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第30章
半世清情 流年共度相思遠 老公求原諒:三歲寶寶強悍妻 腹黑媽咪:爹地要發飆 不死劍魔鬥蒼穹 蒼穹九逆 東荒大世界 無限之君王 魔女復生 天官
第30節 第30章
第30節 第30章(15 51)
常家翻了翻手機裡的備忘,說:“明晚還有一場商演,演完就沒事了,初步計劃我們後天一大早就出發去香港。
“我已經等不及要去瘋狂血拼了!”李成子激動地說。
“我也是,我也是。”一想到要去香港,唐琪也激動得直跺腳,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莊辰微笑地看著她,高興起來時,她像個小女孩一樣可愛,登上舞臺,她又瞬間化身女王,控制著全場的尖叫。莊辰私底下更愛她文靜優雅的樣子,那是屬於她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該有的模樣。唐琪是百變多元的,比起蔚夏的清淡,她變幻莫測。他偶爾會覺得太複雜,說到底,他以為自己喜歡的還是簡單的事物。
當他們幾個在香港瘋狂購物時,蔚夏一大清早就跟著鍾離轉好幾路公交車來到城市的遠郊挑選新鮮的盆栽。為了保證貨物的新鮮度,他們都是每三天就去打一批貨,然後爭取在三天之內就賣完,以保持新鮮盆栽的穩定流動。鍾離做生意有腦子,也不怕辛苦,下雨天也照樣出攤,一天裡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侍弄花花草草,蔚夏鬱悶他對待愛情的時間少了,把心思全放在了做生意上頭。平時太累了,他們以前一天都要好幾次的**現在幾天都不會有一次,蔚夏總忍不住覺得生活寡淡無味,雖他還是他,愛情卻終究變淡了滋味。
下午太陽落山之後,蔚夏隨便扒兩口飯就先去佔好擺攤的位置,人來人往的地方攤位競爭大,每一天都擺著不一樣的攤子。高校區這一塊兒的生意很集中,幾個學校的學生都愛來這一帶逛街,儼然把這一帶逛成了小商業區。一到晚上,沿街擺開的地攤有一長溜,偶爾碰見城管執法,這裡就會亂得像菜市場。
蔚夏站了十分鐘,鍾離騎著三輪車把盆栽帶過來。他們以前都會把盆栽擺到地上,鋪的開,更吸引人些,有一次碰見城管,他們的東西不像衣服首飾之類的捲起包袱就能帶走,最後收拾不及連車帶貨全部被城管收繳了。鍾離就買了一輛大一點的三輪車,每天把一定量的貨弄上車,到了夜市稍微在車上擺開就能賣了,也方便跑路,麻煩的就是如果生意特別好,得來回運好幾趟盆栽。
今天的生意如舊,在夜市賣了這麼長時間的盆栽,人均量還遠未飽和,每天晚上的生意都不錯,鍾離知道蔚夏死活不會願意開口吆喝,就只把收賬找錢之類的活兒給她,他自己很拉得下臉地像個真正的小販一樣扯著嗓子吆喝,蔚夏站在他身邊總覺得不自在。
難免碰見同學,鍾離拉著同學就讓他們給自己做生意,買一盆還不高興,最少得買三盆,再打個折,很精於此道的樣子。蔚夏碰見同學,恨不得趕緊躲起來,遠遠看見就趕緊不動聲色地躲在鍾離身後,提防不及非得面對面時,臉上立馬一陣紅,囁喏著跟同學打招呼,倒不用太拉生意,來人總會給點面子,反正盆栽之類的不貴,還可以要求打個折扣,也樂得給他們做生意。
蔚夏剛送走兩個班裡的同學,男生買盆栽送給女生,結賬時也沒要求打折。
“你也不容易的,擺攤辛苦,不佔你小便宜了。”
蔚夏收了錢說著謝謝,幾乎要聽不見。同學走後,她不無羨慕地看著他們小兩口繼續充滿興致地逛著其他攤位。
“本來沒什麼事,你偏搞得自己這麼難堪,”鍾離冷不丁地說,“不就是擺個地攤嘛,我們靠勞動賺錢,不偷不搶不丟人,你是有多覺得丟臉啊。”
“不是,我還是不太習慣吧。”蔚夏說,“慢慢就習慣了。”
鍾離從三輪車掛著的袋子裡掏出一個紅彤彤的蘋果,遞給蔚夏,蔚夏吃了幾口讓鍾離接著吃,鍾離手上都是泥,不管那麼多,大口大口地咬著蘋果,三下兩下就吃完了。
“買盆花吧?”
