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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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選擇
許傑說：“我在這裡等了她一下午，現在已經可以說一晚上了。她還是沒有任何訊息。我們中午約好一起吃晚餐的，我左等右等不見人，而且，電話也不接，後來就關機了。我急得團團轉。然後叫了幾個朋友四處找了找，都沒有，我都想要報警了，這個時候，邱靈玫用一個公用電話打給我，她說手機沒電了，臨時有點事，讓我在公寓等她。沒有說具體在哪裡，也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我問：“那何婷婷，她……”
“她是來看邱靈玫的，也表示歉意！”
不是吧！現在才來！事情都過去一兩個月了，什麼事情都快忘了時候，她又來提起這件事情了，這是要表示她的誠心和良心一直不安，不來道歉無法安睡嗎？而且為什麼我看她離開的時候，還是美滋滋的，好像看到了很高興的事情！
也學她以為邱靈玫經常是這樣玩失蹤，這就正好應了她的猜想，邱靈玫沒辦法讓許傑幸福快樂，她只會讓許傑擔心落寞。人們在為自己感嘆“看吧！我早就說過！”總是很有成就感很驕傲的，這個洞察事物發展方向，卻顯現出低能的熱情的人，我只能表示同情。
我說：“她要來怎麼沒有打電話來確認一下邱靈玫是不是在家？好像事先知道只有你在家一樣。”
“是因為她從樓下經過，想起邱靈玫，雖然之前一直想來道歉，但是一直沒有勇氣，所以，這次鼓起勇氣，也沒有預約，就直接上來敲門了。染染，你不要把她想的太壞，我和她認識三年了，我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而且上次的事情，我們也有需要感謝她的地方。”
我不置可否，我不瞭解何婷婷，我之前映像中的她是不會設計陷害任何人的，但是她做了，而且還是這麼狠毒是設計。
我說：“這樣的話，你得去跟邱靈玫說，看她會怎麼回覆你。但是你在這裡和她有說有笑的，這還是不太妥當，何婷婷對你什麼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我也沒有跟她很親近的有說有笑的啊！我說話很幽默很容易讓人笑，這是性格就這樣的，我可真沒有跟她多聊什麼，你可不能邱靈玫面前亂說啊。”
我表示很不相信，接著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他驚呼：“哎呀，你先別管我了，你看你，一身都溼了，還不趕緊去換衣服，還在這裡說閒話。程真海也真是的，也不去接你給你送傘。讓你淋雨過來，你也是，既然有男朋友，就要讓他發揮價值嘛！他是個木魚腦袋，你不敲，不響的。”
我往房間裡走，說：“他去接我了，但是我們吵架了，然後，不歡而散，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分手！”走進房間，不想再聽許傑可能說出來的勸解的話，砰的關上門。然後又馬上開啟，對他說：“如果邱靈玫回來，告訴我一聲。今晚我要準備證券從業考試，會晚睡！”
許傑表示很敬佩，做一個佩服的手勢，然後我又把門關上了。
我、邱靈玫、還有水悠倩，我們三個人怎麼就感覺每一刻消停了呢！
我麻利地洗澡洗頭，坐在**，看著我們這段時間在一起的照片愣愣出神。
難道我和程真海學長就走到這裡為止了？我幾乎不敢相信，但是心卻沉沉的，感覺明天，他就會來跟我說：“對不起，我越發覺得我們並不合適，還是分手吧！”我暗暗地感到可笑，難道不是我自己把他推開了嗎，為什麼在自己頭腦中的臆想居然是把自己當成了被拋棄的物件？
我總覺得，當初為了在一起的猶豫和徘徊，那些恐懼和擔憂，那些不敢卻又期盼，都是那麼輕浮的像煙霧一樣的東西了，當時那樣沉重，只是在考慮：在不在一起，在不在一起，想的頭腦發痛，恨不得扯掉自己的頭髮，但是，我們都沒有想，在一起之後會是怎麼樣的情形。
我總覺得我是個溫柔的會很體貼的人，可是，為什麼我老是要發脾氣呢？為什麼，我總是要說出讓兩個人都痛苦的話來？
我掏出手機給邱靈玫打電話，還是關機。心裡好多話，我不知道要跟誰說了。我翻動著自己手機上的電話簿，那麼多的號碼，班上一起上課下課的同學，老同學新朋友等等，就是不知道可以打給誰。這是個網路社會，我們隨時隨地就可以聯接上另外一個人，微信、飛信、企鵝，人人、微博，等等等等，可是，我們處在網路的一端，總感覺另一端是空的。當你關掉一切通訊工具，很長一段時間不上社交網路，你將發現一個殘酷的事實，就是“根本
就沒有人聯絡你！”
沒有人會聯絡你，但是，後來，當你想要聯絡一個人說說心裡話的時候，你也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跟誰說。這個電話，很難打出去。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是我和程真海之間的專屬鈴聲，我看著那親切無比的頭像聽著最悅耳的鈴聲，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接聽了電話。
“睡了沒？”
“沒有，還沒睡!”
