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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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的空間
安定的空間
聽上去，這個契約酒就像是惡魔，給人幻覺，讓人忘卻痛苦，但是喝了它之後會更痛苦。
這樣麻痺自己的方式，人都能發明出來。
“你聽說過安定嗎？”陸冉把身子探向前，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的眼睛，試探的問道。
不知道她在試探什麼，不過聽上去，她說的這種叫做安定的東西，像某種藥物，而現在，她問我有沒有接觸過安定，難不成契約酒裡面就有安定？
我慢慢的搖搖頭說：“聽上去是種藥，但是我沒有見過，就算聽過應該也是小時候了，怎麼了？”
“沒事，我覺得我已經瞞不住了，那不如就說給你聽，這樣你就能望而卻步了，也不會讓你對契約酒那麼好奇了。”
陸冉的情緒本來挺平穩的，但是越往後說，越焦慮，越緊張。
她舔舔嘴脣，嚥了一口口水，說：“其實這種東西，義父也會喝，我從來沒喝過這種東西。但是不可置疑的是，我不敢喝這杯契約酒，因為有副作用。敢喝這杯酒的人，多了去了，但是都會留下副作用。”
“這種酒，真的是引子？”我指著杯子裡的酒說道。
陸冉笑笑說：“對啊，但是這酒不是最大的問題，而是……怎麼說呢，更多的外界事物，會讓人產生幻覺，再加上安定的作用，就能讓人產生無盡的幻覺。不過這種酒，全世界只有這間酒吧，還有我的酒吧裡面有。”
“那我們現在喝的酒，就能產生幻覺嗎？”我迫切的問道。
陸冉什麼也沒想，說道：“當然了，你喝醉了你也會有幻覺，但是你想想你喝那個酒沒出現過幻覺？重影？話說這契約酒，喝上一口，就能出現你心中所想的東西，所以很多人都想嘗試。”
“世界上還有這麼奇妙的事情？”我驚訝的說道。
邊聽她說話，我邊給自己倒酒，真想好好的重新品味一下這酒，看能不能把我帶到幻想的世界。
等我自己連著喝了三杯之後，陸冉看出我的意圖了，她便說道：“你現在無論喝多少，只會醉，不會讓你產生契約酒的幻覺的，其實我也想嘗試，但是經過很多的抉擇之後，我還是選擇了不喝。”
“那你能不能給我喝一杯？”我站起身來，扶著桌子，面露驚喜的對陸冉說。
“珍藏了兩年的酒，你可知道，我就剩下幾杯了。而且我現在一直調製不出契約酒，我珍惜每一杯，因為我要留給難為我的人喝，不然我跟小智的生活就不保了。”陸冉小氣的說。
我心想，她現在跟我說了這麼多，竟然還不給喝，我不服，便在心裡一點點的找方法。
“原來你擔心的是錢的問題？”我注視著陸冉說。
陸冉的臉上開始泛出一絲紅暈，看樣子好像是喝酒喝得。
我又問道：“你還好嗎？”
“沒事，我酒量好著呢，就是喝幾杯就上臉，只是臉紅，我的意識還在。”陸冉語重心長的說。
我說：“那你給我講講外界的因素吧？”
剛剛她也說到了，喝了契約酒之後，就會有外界因素的呼應，才會出現各種幻覺。
陸冉舉著手裡的酒杯，緩慢的晃著，就像是在醒紅酒。
她看著酒杯說：“先拋開安定這個東西，我現在跟你說外界的因素。其實早年間，有些閒著沒事的科學家，就考察過一種現象。是這樣的，研究人員發現只要把人放置於一個感官剝奪的密閉空間內，15分鐘後，就會產生幻覺。”
“這麼簡單？我為啥自己在家的時候，密閉空間，什麼都沒看到？”我驚訝的問她，並且感到這種說法有點不可自已。
“你聽我慢慢跟你講！所謂的密閉空間就是，在這個屋子內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不到任何東西。其實，如果再讓人懸空感覺不到任何東西，那普通人基本就徹底崩潰了。“
她接著說：“傳說有個心理學家，找來19個身心健康的自願者，把他們關在一個聽不見聲音看不見事物的房間裡，15分鐘之後大部分自願者都表示自己看到了幻覺、產生妄想並且情緒失落。”
“情緒失落？”我重複著陸冉說的這句話。
陸冉白了我一眼，繼續說道：“其中五個人表示看到了人的臉，六個人看到了古怪的形體，四個人說自己聞到了不同的味道，還有兩個人表示感覺到了‘邪惡空間’的存在。但這些自願者平時都從沒有發生過類似的幻覺現象。”
“我靠，這麼一說，如果真的懸空他們，他們真的會崩潰啊。這麼可怕嗎？”我驚訝的說道，竟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其實幻覺，並不是那些電影啊，小說動漫中描述的那麼的晦澀玄妙，透過科學方法，還是能夠找出它的原因以及治療方法的。真的就是這麼可怕，就看有沒有人能接受了。”陸冉咬著下嘴脣說。
