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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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二十八章
我眼前的那個人很可怕。他的臉上密佈著一道道疤痕，我可以肯定，這個人絕對和他從前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因為他的臉完全地變得面目全非了。如果不是因為有黃警官陪同的話，我簡直覺得自己是到了地獄一樣。那個人的模樣太可怕了，雖然我是醫生，以前在人的屍體上面動刀子的時候也沒有覺得恐怖，但是，當我看見了那個人的時候竟然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蒲主任和他比較起來簡直就是美男子了。
不過，我忽然地有了一種疑惑——當時江月的母親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怎麼認出了他來的？
我聽到江月發出了一聲驚叫聲。
我急忙地去看她，卻發現江月正怔怔地在盯著那個人在看，“爸爸，你是我爸爸！”她大聲地叫了一聲！
我愕然地去看著江月，不知道她是怎麼認出來的！
“爸爸，我是小月啊。我是你從前最喜歡的小月啊。你為什麼不要我了？為什麼要丟下我和媽媽啊？現在，媽媽昏迷在醫院裡面了。就是因為她看見了你，她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事情啊。爸爸，你可以繼續地不要我，不要我媽媽，但是我求求你，我求求您救救問我的媽媽吧！您那麼對不起她，但是她卻早就已經原諒您了啊？爸爸，我求求您，求求您……”江月在說，忽然地大哭了起來。到後來，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我和黃警官都沒有說話，因為我們都不想破壞江月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對她父親的呼喚。
我看見了，看見了那張醜陋無比的臉上流下了眼淚。
醫院內科。江月母親的病房。
“小竹。”臉上包裹著一條圍巾，只露出雙眼和嘴巴的江月父親在呼叫著躺在**的她。我發現，他的聲音很有磁性。
江月長得不像她的母親，由此我可以推斷自己面前這個醜陋無比的人本來應該是一位極具男性魅力的男人。
“小竹，你醒醒吧。我是江育恆啊。我回來了。我沒死。當時死的是另外一個人。出了那件事情後我不敢回來見你，所以就在公墓旁邊的寺廟裡面住了下來。我看見你和我們的女兒每年都到我墳前去看我，有好多次，我都想出來見你和我們的女兒啊。但是我不敢。這次，我看見你和女兒一起，還帶著一個小夥子，我是想走近了好好看看這個小夥子才被你發現了的啊。我太激動了，因為我明白這個小夥子就是我們女兒的男朋友啊，你帶他來看我，就說明他就是我們未來的女婿啊。我不想讓我的女兒和你一樣受苦，所以我才走近了去看他的啊。小竹，你醒來吧，真的是我，我是江育恆啊。我求求你醒來吧，看在你女兒的面上。你醒來吧，只要你醒來，隨便你怎麼對我都行。小竹，我求求你了……”他的聲音如泣如訴，到後來也變得泣不成聲了。
最開始的時候當我聽到江月的父親說他叫“江育恆”的時候我差點笑出了聲來，因為我知道有一個歌星的名字也是叫姜育恆的。但是，我沒有笑出來，一是不敢，而更主要的原因卻是，我被現場的那種悲愴的氣氛籠罩住了。
那種悲愴的氣氛讓我也差點流出了眼淚。
江月早已經開始在流淚了。看著她，我還是不明白一個問題：她是怎麼認出來了自己的父親的呢？
“媽媽！您快醒醒吧。爸爸真的回來了。媽媽……啊！宇文，我媽媽的眼皮在動。你快
來看！”江月也開始呼喚，忽然，她大叫著對我說道。
我急忙地靠了過去，果然，我看見她的眼皮在微微地顫動。“伯母！”我激動地大叫了一聲。
她的眼睛在緩緩地睜開，不過我發現她的眼神還是比較的迷茫。
“快，快去叫醫生。”我急忙地道。江月即刻地跑了出去。我頓時慚愧起來——這活兒本來應該是我去幹的啊。我是當醫生當習慣了，一到病房就情不自禁地去吩咐別人了。
江月母親的眼睛完全地睜開了，她迷茫地在看著周圍的一切，“我，我這是在哪裡啊？”她低聲地在問。
我正準備回答，卻發現她的眼神已經定格在了我身邊江月父親的臉上。急忙地將自己的話吞嚥了下去。
“小竹，你醒了？你終於醒過來了！”江月父親激動地道。
江月母親在**開始掙扎，似乎想要爬起來的樣子。我急忙去將她扶了起來。
然而，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江月的母親忽然地伸出了她的手，猛然地一個耳光扇到了江月父親的臉上！
“媽媽！”這時候，門口處傳來了江月驚惶的聲音。
“你回來幹什麼？！你給我滾！你和你那個小妖精雙宿雙飛去啊？你還回來幹什麼？！”江月的母親歇斯底里地道。
江月的父親沒有躲避，他定定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江月進來了，她後面跟著一位醫生。我走了過去，輕輕地拉了拉那位醫生的白大衣，輕聲地對他說道：“我們出去。沒事了。”
出去後看見黃警官在病房的過道里面，她在朝著我燦爛地笑。我發現，她真的很美麗。
