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4章 第 十三 章 你一直在我心裡

第14章 第 十三 章 你一直在我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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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十三 章 你一直在我心裡

第14章 第 十三 章 你一直在我心裡

回到宿舍,舍友們都不在。肯定又上哪瘋去了,文曉雪想。上了大學,文曉雪他們就像掙脫了韁繩的野馬終於可以自由馳騁了,上網、逛街、約會……娛樂專案種類繁多。

文曉雪換了衣服,坐在書桌前,想,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吳大勇、她、任一晨,像一個怪圈。求之不得的無法放棄,觸手可及的又不能接受。她是這樣,吳大勇也是這樣。感情這種東西,真是莫名其妙。

有句話她是說對了,任一晨似乎是真的長在她心裡了,根深蒂固,別人擠不掉也無法自拔。這個影子般的存在讓她憤恨、難過、心痛,也讓她心動、留戀、思念,這些都是因為從一開始就刻骨銘心的喜歡從未減少,也無法減少。

“文曉雪,你真是個笨蛋,一個固執的大笨蛋,你趕緊收起固執忘了任一晨吧,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了。”不知道這是第多少次文曉雪這樣對自己說了,以之前的經驗來說,應該是於事無補。

其實,所謂當局者迷是不準確的,她很清醒,但只能清醒地看著自己陷在“愚蠢”裡,成為一個“迷”著的笨蛋。

文曉雪爬上她的上鋪,拿起剛買的四級詞彙看,“abandon”還沒背下來就睡著了。

吳大勇的固執或者說堅持果然超乎文曉雪的想象。那次不算愉快的午餐後文曉雪總是能“偶遇”吳大勇,教學樓前、自習室裡、操場上、食堂裡甚至是每週末給學生放電影(收費的大禮堂文曉雪的座位旁邊。

文曉雪的態度一直是迴避或置之不理,既然他不想聽到拒絕的話那她就只有在態度上表明立場了,她不允許自己由於心軟給了他希望之後更深地傷害他。

面對文曉雪越來越明顯的冷淡態度,吳大勇絲毫沒有氣餒或放棄跡象。他依然日復一日地出現在文曉雪的視野範圍內,後來居然隔三差五故伎重演地給她送起了早餐,被拒絕後又想方設法地託她早起的舍友帶給她。在文曉雪強烈的“抗議”下吳大勇才停止了他所謂的“增進友誼”的行為。

但輿論已然形成,林夢薇她們都知道文曉雪有一個體育系的特別優秀又高大英俊的男朋友了。一開始文曉雪還總是耐心地解釋,發現解釋毫無用處後逐漸演變成反駁甚至為了證明“清白”跟她們吵架,再後來文曉雪想通了,面對這樣集體性的自以為是或故意自以為是,唯一的應對之策就是不應對。

校園各處大路小徑旁的樹葉子漸漸變黃墜落的時候,秋天已接近尾聲了。文曉雪和她的舍友們最近正在看一部叫《藍色生死戀》的韓劇。這是去年的劇了但她們都還沒看過,現在趕緊惡補。

週末的晚上,文曉雪依舊雷打不動地坐在電腦前看劇,她深深地被這段經過了漫長時間的阻撓也不被別人祝福但深入骨髓的愛感動了。

線上的qq發出滴滴的提示音。當時qq算是新鮮得能滴出水的事物,聽到提示音文曉雪還不大習慣。

她點開一看是個申請加入好友的陌生人,便隨手拒絕了。

沒過幾分鐘,這個人又一次提出了申請,文曉雪不耐煩地開啟,在點“拒絕新增”之前一行留言跳入她眼簾:文曉雪,我是任一晨。

這彷彿電視劇中的情節讓文曉雪一下子懵住了,怕是自己太沉迷於劇中的情節出現了幻覺。腦海裡一萬個“不可能”閃過的同時依舊將這個“陌生人”新增成了好友,她內心深處有太過強烈地想要知道任一晨任何訊息的渴望。

