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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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3
花事荼蘼
“真是沒心肝，你還有心思笑話我。”章涵不滿地嘟囔著。
“我——”曹可心剛要解釋。樓梯上傳來一陣踢踏的腳步聲，章晟天拿著菸斗走了下來，他最近迷上了菸斗，比雪茄更過癮。
“章伯伯好。”曹可心站起來。
“可心來了，坐吧，坐吧，像在自己家裡一樣。”他慈祥地笑著。轉眼看看兒子，不由皺起了眉頭。
“看看你，家裡來了客人，你像什麼樣子？”
章涵繼續懶懶地躺在沙發上。
“今天不是去相親了嗎？怎麼樣？”
“別提了簡直是，恐龍一樣可怕。”
“瞎說，你劉阿姨給你介紹的哪個女博士呢？不是說條件挺好的嗎？還是哪個公司的執行董事呢？”
“條件是不錯，但嚴肅古板得讓人受不了，我是找老婆啊”章涵坐了起來。“不停命令我‘散會！散會！’我們倆要是成了，估計咱們家也成她的董事會了。”
曹可心忍不住笑了起來。
章晟天也不由笑了。他憐愛地看了一眼兒子，不無惋惜地說：“就是說嗎？你放著眼前的人不好好珍惜，結果出去找找才發現，最好的那個原來一直就在眼前。你看可心，是多好的孩子啊！”
曹可心的臉不由紅了，她嬌嗔道“伯父。你別說了，”
章涵抬頭看看她紅撲撲的臉，不由皺眉。“又來了”。
眼看兒子不高興了，章晟天知趣地打著圓場“好吧！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你們談我出去轉轉。”
夜風已闌，艾雨孤單地走在路上，今晚心裡很亂，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兒，走著走著只見眼前出現了一排樹籬，桂花樹沙沙地搖著，一瞬間記憶復活了，博軒，琴姨，艾雨的眼淚漸漸湧了上來。透過朦朧的淚眼她用心打量樹後的房屋，突然她吃驚地張大了嘴，房間亮著燈，不會吧，誰會在這？迎著謎一樣的燈光。艾雨一步步走過去，就像是走進一個真實的夢境。
門開了，一股淡淡拿的黴味撲面而來，房間中央站著的年輕人聞聲轉過來。兩人同時愣住了。
“小雨”
“博軒”
真是世事如戲啊，等到兩人坐在門外的臺階上，忍不住相視而笑。
“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艾雨先開口。
“破門而入啊！”他微笑著：“你也知道自從那次意外，我什麼都記不起來，像鑰匙這種小事早就忘了。”
提到這個兩人都沉默了，一陣微風吹來，桂花樹輕輕地搖曳。艾雨出神地看著，似乎看見了那個讓她記憶深刻的夏夜。甘甜的空氣，羞澀的少年。
“小雨，答應我，讓我來照顧你好嗎？如果你還不夠愛我，我可以等，一直等到你真正愛上我為止。”
艾雨抬頭看著身邊的男子，往事一頁頁在腦海裡翻飛。良久她聽到自己夢囈般的回答：“好的。”
博軒舒心地笑了。
日子突然過得飛快，眨眼離婚期只剩下了三天。艾雨開始動手清理自己的東西，看過的書，準備丟掉的衣物，眨眼就是一大堆，她在這些大大小小的箱子中間繞著，博軒那邊新房子已經收拾好了，只等著她的東西搬過去，還剩下一個抽屜沒有清理，她順手一拉，沒開。一用力，整個抽屜被拉掉在地上，一個條形的紅絲絨盒子，蹦到了她的腳下，艾雨疑惑地開啟，霎時一道白光刺穿記憶，這不是裝那條紅寶石項鍊的盒子嗎？她像記起什麼似的，迅速從脖子上摘下項鍊。都要和別人結婚了，還戴著這個，真是太虛偽了，但真的要把它丟掉，還真有點捨不得。忍不住放在手上仔細端詳起來，往日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怎麼會成這樣？他們不是相愛的嗎？怎麼會成為今天這樣？
博軒跨進門時正好看見小雨發呆的樣子，她的眼神空無一物，臉上的悲傷那麼深，沒有一點新娘子的喜悅。他的心一沉，又悄悄退了出來。
一張請帖靜靜地躺在桌子上，那上面燙金的倆個名字刺痛了他的心，雨兒她真的就那麼狠心，可以拋下這段感情，他呢？他做不到，所以只好心痛。他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煙氣氤氳中臉色越來越陰沉。
