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愛情麻辣燙(1)
都市仙尊 總裁的重生妻 爸爸駕到 難得情深 仙墓重生 帝集團:婚後冷戰霸道老公 求魔 通天戰尊 腹黑校草的獨屬甜心丫頭 海遊記
第15章 愛情麻辣燙(1)
第15章 愛情麻辣燙(1)
冰涼的感覺
很冷的一個晚上,秋天的晚上,我終於無法忍受屋裡沉悶的空氣,我的心情糟糕透了。從來沒有感覺到心情窒息的苦悶,學業的壓力和感情的壓力像兩座巨大的山,而我正被夾在其中氣息奄奄了。是的,是在那個初秋的早上,事業,愛情,人際統統離我而去了。我奄奄一息的思想突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可是,這偌大的校園哪裡是我可以獨自痛哭的地方?這深秋的晚風可以載動我的憂愁我的眼淚麼?在悽美的愛情故事中,流淚算不算唯一的結局?
我突然想起飛蛾撲火的悲壯。明知是火,明知是身心皆碎,仍要去飛,何等壯烈的義無反顧,那麼我豈不也是一隻飛蛾?在追尋渺茫,模糊的愛情路上,直到頭撞南牆,血流不止。
然而,頭撞南牆,血流不止,痛的豈不還是自己?
很久不知道冰涼是什麼感覺了,我突然想要尋找冰涼。
書上說“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切切”是一種心理上的冰涼;而“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對於我,則是一種意境上的冰涼。
寬闊的屋頂,乾乾淨淨地籠罩在夜中,我靜靜地站在屋頂我就這樣在大風吹過的的屋頂開始想飛蛾撲火,想起我和艾,任浮雲般的往事,從眼前飄過:詩人說紫丁香是結著淡淡的憂傷的。可我覺得槐花也是,淡淡的花瓣,淡淡的顏色,淡淡的清香,一切都是溫潤的,自然的,因此,命中註定它必須也結著淡淡的憂傷。
這樣,我在紫色丁香和淡淡槐花盛開的季節裡遇到了艾。
於是,註定了必有的淡淡的憂傷。
他們說:“女孩子對男孩子的感覺是一瞬間的,而男孩子對女孩子的感覺卻需要一個過程”,“愛情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生命,對一個男孩子來說是責任”。
何其不幸,我被這兩句話言中了。
人說:“20歲的年齡,可以做20歲的事情。”可是,我不敢,假如選擇錯了怎麼辦?我有後悔的餘地嗎?我能對自己負責嗎?我能對別人負責嗎?我在問自己數百遍之後,終於痛下決心,決心負責,決心一試,決心為感情的投入而放下少女的矜持時,艾卻走開了,不,是飄然而去……
就這樣,故事剛剛開始就已結束,沒有原因,也沒有過程。
天真冷,真黑,沒有月亮,沒有星星,也沒有云彩,讓你覺出無邊的空蕩。黑得讓你看不透它的心緒,捉不住它的眼神。秋天的晚風很不客氣地拜訪了我,風吹動我的長髮,從臉龐向後飄去一起一伏,有如波浪,吹動我的裙子,像一朵盛開的大荷葉,我一直認為這是我最美的形象,體驗一下吧,一身素色白衣的少女在秋風中有如一尊石雕的感覺。風從我的臉上映過,風從我伸出的手指尖吹過,從我張開的雙臂間吹過。我知道,我捉不住風,我也無力挽留住風,就如我留不住艾,留不住愛情,留不住我的眼淚一樣。但我感覺到了它的存在,我所有的汗毛都筆直的豎立起來,我想象他們是秋風吹過草原時,一棵棵在風中抖動的草。風握了握我的手後,便頭也不回的向黑黑的夜幕走去,極快地,極輕地……
我卻好像已不存在,只有精神、靈魂和思想一起隨著冷風向遙遠的地方飛去。我突然出現幻覺,彷彿許多年前我重複過這樣的動作,假如世上有生死輪迴精神不滅的話,我想,我一定曾在某個荒涼的大山中生存過,我不敢斷定曾經的我是一個人還是一棵樹,但那一定是一座少有人煙的大山,孤立無助的我立於山頂,一樣黑漆漆的夜晚,一樣強盡的冷風。而我就這樣站著,不知道害怕,覺不到寒冷,一動不動,有如一尊雕塑……
風,你且慢些走,請你帶走我所有的傷痛所有的柔情吧!