“文曉雪,是你嗎?我向田琳要了你的qq號,不知道對不對。”“任一晨”發訊息道。

“嗯。”文曉雪回答,她發現“任一晨”的暱稱是夏陽,而她的是冬雪。

“你,到底是誰?”文曉雪依舊不相信任一晨會主動找她。

一直以來,他對她的態度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她不相信他會突然轉了性。她認為吳大勇“冒名頂替”的可能性還大些。

“我是任一晨。我有些話想告訴你,如果你現在不忙的話我在你宿舍樓下等你。”

“你也在j大?”文曉雪驚訝之餘更確信這個“任一晨”其實是吳大勇了。“吳大勇,別鬧了,你是不是也在機房?有什麼話過來說。”

“我在宿舍,男生宿舍樓618,我在用舍友的電腦跟你聊天。”顯然“任一晨”想證明自己的身份。

文曉雪知道吳大勇住201而且他的宿舍沒人有電腦,當時的臺式電腦都要八九千更不用說筆記本了,吳大勇家裡雖然富有但用他的話說他父母“想培養他勤儉節約的習慣”所以拒絕了他“要想學習好就得有電腦”的要求。

文曉雪看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九點十分,不算很晚,再說在宿舍樓下沒人敢胡來,敲了個“好的”便下線了。

文曉雪雖然不能確定這個“任一晨”究竟是誰但她堅信他不會是任一晨,別的漏洞暫且忽略,以任一晨的成績他是不可能上j大的。

文曉雪聽說任一晨的高考成績是全校第一,達到了a大的分數線,j大和a大雖說同是一本,但不可同日而語。

心裡揣測著,文曉雪不知不覺已走到宿舍樓下,她抬頭四處看,並沒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也許是哪個同學惡作劇吧,我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她自嘲著,心想:再回機房肯定不現實了,還是回宿舍洗洗睡吧。

“文曉雪!”一個總是在回憶裡與夢中聽到的聲音在叫她,這聲音一如記憶中的清亮和好聽。

宿舍樓門前的頂燈壞了,她站在宿舍門口的黑暗中,無法轉身,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明明牽掛很深卻不願相見的人。

她自以為自己已堅強到再也不怕感情上的傷害,但當這個人再出現,過往他對自己所有的拒絕、冷眼、無視瞬間翻江倒海一般裹挾而來,攪動起她內心深處沉寂許久的委屈與憤怒。

“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走吧。別以為只有你有拒絕的權利,我也有。”文曉雪沒有轉身,冷冷地說,但她控制不住顫抖的聲音和已溢位眼眶的眼淚。

“文曉雪,對不起。我……想跟你說件事,可以嗎?”任一晨的聲音裡多了小心翼翼。

“不可以!”說完,文曉雪快速跑上了樓。

明明很想見,但無法原諒他過去的傷害。明明有怨恨,卻真的很想見。文曉雪只有逃避。

第二天是星期天,舍友們一大早就去機房“約”劇了。

文曉雪一夜沒睡,腦袋昏昏沉沉的,不想起來也不想吃飯。經過一夜的輾轉反側與胡思亂想她有些後悔了,她擔心終於肯主動出現在她面前的任一晨再一次冷淡地離開。

窗外淡黃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斜斜地灑在被子上與臉上,文曉雪眯縫著眼睛看向陽光照進來的方向,覺得窗外的世界離她好遠。任一晨與她的初次見面,亮如白晝的日光燈下為她認真解疑時清俊柔和的臉,鋪滿厚厚積雪操場上生澀的表白與堅硬的拒絕,彷彿都離她很遠,遠得遙不可及。

“總算看完了,心好累,難過死了,害我哭了一場。”林夢薇這個女漢子咋呼著開了宿舍的門。

“俊熙和恩熙都好執著,我真希望也能經歷這樣的刻骨銘心。”申靜一如她的名字,是個安靜的文藝範兒淑女。

“俊熙最後應該是被車撞死了,算是殉情了。好可憐。”林凡說。

唉,這恐怕是最好的結局了,愛得那麼深怎麼忍受生死分離。文曉雪心想。

“文曉雪,我的公主哎,您老人家還沒起哪?”林夢薇一眼瞥見上鋪的文曉雪,思維瞬間迴歸現實。

“昨天沒睡好,有點頭暈。”

