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仁心聖手 全才小農民 錯惹霸道總裁 韓娛之燦爛的內八字 掌控天下 通天武道 這個遊戲不簡單 玩轉惡魔校草 高達之新人類 逆戰之尖峰時刻
第六章
我曾經想過帶著她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一個誰也不知道我們過去的地方,我們在那裡過著男耕女織的世外桃源的生活,我們可以做小生意,我們開一間小小的店鋪,我們對生活的要求並不高,只要能夠滿足溫飽就行了,只要我們能夠廝守在一起。
我曾經去書店,在地圖專櫃逗留了好長時間,我翻開地圖,尋找我們私奔的路線,選擇定居在什麼地方。我一直鍾情於大理和麗江,那裡美麗的景色和淳樸的民俗會接納我們,我們開上一間小店,專賣北方小吃,在暮色蒼茫時分,對著穿梭往來的遊人吆喝嗨,羊肉串來,羊肉串。
但媚娘說,我不能離開福州,我有責任留在這裡,我需要等老公回來。
再後來,張靚也不再要求我送她回家了,她大概也聽到了我和媚娘之間的事情。
但是直到今天,我都沒有後悔,媚娘給予我的,是任何一個女人也無法給予的。媚娘讓我認識到了,最美麗最溫柔有成熟的女人是什麼樣的。
季節不知不覺地轉換到了秋天。
當有一天,我們去爬福州北部一座叫做北峰的山時,突然發現了滿地的落葉,枯黃而脆弱,寧靜地鋪滿了整個山道。時有灰黃的野兔驚慌跑過,撞落一地的碎響。掉落了葉片的樹木顯得簡潔而清爽,像炭筆素描一樣美麗。屈指算來,我們已經認識了3個多月,我們一起攜手走過了整整一個夏天。這個夏天過得好快好快啊。
山道的兩邊有一些別墅群,那些尖頂的歐式建築和紅牆綠瓦讓我們好象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不知哪間房屋裡的音響在播放王菲的《但願人長久》,那婉轉悽清的樂聲讓我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我們輕輕地擁抱著。王菲那麼憂傷那麼感性的聲音,我以前從來沒有聽過,我本來不喜歡流行音樂,總自以為是地認為流行音樂淺薄蒼白,無病呻吟。然而,那一刻,王菲的聲音突然擊中了我,我禁不住渾身輕輕顫動,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轉過頭,媚孃的眼角也淚痕點點。
後來,在我們分手後,我一直不敢再聽這首《但願人長久》,我知道,當那首熟悉的旋律再次響起時,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我會淚流滿面,我會發瘋,我會想起我的媚娘,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我的媚娘。我們已經骨血相融。
在遠離喧囂市區的北峰,遊人稀少,只有陣陣山風緩緩吹來,嘩嘩地吹落已被季節染黃的樹葉。有不知名的鳥在枝頭歡唱著,聲音時而急促,時而輕緩,時而激越,時而纏綿。我們學著鳥叫,怪聲怪氣的叫聲先把我們嚇了一跳,又驚飛了枝頭上歡唱的小鳥。我們像孩子一樣手拉著手,在崎嶇的山路上蹦蹦跳條,氣喘吁吁。我們全然忘記了就在山下的那座城市裡,種種不快樂如影隨形拂之不去,命運安排我們無法走在一起,我們也無法抗拒命運。
站在山頂上,我們像孩子一樣尖叫著,大聲唱著已經變調了的歌曲。我們撿起石子,比賽著看誰能夠把它準確地丟在樹幹上。媚娘說,她從來沒有這麼愉快過,她一直生活在憂鬱和苦悶中,她總是心事重重,她說,她也許天生就是悲劇性格。
我們躺在山頂一塊平滑的石頭上,天空中悠悠飄過的浮雲離我們如此之近,似乎觸手可及。山風吹過我們的臉頰,像溫柔的手掌在撫摸。我們就那樣躺著,就像在我出租屋的**一樣,彼此靠得很近,貼得很近,對方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陽光穿過樹叢照在我們的身上,也照耀著一隻飛翔的蝴蝶,蝴蝶的翅翼透明般地美麗斑斕,光彩奪目。陽光也突然喚醒了我心中最纖細的感覺,那些感覺像水草一樣在心底潛滋暗長,慢慢的地覆蓋了我,我突然有了一種堅挺的衝動,幸福而愜意。探手過去,媚孃的那裡溼漉漉地,但她強硬地推開了我蠢蠢欲動的手臂,說,如此美景,我們豈能玷汙了。我突然非常慚愧,開始憎恨自己不合時宜的衝動。
媚娘看起來那麼新潮,衣著大膽,內心裡其實很傳統。
翻過北峰,視線突然變得開闊,遠處重巒疊嶂,像波浪一樣流向煙霧迷濛的遠方。而在近處,就在山腳下,有幾幢杏黃色的房屋,屋簷翹起,掩映在青松翠柏中。午後燦爛的陽光下,似乎有沉悶的鐘聲隱隱傳來。
我們一路蜿蜒來到山腳下,卻發現那是一座寺廟。
寺牆很高大,但卻很殘破,從牆壁上龍飛鳳舞的一人多高的“佛”字上,依稀能夠見到往日的輝煌。通往山門的小路上鋪滿了細碎石子,石子的縫隙間頑強地生長著根根野草,在已有些涼意的秋風中抖動著。寺牆內,是幾幢雕樑畫棟而已顯蒼老的廟宇,還有幾株同樣穿越了歲月滄桑同樣老態疲憊的榕樹。
走進寺廟,我們立刻心靜如水,滿懷虔誠,連腳步聲也變得輕輕起落。寺廟淹沒在午後巨大的寂靜中,我們不由自主地分開了一直拉著的手,輕輕地走向大殿。
大殿中央是一尊觀音菩薩的塑像,正襟危坐,雍容大度,滿面慈祥。我在塑像前的蒲團上跪下去,雙手合十,默默地祈禱。這些年來,我無論到哪裡,都是隻拜菩薩,也許是因為少年時代所看的一本書的影響,我一直固執地相信觀音菩薩的存在,她一直生活在一個不為我們所知的地方,默默地關愛著我們塵世間的芸芸眾生。她也看到了我的痛苦,看到了我內心的煎熬,我祈禱著她能幫我解脫,她一定知道解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