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荷花塘

荷花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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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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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走了十來天,最後半罐水剛剛分了下去,黑山急得不行,但他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和青斑輪流的以天蛇的名義說服大家,說是富饒的土地就在不遠的前方。

不知什麼原因,這片地域很荒蕪,只有野草,別說野菜了,就是能看見一兩朵野花都實屬難得,於是又恢復到以前每頓飯以肉類為主,烤著吃或炒著吃,無外乎這兩種,本來人就上火,再加上毒辣辣的太陽烤得人頭暈,誰還吃的下去油膩的肉類啊?

期間又有三個女人流產了,只是這次沒有時間給她們休息,周圍也沒有河水,青斑象徵性地念了一段祭祀詞,眾人圍著她們丟了些土塊,這就繼續趕路。

眾人已經有一天沒喝水了,每個人嘴脣都乾巴巴地爆了皮,互相之間也很少說話,徐凌覺得嗓好像冒了煙,他拼命吞嚥口水,可連口水都沒有。

中午的時候,全族人翻越了一個高坡,藉著地勢,眾人看見了不遠處一大片粉紅,還有波光粼粼,和上空盤旋的白鳥。

眾人跟瘋了似的幾乎跑了起來,根本不覺得累,終於在天剛黑的時候趕到了水邊,驚起無數的鳥。

大夥趴在岸邊,迫不及待地將頭貼近了水面,好歹徐凌還揮了揮上面上的蚊蟲,又攪了攪水,其他人真就是直接往嘴裡送,一大捧水嚥了下去——不是鹹的,一時間動作整齊地撅著屁股喝水。

喝了得有五分鐘,一個個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水邊。

周圍充斥著各種動物的叫聲,徐凌這才覺得後怕,黑山命人多點起幾堆篝火。篝火照及範圍必定有限,水面上影影綽綽,也不知有什麼,中午時候為了趕到水邊,眾人沒有去打獵,現在天也黑了,不知道周圍是怎麼個情況,黑山沒讓大家動,只是這會只剩下的食物不多了,仍舊以女人為優先,黑山將食物分了下去,徐凌既不出力打獵也不是女人,他分不到食物,黑山將自己烤肉都給了他。

人心都是肉長的,徐凌過意不去:“你也吃點吧。”

“我餓一頓沒事,你自己吃吧。”

倆人讓了半天,最後徐凌剩了點,說自己飽了,他本來飯量就小,黑山也實在,以為他真飽了,就把剩下的肉都吃了。徐凌雖然沒吃飽,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點飢餓感根本不算什麼,多喝點水,也能灌個水飽。

轉天一早,徐凌是在女人嘰嘰喳喳的吵鬧聲中驚醒的,水邊蚊多,徐凌被咬的都不行了,渾身癢癢,恨不得給自己搓下去一層皮,他一手搓著脖,一手揉著大腿,徐凌從地上站起來,剛要問幾句,就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水天一色,這是徐凌第一個想到的詞。波光粼粼的水面和天邊連成一片,上面密密麻麻的是綠色的荷葉,粉色的荷花點綴其中,讓人驚豔,各種鳥類在荷葉上嘻戲,有的在空中翩翩起舞。

天蛇族人沒見過這種植物,但無一不被這美麗的花朵吸引,早有人去水裡採摘了不少荷花,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每人頭上彆著一支,在水塘邊笑鬧著。

男人們出去打獵了,女人們手裡捧著花愛不釋手,虎妞腦袋上扣著一片大荷葉遮陽,耳朵上彆著一支粉白色的小荷花,她五大三粗的,那造型頗為滑稽。虎妞跑到徐凌跟前,非要給他腦袋上也別一朵,徐凌死活不同意,她拿著好幾朵花比來比去,最後在耳朵上又別了一朵:“我還沒見過水裡長的花呢。”

棗花頭髮上彆著一朵更大更豔的,她湊了過來:“也不知道這花能不能吃,有沒有毒。”

徐凌光顧著驚訝了,本能地介面:“荷花沒有毒。”

倆個女人頓時一起看他:

“這叫荷花?”

“你怎麼知道沒毒?”