風,你能不能告訴我,在浪漫的故事裡,為什麼每次受傷的都是痴情的女孩?為什麼女孩獨有的天真和溫柔的天份只是一場失敗的賭注?
風沒有回答我,我也不能回答自己。
我握了握自己冰涼的手指,雖然我看不清它的顏色,但是我可以斷定,手指一定是紫色,美麗而憂傷的紫色。
這就是冰涼。
這就是冰涼的感覺。
過慣了平平淡淡的生活,也看多了人間的真善醜美,便想要刺激一下自己麻木的靈魂,我不想逃避現實,逃避又有什麼用呢?我於是選擇了冷風,選擇了冰涼。遠處有很多明亮的燈光,很柔和,很溫馨。那一定是一家人坐在一起暖烘烘的吃飯,談天吧!乾乾淨淨的桌子上一定有冒著熱氣又香又甜的稀飯,也一定有一碗又清又亮的鹹菜吧!我想起了我的遠在千里之外的家。哦!爸爸,媽媽,你們可曾料到女兒成長道路上所經歷的困苦和挫折?你們可願為女兒點一支照路的蠟燭?你們能否感覺到女兒的頹廢和疲憊?
我問自己:“你是不是個感情細膩的女孩?”我問自己:“你不是不流淚了?”我問自己:“你是不是很深沉?”我知道,這輩子我成不了詩人,可是我不會放棄手中的思緒,放飛的風箏就一定要飛。
我靜靜地站著,我靜靜地聽著,風帶來了樹葉飄落的低吟,風帶來了榮莉無聲的枯黃,風也在微微嘆息,嘆息刻在我臉上的冰涼,嘆息我凝在眉間的憂愁,嘆息我想要改變世界卻無能為力的悲哀。什麼時候,我竟已長大,竟能感受到肩頭沉甸甸的責任,竟會老氣橫秋地嘆氣,竟會用“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來安慰自己高傲而易傷的靈魂,風要把我凝固了,可是,我還是不願走開,為秋風中那無法揮去的縷縷情思!為挑燈夜戰也無法尋回的少時的自豪!為求學的艱辛與酸澀,為做人的孱弱和要強……
我漸漸喜歡這黑黑的夜色,喜歡這冰冷的感覺。在這裡,我無需掩飾什麼,也不必在意什麼,平日所有的優雅和斯文,都被這種讓人身心皆碎的感覺所替代。我忽然想起,我是在霜降那天出生的,於是,高中時就有人緩緩的扔過一句:“啊,永不融化的霜晶。”我其時不是冷血人,我很熱情,我會很生動很活潑地走著,跳著,可是又有誰知道呢?我又想起了那個冷冷的夜晚,文說:“對不起。”我就用雙手掩面,掩住洶湧而出的淚水,對這說了聲“再見”,然後我向東,他向西,各自走開。
這美麗的錯,就這樣結束。可為什麼在生命的輪迴裡,我這次錯了,下次還會錯?僅僅是因為我的單純,我的幼稚我的年少不懂事嗎?誰會為我試去臉上的淚水,誰會為我抹去心底的悲哀?我只是一隻飛累翅翼受傷的小鳥,竟找不到可以駐足的枝椏!
滿眼的淚水使我看不清腳下的路。
女孩子對愛情常常只憑感覺投入,一旦有變,她的生命就地飄流如風,感傷而憂鬱。原來,一個女孩子所有的脆弱都在這裡,而我也只不過是一個不堪一擊,世俗而脆弱的女孩罷了!
逝者如歌,歌者如泣,泣者如訴,而訴又是何其的痛!
因為,沒有誰讀懂誰的眼淚,沒有誰有義務對誰負責!
多麼悽美,如童話。
多麼哀婉,如小說。
我怎麼也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為什麼要發生在我的身上。
那時,這樓下的路兩旁長滿了高大的白楊樹,碧綠的葉子曾經目送我們走過很遠。可是現在,一棵白楊樹也沒了,誰又知道它們是做了人家屋子裡的大梁,還是被孤零零的扔在野外無人憐惜無人愛護,任憑風吹雨打呢?
總之,所有的綠色都沒了。
天空隱隱顯出半個月亮,遠遠地柔柔地注視著我,用冷冷的銀輝將我網住,送給我一個真實的影子,讓我認識一下真實的自己。
呼嘯而過的冷風,你可不可以慢一點走?你可不可以帶著我一起走向無涯的夜空?