我恍然大悟，感覺陸冉說的這一切，特別像我的夢境，但是我的夢境很晦澀，但是現實……我還沒有體會到。
我想起夢中盛著契約酒的酒杯是甜的，索性問陸冉：“契約酒有甜味兒嗎？”
陸冉搖搖頭說：“沒有。”
我直接否定了自己的觀念，畢竟陸冉說的都是事實。
我說道：“聽上去，有種被壓迫的感覺。”
“其實出現幻覺的大部分原因就是被壓迫。處在封閉的空間，人會產生恐懼感，甚至還會有呼吸困難的情況。再加上安定的效果，更會產生幻覺了，不然怎麼會有兩個志願者會產生邪惡空間的感覺。”
她又接著說：“像這樣的情況，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被迫害妄想症，如果本身就有被迫害妄想症，在密閉空間選擇自殺，那都是特簡單的事情。”
陸冉表情十分的扭曲，好像是在跟我說什麼……十分變態的事情。
唉，說實話，聽了半天，我還是覺得契約酒挺可怕的，有點變態。
“唉，你說我開個酒吧這麼難，你還一次次的逼問我契約酒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陸冉的表情挺淡定。
但是誰也不會想到，她這是已經騙了我好多次以後，自己終於肯交代事實的時候。
“你就給我喝一口吧？我就想嘗試一下幻覺的感覺。”我用祈求的厭恨看著陸冉。
陸冉仍然不為所動，看上去好像我死也不會給我喝契約酒。
“契約酒很大的副作用，再就是，契約酒裡面不光有我跟你說的這些，還有你意想不到的東西。”陸冉很平靜的說。
唉，鐵石心腸最終抵不過陸冉的倔強啊……
不給我喝算了，我現在要走了。
我打算離開這裡，現在就回家，雖然契約酒吸引人，但是陸冉不給我喝，我能怎麼辦？
我喝光杯中的酒，站起身來說：“我先走了，陸小姐。”
“怎麼這麼早就走了？”陸冉也站起身，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說。
看她的臉，我竟然覺得有些心疼，畢竟剛剛她跟我說她的生活，過得苦不堪言，我竟然被她感動到了。
我站好了，看著她說：“明天我還要上班，所以就這樣吧，契約酒我不喝了。”
陸冉眼巴巴的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連你也為難我。”陸冉脫口而出。
我沒聽她的話，直接走到了木質的門口，說：“沒有為難你，只不過是看你生活的很好，但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勇氣說自己過得不好？我還是趕緊走吧，什麼事情都對我守口如瓶，還說要跟我喝酒。”
我假裝生氣的轉身，想要用這種方法跟陸冉進行下紛爭，總之我要把契約酒弄到手。
陸冉上鉤了！
“行！給你喝行了吧？但是我是不會把你帶進那個密閉空間的。”陸冉趕忙說道。
what？不是說好的，契約酒跟密閉空間是絕配嗎？不然我怎麼會這麼迫切的想要進入幻覺？
“不是，陸冉小姐，你不地道，你看你之前騙了我，說沒有契約酒，我信了，現在又讓我喝酒，卻不讓我進密閉空間。我想要的就是那個效果啊。”
我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陸冉突然站起來說：“我不會讓我在乎的人去喝契約酒的。”
在乎的人？啥意思啊。
這是在跟我表白嗎？我的天。
不可能不會的不能夠！
我花了兩秒鐘的時間，在心裡猜測了千萬遍，發現她應該是對我有意思，不然不會帶我來這種酒吧，還跟我說她的身世。
“在乎？是哪個在乎啊？”我走回陸冉的身邊，用我深邃的眼睛注視著她的眼睛，看著她的時候，我還斜了斜嘴角，對她笑了一下。
陸冉看到我這樣的動作，貌似是傻了，但是在我看她的第五秒，她終於反應過來。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電影《重慶森林》裡面的一句臺詞：我們最接近的時候，我跟她之間的距離只有0.01公分，57個小時之後，我愛上了這個女人。
而現在我跟陸冉僅有一米，這個女人竟然在反應過來之後，揚起她的爪子打了我的腦袋一下。
現在配另一句話，是不是更貼切？
“我和她最接近的時候，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有零點零一公分，我對她一無所知，六個鐘頭之後，她喜歡了另一個男人。”
只是，現在我跟她的距離也只有一米，但五秒鐘後，她打了她面前的陳晟也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