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24 將為奴婢

124 將為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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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將為奴婢

“十四郎,這件事你必須依了我。叛臣剛除,朝廷必定人心惶惶,此刻首要安定人心。一時的委屈沒什麼,再說有你在,誰敢給我委屈受呢?”

她自他的懷裡抬起頭,對上他的風眸,“讓我留在這裡做你的貼身侍女,每日相隨相伴,不是比從前更好?”

他心疼的看著她此時還微笑的容顏,這個女人竟讓他如此捨不得,一點點委屈也捨不得給她。

“夏淵,你說這樣可好。”

如煙轉頭看向夏淵問道,夏淵面色無奈的回道,“皇上,難得娘娘深明大義。只要現在安定了人心,過段日子再恢復娘娘的位分也不是件難事。況且有奴才照顧著,定不會讓娘娘受到一點委屈的。”

玄冥一風只是看著她,良久沒有說話。

翌日

芊晨一家在午門刑場斬首示眾,於此同時還有一道聖旨。

將芊如煙貶為宮女,不過聽說是皇后跪求皇上一夜,皇上才免了她的死罪。

玉雪宮中哭成一片,如煙本來心情還不錯,被她們一哭鬧也跟著掉起眼淚。

“你們別哭了,再哭我可就真永遠不會回來了。”

碧衣抹了把淚眼含驚喜的問道,“主子,你是說您還會回來的是嗎?”

眾人都眼巴巴的看著她,如煙無奈只得跟她們說了。

等過一陣風頭過了,皇上會讓她再回來的。

幾個人這才停止了哭泣,收拾好了隨身物品,如煙便跟著夏淵來到了風華殿。

從此後,這裡便是她的家了。

其實,這樣也不錯。少了許多的麻煩不說,每日還可以看到他。

他早在殿門口等著她,看到她眼睛紅紅的,便知道剛才肯定是哭過了。

一進門她就開口,“可以讓碧衣她們依舊留在玉雪宮嗎?”

他拉過她的手,“朕從打算讓她們搬離那裡。”

她欣喜的又落下淚,鑽進他的懷裡。

他輕拍著她,“想她們就去看她們,那裡永遠是屬於你的。朕很快就會讓你回去的。”

看似對她說的,卻也是說給自己的。

暮色這時走進大殿,“皇上,芊嬪娘娘至今不肯服刑。吵著要見娘娘。”他看了眼如煙。

玄冥一風眸色一凜,“這點事還用得著稟報嗎?”

暮色心中一慌,“屬下知道了。”

“等等。”

如煙叫住了暮色。

“就讓我去送送她吧。”

玄冥一風擔憂的看著她剛要說不準,她搶先開口,“省得到了地下她再來找我,將死之人還有何懼。”

“朕陪你去。”

如煙點頭,與玄冥一風一起來到芊如玉的寢宮。

如煙堅持自己進去,玄冥一風便在外等候。

如玉一見如煙進來,滿臉淚痕的臉上即刻充滿了仇恨。

“芊如煙,你為什麼不死?出賣了父親,苟活於世,你的良心能安嗎?”

如煙淡然一笑,眸中含著同情,“那最關鍵的部署圖是你帶給皇上的,並非是我。要說出賣,恐怕也是你吧。”

芊如玉厲聲吼道,“你胡說,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就被我藏在盒子的夾層裡。”如煙說。

芊如玉自地上站起,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眼神憤恨,其實她知道如煙說的是真的,只是不想承認。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咬牙說道。

“芊如煙早已被芊晨燒死了,我只是他抓來的替身。”

如煙一字一句的說。

她就要死了,她不想讓她將仇恨帶到地下,她應該知道。

芊如玉卻一陣冷笑,“你騙誰?我才不信。”

“信與不信,都無所謂,等你到了地下見到你姐姐,自會相信了。”

“那皇上為什麼會喜歡你這個替身?”

她突然發起癲狂,上來便掐住如煙的脖子。

一旁的太監見狀急忙上來拉,卻怎麼也拉不開。

玄冥一風聽見動靜急忙進來,見此情景一腳將芊如玉踢開。

她當即倒地,口吐鮮血。

玄冥一風怒吼道,‘你們還等什麼?“

一旁的太監早已經嚇的要死,哪想到皇上會在殿外,急忙拿過白綾上前就要行刑。

“皇上……”

一聲淒厲的喊聲讓人毛骨肅然,玄冥一風停住腳步將如煙交給夏淵。

他轉回身走到她的面前,眼眸冰冷,充滿了厭惡。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芊如玉嘶啞著嗓子說。

“從來沒有。”

他絕情而堅定的說,然後轉身而去。

“那為什麼那一夜對我那般好?”

他站定,“朕從來沒碰過你,那一夜不過是個侍衛。”

空蕩的大殿中只留下一串悲慼而悽慘的哀號。

一個一心想進帝王家的女子,一個一心想得到恩寵的女子,到了最後只是個笑話。

一個連她自己都無法接受的笑話。

一個侍衛的一夜,她卻做了帝妃的美夢。

到最後,只落得了個淒涼下場。

誰的錯?

