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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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曖昧
“真的真的，所以……”放我下來！
“那去我家吧。”學長很輕快地接下了話，“我家在一樓，你可以不用爬樓梯。”
無賴。
原來王子是可以瞬間變無賴的。
程真海學長當初沒有敷衍我，他的家果然離我住的公寓沒多遠，不過就是隔壁隔壁的巷子裡。那怎麼之前都沒有遇到過呢？
“以後就會常常遇到了。”學長是這麼回答的。
好詭異，我打從心底感覺發毛。
“染染，到了。”學長在一棟透天厝前放下我，並且如同我預料的，學長開始搥搥肩，敲敲背。
就說不要逞強嘛。“學長你還可以吧？”揹著六十幾公斤的重物走來走去，真的不是件輕鬆的事。
“沒事啦，太久沒運動而已。”學長又伸展了一下後，便從口袋裡找出鑰匙開門。
跟在學長的後頭走進屋子，我不由得好奇地四處張望。“學長你們租一整棟的不會很貴嗎？”
學長住的透天厝還滿大的，並且進到屋內後，客廳裡的傢俱電器也很齊全，我估計一個月一萬多塊一定跑不掉。
“還好啦，大家分一分其實也沒差，我們總共有五間房，每個月水電網路攤一攤，一個人大概三千五到三千七之間，要看情況，如果是碰到考試的時候，電費就會飆了。”
那一個月最多也不到一萬九，“這樣算便宜了。”
“是啊，不過這是房東人好，所以才算我們比較便宜。”
房東人好？我眨眨眼，“房東是女的對不對？”
“你在想什麼？”學長瞪了我一眼。
我嘿嘿兩聲。就……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囉。
“對了，我房間有點亂，你不要太介意。”學長的房間就在客廳的樓梯旁。
“沒關係，我沙發躺一下就好了。”我覺得客廳的沙發看起來還滿好躺的說，不過學長又瞪了我一眼。
過份。明明我是這樣知分寸，竟然還瞪我。
“你先躺一下，我去幫你泡牛奶，還是你有想喝什麼？”
“熱巧克力。”管他有沒有用，這是心靈上的安慰。
“這樣好嗎？”學長皺起眉。
“可是我想喝。”而且還想喝冰涼涼的木瓜牛奶，真是不要命了，果然女生生理期一來很容易失去理智。
學長抬眼想了想，“那好吧，不過你要等我中午回來，因為現在我這邊只有牛奶……嗯，你先將就一下，可以嗎？”
“可以。”忍不住瞇眼笑了。腹部的感覺仍是悶悶的痛，只是學長妥協得很認真的模樣，又讓我打從心底覺得溫暖。
“那我去幫你泡牛奶，你先躺一下。”
房門輕輕掩上，我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後，這才在學長的**坐下。學長的房間其實不亂，只是總會有幾件衣服、幾本書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譬如說在他的枕頭旁就擺了一本書，而那本書的名稱叫做成本會計。
拿起書，我忍不住失笑了，真的很難相信原來學長的床頭書是成本會計，當然我個人覺得財政學應該會更好助眠。
書頁翻了翻，正當我想要放下時，學長剛好也回來了。
“怎麼不躺下休息？”
“學長，好用功。”我拿起手上的書對他笑了笑。“睡覺前還看書啊？”
“你說哪一本？”
“就你床邊的成會啊。”
“啊！”學長驚叫了聲，手上的馬克杯他隨手往書櫃一放，然後便衝到我面前，將我手中的書立刻抽起。那是很快很快的動作，我連眼睛也來不及眨，只能呆在**看著學長滿臉慌張地把書本塞進書櫃裡。
那裡面有藏私房錢嗎？我不由得瞠目：“我是不是不應該拿？”
“不是、不是。”學長轉過頭對我笑了笑，但我覺得那表情有些勉強。“只是那本是我跟學姐借的，我怕我……弄丟……”
“學長，不好意思。”
“染染，這不是你的問題……”學長走了過來，把熱牛奶遞給我，“是我剛剛太慌張了，對不起。”
接過馬克杯，我盯著學長的眼睛又問一次，“真的沒關係？”
“真的，要相信我。”學長笑了，還拍拍我的頭。
“我又不是小狗。”我忍不住皺鼻。
“很可愛嘛。”
“我哪裡可愛？我覺得你跟許傑都很奇怪，幹嘛看到我就說可愛？還是說就是因為這樣，你們才會住在一起？”
“什麼因為這樣？”學長似乎被我問得迷迷糊糊。
“都眼睛脫窗啊。”
“什麼眼睛脫窗？這是每個人的眼光問題，你不要妄自菲薄，乖。”
乖？我覺得我的嘴角在抽筋了。真的，好討厭的感覺。