“我知道你肯定還沒有睡，難道在看證券從業的書嗎？”
“沒有，書是攤開的，但是，沒有看。”
“我也睡不著，我總覺得，事情發生了，還是不要隔夜的好。”
“恩。”
“今晚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不，不，不是的，是我太不講情理了。”
“你先聽我說完，我總是覺得，你一直在為水悠倩的事情難過，但是，這也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我喜歡你時候，我並不知道你的好朋友會喜歡我。這件事情，我們都是無辜的。雖然水悠倩是那個受傷的人，但我們也不能因此而否定了我們得來不易的幸福。水悠倩總會有守的雲開見月明的一天的。你要相信這一點，她是個好女孩，而且你看到了嗎？那個李火華，對她非常的疼愛，總有一天，水悠倩會忘了我，會愛上李火華的。你信不信，我敢跟你打賭。”
“賭什麼？”
“這麼爽快，就賭你做我的妻子好了，以後我向你求婚的時候，不準以任何理由拒絕。”
“啊？那不是剝奪了我的選擇權？你可以決定要不要向我求婚，而我卻必須答應你的求婚。這樣不公平！”
“所以才是要賭啊！不然有什麼意思，那就沒什麼好賭的了，那這樣，如果我輸了，就不允許向你求婚，但是如果你向我求婚的話，我就必須答應你！”
“哪有女生主動求婚的啊？”
“當然可以有，你可以做第一個。怎麼樣，賭不賭？”
“可是，如果你輸了，你就不允許向我求婚了嗎？”
“哈哈，你還是捨不得，是不是？”
一陣沉默。
“染染，你在聽嗎？怎麼沒聲音了？”
“是啊，我真的好捨不得你哦！”我說著就哭起來。真是沒出息，一點事情就哭了，我在自己心裡罵自己，但還是止不住眼淚。
“那就不要離開我啊！”
“可是我突然看見，是你不要我了。”
“什麼叫突然看見啊？你還有預知未來的功能？”
“是我突然想到的，突然就看到那一幕了，你說，你受夠了我了，就不要我了。”
“傻瓜，不會的，你總是想這些沒有邊際的事情，是我一直在擔心，你隨時隨地都可能因為什麼原因而將我推開，這才是我的恐懼，你真的是個狠心的人，一旦你要絕情，你可以很絕情。”
“我哪有，我很有情義的。”
程真海說，我是那種很捨得對自己狠的人，這樣情況下，做起決定來，也很容易決絕而不留任何情面。如果想要補救，就要試著對自己好，多為自己考慮。
我想著這些事情，其實都是從三歲就註定了的，我現在也改變不了。我又一次一次的詢問學長會不會嫌棄我，就是要他一遍一遍的確認，確認他對我的愛和讚美。我想，確實，如果有一天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相信這些甜言蜜語是出自真心的，我估計就不會再和程真海在一起了。必然是決絕的出走，就算心裡捨不得，就算心會想割裂一般的疼痛。我不會猶豫。
我講著電話，將幾個小時前的不愉快忘得一乾二淨，我們聊很多很多，學長他是個非常博學的人，看了好多好多又趣的書，雖然平時不說不宣揚，但是一個人的豐富的內涵還是可以透過一言一行表現出來。怪不得學長氣質這麼好，肯定是有這些書的滋養。因為要與他的緣故，我也在努力看書，這讓我進步很大。我也更更依賴他，也會更捨不得他，這裡看似幸福的一切，都是未來痛苦的毒藥。
許傑在我門上敲了三下，我趕緊對程真海說：“好了，不跟你說了，邱靈玫回來了，我去看看她！”然後就互道晚安，掛了電話。
我走出房間門，看到許傑扶著喝的搖搖欲墜的邱靈玫。邱靈玫好像還是清醒的，她摟著許傑的脖子說：“對不起啊，親愛的，我臨時來了一個朋友，所以就請他吃飯唱歌去了，手機沒電了，所以就沒有及時告訴你
。你會原諒我吧！”
“你去見誰了？”
“就是何婷婷的遠房親戚，以前和何婷婷一起見過一次。”
“就是你出事的時候見的那個人？你還嫌沒吃虧啊，怎麼還去見他！”
