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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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犯病了
77犯病了
接到李易之主動打過來的電話,何伶俐很意外。
?“嘉越,的美國號碼是多少？”李易之沒有過多，鋪墊直接問道。
何伶俐驚訝的“誒”！
李易之隨口接：“可能要去美國了，有些事想問問他。”為了達成想要的目的,李易之說謊。
何伶俐猶豫了一下,把號碼給他，不過還是將信將疑的問他：“真的要來美國。”
李易之電話裡愣了幾秒。
“可能吧。”他笑,何伶俐心想，李易之不會突然想通了吧？但同時也懷疑,何嘉越是不是使了過激的手段。
家裡新多了四位外國壯漢保全,何嘉越站落地窗前望著樓下的保全冷笑。桌上電話響起,是越洋電話,他以為是國內公司打過來的,接通後聲音冷冷的：“喂。”
電話裡靜默了幾秒，可以聽到對方忽然加粗的喘氣聲。何嘉越靈光一閃，激動起來。
“李，易之？”他試探的喊。
李易之這才吭聲：“嗯，是。”
“決定要來美國了嗎？”何嘉越覺得自己丟擲那樣的好機會，李易之一定不會放過。
李易之沉默。
何嘉越心一下子提起來。
“沈小冬——”李易之頓了下，繼續問道：“被弄到哪裡去了？”
果然。何嘉越提起的心摔到地上，摔了個七零八碎。
“他死了！”何嘉越平靜道。
李易之像聽到炸雷一般，手裡的電話都差點沒握住。
“說的真的？”李易之不敢相信何嘉越會有這般狠毒。
何嘉越冷笑，他知道李易之信了，碎掉的心每一塊碎片都變得冰冷。
“嗯，真的。”何嘉越電話裡尖聲的笑。
那笑聲對於李易之而言，好像殺的魔音，刺耳割心。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掛掉電話的，掛完電話後撐桌面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好像窒息一般。
同事見他不對勁，過來詢問他怎麼了。李易之長抽一口氣，瞪著眼睛望著同事想答答不出話。
被李易之掛掉電話後，何嘉越雙腿一軟，攤坐地上，呆滯的望著窗外的一切，彩色的世界慢慢染成灰白，然後一點一點，好像碎紙一般撕碎破裂。
管家給何伶俐打電話，語氣很急：“少爺出事了！”
何伶俐大驚，中斷會議快車回家，一進門，就被門口的玻璃碎片鎮住，抬眼環視一週，屋裡遍地狼藉，玻璃碎片，衣服鞋子，摔爛的傢俱，好像颶風經過。
樓上還有重物轟然倒地的聲音，幾個女傭樓上大聲尖叫，老管家帶著哭腔大聲喊著：“少爺，別這樣，別這樣！！！”
四個外國保全站二樓的走廊上，往裡面探頭探腦。喜歡圍觀熱鬧的特性，不止中國才有的。
何伶俐飛快的跑上樓，樓上也是好像災難現場。她衝進房間，何嘉越正把一個書架推倒，正書架的書掉落一地，他正準備推倒第二個書架，何伶俐大喝一聲：“住手！”
何嘉越被喝止住，回頭掃了她一眼，轉身好像挑釁一般，反手揮落掉書架上裝飾用的復古花瓶。
何伶俐用英語命令門口的外國保全：“把他抓住！”
保全馬上盡職的進屋，捉住何嘉越。何嘉越被倆個保全一邊架住一隻手，拎起來，他擺腿掙扎，破口大罵各種英語髒話，話語之難聽低階，聽得外國保全都忍不住加重手中力道。
保全按照何伶俐的吩咐命令把何嘉越綁到了**，何嘉越一直咆哮大罵，剛開始是罵保全，到後來開始罵何伶俐。
“賤！”“毒婦！”“賤女！”……?什麼話難聽，他就挑什麼話。何伶俐聽不下去後，上前給了他一巴掌。
“給醒醒！”她罵。
何嘉越被打後，居然朝她吐口水，剛好吐到胸前，何伶俐氣不過，又給了他一巴掌：“給醒醒！”何伶俐打完後，看著何嘉越馬上紅腫的臉，又心疼起來。
何嘉越越捱打，越亢奮，嘴裡罵的也更難聽。寫劇本編臺詞的功力此刻都用了罵上，何伶俐從來都不知道她這個平時看上去溫文有禮風度翩翩的弟弟居然也會像那些市井流氓一樣，罵出那麼多下流的不帶重複的髒話！
她下不了手再打他，只能推門而出，站門口喘息了好久，才冷靜下來，然後給熟識的精神科醫生打電話。
何嘉越房間裡罵完了，又開始好像瘋掉一樣歇斯底里的嚎喊：“打啊！打死！賤，有本事再打啊，打死好了！！！們打死好了！！！”
醫生電話接通，何伶俐含著眼淚聲音顫抖的告訴醫生：“弟弟，又犯病了！”
肖鐵林帶著黃姨從民政局領完結婚證回到超市，小七一把搶走那紅色本本，大聲的一字一句的念著裡面的話，連鋼印上的某某民政局的字樣都沒放過。黃姨羞的滿臉通紅，肖鐵林一旁端著紫砂壺傻呵呵的笑。歡歡追著小七也要瞅瞅結婚證長得什麼模樣，小七比她高上兩個頭，故意把紅紅的結婚證舉的高高的，歡歡拿不到，哪裡死命的急著，往上跳，像只瘦青蛙。
