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付出的多與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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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付出的多與少
眼看著那把利刃就要刺入緋村的脖頸，真田心神一慌，再次抓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我不要這麼痛苦的活下去，我要去問問她為什麼要那麼做那麼說，我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放開我！”
“小絢，我幫你找真相，你不要這樣。”這一刻，真田終於明白當一個人失去了理智時候，力氣有多大，大得他幾乎鉗制不住她。
“我要親口問問她！”緋村歇斯底里的吼著，“不問清楚，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真田沒有說話，趁著她吼叫著力氣稍微減輕的時候，一把搶過她手裡的利刃丟到遠處，就死死的把人抱住。
“混蛋！”緋村又抓又踢的試圖逃離真田的鉗制。
可是，無論身上有多少的疼痛，真田全然不顧，這點疼痛在他看來遠遠比不上那種精神上的創傷。
以前只是知道她的事情，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會親眼見到還原的情景。
懷裡的人依舊掙扎著，真田被她巨大的衝力弄得腳步不穩，一屁股蹲在地上，他依舊把緋村死死的扣在懷裡。
“別怕，我在這。”
他不知道緋村能不能聽見，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讓她冷靜下來，別再被那些幻覺給支配著行動。
一下下的拍著她的背，嘴裡輕輕的說著安撫的話……
也不知道是緋村鬧騰累了，還是真田的安撫起了作用，她慢慢的安靜了下來，蜷縮在真田的懷裡，一動不動，雙眸毫無光彩的看著平地上躺著的兩具屍身。
“別看了。”真田抬手擋住她是視線，不想她再次陷入兒時的陰影裡面。
可是手卻被推開，緋村絢固執的看著那副畫面，然後一臉茫然的看了眼真田，再看看畫面……一直重複著同樣的動作，行為近乎少了魂魄一般。
真田的心逐漸下沉。
他想起來幸村說得話，那件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緋村的精神很長一段時間，就是處於遊離狀態。
當時是流川用了將近大半年的時間把人一點一點的拽回到正規的，這次難道是當年情況的反覆，如果真的是那樣，二次復發會恢復的可能性據說……很低。
“小絢。”真田試著輕輕喊了她一聲。
當看到緋村慢慢的轉過頭，衝著他腦袋微微一歪，然後又把視線移開，觸及那副畫面時候，緋村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不自覺的往真田懷裡縮了縮。
她這細微的表現，讓真田的鬆了一口氣。
抬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把人安頓在自己的懷裡，調轉了一個方向，不讓她看到人為的畫面，用流川楓曾經使用的方式試圖喚醒緋村再次鎖住的心扉。
麻生真央被眼前的這一切震驚的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她自認經歷的事情也不少，可是，面對這種強烈的視角衝擊，還是承受不住緋村剛才瘋狂之中所表現出來的絕望和痛苦。
看著地上的屍身，麻生張張嘴，“那是她的親人？”
“……她的母親是在她面前自殺的。”
“當時她多大。”
“**歲的樣子。”
“真的只是單純的自殺嗎？”麻生真央眉頭一皺，綜合剛才緋村嘶喊的話語，總覺得這其中還有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內情。
而那些內情是一直困擾著緋村的主因。
福山大輔抿脣不語，只是看著真田的背影，許久之後緩緩的說道：“三年前，她借住在真田家，每天都是精神百倍的找真田的麻煩，二人在一次次的交鋒之中，就已經產生了好感。也許，她沒有發覺，只有在面對真田的時候，她才會露出簡單快樂的笑容。”
好似想起了當時的情形，福山的嘴角輕輕的上揚。
麻生真央也沒有催促他，就這麼靜靜的凳子他從回憶裡走出來。
福山並沒有發怔太久，就繼續說著：“兩個人在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可是最終緋村卻因為無法跨越心頭的那個結，選擇了離開。即使如此，真田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而是一直在等待她回來吧。”
“真田的等待沒有白費，今年四月，緋村回來了。只是……不止是我，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她的不同。”
“什麼不同？”
“我總感覺，如果不是真田，緋村不會像現在這樣精神，如果不是憎恨自殺，她可能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這個世界，這點真田也應該很清楚。所以，真田一直在找能夠讓她牽掛的人和物。”
“在我看來，真田付出的比較多，而緋村卻一直在原地沒動一步，這樣很不公平。”麻生真央看了眼真田的背影，轉身。
福山轉過身，看著麻生的背影，淡淡的說著，“所謂的感情本來就是不公平的，而且，緋村跨出那一步之後，她對真田的感情絕對不會少分毫。再說了，在你看來真田一直在付出，沒有得到回報，可是，在真田看來，指不定緋村是他心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麻生真央的腳步一頓，她仰頭看了半晌，“你去告訴那兩個人，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要下雨了，被困住會很麻煩。”
“嗯。”福山輕輕點頭，希望麻生可以想明白。
在他們談論間，在真田的努力下，緋村的情緒已經完全的穩定下來，雖然還有點茫然，但是最起碼已經全然的依賴著真田。
三人簡單的商議一下，準備按照原路返回，快速的撤離這塊空地。
可是……
他們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緋村既然是被人引來的，那麼暗中指示這個計劃的人在他們準備離開的那一刻，突然現身。
論戰鬥力，真田他們是佔上風，可是，對方手裡的武器讓他們頗為忌憚，更何況真田還要揹著處於半遊離狀態的緋村，雖然很不甘心，但是真田卻不能冒險，只能帶領著福山二人隱身在森林之中。
最終他們甩掉了那些殺手，可是他們卻也在這殺人不眨眼的森林裡迷失了方向，更加糟糕的是，雲層已經承受不住水汽的重量，大雨傾盆而下。
滿是泥濘的道路，可見度不高的密林，一切的一切都彰顯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