陽光很好，透過玻璃窗盡是一道道金子般亮麗的光線，艾雨陷在一堆潔白的婚紗中，美得不可方物，陳玫一下一下梳著女兒的頭髮口中唸唸有詞，慈祥的目光網一樣將女兒籠罩起來，看得馨子眼睛都溼了：“小雨你真幸福！”
艾雨從鏡子裡含笑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是的，這是母親最滿意的結局，但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呢？不知道！或許會幸福的吧。
章家別墅，章涵正在替自己打領帶。“涵哥哥，你真的要去啊！”可心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別去了！”
章涵不說話，繼續在幹自己的事。可心看看沒指望了跺跺腳“好吧，我陪你一起去！”章涵沒有反對。
窗外沖天的炮仗放了起來，樂隊奏起了歡快的樂曲，父親推開門走進來“雨點，咱們出去吧！”粉紅色的紗幔佈置起來的舞臺唯美又浪漫。紅地毯的兩旁，坐滿了參加婚禮的親朋好友，踩著婚禮進行曲的節拍艾雨向前走去，臉上一片平靜，似乎正要去參加的是別人的婚禮似的。
“小雨似乎不太高興！”可心說。坐在嘉賓席上的章涵出神地盯著眼前徐徐經過的女子，在她的臉上看不到屬於新娘的幸福光彩，包括眼神都是散漫的，“如果，我是說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願意照顧她，愛護她一輩子嗎？”到底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他的心突然一陣刺痛。
眼前的女人越來越近了，但那無神的雙眼，讓他心中泛起的一絲喜悅蕩然無存，或許是該下定決心了。他為自己預設的最後期限到了。還怎麼再自欺欺人？
艾建成領著女兒站在了李博軒的對面，主持婚禮的神父莊嚴地打開了聖經。
“李博軒先生，你願意娶身邊的艾雨小姐為妻嗎？”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如花的愛人，心情複雜極了。
“李博軒先生？”
“博軒”所有的人都等著他的答案。
“不”良久他聽見來自心底平靜的回答。
艾雨猛地抬起頭，她聽錯了嗎？還是博軒只是和大家開了一個玩笑。不管怎樣自己的心裡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不像是正常的反應啊！
“什麼？”
“去吧，離開我找回自己的真愛，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太高估了自己，或許你會愛上我，但怎比得了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你不必內疚，是我太貪心了。我要的是愛情的全部。去吧”他握住艾雨的手，把一個長條的紅絲絨盒子塞在他手裡“去找他。”
艾雨的眼淚不由湧了上來，她無言地看著他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
迎著一片訝異的目光，李博軒匆匆地走著，忽然一隻有力的手臂緊緊拉住了他，一抬頭就碰上章涵憤怒的目光。
“你幹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傷害她？”
“她在等你，快去吧！”說完這句話，他拂掉緊拽著他的胳膊。快步走出了大家的視線。
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儘管他有所準備，還是被這巨大的狂喜要淹沒了，他轉身去看站在臺前的艾雨，只見她也含情脈脈地看著她，明亮的大眼睛流露著讓人難以解釋的羞澀和期盼，新郎的臨陣脫逃並沒讓她增添一絲的窘迫，漲紅的臉上竟含著若隱若現的喜悅，章涵的心忍不住心旌搖曳。“等著我，等著我。”他在心裡默默吶喊著，快步向前走去。艾雨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可心欲言又止，緊緊咬住了自己的嘴脣，他很怕自己哭出來。突然看見章涵大步走來，陳玫緊張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又要來搶了，不行，不能讓他搶走我的女兒。她推開椅子欲走出去，身邊的馨子及時拉住了她。