想要榮華富貴,從此過著錦衣玉食的美夢,她沒有錯。

錯就錯在她生在了芊家,遇上了個機關算盡的父親。

錯就錯在她太過膚淺,以為自古帝王都喜愛美色。

轉眼間,一個月飛逝而過。

這期間,她一直呆在風華殿,每日看著他批閱奏則,與大臣商議國家大事。

一直相安無事,玉雪宮那邊也偶爾回去看一下,碧衣她們都好好的,只等著有一天她能回去。

夏淵更是小心謹慎的服侍著,她名為宮女,實則卻是主子。

風華殿的所有人都清楚的很,她對皇上的重要。

晚膳的時候玄冥一風一個勁的往她的碗裡夾著她喜歡吃的菜,如煙一直沒做聲。

他夾來,她便吃了。

奴才們將晚膳撤了後,他又拉起她的手,欲言又止。

如煙看了看他先開了口,“要走就走吧!何必為難成這樣子。”

他輕嘆一聲,“靜妃懷孕了,這幾天鬧的厲害。”

她點頭,“恩,去吧。”

“晚上乖乖的,別踢被子。”

望著他走遠的背影,她的淚不爭氣的落下。

住進風華殿是可以每天看到他,他遊走與別的女人宮中她也看的真切。

從前在玉雪宮,至少她不會每天想他今夜在誰的**。

而在這個屬於他的地方,每一次她獨自過夜的時候便專心的疼,整夜不能入睡。

靜妃有孕以來,他幾乎隔兩天就要去,有時候說好了陪她,靜妃卻打發宮人來催。

他睿智聰明,卻不知道靜妃與玄冥弘有染嗎?

那孩子……

這一夜又是一個無眠夜,她雙臂收緊抱著自己眼淚撲簌簌的掉落。

以為只要他愛她,一切都不是問題。

可是,剛剛一個月而已她卻已經受不了了。

笑容越來越少,一個帝王三宮六院是天經地義的,可是她卻偏偏小心眼到如此地步。

第二天很早她就早起,可是直到快到午膳時間他派人傳話說讓她先吃,說太后設宴。

只覺得一絲苦澀自心底不斷蔓延,奴才們小心翼翼的端來了午膳,她卻只看了一眼便一陣噁心,便讓他們撤下了。

夏淵不在,也沒人敢勸她。

她換了一身淡綠色的衣裳,打算出去散散心。

剛走出殿門,卻聽見一聲吆喝。

放眼過去,一張陌生的臉映入眼簾。

原來是來替皇上取東西的,那宮女一見她一身宮女打扮便沒多想便對她使喚起來。

“你,將龍案上那隻粉色的錦盒送到永壽宮給皇上。”

如煙一怔,隨後答應著。

那隻粉色的盒子……

那是他的祕密,多日來他一直揹著她在做著什麼,卻不告訴她。

她很好奇,卻耐著性子等她。

因為她覺得,那必定是做給她的。

今日他差人來拿,看來是自己想錯了。

她來到龍案上,將那隻粉色的盒子拿在手裡。

不大,卻精緻的很。

雖然趕不上她的藍色之月,但是卻也是天工巧匠。

趕往永壽宮的路上,她一直很糾結。

裡面到底是什麼,他如此在意,又不讓她知道的。

又或是,他是為誰做的。

最後,她還是很無良的打開了。

一隻血玉鴛鴦,栩栩如生,安靜的望著她。

他的雕工竟如此好嗎?

合上蓋子,她的心卻無法平靜。

鬼都知道鴛鴦代表的是什麼,而這份相守不離卻不是送給她的。

心神不寧的來到永壽宮,太監通稟之後她出現在大殿。

所有人眼前都是一亮,一個月的時間差點將她遺忘了。

太后臉色紅潤,老遠便聽到她說笑的聲音,看似病已經大好。

皇后嬌羞的坐在那人的身側,她的手在袖子裡,卻與他的袖子重疊交纏在一起。

靜妃坐在太后的一側,一張絕美的容顏徐徐生輝,一看便知是食補精心,愛情滋補亦是不可或缺的。

皇后下首坐著蘭貴妃,皇上自她冊封之後雖常賜奇珍異寶,卻一直未曾寵幸她,她的臉色鬱結,眼中裝滿嫉妒。

陸昭儀她們面帶著笑容隨聲附和著,小心翼翼。

如煙突然覺得心中如此鬱結,從前她也坐在上面的時候從未想過有天會以此種身份出現。

突然覺得尷尬,那上面的都是他的女人。

她也是……

芊如煙,這是你自己自願的,此刻怨不得人,還是趁早收起心中那一丁點委屈吧。

有時候,人真的不能太為別人著想。

那樣最後傷心的只能是自己。

玄冥一風終於看見了她,當即風眸一緊看向一旁的夏淵,夏淵當即掛上一層薄霜。

如煙見過禮之後,就走上前欲將盒子遞到他的面前。

可是她忘記了此刻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是不能如此隨便的。

夏淵還未等到跟前,已經有一個人擋在了她的前頭。

蔥白的牽手,伸手將她手中的錦盒便拿了去。

安馨曼!

她微笑的看了如煙一眼,那一笑卻讓如煙覺得臉上火辣辣。

她似在笑她如今淪落至此,還是要證明什麼?

她含羞的將錦盒遞給了皇上,太后卻在此時說話,“你這丫頭,皇上說是送你的,你留下便是,卻偏偏要皇上親手再送你一次嗎?”

安馨曼一甩手嬌羞的說道,“太后娘娘,您只會拿奴婢說笑。”

如煙要告退的話就那麼僵在嗓子眼,他將那隻鴛鴦送給了安馨曼。

他還敢說,只愛她一個嗎?

她嘴角映出一朵苦澀的笑,剛才安馨曼的一眼明明白白的告訴了自己。

她不會放棄,他還愛她。

突然靜妃一聲厲喝,“賤婢,這裡也是你看熱鬧的地方嗎?來人給本宮張嘴。”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人狠狠刪了一個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