江月的母親醒過來了。但是她的父親還是離開了。他是悄然地離開的。雖然明明知道他不會再回到白塔寺去，但是江月卻非得要我陪她去那裡尋找他。
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我們去找那位黃警官吧，請她再幫忙找找。”江月對我說。
“你媽媽都說了，她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你媽媽還說，她只要知道你爸爸還活著就夠了。而且，現在你爸爸是存心要躲起來，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怎麼去尋找？”我對她說道。
可是她卻非得要和我一起去找黃警官。然而，黃警官和我的說法一模一樣。
“小江啊。父母的事情你不一定能夠理解的。”最後黃警官勸慰江月說。
江月黯然。
後來我問江月：“你怎麼認出了他就是你父親的啊？”
“我認識他的眼睛。雖然他的臉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的了，但是他的眼神我永遠都記得，一直都記得。我小時候他經常用哪種慈祥的眼神看我的。”她回答說。
我頓時明白了：江月母親認出他的原因也是他的眼神啊。一個人什麼都可以改變，但是眼神裡面的慈愛、真情卻永遠是改變不了的啊。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江月的母親為什麼會拒絕他留下來呢？難道是她已經對他已經恨到了骨髓裡面了？難道是愛得越深也會恨得越深？
我無法理解。
江月找唐波爾談了。
“她告訴我說，最近那個遲浩南天天去找她。還每天給她送去一束玫瑰花呢。”她回來後對我說。
“真的？那太好了。”我高興地道
。不過內心裡面的酸楚卻只有我自己知道。
“可是，她告訴我說，她對那個遲浩南沒有一點的感覺。”然而，江月接下來嘆息道。
“那怎麼辦？”我心中的酸楚倒是沒有了，但是卻開始擔憂起來，因為姑姑交給了我的那個任務。
江月看了我一眼，笑道：“我給她說，那個遲浩南挺不錯的。還告訴她：‘女人嘛，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比找一個自己愛對方而對方不愛自己的男人要好得多。’我這樣一說只後，她才基本上答應了去和遲浩南交往了。”
我頓時怔住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比找一個自己愛對方而對方不愛自己的男人要好得多。’”
她頓時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後才幽幽地道：“你不覺得兩個人同時都在愛著對方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嗎？”
我心裡頓時不悅起來，“小月，我可是真正地愛你的。你的意思是說，你並不愛我是不是？”
“我馬上就要嫁給你了，你說我回不愛你嗎？”她卻反問我道。
我無法反駁她，但是我的心裡開始有了一個疙瘩。不過，我還是對她說了一句話，說完了後頓時覺得自己心裡酸酸的很是難受——“小月，如果你不愛我的話，我們就沒有必要結婚了。我不希望我們今後因為一方沒有愛情而出現離婚的情況。”
“你真傻。我都決定要嫁給你了，怎麼會不愛你呢？”她朝我嫣然一笑。
那你為什麼要說剛才的那句話？我在心裡問她道。沒有敢真正地說出來。我害怕，害怕自己真正地失去了她。
即使你現在真的不怎麼愛我，我也會讓你慢慢地愛我起來的。我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第二天我接到了遲浩南的電話，他說他要請我喝酒。我即刻地答應了。我自己知道：我並不是想去和他喝酒，而是想從他那裡瞭解一下他喝唐波爾的發展狀況。
“怎麼樣了？進展情況怎麼樣了？”這是我見面後問他的第一句話。
“她怎麼老是不來氣啊？我熱情似火，可是她卻冰團一個。鬱悶！”他懊惱地說。
我頓時笑了起來，鬼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笑！“你怎麼還笑啊？”他看著我，氣咻咻地道。
我急忙地回答：“我女朋友才找了她談話了呢。我告訴你啊，小唐可是答應了啊，她答應，願意和你交往呢。”
“真的？”他即刻興奮地道。
我點頭，心裡卻在罵他：你狗日的，便宜你啦！嘴上在說道：“你每天的那一束玫瑰花還是很起作用的。”
“你連這也知道？”他看著我，疑惑中帶有警惕。
“我女朋友告訴我的。不然的話我怎麼會知道？你又不是每天把那些玫瑰花送到科室裡面來的。”我瞪了他一眼後說道。
“宇文大哥，你知道她有什麼愛好嗎？”他頓時高興了起來，隨即問我道。
我一怔，“這我可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想了想，於是又說道：“不過，她好像特別喜歡吃燒鵝。哈哈！你不知道，我最開始在和江月約會的時候她老是來當我們的燈泡。她第一次就是買了一隻燒鵝來呢。對了，她曾經告訴過我和江月，她說她從小就喜歡吃燒鵝。”
“我一定去找一家最好吃的燒鵝店。”遲浩南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