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 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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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 大逆不道
好你個蘇家大少爺！你還敢頂嘴？”我娘移開了椅子?走到了我面前，“你逛青樓，還跟裡面的花魁糾纏不清，為了一個小倌跑到富朱三川的布莊裡面去鬧，還差點送了性命。”我娘說到這裡，頓了頓，“你經常不回家，別跟我說不是去跟那個小倌鬼混？”
“……”被我孃的這一席話驚得我半天回不了嘴，我一直以為我做的事情是天衣無縫的。原來我娘早就知道了，難道她是因為這個才逼著我成親的？
“娘，小兮他不是一般的小倌，他是個清倌，而且心地善良……”我這邊話還沒有說完，我娘就硬生生的打斷了。
“夠了，不管他人多好，心底多善良，他就是是個小倌。一輩子也就是個小倌，我堂堂蘇家能容得下一個青樓出身的小倌嘛？說出去簡直丟人現眼！”
“娘，你對他有偏見，你連見都沒見過他……”我急於解釋，我娘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你看上賴謹.言，我便帶你去提親。他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是至少也是家世清白。可是，你若是想把青樓裡的下賤小倌娶進門，我第一個不同意！”我娘越說聲音越大，彷彿小兮進蘇家大門就是對蘇家的一種褻瀆。
憑什麼？小兮又不是自.願去做那個千夫所指的青樓小倌的，他也是迫不得已啊？再說了，他一直就潔身自好，從來沒有做過什麼逾禮的事情。我娘怎麼可以這樣說小兮？想到我娘惡狠狠的從嘴裡吐出“下賤”兩個字的時候，我的血就已經全部衝到腦子裡去了。
“娘，你.口口聲聲說小倌是下賤的，那你為什麼還去青樓？那您又是什麼人？！！！”我憋著一口氣，讓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脫口而出。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在我最後一個音節結束的時候響起。
我臉上一陣火辣辣地刺痛，.我回頭瞪著我娘，這是她頭一次打我。
我娘氣急.敗壞的望著我，一邊到處找可以揍人的東西，一邊怒罵著，“你這個忤逆子，居然為了一個青樓小倌對你娘不敬？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賭氣.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望著到處找棒子地娘吼：“你打吧。你打死我好了。要是你沒打死我。我就一定會娶他！”
“你……你！”我娘氣地頭頂都要冒煙了。找尋棍子地度也加快了。
這個時候。門開了。
蘇墨在門外喊了一聲：“少爺。老爺。二奶奶來看你們了！”
蘇墨這邊話音剛落。我爹就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他手裡捏著上次我娘要揍我地時候用得竹條。我爹見我娘正作勢在找什麼東西。又回頭看見我臉上幾個紅紅地手指印。沒來由地怒了！
“蘇珊。你還沒完了！上次你打地傷還沒好呢？你又要打孩子。你是不是瘋了啊？”
我娘現在已經氣紅了眼，望著我爹手裡拿著的竹條便作勢要搶，“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忤逆子，真是太不像話了！”
“蘇珊，你瘋了啊你！”我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他用身子護著我。手裡的繡條也到處躲藏著，不讓我娘拿到。
“全部都是你寵出來的，現在她都無法無天了！”我娘搶不到竹條，便狠狠的推了我爹一把，重重的嘆了口氣，“嗨！”
我爹瞪著我娘半響，臉也因為生氣慢慢漲紅了。他沉默了一下，抓起手裡竹條，重重地摔到我孃的面前，“你不是要打人嘛？你倒是打啊？今天你一定要打小圖，就連我一起打好了！”
我娘呆呆地望著我爹半響，本來滿眼的怒火慢慢褪去，湧上了來的是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終於我娘還是沒有動手，她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對我們擺擺手，“滾滾滾，都出去！我一個人安靜下！”
本來以為我娘會動手，我爹緊張地整個身子都環著我。現在突然聽到我娘說讓我們出去，我爹喜不自禁，拉起我就往門外走，生怕走慢了我娘又要改變主意了。
我木訥地任我娘拽著走，腦海裡全部都是小兮幽怨的眼神，還有我娘最後眼裡的酸澀。