沈小冬躲收銀臺後面，抿嘴笑。他也等著那本結婚證傳到他手上，他很想知道，那個紅本本的重量，拿手裡一定是沉甸甸的，都是愛意。
晚上，肖揚打電話回家祝福老父親肖鐵林，新婚快樂。肖鐵林坐黃姨身邊，攥著她的手，很是羞赧。肖揚讓肖鐵林把電話轉給黃姨，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黃姨握著電話就開始掉淚。
沈小冬貼心的遞上紙巾，歡歡心軟，竟也跟著掉起淚來，小七神經最粗，最大大咧咧，見歡歡哭，罵她：“哭什麼，像個傻瓜！”歡歡氣憤的桌底踢他。
也幸虧有小七，這樣鬧鬧騰騰的，黃姨把電話遞還給肖鐵林後，眼淚還沒幹，就被他和歡歡的鬥嘴逗笑。
肖鐵林都不用問肖揚，就知他對黃姨說了些啥。他向自己的兒子說：“謝謝。”肖揚電話裡面掩飾的哈哈大笑，讓他把電話給沈小冬一下。
電話轉手又到了沈小冬手上，因為黃姨和肖鐵林的事，他挺開心的先向肖揚打招呼，他問了下餐廳裡的近況，和韓菜菜肚子裡的小孩。肖揚笑著都說好，轉瞬正了腔調道：“小冬，跟說個事，說完了之後，不要激動。”
沈小冬疑惑的答應說：“好。”他有預感肖揚將要說什麼。
“蘇安，去雲南找了。”肖揚說的艱難，說完後，他仔細的聽著聽筒裡沈小冬的反應。
心臟先是縮緊，再放鬆，再縮緊，痠麻的痛感慢慢湧上來，漫過腳踝，漫過腰腹，漫過頭頂，整個已經感覺不到空氣的存，好像進入一種真空狀態，周圍所有事和物都被水汽氤氳擋開。沈小冬耳邊嗡鳴著，他居然還能開口講話。他問肖揚：“他怎麼去哪裡啊？”肖揚簡略的解釋了下來龍去脈。
“都是們的錯。”肖揚承認錯誤。
電話裡的沈小冬輕輕的笑著：“沒事沒事。”好像很平靜的樣子，肖揚豎著耳朵，只聽到電話裡其他說話的聲音，吵吵鬧鬧的。
“他什麼時候回來啊？”沈小冬覺得很驚奇，居然還可以淡定的問出話來。
“不知道。”肖揚嘆氣。
“哦。”沈小冬毫無感情的應著。
沈小冬太平靜，肖揚有些慌，問：“小冬，沒事吧？”
歡歡和小七桌底打著腳仗，混戰中，不知道是誰踢了沈小冬一腳，力道很重，沈小冬“哎喲”一聲，被踢出眼淚。歡歡和小七同時道歉，說對不起。
沈小冬擦掉眼淚，笑笑說：“沒關係！”話音剛落，眼角又是一行淚。小七以為踢到哪裡了，非得要拖出他的腿看看。
“別動。”沈小冬把腿縮到一邊，平靜的警告小七。
他從來沒用這種語氣跟說過話，小七被他嚇住，不敢再動。桌邊所有都停下動作，端碗舉筷安靜的望著他。
“怎麼了？”肖鐵林先問。
沈小冬從桌邊站起，拿著電話往外走。房間裡的空氣太稀少，他連吸一口氣都感到困難，肺部發緊的疼著。
“小冬，沒事吧？”肖揚終於察覺出他的異樣。
沈小冬笑：“沒事沒事沒事。”語氣太過正常平靜，太不像平時的他。
“小冬，難過就說出來！想罵們就直接罵！”肖揚很怕他崩潰。
“他會回來的。”沈小冬安慰肖揚，其實是安慰自己。
肖揚不敢說出後面的話，蘇安已經發簡訊告訴他們，他要徒步進藏。韓菜菜曾經對他瞎說過：“沒準小冬是想死西藏呢！”他沒想到發了簡訊後，蘇安居然不理會他們的勸告，繼續往前走。
或許是用這個來考驗自己吧，還是想證明些什麼，肖揚站蘇安的角度想過。
後來肖揚說了什麼，沈小冬都全然聽不到了，也記不得了，他只是機械的嗯著，不斷的說：“沒事沒事沒事！”他把電話掛掉進屋時，屋裡所有都望著他。肖鐵林見他面色發白，問他：“孩子，怎麼了？”
沈小冬把電話遞還給他，自然地坐下來，催促大家：“吃飯啊！”
一桌的飯菜，差不多都涼了。大家都擔心的看著他拿起筷子，端起飯碗，像沒事一樣夾菜吃飯，但空洞無神的眼睛和機械的動作還是出賣了他。歡歡扯他衣角，小心的問他：“小冬，怎麼了？”
沈小冬偏頭衝她扯嘴角，比哭還難看的笑。
“沒事！”他輕輕搖頭，可一眨眼，眼裡就是豆大的淚珠往下滾。再眨眼，已是滿臉淚了。但他還偏偏端著飯碗，機械的往嘴裡塞著飯菜。
所有都慌了，小七搶下他的飯碗筷子，歡歡遞紙給他擦淚，肖鐵林和黃姨一旁著急的追問：“孩子，怎麼了？”
此時，蘇安躺石卡雪山腳下藏民老木屋改造的小客棧外面的草地上，天邊彩雲遊走，遠處牛馬成群奔跑，有騎馬的藏民悠閒的甩著馬鞭吆喝著藏語歌謠，聲音嘹亮，傳到很遠都還回蕩。
他伸出雙手，對著天空的一個好像愛心的雲，比劃出一個四方形的畫框，畫框中央自然而然的浮現出沈小冬的臉，眯著眼衝他笑著。他不自覺的也跟著彎了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木有廢話！
昨天喝大發了！
哈哈哈哈出門在外,就上移動版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