“恩,過去看看。”
“這些盆栽都是今天剛拿過來的,新鮮著呢。”鍾離看到生意來了連忙放下蘋果招呼客人。
“蔚夏?”
蔚夏聽到聲音抬起頭,看見葉鯉被一個漂亮得有些誇張的女孩子挽著手臂站在三輪車前。葉鯉看到蔚夏和一個看著很絲的男生一起擺攤,非常驚訝,雖然她容顏依舊,清新恬淡不變,但眉眼裡沒了驕傲,充滿了順從和認命。
“嗨,好久不見。”
真的有好久沒見了,彷彿自從分手後,他們就沒有怎麼再見過對方。好久了,久得記不起時間。葉鯉比以前更時尚光鮮,跟那打扮入時的女孩子站在一起,就是一對璧人,光芒耀眼,是唐琪口中能夠保證收視率的組合。兩人分開後,直到現在,他演著他的時尚都市電影,她演著她的鄉村愛情故事,毫無關聯。
“你過得還好嗎?”葉鯉關切地問,女孩毫無反應,看都不看蔚夏一眼,自顧自地挑選著中意的花卉,鍾離一邊給女孩介紹,一邊往他們這個方向看,蔚夏看上去挺反常,這個一看就知道又是前男友之一,就他了解的那些前男友裡,眼下這個等級最高了。蔚夏不錯啊,居然跟這種高富帥都談過戀愛,自己真是與有榮焉了。
“還行吧,你呢?”蔚夏瞄了一眼鍾離,看他沒什麼反應,心裡鬆了口氣。
“恩,也就那樣吧。”
女孩挑了三盆花,鍾離笑著說:“你跟蔚夏是老朋友,就給你們打個八折吧,一共六十八。”
葉鯉掏出皮夾子,抽出一張一百的遞給不收錢的鐘離,風度翩翩地說:“不用找了。”說完提著裝盆栽的袋子,被女孩挽著手臂走了。
“不找最好,不要白不要。”鍾離把錢塞進蔚夏的腰包裡,明知故問地說,“他是誰啊?”
“一個朋友。”蔚夏淡淡地說,低頭整理腰包裡的錢。
“一個朋友?哼。”鍾離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剛想說什麼,有人過來買花,他忙著照顧生意,懶得再找蔚夏的麻煩。蔚夏看著葉鯉的背影,他回頭看了一眼,眼裡滿滿都是關心,她想起他曾經說過的一些話,心裡一陣酸。要是當初不那麼輕狂無知,也許今天站在他身邊的就是自己,看他豪氣地為自己買這買那,享受著女孩子最想擁有的虛榮。她不敢直視,只敢斜著眼看他,葉鯉一手提著花,一手攬住女孩,走了。再也回不去了,現在看來,他是那麼好那麼好,可是再也不屬於自己,哪怕一絲一毫都不再屬於了。
一個禮拜後,蔚夏來了月事,痛經,鍾離給她燉好了紅糖水,讓她好好在家休息,不用陪他去擺攤了。蔚夏閒來無事,開啟鍾離買的二手筆記本上網。她好久不跟同學聯絡,世界裡彷彿只剩下鍾離一個,跟她聊天的人也越來越少了。她被鍾離困在他的世界裡,漸漸與外界失去了聯絡。無論她多掙扎,到頭來,她還是被鍾離牢牢控制住了。他身上有她最想要的東西,她走不了,只能甘願留下。
人人網的最近來訪裡出現了葉鯉的頭像,他以前偶爾會來看看自己的主頁,後來就越來越少,想來他的日子過得繽紛多彩,再對自己沒有了惦記了。這一次來訪,距離上一次,有快一年了吧。他原先面如死灰般、眼睛無神地說放不下,到最後也還是放下了。
自分手後,蔚夏再沒有去踩過他的主頁,起先是不願意看到他為她心碎,後來是不願意看到他過得越來越好,總之有好幾年了,她未有任何造訪。她痴痴地看著他的頭像,他傻乎乎但帥氣地對著鏡頭大笑,這頭像跟幾年前也全然不一樣了。當年他只是個毛頭小子,現在留了一點小鬍子,看上去成熟穩重多了。蔚夏點進去,他開通了會員,主頁搞得花樣繽紛,二手筆記本時常失靈的喇叭裡傳來他主頁上的歌曲,熟悉到爛掉的《Yesterday?Once?More》,他到現在還是更喜歡老歌,這是蔚夏瞭解的唯一一個可能沒變的愛好。
大一開學的時候,她第一次遇見了他。唐琪興奮地拉著蔚夏的手去報道,突然人群裡一陣**,好多人往一個方向看,唐琪愛湊熱鬧,說:“不會有人打起來了吧,快快,我們去看看。”她拉著自己就往熱鬧的方向跑去,沒有人打架,而是有一輛看上去超級豪華的跑車出現了。因為那車子實在太亮眼了,原本停在它旁邊的一輛別克車灰溜溜地開走了。
