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無人可以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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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無人可以替代
真是應了邱靈玫的那句話，“瘦田無人耕，肥田搶著耕”，我也不知道，我從什麼時候起，真就變身肥沃的田地了。
下了自習我回到宿舍，想著花了兩個小時還沒搞懂的那個理論，氣得我兩眼翻白。這個時候，邱靈玫遞給我一個信封，說：“看，你的變身效果，還真是立竿見影呢！又一封情書。什麼時候輪到我來給你遞情書了！看你還不感謝感謝我！”
“好啊，你說，我怎麼感謝！你說，我做，好不好！”
“好，那就選一個人去約會，不要再陷入那個渣男給你的傷害中，大膽去愛一場。看看這封信吧！這個男生可是我們這一屆文學院有名的才子哦！你真是有魅力呢，文學青年也被你勾過來了！”
我展開信，只見信上幾行蒼勁飄逸的行楷，寫著：“世界曾經顛倒黑白 ，如今迴歸絢麗色彩。 誰的情感 無法張揚 ，誰在陌生的房故作勇敢。
一生至少該有一次 ，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 ，不求有結果 ，不求同行 ，不求曾經擁有 ，甚至不求你愛我 ，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 ，遇到你 。
如果可以，214那天，藤花架下等你。”
我剛看完，邱靈玫就來搶了過去，看著看著還讀出聲音，大聲笑起來，說：“果然是才子啊！我們真是太有幸了，居然有一個能吸引才子的室友，不要猶豫了，勇敢的去吧，去感受感受，才子佳人的傳奇！”
我看邱靈玫純粹就是想要看好戲。我默唸著“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見你”，正如席慕容的詩句“為了遇見你，在我人生最美麗的時刻，我已經在佛前，求了五百年”，當初我遇見何湛明的時候，心中的欣喜，心心念唸的便是這樣的句子，可是結果呢？
這世界上的文人太多了，我們不需要這麼矯情的句子，從前需要過，但是到了一個時期，它們都應該扔進臭水溝子裡，連帶這些編造這些美麗的謊言的職業撒謊者，一起扔進去。
只是，再次看見這樣的句子，誰又能說絲毫不心動。
“你去嗎？”邱靈玫問我。
我說：“去，當然去！只是這個人，你認識嗎？”
“呃，這個嘛……”邱靈玫支支吾吾的，然後說：“其實我也是一個朋友拿給我
的，哎呀，你去就知道了嘛！我也不是很清楚。”
當時我以為邱靈玫只是為自己不明不白拿封信來給我不好意思，沒有多想。我也不管這麼多了，好花須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再說，這學校裡的男生，就像食堂的飯菜一樣，雖然質量不咋地，但是去完了，也就沒有了！我已經是大二的女生，再過一年，就老了。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是，要在最美的年華里遇見你。
水悠倩那時已經在為她的約會悉心準備了。穿什麼鞋子，提什麼包包，想了又想，試了又試，把她 的衣櫃都翻了好幾個底朝天了。最後還是邱靈玫指導她，“當然是買一套新的啦！”看起來也鄭重得多。水悠倩深以為然，馬不停蹄奔波於各大賣場，最開始還拉著我和邱靈玫一起去，但是，逛了老半天，只買了一雙絲襪，這著實惹火了邱靈玫，我們就一概緊鎖房門，任她發嗲撒嬌也不肯陪她逛街了。
邱靈玫說：“女生如果在戀愛之初就迷失了自己，之後稍有一點挫折就會受不了的。你要勸勸她！”
我怎麼勸她，我每時每刻都在勸說自己。看到她這麼興奮，這麼直接而且坦率的表達自己的喜歡和愛戀，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總比我什麼都要藏著掖著的好。
沒有什麼事情會計劃之中，計劃永遠趕不上計劃。
我們做出一個決定的時候，結果卻沒有自己預想的那樣，我們的決定與我們最後的行為都是不同的。比如說我爸爸，每一次決定要戒菸，但是，他的行為總是在為自己辯解：其實還是可以再多吸最後一隻煙的，所以他總是沒有戒掉。
我做了決定，從此做一個悠和程真海學長之間的路人，只是，情人節前夜。那天我下了班，還是不想走，當時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只是停在那裡，看街道上繁華的燈火。
當程真海學長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叫住了他。
“學長，你明天要帶水悠倩去新月書社嗎？”
學長很意外，因為他也許也是做了決定，就此再無交集的，他回過頭看我。想說什麼，最終回答說：“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是我想要的嗎？我不知道什麼事我想要的是什麼。
我不願意任何人受到傷害，尤其是
我最親的人。
我說：“關於那天的事情，你好像很在意，雖然我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解釋好還是不解釋好，但是今天我下了決心，要和你說清楚。我和何湛明，我們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我沒有欺騙你，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假意用一個高尚的理由拒絕你，不是的。”我語無倫次起來，最後也不知道自己要講的重點是什麼。“總之就是……”，話到嘴邊，我又不知道說什麼了，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程真海學長笑了，他的笑容像是夏日的陽光，像是落在海灘上精巧的貝殼，有陽光的味道和海的氣息。我看著他笑了，也不自覺的笑了。
他說：“我答應了水悠倩要陪她去玩的，你不希望我去？”
“沒有，沒有，”我急忙解釋，我說：“不是的，我當然是希望你和水悠倩兩個人能開心快樂。但是我看你，這段時間好像一直在生我的氣，一直不理我，故意疏遠我，不是我冤枉你哦，大家都看到了，連水悠倩都來問過我，我是不是說什麼讓你不開心的話了，我想著，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想和你做朋友。不管是對水悠倩還是對我自己，我們都是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嗎？”
說完這句話，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虛偽的人，如果一個男生跟你表白，你說“我只想和你做朋友”然後還真的就以一個好朋友的身份出現在他身邊，進可攻退可守的樣子，那多滑稽，多虛偽。如今我也成了這樣的人。
只是真的，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我受不了在你眼裡我是一個陌生人，甚是是一個再也不可能靠近一點點的陌生人。
聽完我的話，學長的笑意淡了下去，他揉亂我的頭髮，嘆一口氣說：“你呀，什麼時候，多為自己打算打算才好呢！那你明天是去見誰呢？”
“我去見……一個朋友。女的朋友！”我又撒謊了，居然撒這種謊欺騙學長，但是難道要我說，我要去見一個文學院的才子嗎？
“哦，這樣啊，那我祝你們開心吧！”學長又笑了起來。我瞬間覺得我撒這個謊是很值得的，至少學長很高興不是嗎！
我知道，當你心中有了一個人，不管是見誰，他被掌聲環繞星光燦爛，他舉手投足意氣風發，甚至他就是我夜裡夢魂縈繞的王子，也都無法取代心中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