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天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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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天涯12
明日天涯12
開啟門，凌銳鋒就笑著向她招手，“嗨，馨子！”
她一愣。臉上一紅，不自覺地把手裡啃了一半的蘋果向後藏去。
“你怎麼來了？”馨子臉上的笑容，還沒完全展開來。就發現了他身邊的章涵。她的臉立即沉了下來。順手又想把門關上。
“別，馨子，我就問你一句話。”章涵一急用力擠在門縫。
“小雨不在我這。”她冷冷地說完就講兩人用力往外推。
“你讓我先進去！”
“哎呀，你家水開了。你看”凌銳鋒驚呼一聲。馨子詫異地一轉身。門外的兩人硬生生擠了進來。她被擠得轉了一圈。手裡的蘋果咕嚕嚕滾到了地上。
章涵，大步跨了進來，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餐桌旁的艾雨，“雨兒！”他驚喜地叫了一聲。
艾雨錯愕地盯著他，漸漸憤怒地向房間走去，章涵不敢怠慢，緊隨其後，門在他們身後重重關上了。
“哎，”馨子輕呼一聲就要上前。
凌銳鋒一把拉住了她：“你傻啊！”說完用力在她額頭戳了一指頭。
“幹嘛，很疼的”馨子吃痛地捧住額頭。退到了客廳的沙發上。“你不要去當電燈泡好不好。”凌銳鋒微笑著坐在了她對面，翹著二郎腿，打量著屋子。只見門廳的天花板上，掛著幾盆長長的吊蘭，有的垂著長長的綠莖，有的還開著粉色的花朵。客廳的沙發呈深紫色，配著白紗的窗簾卻是可愛的粉紅色，屋裡乾乾淨淨，空氣中飄蕩著若有若無的香氣。他不由讚歎道：“你家收拾的還不錯嘛！”
“那當然，我是誰啊？我可是朋友公認賢妻良母型的__________”話一出口她突然有些後悔。對方不久才拒絕過自己，她這麼說是想暗示些什麼？不由懊悔地咬住了嘴脣。
“是啊，誰如果錯過你這樣的女孩，也許會後悔的。”凌銳鋒的語氣淡淡的，目光卻深情而溫暖。
馨子慌張地一抬頭，臉不由紅了。心跳漏了一拍，甜蜜極了。
“雨兒，”章涵伸開雙臂上前，艾雨冷著臉向後退了一步，章涵的身體一滯，僵硬在空中。
“雨兒，你怎麼了？為什麼一句話不說就離開了。”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讓你忘了我，去重新開始一段感情”
“重新開始？什麼意思，難道你又要和我分手？”
“可以這樣理解。”
“為什麼？”
“因為”艾雨頓了頓，極力剋制著滿眼的淚水：“我已經不再愛你。”
“不再愛我？”章涵似乎沒聽懂。他夢囈般重複了一遍。繼而笑了“雨兒，到底我哪裡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改。”
“你就別問了，忘了我吧！”艾雨的聲音輕輕顫抖。
“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這樣殘忍？”章涵咆哮起來“拋棄別人對你來說很好玩是不是。”
“殘忍？”艾雨憤怒地轉過身子，眼前浮現出那噩夢一樣黑洞洞的視窗：“你別在這惺惺作態態了。到底誰殘忍？”她直直地看著章涵的眼睛，他眼中竟有疑惑難道就不覺得虛偽？
“不管怎麼樣，你明天必須回來上班，我可沒準你辭職，你別忘了，你和公司的合同還沒到期呢！”
“這個不用你操心。”艾雨暗想會有人巴不得倒貼讓我離開呢！
“你？”章涵氣得說不出話來。他臉色鐵青地向外走去。
客廳裡凌銳鋒站起來，他伸出頭往後面看了看。“小雨呢？”章涵不語，繼續向外走。
馨子跟到門口，突然忍不住插嘴：“章總，你也別老怪小雨，那天我看見她去你辦公室接了個電話，回來時眼睛紅紅的。可能_______”
“什麼”章涵停步，目光如炬。嚇得馨子不由低下了頭。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就你出差去的那幾天。”章涵的神色一凜，咬緊牙走了出去，凌銳鋒一路小跑著追了上去。
馨子回到房間，只見艾雨正望著窗外默默地流淚，她什麼話也沒說，走過去，緊緊地扶住了她的肩膀，樓下的小路上，黑色的賓士重重關上車門，歪歪斜斜地衝進了蒼茫的夜色裡不見了。
章家客廳，管家不安地看看章晟天，又扭過頭看看章涵，前者閉著眼睛躺在窗前的搖椅上，後者站在客廳中央眼睛冒火地盯著父親。
“老爺，”管家不安地喊了一聲。章晟天像突然驚醒似的睜開眼睛。揮揮手“你先去吧！”
“好”管家彎腰準備退出去，臨走時特意對章涵叮囑到：“少爺，有什麼話好好跟老爺說，別緻氣。”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憑什麼去找艾雨，你究竟想幹什麼？”章涵的語氣惡狠狠的。
“混賬，我是你爸爸。”章晟天的眉頭皺了起來。
“爸爸，我十五年前就沒有爸爸了。”章涵的神色帶著悽楚。
“你？”章晟天痛苦地搖了搖頭，語氣弱了下來，他明白兒子是太懂如何捅他的軟肋了：“涵涵，都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不肯原諒我。”
“如果你讓母親重生我就原諒你。”
“涵涵——”章晟天站起來，慢慢向兒子走來。章涵吃驚地發現，他的步履竟有些蹣跚，他不是一向都身體健壯嗎？他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把十歲的他舉過頭頂的嗎？什麼時候他竟老了？章涵的心頭閃過一絲心酸。
“涵涵，你要明白我這都是為你好，你和艾雨不合適。”
“合不合適我自己心裡清楚。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愛曹可心，你還想怎麼樣？”
“那也不能和艾雨在一起，你們不般配。”
“我覺得她配我綽綽有餘，在你眼裡家世真的那麼重要嗎？”
“是！”
“大不了我不要這個章家少爺的身份。”
“不要忘了，當年你答應過我要繼承這份家業的。”
“你也不要忘了，當年是你答應不再左右我的人生，我才回來的。”父子兩個誰也不肯示弱，一雙清澈深邃的眼睛，瞪著另一雙渾濁深邃的眼睛。如同同一人兩張交錯時空的照片冷冷對峙著。
“好吧，既然這樣你跟我來。”章晟天離開客廳向二樓的書房走去。
他把一張紙交到了章涵的手上。
“不可能，艾雨不會出賣公司的。她怎麼會把客戶資料洩露出去？況且客戶資料一直在我辦公室，她怎麼可能拿到。”章涵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最重要的話在後面，你看看：聚眾鬥毆，逃學曠課，還混跡於黑道，有什麼資格成為我們章家的兒媳婦？”章晟天說完這句話，不再理章涵，走了出去。
章涵心亂如麻地望著窗外，荼蘼花仍在釋放著幽幽的香氣，空氣中瀰漫著醉人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