“好啦，染染，我要回店裡了，你先躺著休息一下。如果餓了或是有事情的話，你再打電話給我，門我會鎖上，大門的鑰匙我放在這裡……”學長從口袋裡找出鑰匙放在書桌上。
“那你怎麼辦？”
“我還有備份鑰匙，而且我相信你不會棄我於不顧的。”學長笑嘻嘻的。
“我覺得你還是相信你的鑰匙比較實在。”真的，我是認真的。
“呿，想這麼多！”學長笑得好開心，又拍拍我的頭，“我走囉，要好好休息。”
“嗯，學長拜拜。”
門關上了。
握著手裡的馬克杯，我慢慢喝下熱牛奶，一下子整個身子瞬間都變得暖呼呼。高雄的冬天本來就不冷，除非寒流報到時，而今天的天氣更是晴空萬里，只可惜我的生理期來了。生理期一來，我連走腳都覺得像在飄，早上剛到卡卡希時甚至全身都冒冷汗，也難怪婷婷跟學長會被我嚇到。
一想起學長，我就想笑。程真海學長啊，真的是個大好人呢。
像個無賴的大好人。忍不住，我掩著嘴就呼呼笑了起來，一個人傻笑好像很糟糕呢。
我站起身把牛奶放在書桌上，輕輕呼了口氣，似乎肚子暖暖的就是容易令人感覺滿足。上床前，我又拉拉被子，真怕學長又藏了什麼書在**。確定再沒有任何不應該出現在**的東西后，我這才爬上床。
其實平常我會認床的，但今天身體真的好虛，頭才一沾枕，我的眼睛就好想閉上。學長的被子輕輕軟軟的，還有淡淡的跟學長身上很像的味道。嗯，沒有汗臭味。而且，彷彿會令人安心。
我覺得我好像知道悠一直鍾情於學長的原因是什麼了。
這一覺我睡得很安穩，一直到下午兩點多才醒來，並且還是因為程真海學長回來叫我起來吃午餐。
“染染吃飯囉。”
才張開眼，我
就看見學長正低著頭看我。“學長……”我揉揉眼，剛睡醒總是有些迷糊。“你不是回店裡了嗎？”
“下午茶時間客人有少一點了，他們叫我回來帶午餐給你。”
“喔……”我縮起身子，真的愛睏極了。
“染染，起來啦。”學長伸手拍拍我。“午餐我幫你帶焗通心麵回來了，是店長爸爸特地再替你做的，還有熱巧克力。”
“可是我覺得我沒什麼胃口。”全身還是懶懶的。
“吃一點嘛，吃飽再睡好不好？”學長的語氣像哄小孩子一樣，甚至嘴邊還有著淡淡的微笑。
好吧，這真的是我的死穴，我就討厭被當孩子哄。一扁嘴，我就乖乖坐起身。
“很香耶，我一聞到味道也好想吃。”學長笑嘻嘻地把餐盒跟叉子遞了過來。
一揭開餐盒的蓋子，我就看見最上層被烤得金黃微焦的起士，果然是令人食指大動的顏色，香氣更是撲鼻而來。
“餓了吧？”學長拍拍我的頭，又笑了（看來真的是把我當狗了）。“熱巧克力在這邊。”他把飲料杯放在書桌上。
“學長我坐在**吃好嗎？會不會引來蟑螂螞蟻？”
“偶爾又沒關係。我坐你旁邊好不好？”
“好啊。”學長把被子撥開點後，便在我身邊坐下。“學長你要不要也吃一點，其實我真的沒什麼胃口，雖然我胖胖的，但還是會有吃不下的時候。”
“可是再用碗裝會不方便……我直接拿叉子好不好？”
“都好，你方便就好。”
會答應是因為真的覺得沒什麼，但等到學長離我好近地叉起餐盒裡的通心粉時，我竟忽然有些慌張了。
那好近的距離裡，我可以看見學長有雙好看的眼睛，睫毛又長又密，連微微顫動的樣子都好看。
絕對，我絕對不是被美色給迷惑，但，偏偏就是慌張了。
“染染，你發呆啊？怎麼都不吃？”學長笑笑地問。
原來學長一笑，眼角還會有些微微的皺紋，是笑紋？魚尾紋嗎？但，還是好看。
“真的在發呆啊？”學長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哪有！”一回過神，我連忙低下頭，手上的叉子用力地叉著通心粉。“我就說我沒什麼胃口嘛……”
“那……染染你還會痛嗎？”
“嗯，比早上好一點了。”我慢慢咬著嘴裡的通心粉，還是覺得有些彆扭，真的是不習慣和男生討論好朋友的事。
“嗯……我沒有處理過這樣事，所以才有些慌張，你……不要介意。”學長的臉有些紅了。
我覺得臉上好像也熱呼呼了。“這沒關係啦……第一次嘛，人之常情……”唉，我不要跟你討論這個啦！
“嗯，第一次。”學長有點難為情地笑了。
“那個……學長之前沒照顧過女朋友嗎？”我是想轉移話題的，真的。
“沒啊，我沒交過女朋友。”
“沒交過？”我忍不住睜大眼，真的是詫異極了。憑程真海學長的長相以及性格，在商學院裡應該是很搶手的吧？至少我就曾經慫恿過悠，要努力去搶。
學長苦笑著點頭。“是真的。”
“我看是學長眼光太高了吧？”我只能想出這種結論。
“我哪有，這是感覺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