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媽媽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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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媽媽的質問
鄭素芬無奈又寵溺地搖頭苦笑，也對，女兒許佳凝今年不過二十二不足二十三歲，如果認真讀書的話也不過就是大學剛畢業而已，可她卻經歷了一場不幸福的婚姻了！
唉！
都怪自己當初太心急了，貪什麼榮華富貴，以後，無論如何也要找一個能踏踏實實的陪女兒共混渡一生的男子才行！
整理了**的被子和床罩，又將梳妝檯上面的護膚品排整齊，抹掉瓶瓶罐罐下面的灰塵，忽然，一本厚厚的《懷孕知識大百科》映入她的眼底，她頓下手中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拿起書，像是不相信似的揉了幾下眼睛，看到的還是《懷孕知識大百科》。
鄭素芬頓時驚得一陣暈眩，打了個趔趄，跌坐在梳妝椅子上，心底湧起一股悶氣，惱得她快要透不過氣來。那天才問過女兒許佳凝檢查出什麼問題沒有？她卻說沒有！
都在看《懷孕知識大百科》了，還想瞞她到幾時啊？
她再也顧不得整理衛生，丟下手中的抹布，迅速打通了女兒許佳凝的電話，電話剛接通就惱怒的連名帶姓的喝道：“許佳凝，你個死丫頭，現在，馬上，立刻給我滾回來！”
許佳凝接到電話，整個人嚇了一跳，卻又霧濛濛的，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狀況？心底有一些不安，怯怯的問道：“媽，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竟然還反問她發生什麼事了？鄭素芬心裡的怒氣蹭蹭蹭的直線往上升，冷著聲音哼道：“裝，你繼續給我裝！”隨即大吼一聲：“聽到沒有，立即，馬上給我回家裡來！”
“媽，我這上著班呢！哪能說走就走的啊，晚上，有什麼事等我下班回家再說吧，就這樣啊！”許佳凝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她嗅到了鄭素芬的怒氣，可是，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什麼啊？
頓時心一沉，自言自語的低叫一聲道：“壞了！”該不會是鄭素芬知道她懷孕的事了吧？她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她在家裡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
許佳凝仔細的回想著，那張化驗單她已經收進抽屜的最底層的最下面去了，上面壓著很多東西，應該找不到的？再有相關的東西就是她昨晚看的那本《懷孕知識大百科》。。。
不會吧？
難道媽媽在她的枕頭底下翻出來那本書了？沒可能啊，媽媽不是一個喜歡隨便翻人東西的人！不對，那本書好像她昨晚看了之後放在梳妝檯上面，忘記收起來了！
天啊！天啊！
怎麼這麼快就被媽媽發現了呢？
接下來的一整天，她都沒有心情工作，也無法專心起來投入工作，心裡一直在想著晚上回去要怎麼應對媽媽的各種拷問，在這方面，她從來就不是媽媽的對手！
終於，還是熬到下班時間了，卻又害怕回家面對媽媽的質問，在外面瞎轉了一圈之後才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裡，將近七點鐘了，爸爸有應酬還沒有回來，而媽媽鄭素芬竟然連晚餐都還沒有做，沉默不語地坐在沙發裡，表情難看到了極點。
許佳凝戰戰兢兢的坐到沙發的另一邊，不敢靠鄭素芬太近，有一種如坐鍼氈的煎熬，不安的絞弄著雙手，怯怯的低聲叫了一句：“媽！”
鄭素芬抬眼氣惱的睨了許佳凝一眼，欲言又止，最後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別開了眼神，可那眼底的痛和責備，許佳凝卻沒有遺漏，低下頭不安的問道：“媽，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這個問題終究還是得面對，既然媽媽知道了，不如開誠佈公的好好談一談，讓媽媽知道她的決定和決心，也好過再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躲躲藏藏。
鄭素芬想起許佳凝這幾天的瞞騙，氣就不打一處來，這麼大的事，她怎麼就擅自決定了呢？一個離婚女人，大著肚子，那多招人閒話啊？鬱悶的哼哼唧唧道：“知道什麼？我知道什麼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根本就沒把我這當媽的放在眼裡！”
“媽，我沒有！”許佳凝無力的反駁，她不是不想告訴鄭素芬，她只是想等胎兒大一點，心裡的勝算大一點再告訴她而已！
