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千挑萬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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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千挑萬選
“這種時候呢還試探我，現在我們是坐在同一艘船上，我的話可以騙過皇上，可是祥棋還有一個妹妹，你認為她會這麼好相信嗎？她知道是王德貴約了我出來。”寧馨急道，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彷彿隨時有可能開啟熙朝宮緊鎖的大門。
“帶我去你的漱芳殿。”程烈風說道。
“那她呢？”寧馨指著祥棋的屍體，自己的貼身侍女死掉居然沒有一點的害怕，她反而覺得一切好像是理所當然。
“這個簡單。”說完從身上取出一瓶東西，開啟密封的蓋子裡面傳出一股酸臭的味道，極其的難聞，他朝著屍體撒去，瓶子中的粉末一遇上地上的屍體發出“滋滋”的聲音，冒出氣泡，地上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消失，看的寧馨心驚膽戰，她知道既然已經走出了這一步，就沒有辦法再回頭。
寧馨直到帶著程烈風悄無聲息的進自己的宮殿都還有些像是在夢裡面的感覺，她真的帶了這個男人進來了。她的心狂跳的厲害。
“現在我另外一個貼身侍女怎麼處理？”寧馨心跳的問道。
“你將她叫來。不過你確定這件事情只有她們兩個知道而沒有其她的人？”程烈風問道。
“只有她們兩個姐妹，她們兩個都是我舅母幫我挑選的。”
“看樣子你舅母是不放心你呀，所以找兩個人來監視你。”程烈風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刮過她的臉龐。
“……”想到對她期望較大的舅舅和舅母，寧馨心裡也不太好受，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走這一步是對還是錯，但是既然已經走出了第一步，已經沒有辦法回頭，既然軒轅澈從來沒有想過讓她當這個皇后，那麼她在宮中還有什麼意思？如果今天皇后沒有走，淑妃沒有下臺，那麼她也不會有這個非分之想，可是現在皇后和淑妃都已經不在這座皇城之中了，而舅舅又為那個男人在朝堂對抗程家，他居然沒有一點點的情分，這才是寧馨不滿的最大的原因
。
“要做人上之人，要做母儀天下，可是不能手軟的，不過是一個丫鬟罷了，以後擋在你面前的人，全部要死。”程烈風捧著她的臉說道。
聽著程烈風的話，寧馨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但是又覺得異常的興奮，是呀，在宮中如果沒有一顆鐵血的心臟，就算是眼前這一關她都難過，所以必須要堅強起來，後宮之中沒有眼淚，就算是有也只會是鱷魚的眼淚，沒有絲毫可以同情。
不久之後寧馨將祥瑞叫了進來，祥瑞見到寧馨顯然嚇了一跳，因為她和祥棋看著寧馨出去，所以祥棋才尾隨跟去，而她久不見兩人回來心急的故意將御林軍引去了熙朝宮，不過什麼都沒有發現，所以她更急了，誰想就在她到處找寧馨的時候，居然寧馨就在漱芳殿，她能不被嚇一跳嗎？
“小主，您有見過祥棋嗎？”見到寧馨，祥瑞不安的問道。
“祥棋？你們不在一起嗎？那可真是怪了。”寧馨支著頭喃喃。
“小主您剛才去了哪裡？”祥瑞試著問道。
“怎麼？你這是在質疑我？”寧馨拍桌怒目道。
“小主，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以為小主晚上會有需要，所以進來看了小主一下，但是沒有見到小主。”
“我在自己的宮中去了哪裡還要向你報備嗎？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看樣子你們姐妹是根本就沒有將我放在眼裡，就因為你們是中書令府上送進來的人嗎？”寧馨冷哼。()
“小主，奴婢不敢。”祥瑞被寧馨的話嚇得瑟瑟發抖，她從來也沒有聽過小主將這麼重的話，看著坐在明黃色燭臺下的小主，她越發的感到小主的猙獰，會不會小主將祥棋？她被自己想到的想法嚇了一跳，斷不會的，小主以往連一隻螞蟻也不忍心踩，又怎麼會殺了祥棋，可是祥棋是真正的不見了，祥棋不見了小主回來了，忽然她眼尖的看到了寧馨裙襬上沾染的泥土和血漬，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起來。
順著祥瑞的目光，寧馨也發現了自己裙襬上的血漬，她確無所謂的笑笑。
“你們姐妹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不要以為自己是中書令府派來的人，就可以是目中無人，不但對我的命令陰奉陽違，還擅自的跟著自家的主子，你們跟蹤到了要將我的行蹤告訴誰呢？你們到底是中書令府上的丫鬟還是我的侍女？”寧馨起身一步步的緊逼上前，嚇得祥瑞一步步的後退
。
“小主，饒了我吧，祥瑞不過是一個下人，就看在奴婢往日忠心的份上。”祥瑞哭喊著整個人趴在地上跪拜。
“要饒了你也行，那就看看你有多忠心？”寧馨將桌上的水果刀拿出來，上前，然後微笑著一下子****了祥瑞的肚子。
“我給過你姐姐機會，不過她卻拿著這把刀對向了我，你認為我還會這麼傻，去相信她的妹妹嗎？”寧馨冷著臉對著還沒有閉眼的祥瑞說道。雖然是第一次手上沾染血腥，但是她卻絲毫也沒有害怕，就連最後一點的緊張，也在身後程烈風的注視之下消失的煙消雲散。
“小主，以後祥瑞不能照顧小主了，小主自己保重，小主要奴婢死，奴婢不得不從，小主，祥瑞沒有怨言，現在祥瑞就要去看姐姐了，姐姐，姐姐，你來接祥棋了，我們一起上路，不要怨小主啊！”鮮血從祥瑞口鼻流淌出來，但是她的面容卻是詭異的微笑著，看著這樣面容有些扭曲的祥瑞，寧馨忽然覺得周身陰風陣陣，她嚇得連忙拔出匕首丟在了地上，然後轉身一把抱住程烈風，彷彿只有這樣才能驅趕寒意。
“人都已經死了，有什麼好害怕的。”程烈風笑著支起寧馨的下巴。
“你說她們的鬼魂會不會來找我?”
