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蹭蹭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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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蹭蹭汗水
包包的話,讓即墨玄微微笑了起來。
“此人長的是不錯,但要和我比還是差了不少,”即墨玄長臂一動,把花燈扔回河裡,花燈打了幾個旋後穩住。他回首朝包包看來,清冷的月色讓他的目光看起來如夢似幻:“……不過作為對手,他卻也夠資格了!”
他的話裡有一種包包聽不出來隱隱抑制的興奮,久無對手的寂寞啊!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自從即墨玄的父親並肩王即墨拓去世後,他越加無人管束,與好友和世勒翌俱是少年脾性,又各自身負絕學,在帝辛王都為人處世均是率性而為,才有帝辛霸王之稱。
和世勒翌比即墨玄小一個月,在二人平日的相處中,他一直是以弟自居。他雖然出身皇家,且生性清冷孤僻,但對即墨玄卻是百般信賴,平日裡二人流連於風月場所,總是形影不離。
雖然多數時候都是和世勒翌跟著即墨玄去的,但每一次他都不會缺席。
然而,這次即墨玄回來,總是獨自一人進出怡紅樓,因為和世勒翌數次拒絕了他的邀請。
即墨玄一方面不免心生被拋棄的不滿,一方面又有孤芳難自賞的寂寞感———可惜月公子的出現晚了些。
“作為對手?”包包不明所以,斜睨向即墨玄,“玄哥哥是糊塗了吧,人家好好的怎麼就成了你的對手了
?”
即墨玄擺動手中扇子,扇得他的黑髮在肩上飛揚,生生有了乖張跋扈的味道:“丫頭說誰帥,誰就算是我的對手!”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讓人心煩呢?包包眼珠子轉了幾轉,忽地走到一個提著兩個個花燈的男子面前,做花痴狀:“哇,這位哥哥好帥好帥啊!”言罷,也不看男子變色的臉,斜眼看即墨玄。
即墨玄卻笑了起來。
包包撇嘴,哼,就知道這妖孽油腔滑調的,專門說奇怪的話擾亂人心,以後一定要堅持住,不被他蠱惑……雖然有些難度。
即墨玄朝包包抬抬下巴,示意她回頭去看。
卻見方才被她稱讚的男子依偎在一個年齡差不多的男子胸口撒嬌。
“你……你……,”包包雖然聽說過斷袖之癖,但親眼見到卻還是被大大震撼到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啊!啊!”她甩袖,跺腳,說不出的氣惱。
那二人像看怪物一般地看了包包一眼。
一人道:“親親,你認識她?”
方才被包包稱讚的男子嘟起嘴:“我的眼裡只有寶貝你,別人我是都看不見的。”
“親親最可愛了,我們走,別理這瘋女人。”二人摟摟抱抱著混入人群中去了。
惡!
包包只覺得胃一陣緊縮,差點就把方才吃下去的糖塊葫蘆櫻桃西瓜都
給吐出來,身子抖一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回首,見即墨玄可惡地笑成了一朵花。她舉目四處望了望,卻見方才都是姑娘的河灘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雙雙對對的男子。想是夜已深,換了一撥人來過節了。
看即墨玄的樣子,自然是對帝辛習俗瞭解地很,卻不明說,還故意陷害她看她的笑話,真真是小心眼愛記仇的男人。不就是她看了一會美男,發了一會花痴麼,需要這樣麼?
“玄哥哥果然不是一般人啊!”包包湊近即墨玄,圍著他轉了一圈,像一隻發現了美味的小狗,在他身上左嗅嗅右嗅嗅,發出一聲聲驚歎後道,“玄哥哥你的身上有一股味道。”
“味道?”即墨玄聽了,抬起兩邊的袖子聞了下,想了想,又聞聞腋下,認真道:“你再聞聞,沒有味道!”
