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離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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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離開（1）
下班的時候，鄭小左準備回家好好的收拾一下，卻在樓下見到了等在那裡的秦沫沫。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不是為自己來見你的，所以，跟我走。”秦沫沫不給鄭小左考慮的時間，已經將鄭小左拖上了車。
“說吧。”秦沫沫上車之後，鄭小左就亟不可待的言道，秦沫沫嘆了口氣，鄭重的對鄭小左說：“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林墨軒了，求你放過他。”
放過他？明明，是他不放過自己，鄭小左轉頭，迎上秦沫沫怒極的神色。
“你是林墨軒致命的毒，你們到底怎麼了？昨天他在我那裡喝得爛醉如泥，醉成那樣，還抱著我喊著你鄭小左的名字。”秦沫沫很是無奈的言道，神色中的哀傷再也遮擋不住。
“我會離開他的，不僅僅是為成全你，更是成全我自己。”鄭小左聽了秦沫沫的話，輕聲的言道，她喜歡林墨軒，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林墨軒的心，好像從來都沒有放到她的身上，可是因為林墨軒，她終究還是蹉跎了自己的年華。
“這應該是你最明智的決定。”秦沫沫看向鄭小左的時候，神色中還是多了幾分哀傷，自己最明智的決定也是離開，可是自己總是下不了決心，總是放不下。
“其實你這樣又是何苦。”鄭小左很是無奈的對秦沫沫說，一個多月不見，她消瘦不少，作為多年的好友，即使也曾恨得牙癢癢，但是看到她也不如意，自己終究也是心酸的。
“不說了，我請你喝酒。”秦沫沫笑著說話，鄭小左認真的點頭，喝酒，這是他們在一起最常做的事情，酒有時候真是好東西，能讓人的世界都變了樣子，只有在那個時候，自己不會心痛，只有在那個時候，所有美好的想象都好像是真的。
鄭小左和秦沫沫都是秦城酒吧的常客，甚至連程易陽他們也因為鄭小左的關係，經常出現在這裡，他們來的有寫早，迷離的燈光，炫目的色彩，勁爆的音樂，一切都還離他很遙遠，他們安靜的坐在角落裡喝酒，不時的說話，看舞臺上的吉他手在調著琴絃，不時的唱出幾個驚人的調子。
“鄭小左，我現在不知道是該愛你還是恨你呀。”秦沫沫手中端著藍色的雞尾酒，最上層的藍色，在暗黃的燈光下泛著晶瑩的光，鄭小左正好轉頭，誤以為那是秦沫沫的眼淚，心突然間也變得柔軟起來。
“沒有林墨軒，咱們不可能成為好朋友吧？”鄭小左若有所思，應該是五年前了吧，自己在省中醫藥大學的門口見到了她，那時候的她，比高中的時候更美，只是打動她的還是秦沫沫當時說的話：“鄭小左
，這個世界上只有咱們兩個傻人，你在校門口等著，我在學校裡等著，只是他不會出現。“
兩個人的哀傷，讓他們緊緊相擁，從此，成了密不可分的好友，他們愛上了同一個男人，在那個男人不在的時候，用彼此的記憶相互取暖，但是當那個男人出現了，他們又都有了各自的心思。
但是他們都明白彼此的心思，所以，即使沒有了原先那樣的親密，只是坐在一起，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心思。
“沫沫，我離開後，替我照顧好他。“鄭小左輕聲的說話，林墨軒早上的時候絕望的喘息，還停留在自己的耳畔。她一直知道，林墨軒心裡的自己和自己心裡的林墨軒是一樣的重。
秦沫沫沒有說話，只是大口的喝酒，她不想對鄭小左感恩戴德，但是鄭小左願意退出，是自己的幸運，只是自己不敢想，這幸運的背後，有多少林墨軒的絕望和哀傷，想想，她都心疼的厲害。
她不捨得林墨軒有任何的不好，那是自己少年時代就種在心底的理想，高中的時候，因為他要學醫，自己拼力的學習，為的是能和他上同一所大學，離他近了，機會會多吧？
