招呼宿舍其他人吃飯。
“你又被‘拋棄’了？否則也想不起我們。”林夢薇總不放過任何“嘲笑”文曉雪的機會。
“任副主席公務繁忙嘛，幹大事業的人不都這樣。”林凡補刀。
“少廢話，去不去？”文曉雪也沒好氣兒。
兩個人磨蹭著下床收拾，十幾分鍾就過去了。
申靜不在，三個人打鬧嬉笑著往食堂走。
六點是黃金飯點，食堂里人頭攢動。看這架勢，要想打上飯尤其是熱門飯菜，必定要經過一場“血戰”了。
林夢薇認識的人多，帶著文曉雪林凡插隊到了前面。文曉雪本已經站定了，看看周圍人的白眼又默默退到了後面。
“爛泥糊不上牆！”是林夢薇的“臨別贈言”。
站在後面的文曉雪看著漫長的隊伍心裡沮喪加沮喪，她索性獨自
去了二樓餐廳。
二樓的飯菜質量平平價格卻比一樓高。所以學生們寧願在一樓排隊也很少去二樓。
食堂二樓一半是大眾食堂，另一半則是“小食堂”。
所謂“小食堂”就是學校食堂的小灶，學生點菜廚師另做，雖然分量少些，但價格比外面的飯館便宜味道尚好，是學生們比較青睞的改善伙食和請客的去處，和校外的“小食城”並駕齊驅。
文曉雪無聊地站著，目光偶爾掃過側面的“小食堂”包間，看到任一晨學生會的一個女“同事”。
文曉雪認識她，在任一晨“上任”不久的一次聚餐中。她叫凌莉，是學習部長，長得很漂亮。文曉雪和她不是一個量級。
文曉雪好奇是誰跟她共進晚餐，便使勁偏著身子歪著頭往裡看，就看到了對面的任一晨，她趕緊躲開了。
她才知道“學生會有事”是這件事。
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包間門口，裝模作樣地排隊。
二樓人不多，偷窺偷聽什麼的比較便利。
“凌莉，趙強他們呢？不是說一起商量增加新人的事嗎，怎麼還不來？”任一晨說。
“他剛給我發了簡訊，說有事，不來了，叫咱們先吃。”叫凌莉的女生看著任一晨說。
文曉雪猜到這可能是個老套到狗血的藉口。
凌莉忽然起身關了門，文曉雪條件反射似地躲開。
門並沒有關得很嚴實，還留了條逢，文曉雪又站在門邊繼續“排隊”。
凌莉去櫃檯點了飯菜又返回坐在任一晨對面。文曉雪想到和任一晨在一起時都是任一晨跑腿兒。
“……”
凌莉在說著什麼，聲音太小文曉雪聽不清。
文曉雪隔著門上的玻璃看凌莉的表情，很崇拜很不好意思的那種，這種表情她很熟悉，就像曾經的自己。
“我有女朋友了，你是知道的……謝謝你的心意，但是我們不可能……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任一晨的聲音。
文曉雪斷斷續續地聽到這些話，還好都是關鍵性的。
任一晨的語氣一如最初相識時的冰冷。
文曉雪還沒來得及反應，任一晨已走到門口，她急忙轉過身，走出幾步，隨便找個餐桌坐下。任一晨走得急，並沒有發現她。
文曉雪一直知道任一晨對其他女生不動聲色、“拒之千里”的態度之下仍有趨之若鶩的追求者，但沒想到表白現場會被自己撞到。
旁觀這場表白，她的心情經歷了酸澀與感動。酸澀的是不知道曾經和將來會有多少這樣的表白，感動的是任一晨毫不遲疑的拒絕。
這拒絕讓她覺得安心，讓她覺得即使有時空的阻隔、別人的阻撓，也隔不斷他們的愛。
因為被任一晨“冷落”，文曉雪才有時間去照顧她似乎有些生疏的友誼。用李敏的話說她是被文曉雪“遺忘的角落”，“主角的戲份少了，配角才有機會露臉”。
十月中旬一個陽光明媚溫度適宜的下午，文曉雪去Ｍ大找李敏。
李敏正在盥洗室洗頭，文曉雪便在宿舍等她。以前和李敏見面都是去逛街什麼的，這是文曉雪第一次來她宿舍。
Ｍ大是二本，各種設施自然比Ｊ大要差一些，宿舍的“人口”也更多，八人一間。
“你就是文曉雪啊，總聽李敏說起你，你都成她榜樣了。”
“聽說任一晨是你男朋友啊？他可是Ｊ大的校草，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
文曉雪沒料到Ｍ大的八卦界比Ｊ大發達這麼多，連開場白都跳過直接進入正題，她真有點招架不住，只能落荒而逃。
她更沒料到的任一晨的影響力已經波及得如此之廣了。
“敏敏，我在樓下等你啊。”文曉雪衝盥洗室喊了一聲。
“哎，等等……”
李敏話音未落文曉雪已經奔下樓了。
“你慌什麼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惡狗追呢！”李敏頂著溼漉漉的頭髮站在陽光裡。
女大十八變說得真是一點兒沒錯，現在的李敏與高中時代已不可同日而語。她瘦了很多，由於瘦，眉目似乎也變清秀了，加上著裝日趨時尚化，活脫脫變成了美女一枚。
“差不多了，你們宿舍那群我真是應付不來。還有，你別把我的什麼事情都告訴別人。”
“這你就不懂了。你們家那位那麼出名，我把你們的情況告訴她們是幫你擋情敵呢。你應該謝謝我。”
無語。
閨蜜嘛，就是互損互愛。
“我想跟你說個事兒。”李敏說。
“說唄。”
“邊走邊說吧。”
“你什麼時候還婉約起來了。”
離飯點還有一會兒，兩人便沿著Ｍ大唯一一條林蔭道散步。
“我發現……”李敏欲言又止。
“發現什麼了，說啊。婉約過了就成矯情了啊！”
“我發現，我喜歡上張迎春了。”
“什麼？”文曉雪差點被噎住：“你怎麼從沒跟我說起。”
“也是最近的事兒。”
“為什麼啊？”
“喜歡哪有為什麼，就是突然之間。你為什麼喜歡任一晨？”
也是，說不出理由才是喜歡。
“那，他知道嗎？”文曉雪問。
“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那麼熟。再說……他跟我說過他很喜歡仇小磊，還找我當軍師來著。”
“那，這可不好辦了。”這下輪到文曉雪婉約了。
想想任一晨對自己和對凌莉的態度，她深知一個男生對真正喜歡的女生是怎樣的，那是一種深重到別人插不進去的感情。何況，她親眼見過張迎春對仇小磊的在乎。李敏如果告訴張迎春自己的心意，很可能得到的是傷害。
“我想把他放在心裡的，只是放在心裡。可我總控制不住自己想見到他、跟他說話、和他在一起的衝動。”李敏聲音低下來，有了傷感。
這些都是我經歷過的啊，可望而不可即確實很殘忍。可是又能怎麼辦呢？文曉雪想。
十月傍晚淡淡的陽光照在李敏溼溼的頭髮和憂鬱的臉上讓人有些心疼。
她只能挽著李敏的胳膊，說些言不及義的話，做些無能為力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