“最可怕的不是死人，最可怕的永遠是活著的人，鬼魂什麼的，我們程家殺的人還不夠多嗎？可你見過程家被鬼魂攻擊嗎？”程烈風冷笑，“你會害怕是因為這是你殺的第一個人，等你的手沾染滿了血腥或許殺人就會像吃飯一般的簡單，這就是皇宮的生活，殺人不過是在這裡生存下去的最基本的條件。”
他拍著她的肩膀安慰。
在程烈風的安慰之下，她逐漸平復了情緒，隨後讓人將祥瑞的屍體拖下去，理由是祥瑞瘋掉了，刺殺她。主子要殺一個奴才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可言，而這晚之後，漱芳殿的宮女太監從上至下都是戰戰兢兢的過著日子，寧馨沒有吩咐，他們絕不敢近身。一個連貼身侍女都能下手的人，可見其心狠手辣的程度。
時間過得飛逝，一場鵝毛大雪讓整個皇城籠罩在白茫茫之中，像是一個童話世界，一早起來，季瓊莩就被一團雪球從溫暖的棉被中凍醒
。她這才發現站在門外拍著身上的雪花，一身的粉色的宮婢裝的小雪惡作劇般的朝著她笑著。
“好你個小雪，你等著，有本事等我穿好衣賞。”季瓊莩生氣的拿過衣服，不過還不等她穿上衣服，小雪有從雪地裡揉了一坨雪球扔進了她的棉被，引得她尖叫著用棉被當擋箭牌，“你就扔吧，我的棉被晚上溼透了就和你擠著睡。”季瓊莩氣呼呼的威脅。
“這可是今年的第一場瑞雪，瑞雪兆豐年，沾點會走好運去除晦氣的。”小雪笑盈盈的道。
“這麼說你是為了我好囉？”季瓊莩迅速的套好了衣服下床。
“那是當然，你看我就是生在瑞雪底下的，所以父母給我取名小雪，我出生以後，家裡就走了好運，父親去經商賺了很多的錢。”
“那你為什麼會來宮中當一個宮女？不是生活不下去了才要當宮女嗎？”這是季瓊莩第一次主動問起小雪的身世。
“誰告訴你生活不下去才要當宮女的？人家可是鎮上千挑萬選才選上當御前侍女的。如果讓皇上看中那可就發達了。”小雪給了一個季瓊莩一個衛生眼。
這還真是季瓊莩不懂的，她一直以為只有窮人家的孩子才會來當這個宮女，因為從宮裡出去就二十六歲都屬於大齡姑娘，嫁給誰去？
“小雪，平平淡淡過日子不好嗎？皇宮有什麼好的？伴君如伴虎。”兩人在雪地上肩並肩的坐下，說道。
“那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小雪仰著小下巴，“聽說你被皇上看上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真不明白你拒絕皇上做什麼？在皇宮中穿著的是綾羅綢緞，住的是華美的宮殿，又有這麼多人伺候著，你不知道商人之女多痛苦，明明我們家買的起那些綢緞的面料，可是由於商人是賤籍，偏偏不能穿那些華美的衣服，還不如皇宮中的侍女。”小雪滿意的看著自己的這一身。
她不會就為了穿好看的衣服才當宮女吧？季瓊莩有一種無語問青天的感覺。或許這就是一種人一種命吧，她努力的想要擺脫這皇宮的束縛，而身邊的女人居然是主動的投身這個華美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