想起這些，心裡沒來由的苦悶了，胸口也悶悶的，眼眶也澀澀的。我這樣做到底是為了誰，又傷害了誰呢？
我爹一邊把我往他房間裡拽，一邊數落著我，“小圖啊，你這個孩子，你娘脾氣不好，你還跟她頂嘴。你性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犟了？跟頭牛似的，一點也不知道拐彎。你要是剛才服個軟，也不至於被你
？”
我爹緊張地用手輕觸著我的臉，“都腫了，蘇珊還真捨得。還疼不疼啊？”
溫暖的話語讓我心頭一酸，剛才在屋裡受得委屈一下子湧了上來，眼淚也立刻掉了下來。
“好了，好了，不哭，爹等會兒幫你敷藥，敷一下就能消腫，就不痛了。”我爹停下步子，一隻手扶著我的下巴，一隻手撫去了我落下的淚。
人們常說，若是誰哭得厲害，千萬不要去哄，越哄哭得越凶。讓他自己一個人在角落哭夠了，也就不哭了。
以前我老實不.相信，現在終於承認了，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因為我在聽到我爹輕聲.細語的哄我的時候，眼淚流的更歡了。哭了一陣，乾脆直接靠在我爹的身上，抱著他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爹見我.哭的這麼凶，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任我在抱著他，把眼淚鼻涕弄得到處都是。他雙手輕撫著我的背，輕聲細語的安慰道：“乖，小圖，你娘也是一時氣過了頭。從小到大，她什麼時候打過你啊？別哭了！”
我就這麼抽抽搭搭地跟著我爹.去了他房裡，爹安排我坐定了，便忙著找活絡消腫的藥給我敷。
雞蛋大小的玉石塊被我爹攥.在手裡，他又拿出了一個小藥瓶，從裡面摳出一點白色的膏藥，均勻的塗在玉石上面，然後用手輕輕的揉開。
“來，小.圖，臉伸過來。”我爹溫柔地坐到了我的身邊，把玉石輕輕靠上了被我娘扇了一巴掌的臉。
“嘶-.--”我娘也許真的是氣壞了，這次出手還挺重的。我爹剛把玉石碰到我臉上，一陣腫痛感就馬上刺激著我臉部的神經，讓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寶貝，先忍著點，爹幫你揉揉就好了。”我爹手上的動作放輕不少，輕輕在我臉上推動玉石。
果然，過了不多久，臉上的痛感就消失了不少。更讓我驚訝的是，那顆玉石讓我爹在手裡暖了那麼久，而且還一直在我臉上揉著，居然一直都保持的冰冷。看樣子是塊高階玉啊！我用餘光瞟著正在我臉上滾動的玉石，不禁感嘆：“原來我家裡還有這種寶貝呢！”
見我臉上的紅腫漸漸消去，我爹揉動玉石的度更慢了。他一邊揉著，不時看我幾眼，好像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我被他看的實在是不自在了，便伸手握住了我爹的手腕，從我的臉上扯了下來，“爹，你怎麼突然去書房了？”
我爹把手抽了出去，撫著我的下巴，左右看著，“好像沒那麼腫了。”說完這話，我爹才嘆了口氣：“是蘇墨叫我去的。他本來在門口守著，後來見你們娘倆吵的實在凶了，就跑過來告訴我。說你身上還有傷，要是老爺再打你怕留下病根，我這才急急忙忙跑了過去。”
我吸了吸鼻子，原來蘇墨還真是個聰明的主啊。今天要不是他，說不定我現在就要被我娘趕出蘇府了。
“你這個孩子啊，上次沒得了教訓嘛，這回怎麼還跟你娘吵啊？”我爹無奈地輕輕地戳了下我額頭。“以前你都沒跟你娘頂過嘴，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暴躁了？”
我撅起嘴巴，心裡憤懣，“以前的蘇小圖是個啞巴，受了委屈，捱了罵不可能回嘴的嘛。”
“爹，是不是我成親一定要找門當戶對的？”我無限委屈的望著我爹，希望能從他這裡得到一點支援。
“蘇家不比尋常百姓家裡，你娘是鳳仙鎮的知府。她當然要為自己的家族撐起面子，你是她唯一的女兒，也是她唯一的希望，所以有些事情……即使你娘不願意，也沒有辦法。
“可是爹，成親可是我的終身大事，難道你希望我對著一個我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嘛？”我嘟著嘴，完全聽不進我爹說的話。我現在心裡只有凌沐澤和小兮，雖然我鬱情博愛，但卻不濫情。我喜歡的，我愛的，不管多艱難都要在一起；若是我不喜歡的，即使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在我眼裡也不過爾爾。
“一斐其實人也沒那麼差，知書達理，身世清白，人也長得俊俏，你該不會真的是因為他是你表哥而拒絕他的吧？”我爹鎖緊了眉頭，“退一萬步講，你娶了一斐做正室，後面你想要多少男寵都隨便你啊。”
“哼，他是我表哥，是我親戚，我才不會跟我親戚成親呢。”我別過頭，滿肚子的委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