包包先跑遠了幾步,回頭把手在嘴邊做喇叭狀:“玄哥哥身上有濃濃的酸味呢!”話音未落,人已像受了驚的兔子一般竄了出去,像是怕被即墨玄抓住。
“丫頭……你……,”即墨玄反應過來包包說的是什麼後,臉上竟泛起一絲心思被點破的羞澀。不過一瞬,他便恢復了風流倜儻的模樣,抽出腰間的扇子不緊不慢地搖著,邁腿跟了上去。
這條河是帝辛的主要河道,圍繞帝辛內城大半,此刻河上萬燈如星
,在暗夜裡看去,竟有把天與地連線在一起的錯覺。
“好美啊!”包包看著那長長的燈河,這樣的景象,想必一年也就這麼一次吧,她轉頭看向身邊的紅衣男子,他負手而立,輪廓完美的側面,高挺的鼻樑下,那微微上揚的脣……
上次,他就是用那脣親的她,他的舌尖是那麼靈巧,他的脣是那麼的柔軟,他的味道是那麼的……呸呸,想的都是什麼……包包趕緊轉開視線去看不遠處的石二虎。
石二虎正被一個少年男子攔住,想是因為他魁梧的身材,又在這樣的時候在這樣的地方,惹人誤會了。
“你放手!”石二虎是個暴脾氣,若不是即墨玄先前叮囑不得引起騷亂,只怕那個拉著他衣袖的少年郎早就血濺五步了。
想來那個少年郎亦是個倔脾氣:“公子這般好相貌,奴家真真是仰慕的緊,奴家不求長長久久,只求曾經擁有……”
石二虎手腕一動,啪一聲長劍出鞘的聲響。
包包只覺紅影一閃,便看見即墨玄站在了石二虎的身邊。
即墨玄沒有說話,只微笑著看著那少年郎。
少年郎看了即墨玄一眼,忽地身子一震,嘴巴張大,呆滯了半響,落荒而逃。
石二虎傻笑著,不好意思地抓抓頭。
“玄哥哥,你真厲害!”包包鼓掌,她是由衷地
佩服,能做到單單一個笑容就把人嚇跑的,除了即墨玄外還真是沒有別人。
即墨玄一點也不想推諉,很自在地接受了包包的恭維,還伸手刮刮她的鼻尖:“我這麼厲害,丫頭相信我能保護你嗎?”
“相信!”包包毫不猶豫地大聲回答,抱著他的手臂蹭了蹭臉上的汗水。天熱啊,她又不愛帶帕子,沒辦法。
聽到包包的回答,即墨玄桃花眼微眯,有一抹算計被他掩藏。
看看她額上細細的汗珠在遠處燈光的對映下,發出滴滴晶瑩的光芒,即墨玄掏出布帕想為她拭去,卻不料她已經偎了上來,很自然的地把他的袖子當抹布了。
石二虎和同伴看看身子瞬間僵硬的即墨玄,暗暗為包包捏了一把汗。
猶記得西南小鎮上那位叫憐兒的舞姬,因為跳舞的時候不小心把香汗甩到了即墨玄面前的茶几上,被即墨玄一掌風掃出帳外,成半身殘廢的事情,更何況是把整個臉上的汗都往他身上擦。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讓石二虎瞎了眼。
即墨玄若無其事地換了邊袖子:“丫頭,把額頭上的汗再擦擦,來,換這邊,乾淨點。”
包包應了一聲,很自然地把臉埋入即墨玄的袖間,來回擦了擦。
這邊,石二虎和同伴的下巴快掉到地上去了。
突然,有利器劃破
夜色,夾著一股勁風射向包包的後心,即墨玄反應迅捷,一個旋身把包包和自己換了個位置,另一手接了那激射而來的物什——卻是一封插在無頭小箭上的信箋。
剛才,石二虎已在周圍巡視過沒有可疑的人。那麼這信箋又是誰發來的?即墨玄並不急著開啟,隨手丟給了石二虎。
石二虎從身邊同伴手中接過一副手套戴上,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啟信箋。
信箋裡有一片紅脈的枯葉隨著信紙抽出來的動作,飄落。
見到那葉子,即墨玄的臉色一變,他認得那片葉子。
他伸手拿過信箋,看了一眼那地址,長眉微未挑了起來:這地方除了當年有份參與的那些人,和自己身邊的這幾個兄弟,江湖上知道的人應該已經死絕了。
這片葉子是來自那地方的那顆紅衫樹,這種樹在其他地方是存活不下來的。是什麼人……在這個時候想幹什麼?
石二虎在看到那片葉子後,就和同伴去四周搜尋了。
開啟信箋,白色信紙上畫著的也是方才那一片葉子,只一眼,即墨玄便噗地一聲笑了起來。
包包驚訝地看著他,下意識地想掙扎著想從他懷中離開,因為即墨玄的笑容讓她對皮笑肉不笑,笑裡藏刀,笑面虎這些形容詞有了實質性的理解。
“丫頭,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即墨玄收緊了手臂,幾乎把包包全部擁在他的懷中,他在她耳邊,幾乎是在呢喃著:“丫頭,乖乖等我。”
到了古盛商行,即墨玄沒有進去。
沐欣等在商行的大門,即墨玄看著包包隨沐欣進了門,還不等大門關上,他清哨一聲,喚來他的紅馬,躍上馬背呼嘯而去。
什麼事讓他如此急切?包包跟在沐欣身後,邊走邊琢磨。
快步入後院的時候,沐欣忽然腳步一停。
包包不覺,來不及收腳,只聽輕微的嘭地一聲,她竟結結實實地撞到了剛轉過身來的沐欣。
“包包,沐老闆等你很久了。”沐欣壓低了嗓子,對包包道,她說完後彷彿是怕聽到包包的回答,立即就轉身進院子去了。
沐離雖然是沐欣的老闆,但她沒有很凶啊,沐欣道到底在怕什麼?正自奇怪著,已來到了沐離的東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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