“伯母，伯母——你要看著小雨在婚禮上出醜嗎？”
她想辯解幾句，猛然間一回頭不由呆住了，只見倆個年輕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女兒帶著淚水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那緊緊想擁的身子，籀得那麼緊，似乎要把對方嵌進彼此的生命裡。她的心溫柔得一顫，不得不承認章涵的確愛雨點，但，但。
馨子一把拽著她坐下來，或許這就是緣分吧，想要拆開也是枉然的。
艾建成看著眼前一對幸福的戀人，悄悄拭去了眼角喜悅的淚。他示意神父繼續，自己退了下去，莊嚴的儀式重新開始。兩張幸福的笑臉，彼此對視這捨不得離開對方的視線，而這樣的情景就像詩人曾讚美過的那樣：
雲自小路飛起來，愛是一首暖暖的歌，讓星空用幸福的微光照我們，讓日月用快樂的明亮引我們。我在眼前望著你的方向，望過山的高曠，水的長波，在我的靈魂我的血液裡釀滿使我醉的你的微笑。我把左手交給你，把右手交給你，把一切交給你，我們將永遠是你的了。
“瑞希，瑞希，我知道我曾經錯過了你，但，”
高挑亮麗的身影不理他，繼續忙著她手裡的事情。
“瑞希，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她把一沓雜誌放進抽屜，轉身去整理衣櫃的衣服。
“相信我，我真的不會讓你失望的。”
俏麗的身影這才轉過身，認真地看了他一眼。
“李博軒，我不是一件商品，你想要了就來找我，不想要了就遠遠避開，我也有尊嚴的，我還年輕，我有的是時間等一個真正愛我的人。我憑什麼要接受一份退而求其次的感情？”
“不，瑞希，我只是直到那一顆才明白了我和艾雨真正愛的人賓不是對方而已。”
“不是這樣的！”
“對不起，我累了。請你出去！”
“我”
瑞希不再看他，博軒失望地垂下頭向外走去，鈍鈍的腳步生讓她突然一陣心疼。
“如果——”
博軒緊張地轉過身。
“如果你真像自己說得那樣痴情，一年後的今天再來找我，讓時間來幫我們作出選擇！”
“一年後？”
“是”
“好，我一定會等到你！”博軒轉身向外走去。
瑞希悵悵地依著房門，突然沒了一絲力氣，是的她一經心軟了，但女人通常都是這樣口是心非地來騙自己的心的，她沒告訴博軒的是隻等明天的個人演奏會一結束，就立馬啟程，那裡一個全球巡演在等著她，時間剛好是一年。緣來緣去都讓命運做主吧！
荼蘼花又開了，潔白如雪的花瓣紛紛揚揚地落在花園的小徑上，倆個甜蜜的人影在花叢中留戀往返，遠處章晟天噙著菸斗心滿意足地踱著步子，他又看了一眼那對幸福的人兒，轉身想樓上走去，人生一世，匆匆而過，能愛的就都愛了吧！他不希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在下一代身上延續。他那個親家母啊，處處讓這吧！最多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誰讓自己總是理虧呢？
“雨兒，你太貪心了，已經夠多了，寶寶聞不慣的！”章涵有些好笑地看著她。
“誰說的我的寶寶才不會，媽媽喜歡的他一定會喜歡的。是不是啊？”說罷她低頭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哎呀！”
“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章涵關切地扶著她。
“可心今天去美國，我們本來說好和馨子一起去送機的。”
章涵微笑地看著老婆，自從懷孕他的記性真是越來越不好了。
“好了，好了，你快去那邊休息一下吧！是明天，來得及的。待會我們要回家和爸媽一起吃飯。”
艾與長舒了一口氣。聽話地坐了下來，丈夫的胸膛寬闊有力。港灣一樣讓人安心，她靠了一會睡意就上來了。
看著妻子恬靜的臉龐，章涵的心裡溢滿了久違的溫暖，陽光真好，天氣真好，他的目光越過遠處的花園，只見一片輝煌的素錦上，天空那麼高遠，那麼湛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