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四十二

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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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四十二)

花犯一跑回自己家的大宅院,就看見管家急忙過來說話:“公子,阮公子在書房等了你好幾個時辰了,你快過去看看吧,他的神色不怎麼對勁呢?”聽管家這樣說,他趕緊往書房走去。

邊走邊聽管家又說道:“怎麼沒看見賀公子呢?他沒隨你一起回來麼?”

花犯身形一頓,心裡煩亂無比,只對管家說了聲:“他今天不會回來了。再有,以後你要小心些,在阮公子面前儘量別提起他。”

管家連連點頭稱是。

花犯見到阮朗歸,他正在書桌上潑墨作畫,聽到門響,抬起頭來冷冷地道:“你去哪裡了?怎麼這時候才回來?賀新郎呢?”

花犯見到掌燈時分了,他還停留在書房裡,估計他還沒用晚飯,便問道:“你等久了吧?用過飯沒有?”

阮郎歸搖頭,說道:“我不餓,想等你們一起回來吃,賀新郎呢?我已經一天一夜沒見到他了。他去了哪裡?怎麼現在還不回來?”他一臉的不豫之色,再三問起賀新郎。

花犯只得含糊道:“他最近心情不好你也是知道的,我把百花樓盤了下來讓他去打理,一來讓他做點事可以分他的心,二來百花樓里美人多,也許可以讓他解解悶。”

阮郎歸聽他這樣說,倒是沉默下來了,臉色也不象剛剛那麼難看了,過了許久他才說:“還是你想得周到,這樣也好,總比他天天在家裡胡思亂想要強些……這幾天就讓他在那裡吧,我們也不去打攪他,你派人跟著他就是了,等他心情完全恢復了,我們再做打算……那些個花花草草的,也不好讓他長期跟著廝混。”

花犯聽他這樣說,分明是對賀新郎仍有念想,心裡一時說不清什麼滋味。

想起他曾經跟自己說過,讓自己以後就跟著他,但是那話是什麼意思,自己現在也沒弄明白,難道是他心裡裝著賀新郎,身邊卻要自己跟著?

自己對他來說,到底算什麼呢?在他的身邊,好象比朋友多一點什麼,比情人又少一點什麼,真的讓他十分的難堪難受。

花犯咬牙想道,如果他真的那麼喜歡賀新郎的話,自己倒是可以成全他,反正自己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也沒有意思。

而且金明池那裡也要想辦法解決,他能夠立刻清醒過來是最好,如果實在不能,自己就要想個法子把他送走。在賀新郎有了那樣的念頭之後,讓金明池繼續留在賀新郎身邊實在太危險了,要把他們分開才好。

那麼,讓阮郎歸去纏著賀新郎是最好不過的,自己才有機會動手。

阮郎歸覺得今天晚上的小蝴蝶有點奇怪,對自己很有些冷淡的意思,平時如果只有兩個人坐著的時候,恨不得靠近些再靠近些,就差沒坐到他身上來。

今天明明飯廳裡就他們兩個人,他卻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得端端正正,中途連抬起頭來看自己一眼都沒有,這讓平時習慣了他的甜言蜜語,嬉笑耍鬧的阮郎歸有些不自在起來,反而多看了他好幾次。

第二天一大早,阮郎歸去找花犯,想約他一起到揚州城裡最有名的茶館——“同昌茶館”去喝茶,順便吃早點。

“同昌茶館”不僅茶好,那裡的各色小點心很精緻美味,所以他們經常在早飯時分光顧那裡,喝完早茶後再一起到處走走。

結果,阮郎歸在屋子裡沒看見花犯,一問下人,原來他早就走了。

阮郎歸又趕到“同昌茶館”,結果也撲了個空,他心裡就有點氣不打一處來。

詢問老闆,老闆回想了一下,便答道:“哦——你問的是經常和你在一起來喝早茶的那位紅衣公子吧,那公子相貌十分出眾,我怎麼會不記得呢?我剛剛還看見他在這裡的——就在你進來不久前,他點了幾樣點心和幾碟子菜,一個人在窗戶邊的桌子上坐著。不過,現在他已經用完餐先走了。你們今天難道沒約好一起來麼?沒約好,錯過了也是難免。”

阮郎歸越聽越不舒服,卻覺得老闆說的也對,自己確實也沒和他事先約定好,為什麼他一定要等自己呢,想去責怪他好象也沒理由。但是,經常在一起形影不離的,就算沒有約定也應該和自己說一聲吧。為什麼不等自己就先來了呢,難道有什麼別的事情麼?