我很——冰涼。
我的陳年老愛
這整個夏天我都不會再去思考。
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熱衷於各類社團活動,馬不停蹄地在烈日下奔走。我知道自己就像一隻瘋狂旋轉的花瓶,決不可有片刻安靜。因為減速或暫停都將意味著無可挽回的粉碎,意味著精神上的全線崩潰。
就這樣面無表情地忙著,信馬由韁地瘦著,日子也就這麼過去了,似乎也沒什麼大礙。只是那盤Nirvana的盒帶一直壓在大摞參考資料下,再也沒有勇氣去聽。
直到一天傍晚走在路上,淬然聽到學校廣播裡在放
《AllApologies》。我手足無措地身陷於一片慘痛而絕望的歌聲中,掙扎不得,一張面孔幽靈般浮現眼前,五官模糊而不確定,恍惚間幻化成那朵綻放於幽藍月光裡的、遙不可及的玫瑰。
北溟,這個名字如同來自朔漠的狂風,吹得我的世界亂了方寸。
第一眼看到北溟的時候,他正對著風,頭髮被微微掀動,而陽光恰到好處地投影在他清秀的臉上,使他看上去像是浮凸於一枚埃及古幣上的、陰鬱的英雄雕像。
那會兒他正在食堂對面賣磁帶,在人群裡站著,表情始終是淡淡的。而他整個人像瑞士最深的湖水那樣發出光彩,一瞬間照亮了我的眼。
我走過去選帶子,立即有驚豔之感——’N’’Connor……吾愛盡收眼底。
忽然他輕輕遞過Nirvana的《UnplayyedInNewYork》,我一驚,不敢抬眼看他,匆匆接過,付錢,逃之天天。
我想也許這就是我等待已久的人了。
後來才知道他是校樂隊裡的Bass手,文筆不俗,等等。
我在食堂等待北溟的出現。他進來了,他在排隊買菜。他去插隊買飯。我注意到他的表情不是酷,不是冷漠也不是深沉。他穿行在人群之中,不帶一點兒情緒,“仿似一串荒冷的流逝煙花”。
真是令人一見難忘。
“喲,看把你美得……又看見他了吧?”同屋的小漁取笑我。
“一點兒沒錯。”我答。這種女孩,一聽到別人提及某個男生,第一句話必是“帥嗎?”第二句則是“他穿什麼衣服?”我不覺得跟她有什麼好講。
“我可以幫你介紹。不騙你,我認識樂隊的人!你可以寫封信,我託人交給他……”她倒是挺起勁兒的樣子。她的情操始終不能昇華。
“IhelPyou.”講這話時,她看著遠處,一道光迅速閃過她的眼。
我微笑,擰大音量聽.她可以幫些什麼?認識他?對他說請愛我並做我男朋友?每天一道兒吃飯一塊兒學習?不不不,我無意於此。
愛情最可悲的是:如果你得到了這個人,不管你當初有多愛他,總有一天,你會嫌棄他。
我不想讓愛情生活的瑣碎和庸常迅速褪去他的光芒,只留“青蓮色和藍色映在即將衰敗的花上”。讀了幾年書,知道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便是不可覆在的永遠。
“愛之於我,不是肌膚之親,一蔬一飯,它是一種不死的慾望,是疲憊生活裡的英雄夢想。”(杜拉斯的句子,我已經記熟於胸。)
愛是我生命中不凋的玫瑰,令我在這俗世之中暗香浮動。
然而小漁仍在慫恿我。
不知怎麼搞的,我喜歡他竟似已是眾所周知的樣子。偶爾在路上相逢,雙方都迅速轉移視線。
有一天獨自在食堂吃午飯,一個男孩過來坐在我斜對面,幾分鐘後他大聲招呼北溟。我驚惶地抬起頭,看到他遲疑一下後走過來坐下。
我完全失態,雙手掩住臉。
那男孩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一下子站起來,罵句粗話後掉頭就走。
我反而鎮定下來。鎮定地去把飯倒掉,仔細地洗手,面無表情地離開。
如同我一去不再回頭的玫瑰之愛。
獨自呆在宿舍,把那盤帶子翻來覆去地聽。我近乎自虐地拼命回憶,捕捉那些驟然一亮,稍縱即逝的場景,不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眼淚淌下來,流了一臉,痛苦得不能呼吸,身子抖得歷害,心裡十分清醒,只是再也控制不住。
今夜,我是雨水中一座荒涼的城。
明天呢?明天還要上課的。世界末日遠未到來。
後來才知道小漁暗中託人要他答應先接受我,過一陣兒再甩掉。我沉醉其中,她在一旁暗笑,我痛不欲生,她將懷著勝利者的心態前來安慰。