“哇,這傢伙開蘭博基尼來開學,不高調死他啊。”見多了大世面的唐琪也驚歎了。坐著唐琪舅舅的寶馬來學校的蔚夏,人生數得清坐小轎車的次數,唐琪讓自己平生第一次有機會坐上了寶馬,本來已經感激不盡,以為那就是頂級的車子,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讓唐琪也讚歎不已的車子。那車子很美,連她都看得出來。
男生下了車,看上去倒不那麼顯眼,帥還是帥的,那時候他還那麼青澀,只是小男生的帥氣。他一眼望了過來,目光停了一下,傻傻地不知所謂地笑了。蔚夏不知道他是對自己笑,直到他千方百計找到自己,說:“我對你一見鍾情,開學時一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
情竇初開的蔚夏被葉鯉的浪漫打動,他為她點了一地的蠟燭,在她樓下拿大聲公唱情歌,成為學校轟動一時的求愛門。他為她辦生日派對,讓她第一次穿上公主的晚禮服。葉鯉很喜歡她,親口說過:“蔚夏,你知道嗎?這輩子只有兩個女人是我最在乎的,一個是我媽,還有一個,就是你。”讓她感動不已。那時的他很青澀,蔚夏開啟他的相簿,看到他剛上大學時的照片,那個帥氣的小男生,笑起來天真無邪。他、她還有唐琪,那時很好,天天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逛街,還一起去看了唐琪的第一次登臺表演,她讓葉鯉去臺上給唐琪送花,唐琪笑著說了聲“死相”,她忘了移開麥克風,全場都聽到了,她在臺下也笑出了眼淚。
葉鯉剛來大學,很樂衷於交際,結識了一大票富家子弟,常常租場地辦Party,要不然就是混夜店,過著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的生活。蔚夏那時還想著要考研為自己扭轉命運做準備,很看不慣葉鯉不思進取的樣子,兩人越交往越多矛盾,終於還是誰也沒能改變對方,最後分手了。分手後葉鯉偶爾打電話給蔚夏,不說話,好像專程為了聽聽蔚夏的那聲“喂”,過了一夥兒,他就掛了。她知道自己傷他很深,否則他也不會那麼快就交了新女友,從此聽說他過得更加富家公子哥,女友更換速度簡直跟蔚夏有得一拼,而且個個都是校花級別的女孩。
唐琪一直為他們惋惜,也為他們三人那些美好的時光惋惜。早些年蔚夏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可惜,竊竊認為自己才一出現就讓葉鯉一見傾心,往後的男朋友應該也不會差,可是後來她交往的男生一個比一個差勁,她才暗暗後悔,早知道當初,就不會有現在。看著他的照片,他一步步成長蛻變,從當年的毛頭小子,蝶變成了今天名副其實的高富帥,目光不再那麼柔軟,他終於成熟了,眼下的他完全符合了蔚夏當初的盼望,可是,自己沒有陪他一起成長,無緣與他走到現在。
她想找到當年相愛過的證據,她翻出他以前發過的狀態,有那麼一段時間,他的每一條狀態都跟蔚夏有關,他思念她,千分萬分,難以自持。她一條條看著,終於在一條:“我終於知道了什麼是一夜長大,一夜長大就是你曾經給出的那顆心被心愛的她退回來,你不想簽收。直到你發現在郵箱裡,你的心也變得鏽跡斑斑。你終於肯把那顆心再塞回自己的胸膛,那顆被遺棄的心一夜之間,讓你明白了愛情,明白了成長,明白了痛。”蔚夏潸然淚下,她望著窗外暗自懊悔落淚,天色又陰沉了下來,最近總多雨,看這天色怕是又有一場滂沱大雨了。