“不會是病了吧?”林凡問。

“沒有,就是有點累,這就起來了。”文曉雪說著坐了起來。

“快去吃飯吧,食堂快沒飯了。”林夢薇說,她早對這樣的作息時間習以為常了。

文曉雪看了看鬧鐘,十二點半了,她沒意識到竟然躺了這麼久。

文曉雪迅速洗漱整理完畢抱著飯盒下了樓。

“文曉雪!”那個閉著眼都能分辨出的聲音在叫她。

文曉雪下意識地驚了一下,她與他正面接觸,來不及躲避也無法視而不見。

“你……我們沒什麼可說的,也沒有見面的必要了。”見不到任一晨時總是在想,見到了又不由自主地態度強硬起來,是心裡的傷痕仍在隱隱作痛。

“就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把這件事告訴你,之後如果你仍不想見我,我絕不打擾。”任一晨看著文曉雪,目光裡有不忍。

“好。”文曉雪想了想,像是下定決心似得說。

任一晨也還沒吃飯,兩人來到小食城的一家小飯館,午飯點已經過了,飯館裡坐著兩個農民工模樣的人在吃麵。

兩人挨著窗邊坐下,任一晨點了飯菜。文曉雪一直沒說話,在任一晨身邊讓她侷促不安。

“文曉雪,我想說的是,當時我拒絕你,冷落你,是有原因的。”

文曉雪看著窗外沉默。

“這個故事有點長,希望你不會聽煩了。”

說著話,菜上來了,一個清炒小油菜、一個魚香肉絲。文曉雪“研究”著筷子繼續沉默,並沒有要吃的意思。

“我有個姐姐,比我大四歲,小時候家裡大人忙,總是她在照顧我。我們感情很好,幾乎無話不談。她學習一直很好,絕不亞於我。記憶裡她總是對我說:‘我們一定要爭氣,給父母爭臉。’這漸漸成了我們兩個的座右銘。我上初一的時候她上高二,我們都就讀於縣城裡的重點中學,成績也都是年級第一。”任一晨開始了他所說的“故事”。

“高二下學期剛開學不久,有一天她告訴我說她談戀愛了,是她們班的班長,他們兩個是前後排,對對方都有好感,時間久了就在一起了。一開始,我沒在意,只是覺得早戀不太好,但她說不會影響學習,我也就沒多說什麼。”

文曉雪收回一直徘徊在窗外與筷子上的目光看向任一晨,她覺得這個故事跟她的很像,不由地想要知道結局。

“高三第一學期的期中考試,她的成績由原先的年級第一下滑到年級三十多名。在我們縣城哪怕最好的中學裡,這個成績也只能勉強上個三流大學。她有些著急了,更加夜以繼日地學習。我問她怎麼回事,她不肯告訴我,只是說:沒事兒,我會趕上的。”

“再後來,她乾脆不告訴我她學習上的事了,高中部和初中部不在一起,我也無從打聽,加上自己的學習也緊,就沒有過多關注她。”

說到這裡,任一晨忽然停下了,欲言又止的樣子,眼睛卻紅了起來。

文曉雪想問什麼又沒問出口。

“高考開始又結束了,我父母和我第一時間問她考得怎麼樣,她說還行,叫我們不要擔心。暑假裡,我們全家一起去了北戴河,父母說要讓姐姐放鬆放鬆。記憶裡,這是我們家第一次集體出遊,大家都玩得很高興,姐姐也很快樂,上了高中後她很少這樣快樂。從北戴河回來,我們專心等起了她的錄取通知書,但等來的,是她的遺書。她服安眠藥自殺了。”

