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告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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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告別1
無處告別1
雨後的空氣，清新得像被過濾過一樣，陽光淡淡地透過樹縫灑下來，葉尖的積水，叮咚一聲掉在了地磚鋪成的街道上。艾雨低下頭嗅了嗅懷中芬芳的荼蘼花束，臉上不由閃過一絲微笑。
那天在章家她第一次看見了章涵口中的荼蘼花園。只見滿園蓊鬱的綠葉，在淡淡的雨霧中泛著黑沉沉的幽光，在一片凝重的底色上，潔白的荼蘼花，燦爛輝煌地盛開著，似一匹匹搭在枝頭的素緞。經過雨水的洗濯它們開得更加豔麗，擠擠挨挨，一朵朵似乎在閃耀，在歡笑。艾雨痴痴地看著，脣邊的笑意越來越深。
章涵摘下一朵清香的蓓蕾，斜斜地插在她的鬢上，剎那間時光唰唰地往後退去，他們似乎仍是六年前忘情相擁的兩個人。一切似乎都沒變，變的只有滄桑的日月和流年。
“你看這花，像不像我們的愛情，即使世上所有的愛情都凋謝，它仍從容地面對風霜。”
“是，從這一刻開始，我的世界變小了，小的只容得下我們兩個。”她羞澀地望著她。
艾雨笑了，脣邊的笑意，一絲絲盪漾開來。她腳步輕快地向前走去。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喊聲，回頭看去，只見馨子小跑著追上來，臉色通紅。
“艾雨，你想什麼呢，那麼出神。喊了你半天都沒聽見。真是的。”
“是嗎？我什麼都沒聽見啊。你聲音太小了吧！”
“聲音小？我，”
“好了”艾雨心虛地打斷她的話。“有事嗎？”
“我和銳鋒今晚要去參加一個派對，你和章涵要不要來？”
“他今晚很忙，說要看什麼資料，不行，你們去玩吧！虧你記得我啊，自從和凌銳鋒好上，簡直都快把我忘了。重色輕友。”
“別把我說的那麼沒良心，他再好也代替不了你，”
她親熱地挽著艾雨的胳膊。突然發現了艾雨手中的花束“哇，小雨，你們也太浪漫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奢侈地要送花。羨慕死了。你都不知道，自從知道你和章涵談戀愛，公司裡的人吃驚地下巴都要掉了，他們看你的眼神都恭敬了許多。”
“就是不喜歡這樣特殊的感覺，我才告訴章涵要保密的。”
“不管怎麼樣，真誠純潔無愧自己的良心就好。”馨子一字一頓地說。
艾雨吃驚地看著她，短短几個月，馨子變化好大，她更喜歡現在的她。兩人看了看對方，會心地笑了。
回到家媽媽已經做好了飯。
“好香啊！”艾雨一踏進玄關就喊起來。
“雨點，快洗手吃飯吧！”媽媽慈祥地笑著。
客廳的燈光明亮，電視機里正唱著歡快的廣告歌。艾雨夾起一塊噴香的糖醋排骨，細細品嚐著。
陳玫心滿意足地看著眼前的女兒。女兒長得可真漂亮，健康的陽光色面板，烏黑明亮的大眼睛，長長翻卷的睫毛，帶著三分楚楚可憐，還藏著三分倔強。她的臉上沒了小時候桀驁不馴的神色，有一種歷經滄桑後的豁達，那是什麼呢？對了是一種幸福的寧靜。
“雨點，媽想和你說個事。”
“說啊，媽。”
“你和章涵交往了這麼久了，什麼時候兩家父母見個面，先把婚事定下來。”
艾雨沒繃住，笑了出來，正啃的一塊排骨也掉在了碗裡。“媽，你真是的，還是老腦經，都什麼時代了，”
“什麼時候，該有的規矩都不能少。”陳玫有些生氣了“你這孩子啊，我的身體眼看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要是將來萬一有個，”
“媽，你別說了，聽你的吧，反正我鄭重宣告，本人艾雨今後無論如何都要和媽媽在一起，就是結婚，也要帶著媽媽。一輩子不分開。”
“你呀”陳玫笑著用筷子點點女兒，想笑，眼裡卻湧出了一串淚花，半生的蒼涼坎坷，半世的飄零孤單，因為女兒的這句話，所有的辛酸都成了甜蜜。是的，沒有了女兒她是活不下去的。
“媽，不哭不哭。”艾雨笑著。握住媽媽的手，自己的眼睛也溼了。母女兩不由哭泣著相擁在一起。生活有時太沉重，沉重得承受不住一個輕飄飄的誓言。她們真的再經不起折騰了。
“見面？”章涵看著艾雨的眼睛“好啊，我求之不得。”
“但我們不去你家，也不許你們來我家，”艾雨懶洋洋地躺在章涵的懷裡。拿一根羽毛輕輕撫著他的臉。
“為什麼？
“不為什麼？沒得到你父親的准許，我才不要你這個毛腳女婿上我家的門。搞得我好像嫁不出去了似的。”羽毛繼續拂他的下巴。
“你啊，那就選在麗都酒店好了，我來安排。”
“同意”艾雨咯咯地笑著，章涵怕癢的樣子真好笑。
“別忘了到時候通知你的父親。”
“不許！”艾雨氣憤地坐直身子。
“雨兒，別這樣，他很愛你的。”
“不，他只愛自己。”
“你怎麼能這樣說呢？”章涵英挺的眉毛擰了起來。
“不然怎麼說，你沒被人拋棄過，你不懂！”
“雨兒，不管他曾做過什麼。他真的是愛你的。”
艾雨不再說話，她僵硬地坐在竹橋上，凜冽的江風，吹起了她的長髮，手中的羽毛，悠悠飄到了水上。她的肩膀**著，眼裡湧滿了淚水。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章涵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不來就不來。你別難過。”真是敗給她了，一看見她流淚，什麼原則都不敢再堅持下去了。
艾雨不滿地看他一眼：“為了成全你將功補過，我賞你揹我繞江邊跑一圈。”
“啊？有人呢！”
“不願意啊？”艾雨撅著嘴。
“願意。願意”
章涵蹲下來，艾雨趴了上去，她扭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兩人沿著江邊跑了起來。笑聲銀鈴一般灑落下來。三三兩兩的行人微笑著凝視，那夕陽的餘暉中快樂的一對璧人。
“媽，哎呀你別催了，快點來幫幫我。”
艾雨拿著裝衣服的盒子，怎麼也解不開帶子。
“真是個笨孩子。小心一點別弄壞了。”衣服和鞋都是章涵昨晚親自送過來的。
母女兩忙碌了一會，終於收拾停當了，艾雨滿意地看著鏡中的女孩，只見她的臉幸福得閃閃發光，脖子上帶著紅寶石項鍊。穿著掐腰的白色晚禮服，露出渾圓性感的肩膀，前胸和裙角鑲嵌著大粒的珍珠。看起來純潔高雅。長長的捲髮被母親簡單盤了上去。看起來隨意而高貴。這就是她嗎？真是不敢相信。
“看我的女兒，多漂亮。”陳玫舒心地笑了
“媽”艾雨親暱地挽著母親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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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學校檢查很多，更新會比較慢，親們一定等著我啊，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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