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FATE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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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FATE/ZERO
導讀：我想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恩奇都帶著那名被愛神拋棄的神妓來到了離森林最近的一處村落，那個小小的村落正遭受到從森林裡逃跑出來的野獸的侵害,不出意外的話,這些襲擊人類的野獸正是恩奇都出生引起的天變而受驚逃離森林的,現在已經有許多壯年男人犧牲在野獸的口中。天生擁有神力的恩奇都對村民們出手相助,把那些野獸一個不剩地全部殺掉。
一躍成為這個村落救世主的恩奇都並沒有獅子開大口，他把這些全身都是寶的野獸送給了這個村落,只是對在這裡生活的人們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那就是收留那名已經無處可歸的前神妓。雖然村落受到了不小的創傷，但是多收留一個女人並不是什麼難事,於是這名前神妓便順理成章地隱瞞下過去的經歷在村落安頓下來。恩奇都披著村民送給他的粗製長袍，站在村口和前神妓告別。恩奇都原本是不打算說什麼就直接離開的,畢竟他已經為這個只是一個工具的女人做得夠多了。
可是當恩奇都看到前神妓感激敬畏的眼神中夾雜著對未來的茫然時,彷彿有一隻手拉住他的衣襬不讓他離開，指責他不通人情世故。恩奇都有些困擾地歪了歪腦袋，嘗試著對自己的半身問道：那怎麼樣才算是懂得人情世故，沒想到這一問還真給他問出了答案。
恩奇都伸出手來撫摸了一下前神妓的腦袋，女孩瑟縮了一下卻沒有躲開。恩奇都露出一個微笑：“我不知道你未來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不過都已經拋棄過去了，那就用一個新的名字在這片土地上活下去怎麼樣？雅各，意為取代者。這個名字雖然有點男性化，不過我覺得很適合現在的你。”
女孩的眼淚突然就滑落了下來，一滴滴溫熱的淚水晶瑩剔透，滴落在衣襟上消失無蹤。她哭得太凶了，一下下地打著嗝說道：“謝謝您，我會珍惜這個名字的……我可以，問一下您的名字麼？”
恩奇都這才想起來他一直都沒有對別人介紹過自己，他揚起一個淺淺的微笑：“恩奇都，我是恩奇都。”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就是為了打倒吉爾伽美什的恩奇都。在天神阿魯魯打盹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創造出來的半獸半人恩奇都，已經悄悄地開始偏離了原定的軌跡。
浪費了時間和精力去為一名無關緊要的女孩安頓好未來的生活之後，恩奇都現在應該做的就是立即踏上尋找他命定的宿敵的路途，可是他的半身，那個引導他去照顧雅各的存在，卻再一次扭曲了他的行程，用的理由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
恩奇都經過神妓的洗禮生出的智慧並不差，甚至可以說是這世間也難尋的數一數二的聰明，可是剛出生的恩奇都卻缺乏一樣東西，那就是經過許多生活閱歷之後沉澱下來的經驗。所以恩奇都很輕易地就被他的半身給忽悠了，恩奇都繞了一趟遠路才到烏魯克城的神殿去和他的宿敵吉爾伽美什決鬥。
恩奇都站在神殿的臺階下方，朝站在神殿正門的男人仰望過去。那個叫做吉爾伽美什的男人把一頭金髮沖天梳起，每一根髮絲的位置都是那麼地恰到好處，他身上披著一件半身袍，露出半邊結實的胸膛。恩奇都不著痕跡地數了一下，吉爾伽美什戴著一對方形的耳環，脖子上掛著一圈金項鍊，左右手臂各戴著一個臂環和手環，這些裝飾品全都是純金打造的，這副套在別人身上絕對能營造出一副暴發戶的形象，可是在吉爾伽美什身上卻異常地合適。
吉爾伽美什雙臂環抱胸前，他有些不快地睥睨著恩奇都，從他感應到恩奇都出生的那天，他就一直記掛著這個能讓他產生恐懼的宿敵，興奮地期待著宿敵來找到他。可是吉爾伽美什在烏魯克城等了又等，足足等了二十餘天才等到他的宿敵，這個認知讓這位傲慢的王者非常不快，從未有人敢讓他等待這麼長的時間。
