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_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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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_第五章
遠遠地看去，在冬天的那片土地上有著一層薄薄的霧，地裡沒有多少綠色。我看清楚了，他們在翻地。
兩個人在那裡勞作，看著他們的身影，我忽然有了一個很奇怪的感受——我覺得這兩個人好像都很孤獨。
我站在那裡，呆呆地看著他們。我沒有再叫喊。不是我害怕，而是我被自己眼前的那個情景感動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停止了勞作，岳父抬頭在朝我這邊看，隨即去對江月在說什麼。江月也抬起頭來朝我這裡看了過來。
“小月！”我這才朝她大叫了一聲，頓時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麻木了。
可是，她卻沒有理我。
岳父在朝我走來，手上拿著一把鋤頭。
“爸，別理他！”我隱隱聽到江月這樣的聲音。我苦笑著朝地裡走去。幾步之後覺得雙腿恢復到了正常。
“你怎麼跑來了？”碰上岳父後他問我道。
“我到處找不到小月，估計她到這裡來了。”我說。
“她還在生你的氣呢。你去吧。好好和她說。”岳父嘆息著搖頭道。
“嗯。爸，那件事情不是我有意要隱瞞她的。因為我擔心她不同意我購買下這個地方。我家裡的人覺得這裡很不錯，應該買下來。”我解釋道，結結巴巴的。
“你去和她好好說。沒事。”他笑道。
我很疑惑，怎麼一會兒說她還在生氣，一會兒又說沒事了？難道她並不是真的在責怪我？想到這裡，心裡頓時大喜。
慢慢地朝她走去，我一直在看著她。她在地裡站著，背對著我。
“小月。”我終於到了她的身後，輕輕地叫了她一聲。
“你來幹什麼？”她冷冷地道。聲音冷極了，比這裡的氣溫更讓人感到寒冷。
“小月，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我應該和你商量的。”我誠懇地說。
“我生氣的不是這件事情。”她說道，依然沒轉身。
我暗自納罕：那你生的是什麼氣？不過我沒有敢問，只是在等候她下面的話。
“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你究竟什麼意思？把我當成了外人？不，我連外人都不如！”她猛然地轉身。我看見她滿臉的寒霜。
“小月，不是的。”我急忙地道，“黃姐知道這件事情是因為她當時勸我購買下這個地方，而且還請這裡派出所的人幫我辦理好了產權證。”
“那唐波爾呢？她怎麼知道的？”她看著我，冷冷地道。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真正生氣的是在這個地方！
“我沒有告訴唐波爾啊？是今天遲浩南問我為什麼不把這地方買下來，我才告訴了他實情。哪知道他轉身就把事情的真相給唐波爾講了。小月，真的是這樣。”我急忙地道。
“是嗎？”她的聲音依然是冷冷的。
“是真的。我一點沒騙你。”我即刻地回答。
她的臉色頓時變得柔和了起來，“那麼你告
訴我，你買這裡花了多少錢？”
“六萬塊錢。給了那警察五千塊好處費，還有一點稅費和其它手續費。”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你真有錢啊。好處費一給就是五千。”她的聲音又變得冰冷起來。
“人家幫忙了，當然得給人家好處費啊。開始說的是八萬，人家幫我講價講到六萬五，後來又讓這裡的主人少了五千。我覺得那五千塊錢給得很值得。”我急忙地解釋。
“拿來。”她沒有再問我這件事情了，卻朝我伸出了手來。
我莫名其妙，“什麼？”
“你的銀行卡啊。我看你現在真是不得了了，手上有幾個錢就開始胡亂花費了。把卡給我，我替你保管。”她說。
“我沒有亂花錢啊？你看，除了我們買房，就是在這裡花了錢了。”我急忙地說道，同時急忙地將自己的錢包取出來，拿出那張卡朝她遞了過去。
“裡面還有多少？”她問道。
“還有三十來萬吧。裝修的錢不是你出的嗎？”我說。
“我聽說男人有錢就會變壞。你這卡，我沒收了。”她說。