“哼！”鄭素芬別開視線，不看許佳凝，她肚子裡的氣還沒消，可對著女兒，她又什麼話也罵不出來了。
女兒不幸的婚姻，她有躲避不了的責任，如果當初不是她說盡好話讓女兒嫁人，現在又怎麼會落得這樣的結局呢？
一個離婚的年輕女子，如果再多個拖油瓶，這以後，還怎麼找物件啊？
“媽，對不起！”許佳凝見鄭素芬一直不說話，心裡更加的煎熬不安，不時的抬眼輕瞄鄭素芬的反應，嘴裡不停的說道：“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擔心你，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啊？擔心我逼著你去做人流嗎？還是擔心我去找張家算帳？你呀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鄭素芬手指直指著許佳凝的鼻子，可見許佳凝一直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安無措，到嘴的話又罵不下去了，輕嘆一聲，又問道：“幾個月了？”
“快七週了！”許佳凝如實作答。
“書偉知道嗎？”鄭素芬再次問道。
真搞不明白這對小夫妻，已經離婚了為什麼還會有小孩呢？既然分不開，當初又離什麼婚啊？把婚姻當什麼了？兒戲嗎？玩過家家嗎？
“啊？”許佳凝驚愕地看著鄭素芬，心想，她懷孕關張書偉什麼事？
呃，該不會媽媽以為她懷的是張書偉的孩子吧？
這。。。這下慘了！
“啊什麼啊？你該不會是打算自己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吧？告訴你，不行！”鄭素芬的話說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不容人反駁。
“媽，可是。。。”孩子並不是張書偉的啊！
許佳凝的話還沒說完，鄭素芬又打斷道：“沒有可是，你們當初離婚不就是因為沒有孩子嗎？現在既然有孩子了，那改天找個好日子，速速去民政局辦理復婚手續，要不然你就去把孩子做掉，二選一！”
真以為她有那麼好說話，輕易的就不追究她和張書偉離婚的事了嗎？還不是自己覺得理虧，女兒嫁給人家做媳婦二年時間，肚皮子卻不爭氣，愣是半點訊息也沒有過。
“媽，有沒有第三種選擇？”許佳凝怯怯的仰望著鄭素芬，可憐兮兮的低聲問道。
“沒有！如果不想我插手，你就自己看著辦！”鄭素芬說完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瞟了許佳凝一眼，然後起身進了她的臥室。
許佳凝無奈的直皺眉頭，媽媽給的難題，要讓她怎麼選擇啊？
煩惱地直撓頭髮，好想大吼一聲，啊啊啊。。。
許佳凝絕望的看著鄭素芬房間緊閉的房門，許久，長嘆一聲，下意識的摸著肚子，這個孩子，無論如何，她也要生下來！
‘咕嚕。。。’許佳凝撫在肚子上面的手頓了下來，抬眼看了下壁鐘上面的時間，已經八點過了，恍然驚覺自已還沒有吃晚餐呢！
摸著肚子，臉上漾起一抹初為人母的微笑和自責，對著肚子說道：“寶寶，你也很餓了吧？對不起哦！外婆跟媽媽嘔氣，把你忽略了，對不起啊！媽媽現在就去給你補充營養，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以後即使沒有爸爸，外婆也一定會喜歡上你的。”
站在臥室裡準備開門出來給許佳凝做晚餐的鄭素芬突然停住了動作，愣愣的站著，女兒真的是打算一個人生下孩子啊！這怎麼可以呢？
不行，她要去找前親家談一談，不管用什麼方法也不能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
鄭素芬自小是個孤兒，深深的知道那種對健全家庭的渴望，也知道沒有父母陪伴的孤獨和自卑，她不能讓自己的外孫缺少了任何一樣！
鄭素芬向來是個行動派，有了決定，第二天就打了個電話給劉英，約她到市區一家高檔咖啡廳見面。等了十幾分鍾，劉英便來了，鄭素芬也不矯情，含笑看著劉英坐下並叫好咖啡之後，便說道：“親家母，真是不好意思哈，突然就把你約出來了。”
劉英朝鄭素芬擺了擺手，抬眼輕看了劉英一眼，不鹹不淡的輕笑道：“親家母？你不知道我家書偉和你家佳佳已經離婚了嗎？”說完帶著幾分的輕蔑和嘲笑又看了鄭素芬一眼，似乎在說，普通人家就是這樣現實，突然把她叫出來，一定是想要提什麼補償條件！
鄭素芬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掛不住，尷尬又好氣的低下頭，不停的攪動著杯子裡的咖啡，像是要把這份羞辱發洩在咖啡上面一樣，暗自在心裡嘀咕，如果不是為了女兒和她兒子的孩子，她會這麼沒臉沒皮的約她出來嗎？
呸！她才不稀罕！
可是想到女兒肚子裡的孩子，嗤笑了下又抬起臉，看著劉英輕嘆道：“佳佳懷孕了！”
劉英端起咖啡杯的手就那樣停在了半空中，驚愣了一下，優雅地放下咖啡杯，像是沒聽清楚似的反問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