現在這個遲到了多天的宿敵用一種打量珍惜動物的眼神看著他，吉爾伽美什越發地不高興了，他開口對他的宿敵說了第一句話：“恩奇都，你遲到了。”
雖然從未有過正式的約定，恩奇都也和吉爾伽美什一樣認為他在這場決鬥中遲到了，他大方地道歉道：“我遲到了那麼久，很對不起。因為有人和我說，盲從自己的本能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他讓我先去旅行一段時間，瞭解一下天神賜予我的宿敵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聽了恩奇都的解釋之後，吉爾伽美什雖然還是會不高興，但是卻認同了恩奇都想要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的行為。吉爾伽美什向來目中無人，他難得地對別人眼中的自己感到好奇：“你瞭解到的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現在的恩奇都還不太懂得說話的藝術，他直白地說出了別人眼中的吉爾伽美什的形象。“吉爾伽美什，擁有著三分之二是神，三分之一是人類的高神格，自認為無人能敵。身為王者，你的統治手段非常殘暴，j□j、苛政、強制、徵收、私利私慾、只為榮華驕奢，讓人民苦不堪言。總的來說就是一個詞，暴君。所以天神才會在烏魯克人民的申訴之下造出我。”
吉爾伽美什隱隱有些發怒：“這就是你的感想麼？”
在恩奇都二十多天的旅程上去了解到吉爾伽美什的情況時，他能感覺到還在沉睡中的半身對吉爾伽美什產生深深的厭惡感，這種厭惡感到最後幾乎發展成憎恨
。可很神奇的的是，明明恩奇都很容易受到半身的影響，但唯獨對吉爾伽美什的感想這一點，他絲毫不受半身的影響。
恩奇都認為這樣並不壞，他們倆對吉爾伽美什的感想的區別正好能清清楚楚地分開，以此來區分開兩人是不同的存在。“吉爾伽美什，我只是如實地陳述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而已。至於我對你的感想，我想這隻有當我完成天神賜予我的使命之後才能知道，我現在必須做的就是向傲慢驕奢的吉爾伽美什昭示出神明的憤怒。”
吉爾伽美什深紅色的眼眸中流轉過一絲欣賞的笑意，看來這個神明創造的人偶並不完全是扯線木偶那麼簡單。說他傲慢驕奢的神明啊，到底誰才是真正傲慢的存在？吉爾伽美什將一直祕藏於寶庫中的珍貴武器亮了出來，武器正正對準恩奇都：“那你就試試看來規誡我啊！”
在執行聖婚儀式的祭臺前，一場顫動了整個烏魯克城的戰鬥如暴風雨一樣地開始了。這場曠世戰爭持續了數日之久，吉爾伽美什的寶庫中擁有無數的武器，但恩奇都的能力也不容小覷，由泥土造出來的恩奇都的形態包羅永珍，他可以變成戰槍、重斧、堅盾、猛獸，甚至是任何可以想象得到的武器。
這場戰鬥打到最後，吉爾伽美什把最終的一件寶具也給用上了，恩奇都也失去了身體的九成泥土，兩人的模樣都狼狽萬分，他們大笑著，雙雙倒在地上。其實以恩奇都現在的情況，他仍有最後一擊的力量，但是用出最後的力量殺死吉爾伽美什的話，他也會因為力竭而死去，最終這個世界上也只會多出兩具愚蠢的死屍而已。恩奇都還不想死，因為他還有想要保護的東西——所以，這場戰鬥以平手結束。
恩奇都仰面躺在狼藉的大地上，他的呼吸久久不能平穩，他向吉爾伽美什問道：“你就這樣用掉那些財寶，不會感覺到可惜麼？”吉爾伽美什寶庫中的每一件武器都是價值不菲的財寶，這是恩奇都遊歷了二十多天得出來的結論。
“那算什麼，如果對手值得我重視的話，全部丟出去也豪無大礙。”吉爾伽美什的聲音少了幾分初見時的傲慢，多了幾分爽朗和暢快，他笑著問道，“你說對我的感想只有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後才能知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恩奇都看著澄澈的天空，彎起嘴角露出一個無聲的微笑，他對自己半身持續散發出來的厭惡視而不見：“我想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這一句話成為了恩奇都和吉爾伽美什化敵為友的起點，兩人一直相伴，共同治理國家，烏魯克展現出前所未有的繁榮。