徐凌支支吾吾:“嗯...我們那管這花叫荷花,它的...果實可以吃。”

“果實?”倆人又一起問。

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月份,但水裡還看不見蓮蓬,雖然沒有蓮蓬,但水底下有藕啊,這麼一大片荷花,底下得有多少藕?可惜徐淩水性不好,要不然他立馬就下水挖藕去了。

棗花和虎妞還纏著徐凌問這荷花的果實在哪裡,徐凌沒法跟她們解釋藕不是果實,也就含糊說道:“在水裡了。”

兩個女人一聽說水裡有能吃的果實,這就要脫衣服下水,竟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懷孕了。徐凌也不知道孕婦能不能下水游泳,但他不敢馬虎,怕真出點什麼事,於是趕忙攔住她倆,勸說:“先等等,等黑山來了再說。”

倆個女人沒明白徐凌的擔心還直說沒事,三人拉扯著又引來了別人注意,其他人聽說水裡有果實,跟棗花虎妞反應一樣,都要下水,耳邊是女人們嘰裡呱啦的聲音,徐凌頭都大了。

還好黑山及時帶人回來了,女人們總算不再吵鬧。黑山他們帶回來的獵物不多,有一隻跟鶴有點接近的大鳥,另一個獵物渾身長滿長毛,黑色的,臉有點像狗,只是四個爪上還有蹼,也不知什麼動物。

黑山原本就沒打算在這多做停留,他說:“這兒最多的就是鳥,可惜長了翅膀不好抓,還有那東西,也不知是什麼,游水遊的可快了,咱們一會裝滿了水,就繼續往前走。”

這水塘周圍樹木很少,動物容易暴露出來,是以除了能飛的鳥類,還有一些能躲進水裡的,其他陸地上的動物很少見,黑山他們的武器大都是石矛一類的,對付陸地上的獵物拼拼力氣還行,要是抓鳥可有些困難了。

黑山剛說完,棗花、黑妹等幾個女人就七嘴八舌地說:“徐凌說這水底下有果實,嗯...啥花的果實?”

“荷花。”虎妞提醒她。

“對對對,他說水裡有荷花的果實。”

黑山聽了也很驚訝,他扭頭看著徐凌:“真的?你怎麼知道的?”

“啊...我們...我們族吃過這個。”徐凌一語帶過。

“那太好了。”黑山光顧著高興了,也沒多問,他叫來幾個人,估計都是擅長游泳的,然後吩咐:“你們下水,找找這...荷花的果實。”對於“荷花”的發音,黑山像其他人一樣還有點生澀。

有的人覺得奇怪,還喃喃:“這果實怎麼長在水裡?”

徐凌叫住他們又補充了幾句:“你們順著葉往下摸,果實一般藏在泥裡。”

眾人這就更覺得奇怪了,但族長的吩咐他們也不敢有異議,脫了衣服下了水,撲通撲通的,一連跳下去好幾個,停在荷葉上的鳥被這動靜驚得飛走了。水邊上,圍著不少人,連黑山都扒頭往水裡看。

扎進水裡的人不一會就上來了,只是他們仍舊滿臉疑問,表示沒有找著。他們上來換口氣,又紮了進去。

反覆好幾遍,連徐凌心裡都沒底了,他怕這會的荷花跟現代的荷花不一樣,也許沒有藕,尷尬地站在水邊,猶猶豫豫也不知道要不要解釋幾句。

這次潛水的時間比每次都長,終於,水面上炸開了幾個水花,男人們一個個都冒了上來,臉憋的通紅,他們揚著脖,呼哧呼哧地大口喘著氣,還來不及說什麼,但面上的表情不再是疑惑,而是笑嘻嘻的,眾人知道他們可能是找到了。

男人們游上了岸,手裡攥著的可不就是藕嗎?一節一節的,肥大飽滿,經過水的沖刷露出的乳白色的表皮,看著就讓人喜歡。

眾人一見還真在泥裡找到了東西,對於徐凌的話也信了七八分。男人們將藕遞到黑山跟前,其他人一個個都抻長脖看,黑山拿起一個掂量了幾下,又聞了聞,他說:“這個果實怎麼這麼怪?長在泥裡不說,還這樣的,我還沒看見過這樣的果實了。”

其他人交頭接耳議論著,無外乎就是說這東西到底能不能吃,有人相信徐凌的話,他都說吃過了,那肯定沒毒,畢竟他要是沒吃過的話,也不會知道水裡有果實。

一部分人仍舊擔心這東西有毒,畢竟長的太奇怪了,在他們的觀念裡,果實一般都是圓的,像藕這種,他們根本形容不出來,甚至沒想過這世界上還有這個模樣的東西。

黑山想了想,說:“一會給這東西煮一煮,先找幾個人吃,要是明天沒事,這東西就真沒毒。”

不是黑山不相信徐凌,而是他經歷過有人誤食長相相似的蘑菇結果被毒死的事情,再加上這東西都沒見過,誰也說不準吃完以後怎麼樣,還是小心一點好。

要說這藕和現代的還是有差別的,雖然也算圓潤飽滿,但肯定沒有現代的藕個頭大,顏色也稍微暗淡一些,藕節處還頂著芽,徐凌也怕這會的藕是有毒的,再有像他吃蘑菇那次也是,那些東西對黑山他們沒事,並不代表對自己也沒事,反之亦然,所以徐凌倒慶幸黑山想的周到,退一萬步講,就是真有點什麼事,也不至於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