一記重擊落在蔚夏的後腦勺,蔚夏回頭看,心頓時幾乎停拍,鍾離眼睛噴火地瞪視蔚夏,他看上去比任何一次都可怕百倍千倍。鍾離走到半路發覺要下雨,回來拿把傘,蔚夏在往事回潮中太過投入,沒發覺門打開了,推開了,而且吱呀一聲響了。鍾離默默站在背後看她一張一張翻著那個買花男生的照片,又一條一條看他很早寫的狀態,怒不可支。蔚夏剛想開口,就迎來鍾離發狠的一記耳光,她的嘴角立即滲出了血。蔚夏反應過來往門口衝,被鍾離一把扯住頭髮拉了回來,肚子上立即捱了重重一腳。
她以為自己就要被打死了,他沒命的打著自己,拳腳相加,比哪一次都重一百倍。她覺得自己快死了,放棄了掙扎,任由他凶蠻地毆打。鍾離沒留神一拳打在凳子角上,劇痛讓他跳起來拼命揮手。蔚夏瞅準時機,沒命一樣逃了出去。一路狂奔,她不管鍾離有沒有追來,她只管拼命地跑,不跑就徹底死定了。
天上響了幾聲雷後大雨兜頭倒下,不消幾秒她已全身溼透。她不管了,只能跑,不跑就死定了,自己一定會被鍾離活活打死的,他那麼狠,每一下都想要取了自己的命。蔚夏在大雨中狂奔著,電閃雷鳴,這大概是今年的最後一場帶著雷聲的雨,冰冷的像是有人在天上灑下了帶著冰的水。
她對自己說:“快跑,蔚夏,快跑!”
“輕”是酒吧街難得的輕音樂酒吧,在酒吧街區的最深處,雖然每個酒吧互為獨立的小洋樓隔音效果很好,但把這種型別的酒吧設定在角落區域,更能保證從裡到外的安靜氛圍。
今晚算是莊辰和唐琪第一次正式約會,以前也單獨出來玩過,但這一次的意義與之以往都不一樣。莊辰約唐琪,也是他定的地方,在不認識蔚夏之前,常家帶他來過這裡,他很喜歡這種安安靜靜聊天、聽音樂的感覺,他偶爾想過如果以後有了女朋友,一定要帶她來這裡享受一下。奇怪的是,他跟蔚夏相愛一場,居然沒有找到任何機會來這裡坐著聽聽歌。
他碰了碰唐琪握在手裡的冰銳瓶頸,唐琪有些痴迷地聽著現場歌手迷人的爵士嗓音,瓶子的脆響讓她回過神來。
“入迷了?”莊辰問。
“這歌手的嗓子好棒,”唐琪說,“這裡的環境真是不錯,我都想上臺去唱一首了。”
“可以啊,這兒的老闆認識常家,我們把常家搬出來試試看。”
“常家還真是神通廣大,哪兒都有熟人。”
“其實是他投了錢的,他的生意頭腦好著呢。”莊辰招招手把服務員喚過來,說,“我的朋友想唱一首歌,行不行?”
“這個,按規定我們只接受點歌的,”他看了看莊辰和唐琪只點了不到一百塊的東西就能坐卡座,想了想,說,“我去向我們經理請求一下吧。”
莊辰看著他走向吧檯,跟吧檯裡面的一西裝男說了些什麼,兩人一起往這邊看了看,西裝男點了點頭,服務生再走來時,微笑地說:“當然可以,唐琪小姐。”
唐琪瞪著眼和莊辰相視一笑,常家的面子果然是很好用啊。
爵士歌手完成了她今晚的表演,場區負責人走到臺上,用麥克風說:“下面我們邀請一位漂亮的小姐上臺演唱一首歌。”在客人們稀稀落落的掌聲中,唐琪走上了酒吧的小型舞臺。
“謝謝大家,我唱一首《我願意》獻給大家,也獻給,”她看著莊辰微笑凝望自己的臉,篤定地說,“你。”
唐琪把這首歌演繹得很肯定,很堅決,她在酒吧藍色的燈光下面,握著話筒反覆吟唱著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她的眼睛一刻不離地看著臺下的莊辰。他們上下交相輝映著淺淺的笑容,莊辰對她有心動的感覺,不止一次,她為自己唱歌,向自己不斷地訴說著,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他想,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在面對這一幕時都會心動吧。她那麼美,歌聲清澈動人,很難找到讓人不認可的瑕疵。莊辰有時會為她心醉,她就像是一杯紅酒,優雅的酒紅色,在透明的高腳杯中輕輕晃動,美得讓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