可是她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學裡卻沒有她，她靠著對他的思念苦熬著日子，本科，研究生，她一直在等著他回來，他再不來，自己就老了？可是，她比誰都明白，如若他回來，要找的那個人，也肯定不是自己。
她唯一的指望就是鄭小左的退出，鄭小左，其實是自己一直都看不上的女人，要模樣沒有模樣，要家世沒有家世，她怎麼能配得上林墨軒？可是鄭小左骨子裡的驕傲又像極了自己，從怨恨到惺惺相惜，一直到現在，他們能平靜的坐在這裡喝酒。
“謝謝你。”在鄭小左的退讓面前，秦沫沫終於收起了自己的驕傲，在這三人的感情裡，如若鄭小左不退出的話，自己就永遠的沒有勝算。
“不用謝我，我只是不能原諒，他為什麼在給了我一切之後，再離開我。”鄭小左很是坦誠的說話，眼角已經全是淚光，她和林墨軒之間，隔著太多的東西，溝溝壑壑，都是他們再也回不去的阻礙。
“你就是太固執了。”秦沫沫無奈的言道，其實當年的林墨軒喜歡上的又哪裡是那個瘦瘦弱弱都沒發育好的小姑娘，她最先吸引他的就是骨子裡的固執，如若林墨軒一開始就知道，同樣會是這固執顛覆他們的愛情的話，當年，他是否對她的固執那樣的痴迷。
即使是在秦沫沫的面前，鄭小左都固執的要命，在喝酒的時候，秦沫沫的一個病人突然出現了緊急情況，打電話和當班的護士說了幾
遍之後，還總是不放心，鄭小左看出了她的著急，讓她走，並且明確表態，自己會安全的回去。
秦沫沫終於無奈離去，此時，酒吧中已經全是迷離之感，一切恍如前世，想到明天，鄭小左的心中多了幾分痛楚，酒入愁腸，能選擇的也就是再多飲幾杯，只有這樣，才能忘記了心底的痛楚。
程易陽看到鄭小左的時候，她已經喝得東倒西歪，程易陽穿過紛亂的人群，走到鄭小左的身邊時，她正低著頭打電話，他靠近，她都沒有感覺，但是他卻聽到了鄭小左的話。
“你來接我，今天是最後一次了林墨軒。”鄭小左的話說的很是哀傷，即使是醉酒之後，她依然忘不了明天要到來的別離，電話那端的林墨軒，聽著電話裡煩亂的音響，心再也落不下來。
“你稍等，我找人幫我值班，我馬上去接你，聽話，不要四處亂走。”林墨軒一邊吩咐，一邊換衣服，上次自己去秦城酒吧的那一幕，再次在眼前浮現，他恨不得生出翅膀飛過去。
走出值班室的門，他才想起什麼一般，給家就在醫院家屬樓的同事打個電話，讓他幫自己頂一下班，他處理點事情，一個小時以後就能回來，那邊同事很是爽快的答應，林墨軒才慌亂的開車去秦城，一路，驚魂難定。
找到鄭小左的時候，她還是趴在那裡，有幾個男人圍在鄭小左的身邊，林墨軒沉默著走進去，輕輕地拍了下鄭小左，喊她的名字，她慌亂的答應，在抬頭看到是林墨軒的時候，很是喜悅的撲進了林墨軒的懷中，輕聲的說了一句：“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回來的。”
林墨軒的心突然一動，她知道自己會來？即使她選擇離開自己，她的心底也是將自己當成一個希望來守候麼？林墨軒抱住鄭小左，帶他離開酒吧，他沒有注意到，在酒吧的另外的一個角落裡，一雙已經極度的發狂的眼睛，早已經點著了火一般，他緊緊捏住手機，好像要將它融入自己的身體。
喝酒後的鄭小左很是聽話，林墨軒到家給她換衣服，幫她擦臉，喝水，一切都聽話的好像多年前那個跟著自己學影視文學專業的小姑娘。
在收拾好之後，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了放到牆角的旅行箱，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收拾好了麼？在看到旅行箱的那一刻，林墨軒不願意再離開，現在，她選擇離開，自己能做的也就是答應，不管自己多麼的不捨。
既然要分離，那自己就多陪她一會，就這樣看著她靜靜地睡覺，看著她睡覺時候神色的安寧，也是幸福，在這一刻，林墨軒願意放手自己的一切，只為守護自己心愛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