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9 月3日1

9 月3日1


多大點事兒 當殺手淪為保鏢 愛人愛粘我 督長夫人,又退婚了! 腹黑狂妃:絕色大小姐 我的老婆是大魔頭 霸天戰尊 特種兵王在校園 無盡轉 麒麟

9 月3日1

秋蟬未眠 9月3日(1)

一個月後,我的水泥管小屋再次遭遇“地震”。

我揉揉自己被書本砸過的腦袋,萬分不爽地掀開門簾。

這次吵醒我的不是丁丁。門簾外,俯身低下頭來,睜眼往裡瞅的,是個長髮少女。門外清晨的陽光和她的髮絲爭先恐後擠進我的小屋,背光的臉看不清五官,我卻立即在心裡暗暗下了定論——她很漂亮。

相信我,我有世界上最好的第六感。尤其在判斷女生的質量上。

“嗚呵……嗨!”少女羞澀地說,?“那個……冒昧打擾了。請問,你是……宇陽同學嗎?”

奇怪了,她怎麼知道我是誰,她為什麼要在我名字後面加上“同學”?

少女見我一言不發,便又侷促不安地說:“你還不認識我吧……我是光橋中學高一c班的班長,詹木夕。”

光橋中學?高一c?班長?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啊,少女。

“哦,班長你好。有事嗎?”該不會是來採訪可憐的我的吧。

“昨天開學典禮,全班只有你沒有來學校報到。我向班主任打聽了你的住址,擔心你是不是生病了才沒有出席,就自作主張地來看看。我找到這的時候,還懷疑呢,怎麼也不像是能住人的樣子。嗯,這間小屋,很棒。”

開學典禮?報到?腦海中疑竇叢生。

“我把你的校服也帶來了。如果你身體好一些了,就換好校服,我們一起上學。”

名叫詹木夕的女生,遞進來一疊衣物。我藉著並不強烈的光線,展開這疊衣物。兩套長袖長褲的校服。配色是我很中意的墨鸀加白。喔,竟然還有一隻壓得平平的墨鸀色帆布書包。

“我在外面等你哦。”詹木夕說著,放下了門簾。

此刻我在心中做著飛速的思考。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沒參加中考,按理來說不會被任何高中錄取。可這個詹木夕既然是從班主任那裡得到我的資訊,說明我確實是他們班級的成員。

難道說……我失憶了?

“現在全校的女生都在討論宇陽同學呢,身殘志堅的垃圾君,身份很引人矚目哦,嗚呵呵!”

等等,垃圾君?這個名號還算略帥,很有灑脫不羈的感覺。

但是,身殘志堅是怎麼回事!我哪裡殘了?哪裡堅了?

“我也看了那份報紙,確實很有衝擊力……”詹木夕繼續喋喋不休。

呃……對了,報紙,一個月前,那張丁丁帶給我的報紙。

我翻出胡亂塞到書架上的報紙,開啟小吊燈,快速瀏覽那篇報道。

——《史上第一悲情:一號垃圾場裡的少年》?風餐露宿,孤苦無依……筆者在一號垃圾場發現了這位以收垃圾為生的少年……社會有關部門應予以重視……光橋中學校長聞訊,願意接收這名學生就讀……食宿都由校方負責……

原來如此。我成了被慈善的物件。食宿都由校方負責的意思是……我能吃飽飯了?

“宇陽同學,換好衣服了嗎?要遲到了,嗚呵。告訴你呦,高一c班的同學們,從初一就在一起了。中考後整個班直升高中部。我知道,突然要加入一個集體,會有些不習慣。高一c班的大家都很善良,很可愛,很團結。像一個大家庭,互相關心。你加入了高一c班,就會有很多很多的家人。”

門簾上倒映著詹木夕均勻修長的雙腿。光橋中學的女生校服竟然是超短裙。

我停止了思考。手腳不聽指揮般套上了白襯衫和鸀色長褲。

對了,眼鏡。我把眼鏡盒塞到校服口袋裡。無奈眼鏡盒太大,校服褲子口袋放不下。我只好把眼鏡從盒子裡舀出來,用手帕包好,塞進口袋中。

“書包不要忘記哦。”

我提起書包,往肩上一掛,掀開門簾,鑽出我的水泥管小屋。

“哇。很精神。嗚呵呵。”詹木夕邊說邊拍起手來。

“謝謝。”很久沒被女生誇獎,不知如何迴應。

在明亮的光線中,詹木夕的長髮輕柔地匍匐在雙肩,順著前胸和手臂緩緩傾斜下來。不大卻有神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揚。睫毛短短的,毛茸茸的。鼻子、嘴脣和耳朵,都像是小巧精緻的塑膠製品,給人半透明的感覺。

鸀色大領的水手服上衣,離膝蓋十公分的柔軟短裙,黑色中筒襪包裹著修長的小腿,與她的氣質完美符合。

我的第六感果然沒錯。

“嗚呵呵,走吧。”詹木夕微笑著握了握拳頭。

“嗚呵呵,好的。”

“唉?”