有了恩奇都這位好友的陪伴，吉爾伽美什的劣習並沒有改變多少，唯一談得上改變的就是吉爾伽美什雖然還有著收集財寶的癖好，但不像以前直接扔在寶庫中就不管了，偶爾還是會記得用上一兩次。吉爾伽美什徹底染上了把寶庫中的財寶投擲出去的惡習，甚至也沒想過要去改，這也算得上恩奇都的一個功勞吧。
時光如白駒過隙般，轉瞬即逝。後來出現了一隻森林魔獸芬巴巴，它不斷地殘害人類，造成了烏魯克人民大量傷亡，吉爾伽美什便邀請恩奇都一起去討伐芬巴巴，那是一場艱苦的戰鬥，恩奇都卻覺得非常享受，他打從心底裡喜歡著暴力。
事後恩奇都有些好奇，於是就問吉爾伽美什：“為什麼你會決定討伐芬巴巴？這又不是神明下達的指示，你也應該也不是為了烏魯克的人民吧？”
吉爾伽美什輕描淡寫：“不，就是為了守護烏魯克。”
恩奇都很不理解，便繼續追問：“你明明j□j壓迫剝削著烏魯克的人民，讓他們苦不堪言，為什麼要關懷他們？”
吉爾伽美什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就連恩奇都也很少能看到他這樣的表情，他抬起頭來看著遠方，“何必大驚小怪，我就是作為人類的守護者而誕生的王，堆築這個星球的文明和未來，這是我的責任。守護也分種類的，只一味地防備和保護並不是守護，時不時也需要殘酷和苛刻。”
恩奇都以前也曾勸過友人要對人們溫和一點，不過吉爾伽美什從沒有聽進去過。現在聽了吉爾伽美什的這番話，恩奇都覺得自己總算是完全理解了他的友人了，“也就是說，你會一直堅持著去走自己認定的道路吧。”作為神造人的恩奇都，他受到神的影響太深，其實他對受苦受難的人民也不甚在意，所以他很容易就認同了吉爾伽美什孤身一人前進的不被人理解的王之路。其實吉爾伽美什是愛著人類的，他越是想要人類擁有美好的未來，越是愛著人類，就離所有的人類越遠。
這樣想著的時候，恩奇都感覺到他那一直沉睡著的半身醒了過來，他們一直親密相依偎，可是卻從來沒有真正地交談過，恩奇都聽到他深深依賴著的半身用平板的聲音說道：“把堆築這個星球的文明和未來說成是自己的責任，這是多麼的傲慢
。這個星球的文明和未來都是全人類一起創造的，王最多能夠起到小小的推動作用而已。如果烏魯克城換一個王的話，未必就發展得比現在要差。”
恩奇都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自己的半身和重要的摯友相性不合真的是一件非常困擾的事。其實恩奇都也並不是不理解半身對吉爾伽美什厭惡的由來，如果說恩奇都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審視吉爾伽美什的行為的話，他的半身就是從被統治的民眾的角度去看待吉爾伽美什的。
吉爾伽美什注意到了恩奇都奇怪的態度，他便笑著問道：“又是你那個半身對我有什麼不滿麼？”恩奇都和吉爾伽美什成為好友之後，他並沒有向吉爾伽美什隱瞞鄭直這個半身的存在。與鄭直態度鮮明的厭惡不同，吉爾伽美什對這個把恩奇都帶離神明設計好的道路的存在並不討厭。
“是的呢……”恩奇都因為自己半身的甦醒而真心地感到高興，可是不管恩奇都怎麼呼喚，鄭直都不再出聲了，“他剛才醒過來，還對我說話了。不過我有點吃醋，我陪伴了他那麼久，他都沒有喊過我的名字，開口說的第一件事就是關於你的話。”
吉爾伽美什挑了挑眉，他對恩奇都的半身這種有違常理的存在還是很感興趣的：“他說的應該不是什麼好話吧？”
恩奇都低頭思索了一下，不顧鄭直的抗議，對吉爾伽美什說出了一個提議：“我覺得他應該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呢，你要和他見上一面麼？”
吉爾伽美什從不畏懼別人對他的否定，他自信地說道：“有何不可？”
恩奇都微笑著閉上雙眼，當他重新睜開雙眼的時候就像是徹底換了個人，事實上也是如此。鄭直的臉上的恬淡的表情頓時消失無蹤，他擰起眉頭看著吉爾伽美什。吉爾伽美什饒有興致地等著恩奇都所說的‘他有很多話要和你說’，可是鄭直卻沒有說出哪怕是一句話來，他緊抿著雙脣，以一個後鼻音來表達他對吉爾伽美什的全部惡意——
漂亮而纖細的綠髮少年雙手環抱胸前，微微抬起下巴，用蔑視的眼神看著這個人類歷史上最古老的的英雄王：“哼！”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的地雷
我們約定好一起來打金閃閃的臉的，希望我沒有把他寫的太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