何況阮郎歸最近一直住在花宅,兩人經常同進同出的,還需要什麼特別約定。

阮郎歸在揚州城裡雖然也有別院,但卻很少回去,總覺得呆在賀新郎他們兩人身邊要舒適些。

下人們他也不讓跟著,都留在自己的宅子裡看家,自己則成天和花犯廝混在一起,跟著他四處玩賞遊樂,可惜賀新郎心情一直不好,否則三個人一起住在揚州這個天堂般的地方,不知道日子有多舒心呢。

還是當初在湘中小城的時候三個人要親熱些,那時候三人天天在一起玩耍嬉鬧,對酒當歌,過著如幻夢一般的日子。

賀新郎和花犯都是特別會揣摩別人心思的人,性情又嫵媚可喜,和他們在一起,什麼事情都被打理得周全妥帖,就算聽他們隨便說說笑笑,也給人如沐春光的感覺,阮郎歸之所以經常留宿花宅,也是對他們二人頗多留戀依賴的緣故。

誰知道現在,這兩人都對他開始冷淡了起來。賀新郎心情不好,他可以理解,為什麼花犯也開始和他鬧彆扭了呢?

等阮郎歸悶悶地回到了花宅,一問看門的下人,原來花犯已經到家,看來他今天也沒有什麼事嘛,為什麼他早上的行為倒好象是想避開他似的。

阮郎歸頗有些疑問,準備進房間去找花犯問個明白,到底他是怎麼了?還沒到他的屋子,管家就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他臉色一變,隨即笑道:“阮公子是來看我家公子的麼?他剛剛吩咐了他今天有些身子不適,想小睡一會,阮公子,你看——要不過一會再來。”

管家雖然是和顏悅色地跟他說這些話,可聽在阮郎歸耳朵裡不次於一盆涼水當頭淋下,他現在是確定了,花犯根本沒什麼別的事,他就是在躲著他!

他原來還想進去問一問他早上為什麼不等他一起,現在看來也沒有必要問了。

阮郎歸本來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什麼時候受過人家這樣的冷淡,他本想一掌劈開了房門衝進去質問他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不能也不願和他當面動粗,如果把他弄哭,或者被他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自己一定更加想抓狂。

阮郎歸只覺得心裡難受得很,卻又不能發作,只好氣沖沖地回了自己的府邸。

可是到了下午,花犯又叫管家來請他品酒,見了面,神色間也沒有很不自然的地方,他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兩個人只管互相勸酒,一直喝到了晚上都不肯睡去。

從這天開始,阮郎歸隱隱約約覺得花犯有了某種變化,雖然他在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實際上,他對自己確實冷淡了很多,就算是喝醉了,他不也象以前那樣粘著自己不放了,想起以前他甚至會借醉手腳並用地爬在他身上撒賴呢。

他瞥了一眼過去,看著花犯秀麗精緻的眉目間流露出飄忽清冷,不知何所思的神情,阮郎歸忽然覺得非常寂寞,寂寞得心都要空了一般,那種空虛寂寞好象比沒認識他們的時候還要難以忍受,心似乎有點隱痛。

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他有好幾次都想衝到花犯跟前,伸手去抹平他臉上那淡淡的哀愁,最好可以把他緊緊摟在懷裡反覆地親吻,可最後卻又總是望而卻步,他不知道花犯為什麼突然就討厭自己了,他怕被他更討厭,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如果真這樣發展下去,他可不能保證自己將會做出怎樣可怕的事情來。

冷淡總比不能再相見的好吧,阮郎歸無限心酸地想。

過了幾天,阮郎歸終於在百花樓見到了賀新郎,他的精神看起來比以前好多了,心想,花犯讓他出來做事的想法果然是正確的。

賀新郎現在算是百花樓的主人,見他們來了豈有不熱情招待的道理,立即鶯鶯燕燕的叫上了一大堆,任他們挑選。

可惜他們兩個人的眼界都高到了天上去了,一般的庸脂俗粉哪裡會看在眼裡,反而覺得賀新郎沒眼色。

阮郎歸道:“你要她們都下去吧,你陪著我們就可以了。你比她們都好看。”

這話說得賀新郎有點面子掛不住,花犯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阮郎歸又道:“我們主要是來看你的,你找個清淨的屋子,我們去喝一杯吧,我們三個人很久沒有這樣開心了,看見你終於恢復了精神,我心裡也很高興,真是要好好地慶賀一番。”