只因我在給朋友的信中表示了對她的不屑。那信恰被她看到,從此恨我人骨,一直伏在暗處,怨毒地等待給我致命一擊。
可惜北溟並不答應,只是她散佈流言,已令他看輕我。
真情流露之後,沒有人能再做到無懈可擊。北溟,正是我的阿基里斯之踵。
我死裡逃生。不過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我只有緊閉雙脣,“在人群中默默前行,深懷自尊”(張承志)。匆匆走著,興許還會遇見北溟,只是我已不再抬頭。
猶如經過文革的洗劫傷痕文學繁榮了”,我也繁榮了。我開始狂熱地投身於各類活動之中,累個賊死跑去看《等待戈多》……在極度的疲乏中隱隱感到快樂。
這整個夏天我都無暇再去回想。
然而在這突如其來的一刻,在這慘痛絕望的歌聲裡,我緊緊閉上雙眼,不讓淚水湧出,北溟,真想一路狂奔向你。
我低聲說:玫瑰,再見玫瑰。
時間將撫慰一切。多年之後,在異地漫不經心地轉過某個街角時,也許就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相逢,我將必然地、溫柔地凝視你。
——呵我的陳年老愛。
花季心情
認識昕也許是一種緣分,與昕相處也許是一種勉強,但昕始終是我心中最完美的男孩,緣聚緣散,花開花落,我仍執著著那份等待,等待他能明白。
五年前,在一個明媚的花季,我去參加一個聯誼活動。在一群天真爛漫的女孩子中,我只是一個十分普通的一員,而昕是高我兩級的師兄、校學生會幹部,也是此次活動的組織者,當夜幕降臨,笙歌響起,望著玩得極瘋的同齡人,我一個人悄然坐在角落裡,旁觀這份歡樂。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到我面前,問我為什麼不去玩。我抬眼看了看這個人,清秀帥氣的面龐、高高的個子、滿含關切的目光。我告訴自己:“這人你一定見過,這人你一定曾經尋找過。”這就是昕給我的第一感覺。在我被他吸引的同時,他走上臺,拿起話筒:“各位同學,大家晚上好!在這裡我想為一個孤獨的小妹妹演唱一首《濤聲依舊》,希望她能快樂起來!”說著向我招了招手,便很動情地唱起了我最喜歡的那首《濤聲依舊》。我從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歌,那充滿磁性的嗓音,那灑脫自然的表情,使一向孤傲的我徹底被擊敗了。從此以後,我心裡便有了一絲牽念。在此之前,所有的男孩都走不進我的理想,所以我孤獨,但卻甘願孤獨;但從這以後,我常常因在操場、走廊中看他一眼而興奮不已。默默是牽掛的笙簫,但卻不敢奢求這天邊的幸運。
過了一年,昕被保送到B大學。我衷心地祝福他,也傷心地想過失去他。後來我們成了筆友,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他給了我鼓勵和幫助。我終於也考入了B大學。
經過兩年書信交往,他成了我的大哥哥,我成了他的小妹妹。也許只有這種關係才能讓我坦然與他交往。昕在大學中仍那麼出色,排球打得棒,卡拉0K又得了第一名……
難得的是他始終都是那麼謙虛、親切,我也因此成了他宿舍的常客。我知道了他愛吃話梅,知道了他喜歡咖啡色……
那年他生日那天,大家為他準備了小小的Party。當燭光搖曳,晚風輕拂,草地上充滿浪漫和歡樂時,昕身著一身白休閒裝被一群人大呼小叫地拖了出來。當他明白了一切後,讓我們稍等一下,轉身向校門跑去。望著他矯健的背影,正想象著他拆開禮物,看我親手織的咖啡色手套時的那分驚喜、那分……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昕的話打斷了我的沉思。一位身襲白裙,長髮飄飄的女孩映入了我的眼簾。“她叫晴,是S大學的。”隨著大家的一片噓聲,我明白了。看著他倆情侶般地站在一起,看著她送給昕一條白圍巾……我拾起那雙手套,拾起那顆無處置放的心,回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