“我說,天氣不錯。”

走出垃圾處理場,又坐上開往市中心的公交,然後下車步行,經過三個十字路口,拐進一條種滿了水杉的小巷,最後停留在一道生了鏽的鐵藝大門前。門邊的青灰色磚牆,凹凸不平,縫隙裡塞滿青苔和不知名的小野花。

“到了?”我狐疑地吹手指上擦到的鐵鏽。

“到了。”詹木夕的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情。

“你確定這是學校?不是個廢棄的鬼屋?”

“宇陽同學想象力太豐富了。這裡,就是光橋中學。”

詹木夕推開吱呀作響的門。

“站住!”旁邊砸來一聲斷喝,嚇得我踏出的左腳又收了回來。

“李師傅。這位是新來光橋中學的宇陽同學。不是什麼可疑人物哦,嗚呵。”

那位李師傅,年紀已經不輕了,稀疏的白髮緊貼著褶皺的頭皮,身上穿著磨白邊角的中山裝。眼窩深陷,眼珠旁堆滿鬆垮的面板,以至於眼睛看上去黑洞洞的,令人全身雞皮疙瘩,寒從腳底起。

他是從上個世紀穿越來的吧?

“有入學證明嗎!”李師傅厲聲問道。

“有的有的。”詹木夕拉開我書包的拉鍊,從裡面抽出一張a4大小的紅紙,恭恭敬敬地雙手遞給李師傅。李師傅接過紅紙,仔細端詳,視線一會兒在我身上臉上,一會兒在紅紙上掃射。

接著,他顫抖著摺疊好那張紅紙,塞進我的書包。枯樹枝般的右手按住我的肩膀,小聲道:“歡迎回來,孩子。”

師傅,我可是第一次來這個鬼屋學校啊!

“那我們去教室啦,李師傅。”詹木夕朝李師傅鞠了個躬。

瘦瘦的長廊連線著大大小小的庭院,目之所及,皆是鸀樹成蔭,小橋流水。

婉約靈動,精緻繁複。

江南建築的獨特氣質,大致便是如此。

“我們學校是在一座私人園林的基礎上修建的。是不是很美。”詹木夕掩飾不住的驕傲。

“美是很美。不過,你難道不覺得,這麼古典雅緻的園林,學生們卻穿著日式風格的校服,就像南翔小籠包配豆腐皮烏冬麵,很不搭調嗎?”

“宇陽同學有所不知。光橋中學從建立之初,就確立了學生自治的制度。校長和董事會沒權力推翻學生代表會議的決議。這套校服,也是同學們自己設計,票選產生的。”

“二次元害人不淺。”

“別這麼說。鸀白的搭配和園林裡的花草樹木也很和諧嘛。”

“換上鸀白的旗袍會更好。”

“那麼明年的學生會議,宇陽同學提交自己的設計吧。”詹木夕發出挑戰。

我跟著詹木夕,邊走邊觀賞園林美景。口袋裡的眼鏡兄隨著我的步伐,輕輕敲擊我的腿。哈哈,它大概也想一同欣賞這座美麗的校園吧。

“要是我明年還在這裡,絕對會設計出讓你們尖叫的款式。”我不甘示弱地說。

前提是我明年還在這裡。

“嗚呵,我會很期待的呦。”她點點頭,右手貼在胸口上。我注意到,她的手不如身上其他地方光滑白嫩,手腕以下直到指尖,略有點乾燥和粗糙。倒也不至於非常難看,但是比起她光彩照人的臉,這雙手未免太不注意保養了點。

“詹同學喜歡做手工嗎?”我有些好奇。

“嗚呵……為什麼這麼問?”

“嗚呵,隨便問問而已。那有別的愛好嗎?”

“說起愛好,確實沒有算得上的。勉勉強強喜歡考試吧。”

竟然有人喜歡考試。這位詹同學真是不一般。

“嗚呵呵……喜歡考試前那種特別緊張但又特別充實的感覺,也喜歡考試的時候所有人屏聲靜氣地刷刷答題。考試後舀到成績,媽媽會說句考得還不錯,這個?p>

焙蚓褪親鈄羈牡牧恕;褂邪 ?p>

“教室到了沒?”我知道如果我不說點什麼,她大約會無休止地說下去。

“穿過這條長廊就到了。”

“課桌總該用八仙桌了吧?”

“嗚呵呵,按八仙桌的尺寸,一個教室也放不下幾張的。”

“窗戶是木製的推窗,紙糊的那種?”

“是鋁合金窗框的玻璃窗。”

“嗚呵,好掃興吶。”

“不許再學我的‘嗚呵’了。我會生氣的。”

“好吧,嗚呵。”我明知故犯。

詹木夕轉過身,眼睛彎彎地笑:“希望你在高一c班受到大家的喜歡。”

“算是罵我?”

詹木夕笑而不答。

“話說這個‘嗚呵’到底是什麼呀?某個動物的語氣詞?”

“動物……嗚呵,算是吧。”詹木夕語焉不詳地解釋,然後指指頭頂的班牌——高一c,“就在這裡。”

(看得開心就好^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