聽他這樣說,賀新郎趕緊裝出怏怏不樂的樣子,似乎又回憶起了往事。阮郎歸自悔失言,趕緊走到花犯面前道:“還楞著做什麼,一起走啊。”

幾杯花酒下肚,賀新郎就偽裝不下去了,他現在心裡,除了希望金明池永遠不要清醒外,再無牽掛。所以喝著喝著就情緒高漲起來。

他拉著阮郎歸一個勁的灌酒,根本就不象不久前才遭受重大變故的人。不過阮郎歸一高興,也喝得忘乎所以,根本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就是了。

只有花犯沒跟著他們瞎鬧,只是一個人靜靜地喝酒,有時望著門外那棵大杏花樹,怔怔地出神,偶爾被他們撲過來灌一杯,也就只一杯,喝完了一點醉態都沒有,因為他的酒量一向很好的。

他冷眼看著面前這兩個人,醉態可掬,笑語盈盈,不時地摟摟抱抱,頸項相交,還互相拍著對方的背不停地勸酒。

他忽然覺得這兩人在一起其實也滿配的,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金明池的話,賀新郎一定會喜歡上宛如神仙中人的阮郎歸的,而阮郎歸則明顯的對賀新郎有感情,從一開始到現在。

他們在一起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花犯從來沒有覺得象此刻這樣看得清楚明白,心卻火辣辣地痛起來了,好吧,反正自己從來也沒有得到過,也就無所謂失去。

他將這個兩個已經爛醉如泥的人先後抬到屋子裡的大**,讓他們手拉著手,肩靠著肩躺著,刻意讓他們頭頸相纏,氣息相聞,然後再一床錦被覆蓋了上去。

他忍著眼淚看了他們一會,終於奪門而出。

半夜裡,他聽見隔壁房間裡一聲驚呼,便趕緊衝過去看,一推開門,果然看見兩個光**身子的人驚惶莫名地從**爬起來,賀新郎用發顫的手指著阮郎歸大聲叫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阮郎歸的酒也全醒了,他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三個人中最明白的人自然是花犯,因為他們的衣服還是他幫忙脫的呢。可是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便一言不發地掉頭就走。

賀新郎心中大急,喊道:“花犯,你聽我解釋,真的是誤會啊,我們什麼事都沒有的。”

花犯頭也不回地道:“你本來就風流多情,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麼可奇怪的。阮大哥對你一往情深,就算髮生了什麼事,我想他也是不會介意的。至於我麼……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自然是樂見其成,希望你們永遠幸福快樂。而且,你們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想再見到你們。”

戲假情真,他邊走邊放聲哭起來,為了賀新郎,為了阮朗歸,也為了他自己,為了所有的有情卻不能得到幸福的人,他終於痛哭失聲。

恍惚間,他覺得有個人飛快地跑了過來,他靠近了自己,拉住了自己,並環抱住自己。那人的體溫稍低,卻讓他覺得很舒適,那人身材高大,胸膛寬厚,也讓他覺得很安心。

那人把他纖細的腰身緊緊扣在懷裡,低頭問道:“我和賀新郎在一起真的讓你那麼難過麼?你最近不是一直都在冷淡我麼?你到底想怎麼樣啊?花犯?你真的再也不想見我了麼?……那,那我想你的時候該怎麼辦啊?”語氣中竟似有無限懊悔和深情。

花犯聽得全身一震,不禁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那人:“你在說什麼?你不是一直都喜歡賀新郎的嗎?現在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不是很好嗎?為什麼還會想我呢?難道你也如那隻狐狸一般花心多情,我可不要與好朋友分享戀人。”

阮郎歸微笑著抹去他的眼淚:“你終於又和我說了這麼多的話了,這幾天你冷淡我,我不知道有多難受呢,還有,剛才你說再也不想見我的時候,我心裡突然難受得不得了……我,我這才發現,比起賀新郎來,我更不能忍受沒有你……所以,你不要介意今天晚上的事情了,好嗎?如果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你可不可以原諒我呢?”

那人灼灼的目光就停留在他臉上,熱切而真誠,他感覺自己的臉又開始火辣辣的燙了起來,他輕微地點了個頭,果然被那人欣喜地抱進了懷裡。

賀新郎看見這番景象,很識趣的偷偷地溜走了,把房間留給了這一對終於傾心相愛的人兒。