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你好我好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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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你好我好大家好
水泓果真當著祖宗牌位的面前要給黛玉賠禮,剛要屈膝而跪,黛玉一伸手攔住了他,水泓問道:“怎麼了,需要母后前來做證嗎?”
“雖然當時確實挺傷心的,可你也有難處,我不過是想討個公道罷了,又不是當真要你跪。”在太后那裡學到了很多知識,其中有一條叫見好就收,君臣也好,夫妻也好,都不能逼的太緊,得理不讓人,反而會被拒之千里之外。
因怕水泓的舉動被人發現,在祠堂服侍的太監宮女早早的被黛玉給打發出去了,若被人知道再加上大肆渲染,水泓會很難做的。
有她貼心的舉動,水泓順勢站起,拉起黛玉的雙手,說道:“雖如此說,那會兒確實委屈了你,當著祖宗的面跟你賠個禮吧,不過也要說上幾句,你聽了可別生氣。”
兩人步出祠堂,朝關雎宮走去,水泓邊走邊道:“不知道護短的主子不是好主子,你看,經歷了這件事,晶綠對你會一輩子都忠心耿耿的,可是我們碰到了事情不能急,太過急促會失去本來的判斷力。”
黛玉承認水泓說的很對,說道:“母后給我講過一個故事,她說曾經有一個人買到一所大宅子,進去之後看滿園雜草叢生,十分凌亂,就按著自已的喜好去修剪,把不喜歡的都摘除掉,等過了半年,原來的主人回來做客,發現自已曾經種過的名貴牡丹不見了,他這才後悔太過心急。泓,我雖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遇到事情還是忍不住急躁。”
“我知道你希望儘快審清賈太君的案子,好早日為弟弟鳴冤,其實我對審案也不在行,這都是廉貞說的,他說雖然人犯被關起來後,會為自已做過的事,仔細研究如何來圓謊,但一個謊言需要說更多的謊言來圓,到時漏出的破綻更多,咱們不差這一半天的,讓她在牢裡住上兩日,明兒就審。”
黛玉有些羞愧,比起水泓的成熟穩重,太后的足智多謀,她確實差的太遠了,不由得感慨著:“母后身上值得我學習的地方太多了。”
“母后也是經過長時間的觀察才決定讓你總領後宮事的,她說你聰明伶俐肯學習,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太合群,不過那樣也好,不會摻合著挑事,母后一輩子住在宮裡,都看膩了,她說難得見到你這樣清純的女孩。”
兩人邊走邊聊,路過鳳藻宮的時候聽到一陣吵嚷之聲,黛玉停下腳步命人去看看怎麼回事,卻被水泓攔住,黛玉詫異的問道:“為什麼不讓我打發人去看看,鳳藻宮裡現在鬧的也太不象了,若鬧出事來,全是我的責任。”
“無非是賢嬪又在為難佳貴人了,有什麼可看的。”水泓對裡面的吵鬧哭喊聲絲毫沒在意。
聽他這樣說話,黛玉心裡有些不舒服,她是說過要一個人擁有水泓,也感謝水泓對她的忠心與感情,可那些女人都是在她之前的,她不能當她們不存在,總不能為了她將那些人全部攆逐出去吧,既然不能將丈夫出讓,那就在別處補償吧。所以各宮日例月例的,從不短缺,有時反而加倍,這中間也包含著歉意的意思。
黛玉實在矛盾的很,若水泓對她們好,她一定會不高興,可碰上了還不管不顧的,似乎太過絕情。母后曾說過,男人天生薄情,這就是他薄情的表現吧,那以後他遇上了另外一個可以讓他動心的女人,是不是也會對自已這樣呢,與之不同的,是自已絕不會等在原處。
水泓盯著她發呆的容顏,知道她又在鑽牛角尖了,低下頭問道:“在想什麼,希望我進去看看?”
“那到不是。”黛玉連忙攔阻,而後又垂下頭說道:“只是覺得有些對不住她們。”
水泓緊皺著眉頭,對黛玉的想法有些不滿,其實現在就是黛玉願意與眾多女子共侍一夫,他也是不願意的,黛玉的美無人能及,黛玉的真更無人能及,更遑論兩人在相處的時候,她幫他出了多少主意,“要不然,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不”黛玉聽水泓加重了語氣,連忙拒絕。
水泓一轉身朝前走去,黛玉噘著嘴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跟在後面,緊趕慢趕的就是追不上,走了半天才發現其中的奧祕,她快水泓也快,她慢下來,水泓也就跟著放慢腳步。
難道他背後長了眼睛嗎?
黛玉氣的停下腳步,看他怎麼辦,沒想過水泓也放慢速度,走一步退三步的踢路邊的石子玩。黛玉轉身往回來,這回輪到水泓追著她走,幾步追了上來問道:“你要往哪裡去?”