“行。你拿去吧。”我急忙地道，“小月，你剛才那話不對。男人要變壞和錢沒關係的。最根本的原因是思想意識。”
“反正我發現有錢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說，忽然地笑了一下。
我心裡大慰，“唐波爾的哥哥不是很有錢嗎？我怎麼不覺得他有多壞？”
“你瞭解他嗎？”她問我道。
我一怔，隨即搖頭道：“我還真不瞭解。不過，我從他對愛情的執著上估計他還真的不那麼壞。”
“這樣的男人已經不多了。”讓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在點頭，隨和又在說道：“我不明白，黃姐為什麼不喜歡他。”
“我估計是黃姐忘不掉她那個已經死去了的丈夫。”我說，過去挽住了她的胳膊。讓我非常高興的是，她沒有反對我這個親密的動作。
“黃姐也是一個很執著的人。”她在嘆息。
“是啊。”我說，心裡在想道：這樣的女人好像越來越少了。
“宇文豪，你經常和她在一起，她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江月忽然地問我道。我大吃一驚，急忙地停住腳步然後去看著她，“小月，你別胡思亂想啊。黃姐比我大，而且還幫了我們那麼多的忙。你不應該這樣去想人家的。”
“我只是提醒你。提醒你，你明白嗎？”她瞪著我說道。
“小月，你不應該這樣去懷疑她的。你想想，這可能嗎？以前我懷疑過你，你當時那麼生氣。現在你怎麼就不好好想想我的感受呢？小月，我覺得夫妻之間最根本的就是互相要信任。你說是不是？”我認真地對她說道。
“豪，你說得對。可是，我就是不大放心你。”她說。
“你那麼漂亮，應該我不放心你才是。”我開玩笑地道。
“我是女人。我們女人和你們男人不一樣。我們是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們男人就不一樣了，結婚的時間越長就越容易出現問題。”她說。
“誰說的？”我生氣地道，“對了，我可不是什麼雞和狗！”
“那你告訴我，難當你不覺得黃燦很漂亮嗎？”她問我道。
“她是很漂亮啊。但她漂亮不漂亮關我什麼事情？難當你不漂亮嗎？你才是我老婆呢。”我急忙地說。
“夫妻之間時間長了就會厭煩的。特別是你們男人，再漂亮的老婆在家裡也不知道珍惜。這叫審美疲勞，知道嗎？這是你們男人的通病。”她說。
“小月，我發現你總是把你自己的觀點強加在我身上。你說，我什麼時候對你審美疲勞了？我覺得你倒是有這樣的情況。你說，我們倆是誰在嘿咻的時候看雜誌的？”我苦笑著說道。
她狠狠地掐了我胳膊一下，痛得我咧嘴。“人家那天是心情不好。”
“好啦。我開玩笑的。”我急忙地道，胳膊上還有餘痛傳來。
“我們回去吧。我今天想來了。”她過來挽住了我的胳膊，低聲地對我說道。
我大喜，“好啊。我們趕快回去。”
“不，我們去我們新房裡面去。”她說。
“等搬家後我們再在那裡面好好開始吧。現在那裡還沒收拾好。”我急忙地道。因為我把新房那地方看得很神聖，我不想在那個地方草草完成我們的歡愉。
“那裡已經被我佈置好了。”她說，隨即看了看她腕上的手錶，“現在還早，我們去買點東西回去。用你的卡。”
“行。”我笑道，顯得很慷慨。
岳父沒有留我們。他看著我們兩個人親熱的樣子，不住地再咧嘴笑。
我沒有再去勸說他去找江月的媽媽，因為我覺得他也有他的苦惱。我和他都是男人，現在，我有些理解他了。
可是，江月卻一直很留心。在我們回城的路上她問我道：“你和我爸爸談得怎麼樣了？他和我媽媽的事情。”
“我覺得隨便他吧。他對我講了很多。我覺得他也有他的難處。”我含糊地說。
“那怎麼行？”她頓時嚷了起來。
“難道你自己沒問他？他是你爸爸呢。”我說。
“正因為他是我爸爸，我才不好問他啊。”她說。
於是，我把她父親告訴我的那些話對她講了，隨即說道：“小月，現在你知道了吧？你爸爸他也有他的想法的。”
她看著我，“你是不是很同情他？”
我點頭，“我覺得你媽媽以前有些事情沒做好。”
“所以你覺得他很值得同情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和他一樣可憐？覺得我也在欺負你是不是？”她問我道。
我沒想到她會把她父親的事情與我聯絡起來，“小月，這各是一碼子事情。”
“豪，其實你們男人不知道，我們女人這樣做的目的是一種愛呢。如果我們不愛對方的話，怎麼可能那樣去做呢？”她嘆息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