“不是的，你聽我說，上次是何婷婷要算計我，故意找的他親戚，就想著誆騙我呢！但是，今天就是他自己來找我的，不會有事的，而且不止我一個人去了，我們整個形體禮儀部都去了。好了親愛的別生氣了。”
許傑還是繃著臉，邱靈玫已經站不穩，她說：“你想想，我們那些姐妹，都是一個比一個漂亮的，都想著也許有可能憑藉自己的容貌進入娛樂圈，但是沒有門路啊，現在有一個在娛樂圈混的人找我吃飯，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把這個好機會給我的好姐妹們分享？”
“你想進娛樂圈？我是不會同意的。”
“好咯，好咯，我知道你不同意勒，我也沒說我要進啊，我已經想過了，那個工作太累了，我家裡都給我安排好了，畢業之後把我安排進銀行，然後，嘿嘿，找個疼我的老公，過小日子，你說好不好？”
我看著這麼小女人的邱靈玫，簡直有點不可思議，果然，雖然一直以來都是邱靈玫只會著許傑。但是許傑對邱靈玫的作用，就好像滴水穿石積沙成塔一般，默默地就將我們可能在商界叱吒風雲的女強人變成了家裡抱小孩衝奶粉的家庭主婦。這效果好神奇啊！但是我還是相信，這個時候的邱靈玫，是理智缺席時的邱靈玫，等明天一早她酒醒來，就已經不會這麼簡單了。
所以說，許傑給她帶來的這種改變，讓理性的邱靈玫，很是痛苦。只是，是她暫時還能承受的痛苦，所以沒有爆發出來，一旦爆發出來。就不得了了。
許傑讓我幫忙給邱靈玫換衣服，洗臉洗澡，自己很不好意思的退開了。我納悶了，這兩個人，發展到哪一步了？怎麼還這麼羞澀？原來邱靈玫還是保守的人。
她就是典型的外表開放內心保守的典型。我把她想的太開放了點。
邱靈玫在浴缸裡，閉著眼睛，說：“染染，你在我包裡找找，有一份合約，你給我看看！”
我過去找了找，把那份藝人簽約合同拿過來，給她，問：“是這一份嗎？”
她睜開眼睛看了一樣，說是的，然後讓我開啟來看看。我翻開來，裡面的內容讓我大吃一驚。
這是專門邀請邱靈玫成為何振的娛樂公司的簽約藝人的合約，合約金，那叫一個相當之高。邱靈玫第一次見那個何振的時候，何振還只是一家娛樂公司裡的高階總監，但是這會子，他已經辭了工作，打算單幹，所以，正式需要人才的時候，他想起了給他深刻印象的邱靈玫，於是來找她，並且竭力說服她，走向演藝道路。
過了一會，邱靈玫開口問我：“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選？”
“我肯定不會進娛樂圈啊！我的性格，沒法在水那麼深的地方混的。你應該沒問題吧！但是，未免太累了。”
“是啊，這些都放一邊不談，我只要是擔心許傑。我愛他，我越來越覺得，當我聽到何振要花這麼多錢與我簽約的時候，我的高興只持續了幾秒，隨之而來的就是對許傑的擔憂。我不知道，到底要怎麼選擇？頭好痛。”
“你不是說，你不進娛樂圈嗎？你說你進銀行啊！還要和一個疼你的男人結婚，這個男人就是許傑吧！現在怎麼又不能決定了？”
“什麼，我這麼說過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這才過去多久，就不記得了。可能是洗了把臉，喝了一點牛奶之後清醒了一點吧。就只是那麼一點，她的理智已經全部回來了一樣。我擔心，等明天徹底清醒，她就要馬上去簽約了吧！
“我覺得，一個對你好的男人，比什麼都重要。你也許覺得，你現在想要的很多，但是，我還是不想你以後老了，回想自己的選擇而很是遺憾。”
“啊，我現在頭很痛，明天再說，明天會好的，會好的。”
她閉著眼，在水汽的氤氳之下，又添了幾分醉意。我也不想再吵她。就在旁邊待著。然後將她扶到**，讓她躺好。
許傑敲敲門，我說請進。他進來，為邱靈玫掖好被子。眼神裡全是疼惜。
我說：“你們是想要一段怎麼樣的戀愛呢？”
許傑說：“我不想她因為我而改變自己的選擇。如果她真的確定，那是她想要的，我會無條件支援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