“去給母后請安。”
“慈壽宮在那面呢。”水泓提醒著她。
黛玉歪著頭,一挑眉頭說道:“我喜歡繞遠。”說完也不理水泓,一徑繞路奔慈壽宮去了。水泓啞然失笑,站在當地也不知該不該追上去,琢磨半晌還是決定放棄,跟過去也沒什麼好話,莫不如去過問一下賈太君的案子。
水泓剛剛回身離開,黛玉就從拐角處走了出來,看水泓的背影氣的直跺腳,這個壞人,追過來說上幾句好話哄哄她不行嗎?
自打賈母進了刑部大牢,賈家人出入探望容易多了,賈赦兄弟前來探望,隔著欄杆向賈母彙報著探聽來的訊息,“錢大人聽說是皇上親自下的旨,具體原因他也說不上來,只知道皇上和皇貴妃昨日到了刑部看堂官孫大人審案,眼下還只知道這麼多。”
賈母已經可以確定或者是黛玉所為,或者是黛玉鼓動皇上所為,總之一定與她脫不了干係,對賈政說道:“太太就關在前面那間,你去看看她吧。”
這幾個月來,賈政一直想見見王夫人,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自從賈母進來了,進出反而方便許多,轉個彎就見到了正坐在木板床的王夫人,夫妻二人先是哭泣一番,王夫人又說著尋找寶玉的事,緊接著又道:“我哥哥果真沒了嗎?”
賈政點點頭說道:“三舅兄因為侵吞普夏賑災款被斬首,二舅兄聽到了這個訊息後,急的病了,他是病逝的。”
王夫人更加淚如泉湧,對自已的未來愈加彷徨,一直以來因為有哥哥這個朝廷的肱骨之臣,才沒迫使自已走上絕路,如今連他也不在了,想來這後半輩子是出不去了。
賈政回府後又命寶釵隔日進來送東西,獄卒很好說話,塞上銀子就放行,寶釵先到了王夫人這裡,王夫人正哭著,見寶釵來了,忙撲了過來,問道:“寶釵,你跟我說實話,寶玉究竟去哪了,她是怎麼被林丫頭給氣的離家出走?”
一聽這話,寶釵隨即明白,這是王夫人與賈母見過面了,賈母必定將全部責任推到黛玉身上,比起對黛玉的嫉妒與羨慕,她現在更恨賈母,是賈母出的餿主意逼寶玉離開家的,讓她成了一個沒有丈夫的女人,就像探春說的,守活寡。
“不是的,太太誤會林妹妹了,這事兒本就是老太太辦的左了。”寶釵將事情原由一五一十的講給王夫人聽,臨了又道:“若不是林妹妹急中生智,讓鴛鴦做了替罪羊,這會兒死的就是寶玉了,寶玉是聽到老太太的話才走的,他給我留了字條,說不想再被老太太利用著害人。”
“老太太這是要置寶玉於死地啊,我不在府裡,你怎麼這樣糊塗,這種事也能由著老太太嗎?”
寶釵早已流下了眼淚,說道:“媳婦人微言輕,有老太太和老爺做主,哪有寶釵說話的份,鳳姐姐與釵兒一同持反對之言,卻沒人理會,老爺的話寶玉從來都是不敢不聽的,老爺也贊同,寶玉就是再不願意,也要拼著命去做。”
比起賈母的話,王夫人更信寶釵的,把昔日裡對黛玉的恨意也減輕了幾分,若不是黛玉機智,寶玉早沒命了,虧得老太太說的那樣鄭重其事,把她恨的牙根都疼,卻原來恨錯了人,活該她也進來。
“那老太太為什麼進了刑部大牢,又不審,只是住著,這不合乎情理啊。”
“老爺們也沒打聽出原由來,皇上辦事,誰又能猜的到,不過寶釵想著,不外乎也是跟林妹妹有關的事,太太知道老太太還有什麼藏著掖著的事嗎?”
王夫人細細的回憶起來,過了半晌才道:“家產林丫頭也弄回去了,老太太雖然圖謀很多事,但都是揹著林丫頭做的,那丫頭再精明,也不可能知道,不過我和老太太一起見了個人,那婦人自稱姓張,在老太太面前自稱奴才,老太太說與當初姑太太的陪嫁丫頭十分相像,只是還做不得準。”
“也許是老太太與林家還有什麼咱們都不知道的事。”
王夫人恍然大悟,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寶玉我兒,娘來給你報仇。”
見寶釵疑惑,王夫人囑咐著她不要再問,寶釵心中帶著疑慮去了賈母那裡,剛剛將手中包裹遞過去,就有刑部獄卒過來領人犯。
“賈史氏,奉孫大人之命,送你進宮,皇貴妃娘娘有請。”
“玉兒要見我?”賈母有些驚喜,連忙撣撣身上的草屑,隨獄卒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