“為什麼?”文曉雪難以掩飾自己的驚訝,她忍不住問。

任一晨抬頭迎著文曉雪的目光,眼眶溼潤了:“她在遺書上說,她高考成績特別不好,沒有考上大學。她說她對不起我們,對不起父母對她的希望,也沒有給我這個弟弟做個好榜樣。她說她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只能讓自己永遠消失了。”他的聲音哽咽起來。

文曉雪心裡難以抑制地一陣陣抽痛,原來這個看似沉靜淡然的男孩經歷過她未曾想到過的痛苦。

“後來,我在自己的抽屜裡發現了一封姐姐留給我的信,她說她後悔沒有聽我的話,不該談戀愛。談戀愛之後,她總是收不住心,總在想對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想他為什麼生氣高興,想看到他跟他在一起,根本無法專心學習。她本想也許慢慢就好了,可這狀態一直持續到高考。最後,她告訴我,她希望我能專心學習,在沒有考上大學前不要談戀愛。”

“你知道我為什麼拒絕你嗎?”停頓了一下,任一晨問文曉雪。

“因為你姐姐的遺囑,不讓你談戀愛。”文曉雪輕聲說。

“其實不是。姐姐離開後,我忽然想明白了,人只要活著就好,不要在乎太多,更不能讓外界的榮辱成敗禁錮了你。我們不應該成為任何人事物的奴隸。”

“那是為什麼?或許本來,你根本不喜歡我。”文曉雪只能這樣想。

“如果是這樣,我們今天就沒必要坐在這兒了。”

“我不知道。”

“因為,我怕你像我姐姐一樣**脆弱,我不想讓你重蹈覆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拒絕,阻止你在那個特殊的時間陷進一段甚至無法確保你安全的感情。”任一晨語氣稍稍急切起來:“這是我藏在心裡三年都無法說出口的話。”

“可是,我不是你姐姐,你怎麼知道我會怎樣?”

“可能是親身經歷過那樣的失去,我才不允許再有一次失去,哪怕只是很小的概率,也不行。”任一晨一字一句地說。

文曉雪被他的話很深地感動了,反而不知該說些什麼。

兩人都沉默下來。

還是任一晨打破了沉默:“你一定不知道,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你了。那還是軍訓的時候,你站在我前面,瘦瘦小小的,弱不禁風裡帶著倔強。拔軍姿的時候總是站不穩,搖搖晃晃的。第一次拔軍姿的時候還差點摔倒,李敏扶住了你,我當時多想扶你一把,可是我不能。”

聽到任一晨說出喜歡,文曉雪心裡一顫,那是她很久以前就強烈渴望聽到的話。

“我一直儘量冷淡地對你,其實我心裡更難受。自己喜歡的女孩就在眼前,可是不能接近,還要故意疏離。你知道有多痛苦嗎?”

“你跟我表白是我萬萬沒想到的。當你說出喜歡我的時候,我像被電擊一樣好半天反應不過來,我沒想到你也會喜歡我更沒想到你會這麼勇敢,當時甚至想就不顧一切地跟你在一起好了。但想想你當時已經在退步的成績,又忍住了。”

“後來你似乎化‘仇恨’為動力了,我很高興,也很難過。高興的是我沒有影響到你,難過的是我們彷彿離得更遠了。”

“高考那天,我很擔心你的狀態,跑去二樓的考場看你,見你狀態很好,我才放心了。那一刻,我忽然覺得我的任務完成了。”

“從你出現起,你就住進了我心裡,從未離開……”

“我們,還能在一起嗎?”任一晨認真地看著文曉雪,他說這話似乎下了很大決心。

文曉雪聽著聽著,漸漸哭了起來,開始還只是默默流淚後來變成了抽泣,她心疼這樣的任一晨,也心疼經歷過許多絕望的自己,她心裡混雜著許多不可名狀的情緒,有些不能自持。

“你別說了!對你,我很久以前就死心了,我聽你講故事,不代表還會接受你。你讓我想想,一個人好好想想。”說完,文曉雪轉身走了,任一晨喊她的名字她也沒有回頭。

他也一直在她心裡,從未離開,也無法取代。但,又不知該怎麼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